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君喵的一声暴起,“他敢!吾这就去划烂他的喉咙!”
“等等,”
姜夏忙道,“我只是猜一猜,今夜到此为止,还是不要再去动手了。”
说着想了想,又问瀛昼,“你哪里有没有什么叫人失忆的方子?”
瀛昼挑眉,“做什么用?”
姜夏啧了一声,“给狗太子洗一洗今晚的记忆啊。我就是有点担心,将来他若当了皇帝,到时候万一找不到我,再去我娘麻烦。”
渣爹她就不考虑了,今晚母亲这般护着她,她得想个万全之策才成。
却听瀛昼道,“他不会继位了。”
“什么?”
姜夏一愣。
瀛昼道,“如此德行,即使继位,恐有失于苍生社稷,令生灵涂炭。所以,还是不要他继位的好。”
山君立时喵了一声,“这个主意好!那皇帝还有的是儿子,随便再找一个便是。”
姜夏却是一脸惊讶道,“怎么你连这个也可以办得到吗?”
原来一条鱼居然能有这么大本事,可以影响凡世的帝王更迭?
瀛昼闻言低头凑近她,目中淡淡含笑,“你才晓得?今夜打架的时候为何没叫本君?”
姜夏抿唇笑道,“一点小事,我自己搞定算了,何必吵你喝酒?”
啧,瞧他唇红齿白眉目如画,真是叫人忍不住想亲一口。
然此时房中还有别人。
他两人话音才落,却见山君喵了一声,“你俩真恶心,吾还是出去算了。”
语罢便要往门外走。
姜夏忙道,“天这么晩了,你要去哪里?”
山君头都不回,“去给你添点油加点醋,早点解决麻烦啊。”
说罢,便没了影子。
房中无人,姜夏收回目光,对着某人的薄唇快速亲了一口。
原本亲完就想跑,哪知一如上回一样,又被他忽然拢住腰身,而后狠狠回吻了过来。
唔,唇齿间的纠缠,绵长,温热,而又柔软,叫人有些忘乎所以。
她情不自禁的拢住他的肩膀。
不知多久,等好容易分开,她甚至觉的自己有些神魂颠倒。
“这是怎么回事?”
她捂住发热的脸颊,“我好像有些醉了。”
瀛昼牵唇一笑,“醉就醉吧。”
语罢又将她拉进怀中,吻了下去。
唔,不过才一杯流霞醉,他怎么像是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山君:少儿与猫猫不宜,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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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
这一晚, 姜夏带着满心的甜蜜入了眠。
待到睡着以后,还做了个叫人害羞的梦。
梦里漫山遍野如云的桃花,瀛昼将她堵在桃树下亲吻, 缠绵缱绻, 温柔似水。
暖风吹过,她与他的肩上落满了桃花, 仿佛入了仙境。
只是不知怎的, 画面一转,她又梦见了在上竹村时的情景,她还是那个苦逼的小村姑, 上山背着一筐柴火回家,腿脚沉重的迈不动步子。
如此, 在梦里走了大半夜的路, 待到好不容易天亮, 她艰难从梦中醒过来,却见原来腿脚上方的被子上, 压了一个黄色的毛团子,是山君正在呼呼大睡。
好家伙,如此十几斤的分量压在她腿上,怪道梦里她迈不动腿呢。
她轻轻将脚抽出来,问道,“君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山君猫眼都没睁, 只懒洋洋道, “半夜啊, 昨晚上好一通忙活,险些要累死吾, 叫吾再睡一会儿。”
姜夏伸了个懒腰道,“那你睡吧,我可要起床了。”
说着便掀了被子下床洗漱。
却见山君又艰难将猫眼掀了条缝瞅她,“丫头,做早饭的话给吾留一碗,要有肉的。”
啧,昨夜可是个大工程,它可得好好补补。
“还得有肉?”
姜夏想了想,心里有了主意,便道,“好吧,做好会叫你的。”
于是待洗漱完毕,她便却忙活了起来。
从厨房要了一块发好的面团,又叫厨子们剁好肉馅,煨好牛肉汤,给她送了过来。
她则揉面擀皮,先包了些包子下到平底锅里,待到包子底部煎至微黄,再倒入调好面粉的水,盖上锅盖煎煮。
再另外准备一只汤锅,用牛肉汤牛肉片海带豆皮粉丝黄花等熬一锅胡辣汤,记得多下胡椒粉。
时候不久,待到白白胖胖底部焦黄水煎包出锅,牛肉胡辣汤也大功告成。
因着厨房送来的食材多,她便也多做了些,叫丫鬟给母亲及楚锦兰各送了一份。
余下的便是她跟山君还有瀛昼的了。
果然,待最后一锅包子出了炉,胡辣汤也盛好,那两人便齐齐来到了桌前。
水煎包外皮暄软又香脆,内里满满的肉馅,汁水丰盈,鲜香可口,山君连吃了两个,大呼过瘾,“好吃好吃,吾昨夜没白忙活,值了!”
