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难过
程然把张寇艺送回家，自己走在路边散步，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凉意，让她清醒过来。
前几天亲眼看见韩雷阳出轨的记忆与刚刚张寇艺痛苦的画面交叉出现在程然面前，压的她喘不过气。
长长呼出一口气，程然在兜里掏出手机，这才看到一个小时以前，覃衍十五分钟前发过来的信息。
【刚刚在洗漱，没有看到。】
程然不知为何，心里莫名有些酸涩。
沮丧的给覃衍发了个消息：“覃衍，我心情不好。”
这次那边回的快。
【怎么了】
许是压抑太久了，迫切需要一个倾诉对象，虽然短短几个字，却让程然心里猛然有一种冲动要给覃衍打个电话的冲动。
程然也这样做了，电话接通后，才紧张起来，就在自己以为电话要挂断的时候，那边接了起来。
两人都没有说话，安静的能让程然听见那边的呼吸声。
就像是覃衍在自己耳边一样，程然只觉得耳朵都要烧起来了，心脏也砰砰砰跳的厉害。
许是听到程然这边有汽车行驶的声音，覃衍先开了口，语气沉稳：“有什么事吗？”
程然把自己的情绪压抑住，故作轻松，语气轻快的说：“覃衍，明天周六，出来玩好吗？”
【不去。】
语气平静，态度明显。
程然没有被拒绝的尴尬，自顾自兴奋的说着：“就这一次还不行吗，我知道一个特别好玩的地方。”
覃衍那边没有说话，就在程然以为他挂了的时候，他不掺杂任何感情的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
“没有别的事，我挂了。”
随后，滴滴滴。
是手机挂断的声音。
外面的风凉的透骨，硬生生的吹在程然脸上，她却不自知。
还在保持着打电话的动作，目光有些发呆，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慢慢放下了手机。
其实你出不出来玩都无所谓的，就像现在听到了你的声音，已经蛮开心了。
她敛起嘴边还没有落下的微笑，程然面无表情，随手把手机丢在兜里，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
不过一会儿，手机铃声又刺耳的响了起来。
“然然，你去哪了？”程宇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
程然把手机拿远，手机里的声音很大，震得她耳朵发麻。
抬头看了看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小区门口了；
“到小区了，马上上去。”
不等程宇说话，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程然不想上去，坐在楼底下，把脸埋进胳膊里。
哎，真的好想覃衍啊。
一想到周末两天都见不到覃衍，就好难过。
程然揉了把脸，站起身来。
余光瞥见旁边阴影处，不知站着多久的一个身影，吓出程然一身冷汗，一下子就愣在这里，连动都不敢动。
那道身影似乎是看出程然的不安，微微抿唇，走了出来。
灯光打在覃衍脸上，让程然看的清楚。
瞬间所有的坚强在看到覃衍这一瞬间全都崩塌了，鼻子发酸，眼泪不争气的就掉了下来。
不顾覃衍反对，走上前，一把投入覃衍的怀里。
覃衍被程然这一举动慌了神，女孩儿身上独有的味道，让覃衍喉咙发紧，身体僵住。
听到女孩儿忍不住的哭泣声，忍不住烦躁，两只手更是无处安放，只好垂下来，紧紧攥住。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程然渐渐缓了过来，感受到自己还抱着某人，回过神来，脑袋轰的一下，脸烧的通红。
慢慢从覃衍身上移开，头低的看不清神色，紧张不安的揉捏着手：“我不是故意的，人都有应急心理。”
“我下意识抱住你也是……”
覃衍挑眉，轻扯嘴角：“平日倒是张牙舞爪。”
“你才张牙舞爪！”
程然瞪眼：“你们全家都是！”
女孩儿抬起头，眼圈微红，但表情倒是生动，覃衍看在眼里。
看到她这幅样子，不知为何，心里更是烦得很，面上不显：“没有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看到覃衍转身就走的动作，程然着急，一把扯住覃衍：“你还没有告诉我，怎么知道我住在这的。”
