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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教室那么冷，一打开办公室的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董芳的办公桌在靠窗的最里面，视野很好，正好可以看到楼下正在篮球场上训练的同学。
有规律的篮球拍打的声音和进球时激动的喝彩声，一阵一阵的传入程然的耳朵里。
也不知覃衍在不在。
程然忍不住向外看，想在里面找出自己熟悉的身影。
董芳喝了一口桌子上的茶水，看着面前乖乖站好的程然，语气不由得放柔：“说说吧，为什么迟到？”
程然她是知道的，虽然平日也爱闹腾，但是拦不住人家聪明，有上进心啊，听班长说，程然还积极的报了啦啦队，而且昨天班里的语文老师还特意给她打过招呼，希望自己能够多关注一下程然，自己平日再严厉，可偏偏现在程然站在自己面前，自己却怎么也凶不起来，心中思绪万千，面上却不动声色。
“老师，昨天我去帮哥哥送试卷，回来的时候就稍微晚了一会儿。”
程然虽然面上乖巧，但心里早就跑到外面篮球场上去了。
听到程然这么说，董芳点了点头。
程然有个同胞哥哥，董芳身为班主任也是知道的，便没有再多问，又想到程然平日的学习，忍不住：“程然啊，老师知道，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现在会在16班，但组班这么长时间以来，可以看出你是很有实力的。”
见程然认真听自己说话，心里满意：“马上就考试了，老师想知道你有什么目标呢？”
提到目标，程然不由得心中一动，进办公室以来，第一次认真回答老师的问题：“我的目标是考到1班！”
“哦？”
一开始只是感兴趣，但董芳怎么也没有想到程然竟然不假思索地说出要考到一班，一班可不是多么好进的班级啊。
有目标是好的，但就怕目标越大，最后失望越大。
“程然啊，有目标是好的，我们可以一步步慢慢来，毕竟一口吃不成胖子不是吗？”
听出董芳语气里的不相信，程然倒是不以为然，她本就没打算有多少人理解她，随口敷衍道：“知道了老师，我会慢慢进步的！”
但心里却不这么想，她要在很短的时间变优秀，这才会早日靠近覃衍，要不然呐，心里总少了什么，距离期末考试还有一个多月，程然等的起。
有句话说的很好，要悄悄拔尖才会惊艳所有人。
董芳不知道程然心里怎么想的，听到程然说的话，只以为她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随即又想到程然迟到的事情，故作严厉的说：“老师知道你是个有心的孩子，但既然迟到了就要受罚，这样吧，一千字的检讨，明天上课之前交到我的办公室来，仅此一次，如果还有下次的话就要请家长来学校了，知道了吗？”
程然早就想到会写检讨，昨天上数学课闲的无聊，就已经写完了。
如今听到董芳这么说，心里松了口气。语气也变得轻松：“好的老师，明天我就把检讨给你送过来。”
不料，程然与灭绝的这段对话，被刚打算出门的向库听到，还以为程然因为难过，才说出这段话。
不知道谁这么挨千刀，害得这么正义的程然被灭绝罚。
向库看着程然的背影，痛惜的摇了摇头。
——
一班秩序良好，大家都在安安静静的做题，偶尔只有笔停落在草稿纸上，落下「唰唰唰」的声音。
覃衍倒是不像大家那么紧张，反而跳着，只挑难题做。
“咣当！”
向库气冲冲的回来，把练习册往桌子上一扔，震得覃衍手划了一下，原本干净的练习册上多出来一道原本没有的黑线。
抬眸看向向库，语气低沉：“犯病了？”
向库第一次没有害怕，语气更加沉闷：“你还好意思在这做题呢，小姑娘都被灭绝罚写检讨了！”
自从目睹程然打人事件后，向库就开始亲切的称呼程然是小姑娘。
覃衍顿了顿，目光回到本子上，继续审题。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挨千刀，不就是个迟到吗，有必要记人家名字吗，害的小姑娘被灭绝骂！我太生气了！千万不要让我抓住他！否则我一定要他碎尸万段！”向库咬牙切齿。
罪魁祸首覃衍，抓住了程然被罚的重点……默默地抬头看向向库。
向库被看的发麻，紧紧抱住自己，小声说：“你这么看我干嘛？”
覃衍收回目光，视线落回书上，不经意间问到：“因为迟到，所以被通告？”
一提到这个，向库就气不打一出来，不过他也没听全，注意到程然的时候，灭绝已经快训完程然了，只好捡着自己听到的说。
