作者有话要说:
一不小心又写多了。纪念〖中也〗和〖龙之介〗的牺牲,愿安息。一口气死俩……顶锅盖防御……!
本章内容各位细品。例如「津岛秋时」为什么在赴死前突然对〖中也〗说想跳一次Port Mafia总部天台?老夫也不是什么魔鬼.jpg。
〖中也〗和「津岛秋时」像亲兄妹一样感情好(〖乱步〗:所以爱会消失对吗)。不过她雨露均沾,〖国木田〗和〖中也〗都有被折腾。
各位有发现吗?「夜泉的新娘」里「津岛秋时」是被大家照顾的那个。现实中的秋时相反,是照顾别人的那个。她们都是团宠,但定位不同。
忘了说,剧本里的〖福地樱痴〗是正常英雄,与〖社长〗的感情好得很,没有任何分歧,还经常找社长一起玩、下馆子。和「天人五衰」毫无关联。
无论和主世界重合率再高,「夜泉的新娘」的设定都是可能性世界,有差异和反转,不同之处不只是「黄泉之门」的存在还有「太宰治性别为女的if」。
看过FGO的第七特异点绝对魔兽战线巴比伦尼亚的御主们应该都很熟悉〖中也〗的台词。本章同样使用诗人中原老师的《污浊了的忧伤之中》的部分诗句。
笔者在「夜泉的新娘」里最想写的场景就是这章,日文汉字里「羁绊」的含义真的很深刻。「救世主」称号不是白封的,「津岛秋时」和大家可是满羁绊。
上一章为了气氛没有解说环节,三十六之滴里怪异的夕阳是山鸣(也就是夜泉暴动)时的气象灾害,名字是「祸津阳」,不快点解决的话怨灵会满大街跑。
然后上一章,雾气是日上山山鸣时的现象,会蔓延到周边地区,当黑之泽与现世的界限模糊就会如此,是山顶的巫女到极限的标志,必须立刻更换「大柱」。
再谈一下上一章〖森〗的行为。他就是「津岛秋时」留下来的后手之一。会那么亲近他、让他了解自己,也是为了让〖森〗可以用异能力复刻「津岛秋时」。
因为多种因素,笔者对人类的信任感很低,在所有文野角色里我最不信任的就是森鸥外,因为他把自己奉献给集体、压制了「心」,是理性和最优解的化身。
但同样因为这点,我也最信任森鸥外——他代表的不是个人而是组织,是集体意志的体现,当涉及到组织和集体的存续及利益的时候,森鸥外非常值得托付,比那些会受到感情和环境影响的人靠谱。
更重要的是……森鸥外不是没有「心」的。他只是太纯粹了,作为一个以身殉道的理想主义者,即使他明白面对现实自己的力量如此苍白,但他还是想要去保护和改变点什么。为此,即使再残忍的事情,都可以做——是不是有既视感?因为上一章「津岛秋时」就对黑泽逢世说过这句话。所以我认同森鸥外和太宰治是有很多相似点的(当然也有很多地方完全不同)。
第40章 三十九之滴
廊檐上方,风铃叮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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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岛,好好发挥人虎的特征吧,你也就这个优点令人刮目相看了。在那一天到来前,把死亡否定掉。”
“……之后的事,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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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入肺中的空气带着雨水的潮意与微弱的尘土腥,无云的天空浸染橙红色的霞光。
边缘呈现鸭蛋黄的金色光球沉入海洋,带走最后一丝属于白昼的热度,军警与市警安静地做善后处理。
横滨与其他城市接壤的地界,有朱红色空间壁竖立而起,那沉静的色泽在约有两人高往上逐渐变浅,向城市中央上空的阵心汇聚,形成笼罩全城的圆形结界。
阵心处,黑红色的光球如活物般明灭变化,好似在呼吸。它所在的位置,正好比最高的那栋Port Mafia总部大楼的天台还要再高一些。筛选、排查、防御、索敌、反击……这些就是它的工作。
死于「污浊」的中也,身为自我矛盾型异能者,在龙之介和敦的合力一击后,释放体内的荒霸吐作为能源维系「月下兽罗生门」的特异点形成的守护结界,作为结界阵心的,是龙之介死前完全释放的异能。
“定期维护它是我的职责。只要坚持到我们都离开人世之后就好……那时候世上所有异常都会被消除。”
坐在侦探社的病床上,敦捧着玻璃杯,里面是直美给他倒好的温水。在「君死给勿」的治疗下已痊愈,但精神状态并未恢复,因此,敦看起来还有点虚弱。
另一边的床位,谷崎正在沉睡。国木田示意看护谷崎的直美离开,拍拍敦的肩,叫他好好休息,和与谢野一起离开医务室。女医扶着门,轻叹「秋时啊……」
这是在津岛秋时告知大家,她要在百年后彻底溶化时释放「人间失格」后就决定好的事。
他们要在零之领域等她下来,而特异点在津岛秋时释放「人间失格」的时候就会消失、「罗生门」也会在那之后返回寻找主人。
