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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蹭吃蹭喝的龙何时掉马——延琦

时间:2021-12-24 16:15:33  作者:延琦
  气道,“二姐姐你能不能认真点。”
  姜夏便又给他碗里放了几块虾滑,道,“我很认真,你放心啦,它一定会回来的,到时候我通知你。”
  见她言语如此肯定,楚鹤林这才将信将疑,终于回到了桌边。
  唔,虾滑实在太诱人,他扛不住,又吃了起来。
  真好吃!
  ~~
  房中热闹了一个晩上,待到众人酒足饭饱,肚皮滚圆,时候已经不早了。
  楚锦兰与楚鹤林告辞回了各自的院子。
  丫鬟们才将残羹剩饭打扫干净,却见房中忽然来了一位客人,是许久不见的白翊。
  姜夏很高兴,忙跟他打招呼,“白翊,好久不见你了,不过你来晚了些,我们今晚刚吃完火锅呢。”
  白翊笑道,“夏姑娘客气,以后有机会我再来吃。”
  姜夏点头,却见他又对瀛昼道,“小仙才去过天府宫司命星君那里,君上交代的事情,已经查明。”
  这话一出,没等瀛昼说话,山君立时凑过来问道,“那结果如何?”
  却见白翊道,“楚锦兰正是你要找的李家姑娘的转世。”
  “真的?”
  山君一愣,刹那间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果然是她!
  一千年了,终于找到她了!
  且除此之外,白翊又道,“楚姑娘今生身体康健,阳寿绵长。”
  山君更加高兴了,连声道,“那就好,谢谢你了。”
  姜夏也替它高兴,只不过又有些失落道,“那你接下来以后是不是要离开我,去找锦兰了?”
  山君嗐了一声,“你们就在一个家中,找谁不都一样吗?我去看她,再回来同你一到吃饭,一点也不影响。”
  姜夏切了一声,“你想得倒美!找我吃饭,找别人卖萌!”
  山君得意舔起爪子,“你不是一样,有别人来陪,往后你们俩秀恩爱之时,吾正好也有去处。”
  那倒也是,姜夏本来也只是逗逗它,便没再说什么。
  却见白翊顿了顿,面色忽然有些严肃起来,又对瀛昼道,“君上,除此之外还有一事,萧淮的命,与原本命簿记载的也出现了差异。”
  瀛昼初时并不以为意,只道,“可是因为本君换了下届君王?”
  “不是,”
  白翊道,“据命簿记载,他早该在那场战事里去世了。”
  作者有话要说:
  某夏凶巴巴:再惦记我老公我会把你腿打瘸哦!
  某小舅子:……好吧,我选择虾滑。
  某龙:……
  --
 
 
第43章 ·
  什么命簿之类, 姜夏听不太懂,只是眼见白翊如此说完,瀛昼便凝起眉来。
  片刻后, 又与她道, “本君要出去一下,时间不早, 你们先安置吧。”
  看来是有什么要紧事, 姜夏点了点头。
  紧接着,便见他与白翊齐齐不见了踪影。
  ~~
  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
  经过太子废立风波, 朝中不少人手被更换,废太子萧煜的人手被悉数清除, 新太子萧淮的人手纷纷上了位。
  朝廷表面风平浪静, 实则人心惶惶。
  不少旧臣风声鹤唳, 就连丞相楚弛,也不免沉寂了几天。
  虽则他这个丞相听命与皇帝, 要知道,皇帝经过这一场废太子风波,原本便不太好的身体雪上加霜,已经卧床几日。
  而朝中大权,已然落入在新任储君手中。
  而众所周知,他从前,可是忠于废太子的。
  想他宦海沉浮二十余年, 没成想居然在此等大事上看走了眼, 因着摸不准萧淮会否也会将他清洗, 战战兢兢之下,他干脆称病在家中歇了几天。
  没想到, 到了第三日,新任储君居然主动上门来看他了。
  听到通报,楚家众人忙齐齐整装出来迎接。
  姜夏夹在一家人之间,忍不住好奇悄悄瞅了一眼,只见新太子萧淮身着四爪金龙蟒袍,头戴金冠,比起废太子萧煜,面容更加棱角分明,气质也更加冷冽。
  不过,他表现的却十分和善,先温和问候了一番楚弛的病情,又道,“丞相在朝中镇守多年,辅佐父皇,劳苦功高。只不过,眼下父皇龙体欠安,孤又才上任,以前边关征战,对朝中事务多有不熟,因此,还望丞相能早些将身体养好,继续辅佐朝政才是。”
  楚弛边听边在心间琢磨,对方这似乎是要同他示好之意?