“就是因为迟到被通告，而且已经严重到要叫家长的地步了！”
向库离得远，把检讨听成了叫家长，还不自知，依旧在说：“写个检讨还好，要是叫家长的话，说不准小姑娘还会被爸妈来个双人混合打。”
一想起自己被爸妈混合打的悲惨历史，向库就特别想哭。
覃衍知道向库说的话里面还有放大的成分，但一想到因为自己，程然要被叫家长，心里莫名的烦躁，
向库还在说些什么，但是覃衍已经没有心思再听下去了，轻飘飘的撂下一句，“你要是再这么烦人，不用你爸妈，我就可以揍你一顿。”
向库默默的闭上了嘴巴。
虽然有些替程然打抱不平，
但是覃衍这人，
呜呜呜，我惹不起……
第13章 自不量力
程然刚回到教室，就接到了学校发下来的通知，从今晚开始，每天晚上都不用上晚自习了，和她们一起去排练。
这个通知一发下来，程然被大家羡慕不已。
“然然也太幸福了吧，都不用上晚自习了！”黄子琪蔫蔫的，显然是被数学题给折磨透了。
“为什么要残害我们这些祖国的花朵啊……这些题简直就不是人做的啊！”
张蔻艺在一摞练习题里抬起头来，显然已经开始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程然看着两人，忍不住打趣：“这才到哪跟哪，到了高三才有你们好受的！”
两人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趴在桌子上，哀嚎不已！
啦啦队排练的时间已经定下，但对程然并没有太大的影响，毕竟对于不喜欢上数学课的程然来说，即使不去排练，她也不会老老实实的坐在在教室里学数学。
晚上第一节晚自习，程然不想在教室里多呆，跟周围人打好招呼以后就来到了排练室。
这次篮球赛，学校很重视，所以连程然她们排练的地方都是高三学姐们专门用来练舞蹈的舞蹈室。
程然来的还早，但没想到已经有人也提前来了，这个人程然认识，是程宇班的沈半烟，以前去找程宇的时候经常见到，所以两人也算是熟人。
沈半烟也看到了程然，把搭在把杆上的左腿拿下来，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朝着程然走过来。
“不要见笑啊，一看到把杆就忍不住手痒。”
沈半烟家境优越，人长得也不错，从小就练舞蹈，虽说成绩优异考到了卓越一中，但她的舞蹈功底也足以与专业的相媲美。这次啦啦队成员有沈半烟也是在程然的意料之中。
程然笑着点点头：“我哥说的没错，你果然有练舞的天赋……”
沈半烟挑眉，语气里不掩高兴：“程宇真的这么说的？”
沈半烟喜欢程宇，程然是看的出来的，程宇之前也确实夸过沈半烟，再加上程然对沈半烟的印象实在是不错，所以稍微撮合一下，也是乐见其成的。
不似平日对人的冷淡，程然再次点头，对着沈半烟眨了眨眼，眼神里闪过细碎的光芒：“是啊，好好努力，看好你哦。”
支持沈半烟喜欢程宇的意思不言而喻。此时坐在教室里的程宇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亲妹妹出卖了。
听出程然话里的意思，沈半烟没有害羞，反而大大方方的承认。
两人聊得火热，这时候舞蹈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画着精致妆容的女生，从门外进来，还没等她靠近，两人便闻到了一股很刺鼻的香水味。
胡瑞敏一眼就看到了沈半烟旁边的程然，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笑得张扬，似乎是认出程然就是之前在一班教室门口替覃衍解围的那个女生，眼里闪过一丝嫉妒。
沈半烟她倒是知道，成绩优异进入了3班，这次被选入啦啦队，也是因为有好几年的舞蹈功底，但是她程然又凭什么。
她的目光慢慢扫过程然。
女孩儿清冷的脸上不带一丝笑容，虽然没有化妆，但不难看出精致的五官，在看到她进门以后，甚至没有分给她一个眼神。
她那天回去以后就找人打听了程然，
不过是一个学习不好的渣渣，也配和自己抢覃衍？
程然也注意到了胡瑞敏，目光变化莫测，让人看不出在想什么。
沈半烟注意到程然的目光，小声询问：“有过节？”
程然笑得开心：“过节倒不至于，她自不量力抢我男人。”
沈半烟一脸懵逼，是她跟不紧时代的潮流了吗？
这个世界怎么有些不一样了，谁能告诉我！
程然为什么有了男人！
胡瑞敏走近两人，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对着两人伸出手说：“你们好，我是12班的胡瑞敏。”