但龙之介不再需要了。乱步说有方法救津岛秋时,那就献祭灵魂的伴生物出去吧,只要能帮到她。于是,让特异点存在到那一天的重点就是——敦的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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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Port Mafia集体葬礼。
银扶着哭到站不稳的樋口,一楼大厅里摆满在战役中牺牲的构成员的棺材。其中,位居上首的,是干部中原中也和游击队队长芥川龙之介的灵柩。
外界也知晓了身为国民级小说家的龙之介的死亡。人们自发地为文豪悼丧,粉丝与文学爱好者们寄来大量的鲜花和告别信,一时间,全国上下气氛低迷。
魏尔伦靠在正门外的墙边,久违地点起一根烟。冰蓝色的眼眸如极地玄冰,兰波站在他身旁,注视着空中那颗如同寂静燃烧的黑火般的光球,沉默又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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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心的芥川,提供运转能源的自己,守阵的中岛。
躯壳已死、灵魂远去,但他们仍然在保护那座城市。
死亡之时,中也最后听到的是巫女的叹息。接着,一切苦痛远去了。
那家伙,一直很讨厌疼痛来着。明明已经很痛了,却还是把他的痛拿走了吗?
在虚无中维持着似乎是思考的东西。
只能用黑暗来形容的一段时间流逝。或许没有过去多久。重新亮了起来。
他迷迷糊糊地跟着那道熟悉的光,好像在走,又好像没有。只是向光的地方去。
下坠。上升。不知左右。不知前后。时间和空间的概念都不存在。回过神,他已抵达常夜海。
中也恢复了自我意识。环顾四周,远处有光点,灵魂随着那光点离去。他明白了,方才是津岛秋时在引渡他归向黄泉。那些离开的灵魂是去迈入轮回。
褪色的己身是魂体的模样,低头看水面,倒映在眼前的是青年时期的面貌。中也看了眼出现在他身旁、还有些昏沉的龙之介。他们回到了八年前的姿态。
“搞什么啊……那家伙。”
发出像是笑声的气音,中也摇摇头。向清醒过来的龙之介颔首、算是打招呼,随后就地盘腿坐下。
“这时候倒像是个正经巫女了啊……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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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鸣阵阵,树海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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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月高悬。
抱着装有龙之介遗物的箱子,银孤零零地回到家里。
这是常有的事,这几天却格外寂寥。
没有开灯,银慢慢挪动步伐。哥哥习惯节约用电,没必要的电源他都会关掉,灯也一样。
推开龙之介的房门,她放下箱子,走到书架前、抚摸整齐排放的书的书脊。这些是哥哥的参考材料,还有编辑送来的,他的作品的样书。
“哥哥,我回来了。”将额头抵在书架上,银轻声道。
——然而,再也没有人会用冷淡却又温柔的声音,对她说「欢迎回来」。
智能机震动两下、是新邮件的提示,精神有些恍惚的银拿出它,点亮屏幕。
那是哥哥留给她的遗言。字句熟悉。
昨日早上,一切还未发生前,兄妹俩还有对话,此时却恍如隔日。注视着最后的那句「好好活下去」,银抱着哥哥的衣服,缓缓蹲下。
呜咽声回荡在室内。这个房间的主人不会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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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checkmate(将死)啦。不用再确认了吗?”
小丑摘下了面具,金色的眼中倒映着黑发男人苍白的面容。费奥多尔敲下最后一个字,对面无表情趴在椅背上的友人点头,略一思索,他微笑着开口解释。
“嗯。秋时君已经用中原君、芥川君和中岛君向我证明那是有可能的。所以,这盘棋结束了。”
“她真狠心。不愧是陀思你看中的人。”果戈里双手撑着下巴,从屏幕上启动的程序移开视线,“那就帮她从鸟笼里出来好了……你也这么想,对不对?”
