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游戏中有任何不正当行为者,一旦败露视同败北。败北后不守赌约者送入审判庭。
【九】宣告,以上各条皆为不变的规则。
【十】大家一起和平地、友爱地玩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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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为盟约附加条件与潜台词。
盟约第一条,不包括无知性物种,例如动物。由于邪恶不等于世间常理中的恶,因此非邪恶、无私欲的行为将移交审判庭,酌情处理。
盟约第二条,包括抢夺财物到领土争夺,若表露邪恶之意,审判庭将立即介入审查。
盟约第四条,只要双方认同赌注对等、并且向盟约宣誓,就算赌上性命、发生战斗,也视为游戏,不被禁止,但会被拉入审判庭开辟的「对决」专用空间,不会对外界造成影响。
盟约第八条,换句话说,只要作弊不被揭穿就没有问题。但作弊行为一旦含有邪恶之意,就会被视作违反盟约第一条,判定为自动弃权或自动败北。
盟约第十条不在第九条的「以上」范围之内,是盟约中唯一没有强制力的。
表面上是在讽刺「反正你们也不会好好相处吧」,其实隐藏着真正攻略法,只有做到第十条的人,才是真正被选中的人,有资格接触「书」,成为重新制定世界规则的新一任根源之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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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次变革稍微乱来了点,虽然能最快速度强制更改人们的习惯,但弊端肯定是有的。”
盘腿坐在被泛着纯净蓝色的纯白文字光圈组成的无效化空间内,太宰撑着下巴,垂眸幽幽叹息。
“不过,她也希望有人能看出来吧。毕竟……只要有人类存在,就永远不会有Nev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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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有够简单粗暴啊,秋时。”华歌吐槽。
粉发少女扶着昏迷中的赭发少年,将白色的光团放在对方胸口上。随着光玉慢慢没入体内,瘦骨嶙峋的实验体面色红润起来,身体也缓缓被改善。
“哪有。要救活的人太多了,命运线再编写需要消耗不少「奇迹」,我们停留的时间必须尽可能缩短。”
重新戴上当初降临这个世界时佩戴的面具,又穿上了全套巫女服的秋时,手心捧着「书」,正在米拉柯的辅助下进行操作。面具两边的铃铛偶尔发出轻响。
将N的所作所为送到相对而言清廉的高官与作风端正敢于揭发的媒体手里。再把五千亿遗产以及龙头抗争的警告送去某些人的办公桌上,秋时合上「书」。
“也就是说,给你预留的攻略太宰的时间也不长。看来我有幸见证「爱」小姐的史上最速攻略?”
华歌抱起仍有些瘦弱的少年,即使不用重力操控,18岁的她抱着一个16岁左右的少年也不觉吃力。
“怎么处理爱雅?旗会的五个人送去Mafia下属医院里去了,得睡好几年。但这孩子很快就能醒。”
“就会贫嘴。”秋时斜了妹妹一眼,但被面具挡住了,什么杀伤力都没有,“抱去安吾那边,留下足够的情报,他会处理的。爱雅的存在还不能让外界知道。”
这样说的秋时,完全不觉得把这么大个不得了的烂摊子扔给这个时间线里还是19岁未成年的安吾有什么不对——说起来,鸥外招的人才几乎都是未成年人啊。
秋时带着华歌迈入鬼道,一路转转悠悠抵达了安吾的安全屋。虽然闭上眼没有看,但还是有些头晕的华歌做了几个深呼吸,缓过来后才把人放到沙发上躺好。
写好留言、秋时撕下便利贴,直接贴到和中也长得极像的少年脑门上。那张与中也相似的面容少了份攻击性,多出与其相反的温柔内敛和弱不禁风的病态感。
“嗯。就这样吧。该走了。”秋时满意地点头,牵住华歌的手,“我们跳到打完魏尔伦之后。”
“你记得慢一点——时空间跳跃挺晕人的!”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没办法。忍一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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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一片青黑的青年拿着便签,看看上面的字,再看看沙发上和那位重力使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鬓角流下冷汗,坂口安吾无语凝噎。
……他才刚潜入Port Mafia没多久,要不要一下子就来这么大个麻烦上门,还美其名曰“惊喜”?