  心间终于有了些底,他忙道,“殿下亲自来问候,令老夫感动无以言表,今后定是竭尽所能为朝廷出力,不敢推脱。”
  萧淮颔了颔首,紧接着,却将目光看向正立在厅中,掺在楚家诸人之中的姜夏。
  “孤今日来府上,还有一件要事。”
  他道,“昔日孤在边疆遭到暗算,九死一生,才得以回到中原,奄奄一息之际,是贵府的二姑娘收留了孤,给孤请了大夫治伤,掩护孤逃过废太子的追踪,甚至最后,还帮孤登上回京城的船。可以说,没有她,便没有孤的今日。”
  这话一出,楚家众人一片震惊。
  太子说得,是姜夏?
  原来他们二人还有这样一番渊源?
  楚弛也惊讶看去,只见新任储君正十分专注的望着自己那不争气的二闺女,又道,“先前是碍于奸人,唯恐说出这些,会影响到姑娘的安危,而今朝中乌烟瘴气皆已扫除,孤要正式对你道一句感谢。姑娘之恩,孤铭记心间。”
  顶着四周众人意外的目光,姜夏忙谦虚道,“殿下太客气了,您其实都已经谢过我几次了,不必今日又拿出来说的。”
  说实话,她觉得有点奇怪,从前这人每每遇见都是一副冷酷疏离的样子,今日却怎么忽然变了一个人似的?而且是否有些太过客气了,先是给了她扳指,后来又给了她钱,现如今竟还当着一家人的面来谢她。
  话音落下,却见萧淮笑了起来,道,“此乃对孤莫大的帮助,孤一直铭记心间,多谢你几次,又有何也妨?”
  姜夏觉得惊奇,鲜少笑的人,原来笑起来还挺好看,用光风霁月来形容,真是一点也不为过。
  当然,比起她的未婚夫还是差一点。
  她的未婚夫,沉默时如轻云蔽月,一笑便是流风回雪,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总之各种夸人美的形容词用在他身上,都丝毫不为过。
  正暗自得意间,却听萧淮又道,“对了,此次救孤,姜林立下大功,孤已经叫人将他一家带来京城,大约过不了几日,你们可以在京城重逢了。”
  姜林哥一家?
  姜夏惊喜道,“那敢情好,多谢殿下。”
  萧淮点了点头,并不掩饰眸中笑意。
  众人看他们竟是如此熟稔,一时不敢说什么,倒是楚弛在心间在心里头又琢磨起来。
  说完这些,萧淮便要离开了。
  楚家人忙又纷纷相送,就连称病的楚弛,也亲自将人一直送到了大门外。
  萧淮又问楚弛,“父皇龙体欠安,宫中太医有些差强人意,不知可否叫此前为夫人医治的那位神医入宫,来给父皇看看?”
  楚弛自是不敢推脱,忙道,“是,臣稍后便去找他。”
  萧淮便登上马车,走了。
  ~~
  回到府中,楚弛忙去客房寻人。
  然而,瀛昼并不在。
  问了一遭,无人知道他去了何处,无奈之下,楚弛只好来找二闺女姜夏。
  “漪兰,你可知应公子在何处?方才太子殿下发话,叫他入宫替陛下诊治。”
  说实话,打昨夜吃完火锅离开,姜夏还真再没见过瀛昼,不过看看眼前场景,她当然明白渣爹心里定然很是着急。
  于是她暗暗眼珠一转,道,“我可以帮父亲找找,不过说起来,年都过完了,连太子都换人了,父亲是不是该考虑一下我们的婚事了?”
  什么?
  这丫头竟然还趁火打劫?
  楚弛登时斥道,“姑娘家怎能主动提及自己的婚事?不像话!”
  姜夏道,“因为父亲一直装傻拖延,便只能我主动来说了。”
  楚弛给气得,“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陛下召他进宫看病,耽误不得。”
  姜夏噘嘴,“那这样吧,如果父亲今日答应我,我现在就帮你找他试试。”
  “什么?”
  楚弛给气的,甚至一度怀疑这俩人是不是合伙来趁机大劫他。
  但没办法,眼下找人要紧,他只好道,“为父答应你便是,你现在马上把他给找出来,大事耽误不得。”
  话音才落,却见客房的小厮来禀报,说他要找的应公子回来了。
  楚弛,“……”
  莫非二人果然说好了?
  然此时火烧眉毛,也没空细究了,他忙抬脚去了客房。
  ~~
  虽说跟渣爹趁火打了个劫,但姜夏心里牵挂瀛昼入宫的事,待渣爹一走,便立时找他来问,“你要去吗?”
  瀛昼已经是一副外出的打扮,颔首道,“去。”
  姜夏担忧道,“可如果你治不好皇帝,他们会不会怪罪你?”
