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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祁鑫笑道：“小孩，对我而言，你不是徒弟，是朋友。”
小孩子哪能听得进这些，还专会挑字眼：“朋友……是季节性雪友吗？”
滑雪的时候才是朋友吗？
他也认识过很朋友，雪季一过一个个都消失了。
祁鑫啧啧摇头：“懂不懂什么是朋友？嗯？朋友局限于滑雪吗？”
沈昊插了一嘴：“小时，你都不知道阿鑫没几个朋友，他就一个孤寡老人。”
“不对，现在孤寡老人已经脱孤脱寡了。”
小程时思索了一会儿，问道：“那你还会教我滑雪吗？”
祁鑫指正道：“不是教，朋友之间那叫切磋。”
小程时有被安抚到，能和雪神「切磋」起来就很酷，听着就振奋人心：“那你等着，我长大以后一定要超越你！”
祁鑫不置可否：“我相信。”
这小孩天赋不错，悟性也高，如果能一直坚持下去，未来可期。
迷迷糊糊道：“小孩多大了？”
五六岁？
小程时叹气：“师父，我已经7岁了。”
他怀疑师父从来都没关注过他！
祁鑫眯了眯眼，挠了挠头，像个没事人一样：“7岁啊。”
沈昊道出了他心中所想：“你只要坚持下去，到了阿鑫这个年纪，一定比他强。”
拍了拍他肩膀。
告诉他，你一定行。
祁鑫从滑雪裤的裤兜里掏出一样东西，塞给了程时：“帮我保管好了。”
什么东西？
小程时愣愣地盯着手里黑色手套上的东西。
主体是一颗白色玛瑙的五角星，中间是一座金边勾勒出来的蓝色雪山。五角星的每个角由雪山的象形金色M字连接。
是一枚勋章！
是世界冠军获得者最高的荣耀！
而且只有连续三届冠军的获得者才有的荣耀！
小程时激动地扯下面罩，咬下另一只手的手套，拿起勋章反过来一看。
在微弱的光线下，「祁鑫」两个刻字轻易地被他的视线捕捉，一笔一划的刻缝里盛满了星光月光，像是要溢出来似的。
已经移不开眼了。
嘴角不自觉地咧开，嘴里叼着的手套掉落，滑溜到缝里掉了下去都不知道。
就好像这份荣耀是属于他的一样。
“到了。”祁鑫忽而提醒到，抬起防风罩和安全栏。
见小程时还没有反应，祁鑫和沈昊各抓起了他一条胳膊，带着他顺着人工堆起的小坡滑了下去。
吊椅缓慢拐了个弯下山。
小程时后知后觉地拖着雪板走动，兴奋道：“师父！是勋章！祁鑫的勋章！”
“我一定会帮你保管好！”
不仅会保管好，还会努力朝它靠近！
“卧槽！”沈昊骂骂咧咧地伸长手臂想抢过来，“阿鑫，你这就过分了！当初摸都不给哥摸一下，你竟然把它送给这小子？”
抢都抢不过来，被小程时死死地捏在手心里。
祁鑫的解释是：“他滑得比你好。”
沈昊有被侮辱到，直接爆粗：“我c！”
第146章 哎，小鸟胃
……
机场……
12月23日早上7：25分。
机场一楼女厕。
余亿从厕所隔间出来，在镜子前整理着她的着装。
她穿着黑色牛仔裤，黑色长靴，黑色冲锋衣，带着墨镜口罩，连冲锋衣的帽子套在头上。
整个一个黑衣人。
对着镜子叹气。
她想不明白明明出国读书的事一切都准备好了，却卡在了她老爹这一关……
按老爸的原话就是——外面都是妖魔鬼怪，只有呆在爸爸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现在机场里到处都是老余的人，她孤军奋战敌不寡众啊！
老余啊老余。
我还是不是你亲闺女了！
进厕所前还是一身光鲜亮丽，这会儿把自己遮掩得实实的。
鬼鬼祟祟地出了厕所。
没走几步，她还是失策了。
不远处冲过来一群保镖，直接连人带行李箱给拽走了。
余亿从未感到这么有心无力，她明明躲得很好了：“几位大哥，余总给你们出多少钱，本小姐给你们双倍！”
走在最前头的保镖像个没感情的机器人一样：“抱歉，小姐，余总已经停了您的卡。”
言外之意是，你现在没钱。