耗费半年准备,又和那个可怕的「黑色幽灵」太宰治对上,尽全力周旋。虽然他还没见过本尊,但听说对方的年纪和重力使一样小。
好不容易勉强站稳脚跟,魏尔伦又来到横滨。紧接着是时隔多年终于被揭发的军方实验室的丑闻,工作量骤增,魔兽「Guivre」又被释放……
“哈啊……”安吾抓乱头发,长长地叹了口气。
真是造孽。青年面无表情地接下这个麻烦。神情看似冷漠倨傲、保持卧底用的对外人设的安吾,身为最与众不同的那个公职人员,他又做出了不标准的选择。
他不该多管闲事。像安吾这样的潜入搜查官,在任务期间招揽麻烦、动恻隐之心是大忌。不管是上报特务科还是鸥外,只要操作得当,都对他的潜入有好处。
明明知道那样做才是最优解,安吾却还是选择最吃力不讨好的处理方式。青年看着少年苍白的面容,他没有心软、也不是怜悯。只是他觉得自己应该这样做。
他严谨、冷淡、遵守规则、还老是熬夜拼命工作,是吗?不是的,他不是死板的人。安吾很有人情味,他喜欢古董,喜欢回忆,明明是卧底却重感情,吐槽犀利还有些毒舌,最讨厌加班、通宵……以及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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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米拉柯的实况转播中,秋时“看”到安吾盯着便签上她画下的那张笑脸出神,谨慎思考了半天,还是选择留下它。这对一个卧底而言几乎可以说是愚蠢。
对此,秋时柔软地微笑起来,手指一动。术式覆盖。除了安吾和她本人以外,不会再有人能看见那张纸。
“不用管了么?”等秋时切断转播,注意力回归,保持沉默的华歌这才开口。
“嗯。让那两块产地法国的木头自己折腾。后续处理是森先生该考虑的事。”
华歌跟在秋时身后,离开「Guivre」和中也战斗导致的废墟。
道路上一片寂静,青色的雾气蔓延开来。
“行。刚刚魏尔伦看你拿出兰波灵魂的那一刻,表情真挺……难以形容的。”
“因为魏尔伦终究是有感情的智慧生物。就看这一次兰波能不能教好他了。”
已经看不见两人的身影。
交谈声随雾气散去,缓缓消融于夜晚微凉的空气中。
T.B.C
作者有话要说:
俺这是头一次日更……笔者算了算,还有五章左右正文就要完结了。嚯,这可忒Amazing了。
猜猜瞧,秋时到底给安吾写了什么便签,又在便利贴上输入了什么记忆,才让他没有选择处理掉?
作为「堕落论」的异能所有者,一般情况下很相信自己读取到的东西。顺便一提,安吾是唯物主义者哦。
这章之后你们明白为什么我觉得太宰的「人间失格」是最不得了也最绝望的异能力了吧(。),连这种时候太宰都能被排斥在影响之外。
说好听点是豁免,说难听点是被抛弃。根源或许很宠爱他,但根源没有感情,不懂他的痛苦。老番里的主角能力是无效化都有道理的(例如爱丽丝学园)。
看不顺眼的家伙和碍事的家伙就该直接抹消存在(暴言)。反正存在抹消后也不需要谈人不人道,因为这世界根本就不存在这个人了。省事(黑泥溢出)。
除了秋时,太宰对华歌的接受度最高,就是因为他们见过,但他见到的是观影体后变回原本瞳色、放飞自我的华歌,所以直到22岁才知道她和中也的联系。
太宰讨厌「自己」是人尽皆知的事,要培养感情得让他意识到秋时和他虽然某些本质相同,但根本上的东西不一样。刚开始的时候会欠扁,亲近后就可爱啦。
虽然洗白期太宰的安全等级比不上武侦宰,但个人感觉真正不好相处的是成为干部前的太宰,遇到织田作和安吾后,沉淀下来(而且精神压力增大)的他相对好相处了很多……最难交心的太宰其实是首领宰。
笔者把本文的两个宰黑泥的部分写得较为隐晦。秋时只在无赖派面前会动摇,其他时候即使孤独,也会将谎言维持下去。宰科生物和森鸥外都是如有必要,可以捏出一个角色形象演一辈子、连自己都骗的类型。
不过秋时演的成分很少,因为所有人都信了「夜泉的新娘」,所以剧本就真的成了组成她的一部分。关于真相,太宰最先意识到,乱步紧跟其后,他们都知道漏洞和违和感,能推测出秋时他们可能想做什么。太宰的语焉不详、万分配合,乱步的守口如瓶、暗中帮助,都是因为知道,但他们选择成为共犯。至于讨厌谎言的中也到底知不知道……自由心证。
第43章 四十二之滴
「在我的理想和我的栖息地之间,隔着我整整一生。」
——安德烈·纪德《纪德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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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心理作用,横滨的夕照泛着血橙的色泽。
太阳落下前最后的光饱和度过高,竟比日头高晒的时候要来的更加刺目,让人分辨不清景物与来人。
——此为逢魔之刻。
“该逃了。我们走。”
“……你做什么?!”