说着又喝了口胡辣汤,唔,满是牛肉香的汤底麻辣适口,内里海带木耳黄花豆皮等各色食材口感丰富,令人满足。
醒来能吃上这样的早饭,可真是让人心情愉悦。
山君十分惬意,打算再吃几个包子。
正要开口叫姜夏,却见她正在给那条龙夹包子,那条龙的嘴巴仿佛无底洞,吃了一个又一个,姜夏便给他夹了一个又一个,将它全然抛在脑后。
山君不高兴道,“喂丫头,再喂下去,他会变成胖头鱼的。”
姜夏浑不在意,“怎么会呢,我未婚夫明明天生丽质,怎么吃都吃不胖的。”
山君,“……”
果然见色忘猫,哼。
瀛昼一连吃了两碟包子,喝了两碗胡辣汤,对姜夏道,“好了,本君该去了。”
姜夏道,“还有好多,不吃了吗?”
他嗯了一声,“有人来找。”
说着便一道金光,没了影子。
~~
瀛昼刚回丞相府的客房,楚弛便来了。
经历过昨夜,楚弛几乎一夜没睡,虽则看上去衣冠楚楚,目中疲惫却无法遮掩,一见到他,便开门见山道,“阁下来我府上这些日子,令拙荆身体恢复如初,老夫心中十分感谢,今日特准备黄金千两,以酬谢阁下妙手之恩。
说着便叫下人们抬了两只木箱进门,打开的瞬间,房中被映照的满壁金色。
这么多的黄金,寻常人不知几辈子才能花完,想来谁都拒绝不了吧。
只可惜站在他面前的,是个根本不需要金钱的人。
瀛昼只淡淡扫了一眼,便对他道,“我想那日我已经说清楚了,我来贵府,并不是为了银钱。”
楚弛笑道,“阁下先无需拒绝,老夫的幺女美兰,与漪兰差不多年纪,可以许配阁下,虽则她是庶女,但老夫会一视同仁,况且阁下医术如此高超,老夫也可以将你举荐至太医院,以你的医术,飞黄腾达定然不在话下。”
许配幺女,再给个官位,这可是他身为丞相,对一个布衣青年能做出的最大诚意了。
然话音落下,他面前的年轻人却笑了起来,摇头道,“我在乎的并非贵府的地位,也不需要什么官职。丞相该知道,我与令千金定亲的时候,她还不是贵府的千金。我想要的只有她。”
楚弛耐心尽失,忽然换了脸色道,“听说阁下无父无母,还是太年轻了些,老夫与你实话实说吧,自古婚姻大事讲究门当户对,无论漪兰从前如何,现在是我楚弛的女儿,与你并不般配。老夫不会叫她嫁给你的。”
瀛昼也收了笑,正色道,“她是一个人,并非你用来换取自身利益的商品。”
楚弛顿时皱眉道,“阁下慎言。”
瀛昼却继续道,“奉劝丞相一句,功名利禄总有尽头,他朝若是妻离子散,失尽人心,你后悔也来不及。”
楚弛一愣,瞬间恼羞成怒道,“你年纪轻轻,有何资格教训老夫?”
瀛昼冷冷一笑,“若非为了她,我连这些话也不想跟你说。你的算盘打错了。”
“什么?”
楚弛眯了眯眼,这人未免有些太过嚣张,他堂堂丞相,除过宫中陛下,还无人敢如此同他说话。
然未等他再开口,却见管家忽然来到门外道,“相爷,宫中传来消息,金鸣湖畔定波楼方才忽然坍塌,陛下召您即刻入宫。”
“什么?”
楚弛一顿,心里忽然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
那金鸣湖畔的定波楼乃是太子主建,眼看就要竣工之际,怎么会忽然坍塌?