余亿心中卧槽了一句，什么时候停的，她怎么不知道！
虽然她没钱，可是：“这位大哥你孤陋寡闻了吧，我虽然没钱，可我男朋友有钱啊！”
有一个有钱的男朋友就是可以拿来吓唬吓唬人。
木头保镖：“抱歉，小姐，余总还在家里等您呢。”
能不能别给她扯到余总！
余亿试图好好说话：“这位大哥，我看你很眼熟啊，你肯定呆在我爸身边好多年了吧，放我走，我回去让余总给你升职加薪怎么样？”
保镖依旧像个木头：“抱歉，小姐，这是余总的命令。”
余亿此刻就是被拎着走的小鸡一样，左右前后都是人，连脚都是勉强贴在地面上。
她好说歹说，可对方仍旧像个木头一样，半句不离余总。
余亿差点以为余总才是这木头保镖他亲爹！
眼珠子转了转生出一计：“停停停！放我下来！我打个电话问问老余总可以了吧！”
那木头保镖终于停下步伐，示意另外两名保镖将她放下。
终于恢复了自由身。
……
沈家的私人飞机上。
祁鑫和苏小小已经在吃早餐了。
“怎么样，这飞机不错吧！有餐厅，影厅，最重要的是里面还有床！接下来的13个钟绝对不会无聊！”
苏小小和祁鑫已经听他介绍这架飞机有二十来分钟了。
一个字总结：贵。
在苏小小看来，这架飞机的内饰和一个细长的小公寓差不多，一上来是一个客厅，再往里是餐厅，吧台，厕所，卧室。
机上除了他们三人，还有一名空姐和机长。
苏小小靠窗而坐，长发高高束起，额前的碎发长了些，往两边分开成一个八字刘海。
呆呆地看着小窗外一片广阔的平地，一架飞机正在冲刺，渐渐地脱离地面，起飞，好比她现在悬着的一颗心，越悬越高。
上一次坐飞机是去海边，那次是她第一次坐飞机，怀揣的是一颗期待的心。
对神秘而又浪漫的海充满期待。
这次是她第二次坐飞机，意味着她马上就要见到妈妈了。
那是一种紧张，不安，期待而又害怕的心情。
桌上是一份美式早餐，炒蛋，火腿，培根，玉米，还有一杯咖啡。
手里的叉子不停地戳着鸡蛋，就好像在告诉别人，她有在吃。
实际上，十分钟过去了，她才吃了两口。
她根本吃不下。
鼻息间忽而被蛋香萦绕，她垂眸，是坏学长把炒蛋喂到她嘴边来了，声音很是轻柔：“乖，张嘴，把它吃了。”
苏小小这才眨了眨眼睛，挥去了其余的想法，听话地张了嘴。
一口刚咽下，另一口紧随其后。
一口接着一口。
有点儿频繁了。
再看看自己碟子里的食物，已经清了一半。
她怀疑坏学长想让她全部吃下。
就在坏学长喂过了一勺玉米时，她紧抿着唇，摇头拒绝，软声道：“我不要了。”
心虚地给了个理由：“我饱了。”但其实饱没饱她自己也不知道。
就是紧张到没胃口而已。
祁鑫盯着那本就不多的食物，顺着她，放下叉子，看着她油亮亮的红唇，抽起餐巾纸给她细细擦嘴。
她一动不动，那样子就像是祁鑫在那摆弄着一个娃娃一样。
随之而来的一声叹气：“哎，谁叫是只雀儿呢，小鸟胃。”
像是妥协无奈又十分不甘心道：“算了，等饿了再喂吧。”
苏小小已经有一种自己就是一只雀的错觉。
然后这只雀即接受了主人的细心照料，又没能完成主人的所有指令。
莫名地更加心虚了。
她是真的没胃口……
捧起咖啡抿了一口，舔了舔唇边的泡沫，是焦糖玛奇朵。
好甜……
咖啡因调动了兴奋，她接着喝了几口，一喝便喝了大半杯。
一下子好像没那么紧张了。
原来喝咖啡还有这个作用。
想喝更多却被坏学长给抢走，上唇还有白色泡沫的残留，舔了舔有些留恋的味道，显得有些滑稽。
不舍地看着远离的咖啡。
他故作生气道：“小雀儿就是不听话。”
如果她真的是一只雀，那他的主人生气是因为她没有吃完主人投喂的食物，反而自己去找吃的……
可是她又不是一只雀！
可心虚的她还是讨好地揪着他的袖子：“学长，我还想喝……”
红唇一张一合，脆声声道：“please——”
第147章 喂，爸爸
祁鑫受不了她这样像是在撒娇的样子，可又并不想这么轻易让她得逞。
听小乖乖撒娇不就挺有趣的嘛。
玩心一下子就起来了：“上次教你的，学会了吗？”