随即又想到什么，放下扯着覃衍衣角的手，委屈不已：“你刚刚还挂了我的电话。”
女孩拉住自己衣角的手已经放下，覃衍闭上眼，掩住自己心里一闪而过的失望，再睁开眼时，目光平静：“没有什么好聊的，就挂了。”
程然还不死心：“那你还没有说，怎么知道我家就在这的。”
……
覃衍一顿，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隔壁那栋楼。
程然顺着覃衍的目光看去。
那栋楼跟程然家正对着，楼上有一户人家还在亮着灯，视角正好可以看到两人站着的地方。
程然脑里闪过一丝什么，快速抓住。
惊喜来的太突然。
程然忍不住，再次扯住覃衍的衣角，兴奋不已：“你家就住在那！对不对！”
愉悦的语气，精致的小脸，在黄色灯光的照映下更显的好看。
覃衍看到面前眼里有光的女孩儿，心里某处微微一动。
“以后，我就可以天天见到啦，还可以和你一个班，和你一起上学，一起回家……”程然伸出手指，说个不停。
覃衍感受到衣角上的拉力，微微皱眉，看向别处：“你想多了。”
程然死皮赖脸，笑的没心没肺：“我才没有想多，你就在一班等着我，我下次考试就考到你们班！”
覃衍挑眉，上下扫了程然一眼：“就你，还想考进一班？”
第18章 开心
程然刚想解释，旁边一道声音，打断了两人说话。
“你们在干什么！”
程宇气冲冲的走过来。
原本自己在打游戏，打算下楼接杯水，经过程然房间的时候竟发现她竟然不在。
联想到一个女孩子大半夜的出门，万一发生什么意外，后果是他想都不敢想的，火急火燎穿上衣服出门，来到楼下，竟然发现自己妹妹竟然和一个男人站在一起！
看都没有看覃衍一眼，程宇直直的走到程然身边，开启了唠叨模式：“你知道你哥有多担心吗，你倒好，在下面跟男人谈情说爱！”
继而委委屈屈的说：“你才多大，就谈恋爱，你哥到现在还是一只苦逼的单身狗，你也不知道心疼！”
说着说着，话锋一转，看向旁边的男人：“还有你！”
男人明显比自己高一些，四目相对，眼前男人的目光似乎比往日更深邃一些。莫名的熟悉感，好像从哪见过。
从哪见过？
话说到一半，看清了站在他面前的覃衍，程宇下巴都要惊下来了：“覃，覃衍？”
程宇顿时懵了，原本打算教训的话也说不出口，谁能告诉自己，为什么覃衍会在这里？
还是和他亲妹妹？而且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确实容易让人误会啊。
看向自家程然，又看向覃衍，目光来来回回，忍不住强行解释到：“是我误会了什么吧……你们两个怎么可能啊，哈哈哈……”
怎么可能，虽然程然也不差，但覃衍是谁啊，学校校草，年级第一，怎么可能跟他妹妹有一腿。
程然听到亲哥这么说，脸上浮过一排黑线……
是亲哥了……
覃衍倒是没有吱声。
同在一个学校，又在一个楼层，难免会和程宇遇到，只是没有想到两人竟是兄妹。
覃衍抬起手腕，看向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
给程宇打了个招呼，又定定的看了程然一眼：“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程然还沉浸在覃衍竟然住在自己家隔壁的喜悦中，听到覃衍这么说，笑嘻嘻的挥手再见：“好的好的，明天见！”
覃衍没有说话，微微抿唇，转身离开。
覃衍走后，程宇看着眼里放光盯着人家背影看的的程然，默默的咽了口口水。
自己的妹妹为什么会有痴汉身上特有的神情？？
这个世界怎么了？
他的妹妹是不是被换魂了？
程宇试探性的戳了戳程然，小心翼翼：“然然，我们回去吧？”
程然扑愣开程宇，烦躁的说：“知道了，等会儿。”
讨厌，都挡到自己看老公了。
程宇一看程然这幅样子，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没有换人就好，还是程然。
两人回到家，程然立马跑到阳台，去看刚刚覃衍指给自己看的方位。
但是因为光线原因，只能看出覃衍家灯亮着，其余的看不到什么。
程然有些沮丧，哎，什么都看不到。
不过没有关系，明天就去买个望远镜，这样自己就可以天天看到覃衍啦。
一想到这，程然就忍不住开心。
“你看什么呢？”一张帅气的脸庞好奇的挤了过来，往外面看去，但是什么都看不到。