“秋时君一直能带给我们足够的惊喜,尼古莱。我们是互惠互利的关系。而你我将为她最终的解放献上助力。”费奥多尔扫了眼实时数据,从椅子上站起。
“来吧,我的朋友。为了反抗这栖息痛苦的幽谷。”深深理解着果戈里独特的理念,费奥多尔垂下紫眸,奏响亲手设计的终曲,“……向着真正的自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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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何以歌颂这伟大的自由。
那鸟儿,终于飞出囚笼之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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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之时,皆应有所归。
不见底的深水中,触碰不到的坠亡之人。有一缕气泡上浮。于是,人死去之时,都会看到那束指引的光。
那是……
——「人间失格」的白光。
“真是没有想到,竟然会在最后受到你的引渡……只要死在本国境内,即使是外国人也管?是吗。我应该说一声感谢?哎呀,我可没有要恶心你的意思哦。”
即使在生与死的夹缝中,也能保持理智的可怕男人,费奥多尔露出第一个没有任何多余含义的纯粹微笑。
“你把尼古莱的意识屏蔽了吧……的确,让他醒着的话会发生不得了的事情,想到自己死后进入轮回、也是一种被世界规则束缚的情况,那个人又会开始他的自由抗争的……那么,秋时君,来生有缘再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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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下旬。外面日光正好。
乱步躺在茶室的榻榻米上,枕着松软的枕头,裹紧毯子缩成一团。院落里惊鹿敲击,阖眼,即将34岁、光阴却不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名侦探落入睡梦。
甜甜的、微酸的水果香。还有,巧克力的味道。
又是一次源自过去回忆的清醒梦。乱步冷静地认知到这点。他“睁开眼”,面前是福泽宅的厨房……19年前的厨房。乱步瞬间意识到这个梦在什么时间段。
——是江户川乱步15岁那年的夏天。
“不要呆站着啦,电动打蛋器你还是会用的吧?”
年仅11岁的女孩将熬煮好的蓝莓酱倒入玻璃碗、放进冰箱,接着踩上小矮凳,将冷却好的巧克力蛋糕切成四等块,头也不回地招呼站在身后的哥哥去打奶油。
“不要打的太硬哦。纯奶油打好后再帮我打一下甘纳许的奶油,冰箱里那碗。已经冷却十五分钟了。”
“好——”
位于意识深处的乱步,听着15岁的自己拖长音答应妹妹的任务指派,看自己拿起打蛋器打发奶油。
厨房内甜品的香气逐渐浓郁。在人类的五感中,嗅觉记忆是最古老、最精细又最恒久的。它是唤醒过往回忆的钥匙。因而,即使乱步连当年她做的蛋糕的具体味道都记不太清了,却还是没忘记那个气味。
明明没有什么特别的,乱步之后吃过更好吃的,但就是把妹妹第一次给他做的这个蛋糕,记得清清楚楚。
“好啦。另一碗也打这个程度就可以了。看那边的小碗和小量杯,再帮我弄一下淋边用的甘纳许吧。”
津岛秋时扶着流理台,看准打发的程度叫停哥哥,把奶油碗和裱花转台分别搬过来,开始组装蛋糕。使唤起人来毫不手软,明摆着「要吃的话就得干活」。
“嗯。做好了——可以吃啦。”
不像寻常女孩子还要拍照留念,在这方面十分朴实无华的津岛秋时切下一块放到早有准备的蛋糕盘里递给乱步,又切下留给福泽和与谢野的两块放进冰箱,在盘子上方放置保鲜罩,随后清洗收拾用具。
“喏,张嘴,秋时。第一口给你。”
当时的乱步看了眼蛋糕又看了眼津岛秋时,叉下一块递给忙活好半天都没停下的妹妹。黑色卷发的小姑娘回头盯着乱步看了好一会儿,张开嘴接受投喂。
感觉还挺新奇。头一回和兄弟姐妹分享食物的乱步这么想。等乱步吃上第二块的时候,津岛秋时才擦干净手,热了两杯牛奶,一点都不讲究,就站在厨房里和哥哥一起吃蛋糕。两个孩子很快就把它吃完了。
当然,得知孩子们几乎一人一半分了蛋糕、摄入那么多过剩的糖分的福泽,狠狠说教了他们一通。
从梦中脱离,乱步于现实苏醒。抱着毯子,男人在榻榻米上滚了一圈,呆呆地望着木质的天花板。
“……下个月的生日,想吃蓝莓巧克力蛋糕。”
院中,有鸟儿鸣啼,振翅飞起。
无人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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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九月末打了个喷嚏,六月的气味又一次重复。被幻想中的梅雨濡湿时,恍然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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