他一时顾不得与这年轻人再说什么,忙出门换上朝服,匆忙进了宫。
当然,收到召令的并非楚弛一人。
此时,三皇子萧淮也正准备入宫。
他正更衣,却听手下谋士道,“这定波楼乃是太子建的,若非偷工减料,怎么会忽然坍塌,此乃报仇的好机会,殿下一定不能错失。”
萧淮颔首道,“即刻派人守住此次风波楼所有参与建造官员的府邸,以防有人杀人灭口。悄悄传话,若有投诚者,本王可以保他们不死。”
“是。”
想他在战场九死一生,却有人在京城歌舞升平,世道不公,是时候换一换了。
~~
金鸣湖位于京城中央,本为京城百姓观光赏景的最佳去处。
而这定波楼,便是皇室为体现恩典,专为百姓赏景所建。自然也是在城中最热闹的地段。
所以塌楼的消息不过半日,便传遍了京城。
姜夏这时候才晓得,山君昨晚出去干了些什么。
她惊讶道,“君啊,你居然搞榻了一座楼,未免有些太厉害了吧!”
山君正趴在南窗底下晒太阳,闻言谦虚舔爪,“狗太子把盖楼的钱都拿去中饱私囊,挥霍了,那楼本就偷工减料,十足的豆腐渣工程,吾其实也并未太费力气。”
姜夏这才明白,感叹道,“这样说来,以后这楼若建成叫人爬上去,还不知要死多少人,眼下塌了倒也好。”
山君喵了一声,“最要紧的是叫皇帝下决心换个太子,也好替你报仇。”
姜夏道,“也不知这件事能不能把他撸下来?”
山君道,“没问题的,皇家群狼环伺,谁都不是省油的灯,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岂能错过?吾瞧着,那三皇子便是个厉害角色,没准新太子就是他了。”
三皇子萧淮?
姜夏心道这人倒不错,像个正人君子,如若是他,那便可以放心了。
她于是高兴伸出手来,“真是辛苦你了,快来让我撸一撸。”
说着开始撸猫,又是挠耳朵又是捋尾巴,还有各种专业手法按摩,直把山君撸的呼噜呼噜,浑身畅快。
正在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撸了这么久还不够吗?”
姜夏忙回头,便见瀛昼凉着眉眼出现了。
她笑道,“原来那塌掉的楼是山君的功劳,它劳苦功高,我帮它按摩按摩嘛。”
某人依然不太高兴,哼道,“本君的劳苦你却没看在眼中。”
姜夏道,“哪有?我心里明明都是你,昨晚还梦见你了。”
“嗯?”
却见他挑眉道,“梦见本君什么了?”
姜夏却忽然红了小脸,扭捏道,“先不告诉你,以后再说吧。”
只听山君忽然喂了一声,“你们俩当吾是空气吗,在吾面前如此卿卿我我,是不是要恶心死吾?”
姜夏,“……”
瀛昼睨他,“不想看就出去。”
山君哼了一声,“出去就出去”
说着跳下暖榻,去了院子里晒太阳。
房中一时没了闲杂人等,瀛昼靠近姜夏,继续方才的话题,“昨夜梦见本君什么了?”
姜夏面如粉桃,眉眼含羞,抿唇笑道,“就是……梦见你我在一片桃花林里……”
“嗯?”
他追问,“在桃花林里做什么?”
姜夏咳了咳,“做就像昨晚一样的事。”
瀛昼微微一顿,而后挑眉拉过她,“这般模样,叫人又想了。”
然没等薄唇凑近,却听院中忽然传来声音。
“咦,猫猫?”
姜夏一愣,听出那是楚锦兰的声音,忙将他推开,起身去了院中。
果然就见楚锦兰正站在院子里,看着游廊底下晒太阳的山君。
见她出来,忙同她道,“漪兰,你的猫养的真好。”
姜夏说了声谢谢,又道,“你怎么过来了?”
楚锦兰道,“我来谢谢你今早叫人送去的早饭,味道真不错。”
她生平第一次胃口那么好,一气儿吃了四个包子两碗胡辣汤呢。
姜夏大方道,“客气了。”
说着又问她,“你可好些了?”
楚锦兰点了点头,叹道,“我哭了一夜,果然好受多了,你说得对,那种男人,不值得我哭。”
说着又拿出一个包袱给她,“对了,我这些天闲着没事,随便做了些衣裳,不过不是给你的,是给你的猫穿的。不知你喜不喜欢。”
“猫的衣裳?”
姜夏十分新奇,忙结果包袱打开来看,果然见是几件精致的小袄。
姜夏拿了件宝蓝色的给山君试着套了一下,见竟然很是合身,显得山君富贵逼人,十分精神。
她笑道,“你怎么会想起给猫做衣裳?”
楚锦兰道,“不过练练手罢了,猫的衣裳毕竟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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