程然瞥了一眼程宇，语气不顺：“要你管！”
——
高中学业相对来说更重一些，对于高中生来说，一星期一次的周六周日，成了他们梦寐以求的香饽饽。
程然这一觉睡得很好，早上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下意识拿过手机。
已经八点了。
平常这个时候，已经在学校里开始上第一节课了。
两分钟后，女孩儿终于清醒过来，胳膊试探的伸出被窝左右寻摸了一下，摸到了手机。
第一件事就是给覃衍发消息。
【起床啦，覃衍，太阳都晒屁股了。】
覃衍没有回复。
程然漂亮的小脸轻轻的皱了起来，戳了两下手机，开启碎碎念：“学霸都是这么爱睡懒觉的么。”
虽然这么嘟囔着，心里倒是没有多大介意。
程然趿着拖鞋，慢慢走到窗前，缓缓拉开窗帘，阳光一下子打在程然身上，程然伸出手去挡住照在眼上的阳光，直到适应了阳光，才慢慢放下手，缓缓的伸了个懒腰。
程然下楼时，路过程宇房间。
程宇还没有起床，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又玩游戏玩到几点。
张阿姨已经在做饭了，听到有人下楼的声音，擦了擦手从厨房走了出来……
程然走近，张阿姨有点惊讶，笑着说：“然然今天起的挺早的啊。”
程然笑着回应：“不算早了，今天周六，一会儿打算去图书馆看会书。”
虽然只是偶尔来帮忙做饭，但是张阿姨对这户人家的孩子印象都还不错，听到程然这么说，连忙点点头，脸上笑出了花。
“那我先去做饭，一会儿吃完饭，你再去图书馆。”
程然点头：“好的，谢谢张阿姨，您先去忙吧。”
“哎，好好好。”
张阿姨一脸笑意，没有人会不喜欢这么听话有礼貌的孩子。
程然趁着张阿姨做饭的功夫，回到卧室里打算背几个英语单词。
虽然这次期末考试题目应该不难，但对程然说，可是决定了自己能不能进入覃衍的班级，所以她很重视。
第19章 自大狂
「叮咚」
桌上的手机亮了一下，是覃衍发过来的。
——
只是一个标点符号。
看来覃衍这是刚醒。
程然舔了舔嘴唇，“一会儿我要去图书馆，你要来吗？”
【没有兴趣。】
啧，还没有兴趣。
真不知道覃衍的年级第一是怎么来的。
程然也没了背单词的心情，转身趴回床上。
【去图书馆多好呀，还能增加一些阅历知识——】
【不用。】
【你是不是有事情啊？】
【嗯】
程然见到覃衍拒绝，翻了个身，有点沮丧，看的出来，覃衍并不想见到自己。
难道是因为现在两人还不算很熟？
程然抱过床头的玩偶，暗自戳着玩偶的鼻子，“自大狂！覃衍就是个自大狂！哼！”
哎，怎么样才能见到覃衍啊，程然郁闷。
“然然，过来吃饭吧……”
张阿姨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好的，这就来——”
——
市图书馆距离程然家并不算太远，之前跟程宇来过一次，程然自己倒也认识路。
图书馆坐落于一座大厦旁边，听程父说，在他们那个年代上学时，就经常来这里看书，从此可以见得，这个图书馆已经有了些许年头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周围的建筑物都进行多次装修改造了，而这个图书馆依旧保持自己古色古香的样子。
走进图书馆，程然瞬间觉得自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古色古香的世界。
两层书籍展馆，第三层是让大家可以休息的地方， 每一层都有专门的走廊和区分类别书籍的编排。
图书馆顶上是一整幅清明上河图，不会让人感觉到眼花缭乱，反而会有一种美丽的享受。
为了方便学生能够学习，管理人员还专门在三楼的一侧空出一块场地，建了一间阅览室。
程然找好阅读资料，轻车熟路的来到阅览室，但是不巧的是，来的有些晚，这时已经没有空余的桌子了，看来只能和他们拼桌。
阅览室里坐满了人，大家都在安安静静的学习，这种学习氛围让程然的心不由自主的安静下来。
程然环视一周，在这些人里面看到一些在学校见过的身影，最终视线落到一个空的桌位上，另一半被人放上了书，但书的主人并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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