  因为在她做过的那个噩梦里,老皇帝本来也没几年活头了。
  瀛昼笑了下,“治不好,他们能拿本君如何?要怪也是怪在楚弛头上。”
  那倒也是。
  姜夏点头道,“那就算他倒霉了。”
  说着又笑道,“方才他跟我问你在哪儿,我趁机要挟他答应了我们的婚事。”
  瀛昼叹道,“现在恐怕此事不是他能决定的。”
  姜夏一愣,“这是什么意思?太子都换人了,难道还会出岔子?”
  却见他道,“正所谓生生不息,唯变不变。”
  姜夏皱眉道,“这又是什么意思?”
  却听正晒太阳的山君在旁嗐了一声道,“就是事情出现了变数的意思。”
  姜夏吓了一跳,“什么变数?”
  瀛昼道,“这件事还没有结束。”
  姜夏愈发紧张起来,“难道我还是要死?”
  “怎么会?”
  瀛昼看向她,笑了笑道,“你是本君的人,想决定你的生死,先要看本君同不同意。”
  ~~
  如此这般,瀛昼便入了宫。
  萧淮与近身的宫人及楚弛等几位大臣俱都围在龙榻前,眼看他为皇帝号脉。
  然没过多久,却听他对皇帝道,“陛下身子亏空已久,大局已是难以逆转,接下来好生静养吧,有什么遗憾之事,赶紧去做。”
  这话一出,众人登时都吓了一跳。
  这是说皇帝无药可治的意思了?
  乖乖,旁人孬好都说些好听的安慰一下,他竟然如此直白?也不怕皇帝太子会生气?
  果然,便见萧淮立时皱起眉来,“你说什么?”
  楚弛心里紧张的厉害,正要拉他下跪请罪,却见皇帝笑了起来,道,“难得诚实之人,休要怪罪。”
  正所谓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皇帝心里明镜似的。
  萧淮却难以接受,又对瀛昼道,“孤希望你能留下来照顾陛下。”
  想来敢说实话之人,大约确实有几分真本事的。
  瀛昼却道,“大限将至,神仙乏术。躯体已经撑不下去,强留也没有任何意义。”
  “你……”
  萧淮有些生气,登时要怪罪。
  却见皇帝抬手阻拦道,“罢了,莫做昏庸孟德。”
  萧淮只好住口。
  却听皇帝又道,“朕这辈子,自问对得住列祖列宗,如今已没什么遗憾,唯一是至今还未有嫡孙降生,不知还能否等到那一日。”
  他膝下的皇子们,最大的便是老二萧煜,老三萧淮,二人至今都未大婚,嫡孙自然还没影儿。
  这话一出,却见萧淮道,“其实……儿臣心中早有人选,不如趁此时,请父皇成全。”
  皇帝立时好奇起来,“是哪家的姑娘?”
  萧淮看了看楚弛,笑道,“丞相府二姑娘曾经救了儿臣,对儿臣意义非凡,儿臣觉得她秉性纯嘉,坚韧良善,堪当太子妃之位。”
  说着竟郑重朝皇帝行起跪拜大礼,道,“请父皇为儿臣赐婚。”
  皇帝闻言,啾恃洸惊讶之余忙看向楚弛,问道,“你的二闺女,可有定亲?”
  楚弛正要张口,却察觉有人正看着他。
  不是别人,正是他今日才答应过要成全女儿的未婚未,瀛昼。
  然而,他却根本没有犹豫,便立时道,“回禀陛下,臣的次女,尚未定亲。”
  谁料话音才落,空中忽然想起隆隆雷声,回荡在皇帝寝殿的上方。
  众人并不明所以,只是都有些惊讶,眼下还未开春,怎么打起雷来了?
  楚弛抬头看了看窗外,却与皇帝道,“春雷来临,是个好兆头,陛下定将百病得除。”
  竟然未有任何心虚害怕之意。
  却见皇帝笑了起来,颔首道,“好,那朕就准了。”
  ~~
  宫中效率之高,令人惊叹。
  当天夜里,楚家便迎来了赐婚旨。
  耳听见这道赐婚旨竟是给姜夏与新任储君萧淮的,满府上下,顿时怔愣一片。
  下人们心道,这二姑娘竟然还是个香饽饽,前任太子不成,这新太子上任还没三天,她居然就要当太子妃了,真是拦不住的福气啊!
  然楚夫人却满腹不解与生气,待送走了宣旨官,立时质问夫君楚弛,“相爷为何不向陛下说明?漪兰的意中人当时明明就在你身边!你拖了这么久,居然还是不能成全他们!你良心何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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