沈半烟对她没多大好感，脑海里浮现出两人为了一个男人大打出手，此时听到胡瑞敏介绍自己，看向她的目光更是变得鄙视，不过良好的素养还是让她礼貌的回了胡瑞敏一个自我介绍。
程然听到胡瑞敏的自我介绍以后，倒是感兴趣的抬起了头。
见程然一直看自己，胡瑞敏以为她是被自己今天精心的打扮迷住了，不由得脸上闪过一丝虚荣的神情，却又装作不知道的故意问：“同学，我的脸上有什么嘛？”
程然把视线收回，反而对她点了点头：“你好，程然。”
见程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也不介意，反而故意说：“程然，之前怎么没有见过你啊，你是几班的啊？”
沈半烟听到胡瑞敏这么问，担忧的看了看程然，程然捏了捏沈半烟，示意让她放心。
抬起头平静的看着胡瑞敏，漫不经心的说：“怎么没见过，当初不是还抢我男人？”
听到程然这么说，胡瑞敏脸色不是很好，勉勉强强说到：“还是不要说这种话了吧。”
程然轻嗤，回答她上个问题：“我学习不好，在16班，自然也不能和你们比。”
显然这句话取悦了胡瑞敏，她装作不经意的撩起了鬓角的头发，带着安慰的语气：“没关系的，其实大家都一样的，其实我平时也不怎么学习的，相信很快你就会追上我们的。”
沈半烟听到她这么说，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故作惊奇，语气又十分认真的说：“原来你这么厉害啊，不学习就可以进12班，要是认真学习了，是不是就可以进1班了啊？”
开玩笑，卓越一中最看重的就是成绩，每个班级的人员也不是固定的，是根据每次的考试成绩进入对应的班级，换句话说只要你的成绩足够的好，足够优秀，就可以进入到数字靠前的班级，况且1班和12班还是有一定的差别的，1班那可都是学霸中的学霸，就算是程宇，沈半烟这种优异的学生现在都只在3班，更不要说胡瑞敏了。
果不其然，听到沈半烟说的话，胡瑞敏还没有落下的笑僵在了嘴角，这波打脸来的措不及防。
程然没忍住笑出了声。
第14章 打脸
“瑞敏？”
几个女生进来，看出了三人之间尴尬的气氛，叫了胡瑞敏一声。
胡瑞敏听到声音，如获新生，挤出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不好意思，我的朋友们在叫我，我先过去了。”
看着胡瑞敏落荒而逃的背影，沈半烟露出一个不屑的神情，心里好奇，眼里兴奋：“程然，你还没告诉我呢，你男人是谁啊？”
见程然没有说话，连忙伸出三根手指：“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不会告诉你哥，我发誓！”
程然抬起头来，眼里有光，笑着说：“告诉他也没事，我喜欢覃衍当然是正大光明的喜欢。”
覃衍……
沈半烟心中泛起一圈波澜，很快掩饰好情绪，轻轻点头，“是这样啊……”
程然才不管沈半烟怎么想，反正覃衍迟早是自己的，这话也说的没错呀。
程然两人长的好看，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于婷婷把胡瑞敏给拉了过来，好奇的问：“瑞敏，你知道那个女孩是谁吗，她长得好好看啊——”
于婷婷的爸爸就是卓越一中的校长，所以见她主动和自己说话，胡瑞敏不由觉得自己厉害了几分，你程然怎么比的上我！
胡瑞敏顺着于婷婷的目光看过去，女孩儿正在对沈半烟说着什么，脸上洋溢的阳光与自信。
怎么又是程然！
胡瑞敏脸色变得难看。
于婷婷半天都没有等到旁边的人说话，有些不耐：“瑞敏，你要是不知道的话，我就去问别人了！”
一听这个，胡瑞敏立马拉住于婷婷，好声好气的说：“婷婷，你可能不知道，她啊，是16班的程然，虽然长得好看，可是学习一点都不好。”
于婷婷听到胡瑞敏这么说，遗憾的点了点头：“这样啊——”
两人不再说话，不一会儿便真正上课了。
指导老师陈艾做了简单的介绍，便开始给大家亲身示范了一遍要练的舞蹈，沈半烟学过舞蹈，所以就好上手一些，程然虽然没有学过，但在旁边沈半烟的指导下也得心应手起来。
陈艾给其中的一个女生纠正完动作后，朝着程然和沈半烟走来，见两人做的动作标准，点了点头，忍不住对大家说：“这两位同学做的很标准，大家都要向沈半烟和程然看齐，听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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