“啊？”苏小小有点儿摸不着头脑，歪了歪脑袋表示疑惑。
教什么了？
祁鑫提示的语气都轻飘飘的：“撒娇啊——”
十分地理所当然，就好像在说什么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一样。
玩弄着她的马尾，给他展开来讲了讲：“撒个娇，卖个萌，学长就给你喝啊——”
苏小小弱弱地抬手捂住了耳朵。
不提还好，这一提，她就想起了坏学长给她塑造的爱撒娇的嘤嘤怪形象。
脑海里已经有了画面，以他为她塑造的形象来看，她这时候是不是该说——呜呜呜，学长给我喝咖啡嘛——
还一定要加这个撒娇嘤嘤怪的灵魂尾缀——嘛——
想想都有点可怕。
当即甩开脑海里这个可怕的画面。
弱弱地松开手，不再去揪她的衣领了，红着脸口是心非道：“学长，我不想喝了。”
她才不要当嘤嘤怪。
偷偷瞄了对面沈昊一眼，还好他低头玩手机没注意这边。
坏学长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捏着她下巴坏笑道：“不撒娇的话，让学长先尝一口也行。”
尝一口要捏着她下巴干嘛……
但一瞬又明白了他这个「尝一口」的意思。
他又要亲她了！
薄唇盖了下来，笑得狡黠的眸子肆意地欣赏她眸中的慌乱，舔去残留在樱桃小嘴上的残渍，眼里皆是餍足。
离开后还不忘夸道：“太甜了。”
此甜非彼甜。
吃饱喝足也没忘了要给小朋友奖励，给她端去咖啡。
他想亲都这么多借口……
空姐在这时走了过来，规规矩矩道：“少爷，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出发了。”
标志性的空姐微笑，标志性的空姐柔美嗓音。
沈昊眉头紧皱，抬手看了眼价值不菲的手表。
怎么小鱼还没来！
苏小小也疑惑，10分钟前余亿就说她到机场了。
苏小小给余亿发消息，沈昊给余亿打电话，都没有回应。
过了一会儿，沈昊的手机响起。
来电显示——「小鱼儿」。
立刻按下接听键，即便是他再心切，也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余亿的话给惊呆了。
“喂，爸爸。”
爸爸？
语气还是乖乖巧巧，还有点儿娇羞。
这声爸爸简直叫到了沈昊的心窝里去了，此刻脑海里都有余亿红着脸害羞的模样。
电话那头的声音烫得他耳根子都红了。
甚至还有一丝来自老父亲的宽慰和满足。
让余亿喊一声爸爸真的是太难了！
余亿的声音开始有些焦急：“喂？爸爸？你有在听吗？”
沈昊的情绪愈发高涨。
卧槽，第二声，第二声「爸爸」了！
太他妈上头了！
连话都忘记说了。
余亿的声音暴躁了起来，恢复了常态，咬牙切齿：“爸，爸，你，倒，是，说，话，啊——”
卧草！
第三声了！
沈昊还沉浸在喜悦和幻想中，清了清嗓音，嘴角快翘到天上去：“爸爸在呢，小鱼你在哪？怎么还没过来？”
他可能还未彻底回归现实，全然没听出余亿的声音在隐忍着怒意：“我现在T1航站楼13号门，你过来找我，最好带上一些人。”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响起：“小姐，您打错电话了，余总让你现在接一下电话。”
然后是另一个男子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电话那头的电话开启了扬声器：“宝贝女儿，上车了没？爸爸今天带你出去潇洒潇洒——”
声音圆润浑厚，中气十足。
木头保镖：“余总，小姐她不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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