从美术馆中冲出来的青年有一头铁锈红的短发,肩上扛着鬓边刘海发尾泛白的黑发少年。
少年因青年躲避子弹的动作吃痛闷哼。无暇他顾,双眼凌厉地一扫,青年冲进一旁种植着落叶松的人工树林。
“我叫织田作之助,是太宰的朋友。我是来带你逃脱这口地狱油锅的。”
和芥川龙之介做完自我介绍的织田作向他伸出手,然而,异能被动触发,他看到了让他感到些许困惑的未来。那是——他的头部被少年用黑布刺穿的惨象。
织田作的身体对那个画面产生了反应,动作剧烈地向后方仰去。Mimic的敌人很快就会追上来,而失血过多、急需治疗的龙之介却满含杀意地盯准青年不断发动异能——他固执地嘶吼着,既不甘心又困惑不已。
“哎呀……”女人的叹息回荡在树林中,“那孩子是个教育菜鸟,但你的脑袋也挺转不过弯啊,龙之介。”
阴凉的风打着旋吹过脚腕,青白的雾气转眼间笼罩人工树林。入鼻的是带着寒意的湿润水汽,少年被半透明的苍白鬼手抓住脚踝,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织田作惊异地后退一步,脚后跟踩出水声,他低头看去,不知何时,地面已经积满了一层水,就像小雨不断、种满老木的山间草地,稍有不慎就会滑倒。
“先让他睡过去了。不然会很麻烦。”女人的声音近在咫尺。警觉地盯着那个方向,织田作皱起眉。
黑色泉水涌动着,一名巫女从中走出,半遮面的狐狸面具上铃铛轻响,四周的空气更加寒冷刺骨,“别这样啊,织田作……你这样看着我,可真让我伤心。”
陌生的黑发女子这样说着,语气是令织田作感到十分熟悉的撒娇和装模作样的埋怨。纤白的手指捏住面具下方,向上挑起。被黑纱遮盖的眼睛显露出来——
“……太宰?”反应总是大不起来的织田作愕然地脱口而出。那张脸、那双眼睛……不是太宰是谁?
“对、也不对。”重新戴好面具,巫女慢悠悠地走到青年身边,“我是「女性的太宰治」,津岛秋时。”
“对了,我很讨厌津岛家,所以不喜欢别人叫我的姓氏。直接叫我秋时吧。”自称太宰治(性别女)的巫女越过他迈向人工树林的入口处。
织田作看着她的背影,愈发觉得眼熟。他莫名认同那个人说的话是真的。织田作想,如果她……如果秋时真的讨厌家里的一切,她不会继续顶着这个姓氏、也不会在自我介绍中还称呼自己为「津岛秋时」。
青年扭头看向昏迷的少年,这孩子安静不动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织田作蹲下来,把他扶到一边,让少年靠在落叶松的树干上,以免压迫逐渐止血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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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天室(2人在线)
秋时:这个算得上是「领域展开」吧?
华歌:玩梗适度。你是「诅咒」没错,但不是那些诅咒啊我的好姐姐。
秋时:因为真的很好玩……嗯,说正事。华歌,拜托你帮我看着有没有漏网之鱼。
华歌:我知道。看到了会杀掉的。用不着留活口吧。
秋时:嗯。不需要。麻烦你了。〗
交代完接下来的行动,秋时切断和华歌的脑内通讯。
巫女在夕阳之下行走,那缓慢的步伐极为优雅,却像进入狩猎状态、吐信游动的蟒蛇般,令人脊背发寒。
水汽从树林中蔓延出来,青白之雾贴地而行,那一丝一缕缠住僵硬地盯着巫女的身影,动弹不得的士兵。
照射到黑发巫女身上的阳光,犹如被吞入漆黑无底的深渊,再如何的温暖也无法融化她周身萦绕的冰冷。
视野仿佛阳炎般歪曲,这昏暗与阴寒不是那名巫女的气质,而是实际存在的视觉效果。她将自身投入了其他的空间内,因而如此异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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