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聿南没想到易颜居然会这么想他,“是,我想和你单独相处,可是……”他话还没说完,易颜便拉着大风越过他进了电梯,而且还想把他关在门外。好在他眼疾手快,挤了进去:“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他扳过她的肩膀,才发现她眼里有泪光,他瞬间慌了,连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阿颜,你不要这样。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好不好?”
但是易颜已经陷入了悲伤的情绪,眼泪一下就滚了出来,她抬手将眼泪擦了,僵着声音对上官聿南说:“如果你不喜欢秋儿,我也不会喜欢你。我说过,你排在秋儿之后。”
说完,眼泪又从眼眶里落了出来。
上官聿南傻眼了,他没想到自己说的话听到易颜心里是这样的结果。所以,他的话,秋儿会不会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阿颜,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多想好不好?我道歉,行不行?我以后不乱说话了,你不要生气嘛,好不好?我也跟秋儿道歉,你不要哭嘛!……”
上官聿南一路追着易颜进了家门,没想到这个时候秋儿还没有睡,还在电视柜边蹲着喂蚕宝宝。见到他俩带着大风一个哭一个解释地进来,他皱眉问上官聿南:“你又干什么了?”
“我……”上官聿南不知从何说起。
易颜见秋儿还没睡,也有些惊讶,她把大风的链子解了,随后整了整自己的情绪对秋儿说:“没事,宝贝儿快去睡,今晚妈妈陪你睡。”说着把大风的链子捥起来挂到了阳台墙上的挂钩上。
这还叫没事?秋儿看向上官聿南,他正为易颜的这句话气乎乎的,站在客厅中央看着易颜视而不见地从他身边走过,他拉住了她:“你现在是要赶我吗?你觉得秋儿会受伤,我就不会是不是?你顾及秋儿的感受,就不管我的感受是不是?”
他爹这是要和他争宠吗?秋儿摇摇头抱着蚕盒子决定打断了他们,否则,他爹可能会听到他不想听的话:“妈妈,我现在习惯一个人睡了,你不用陪我了。爸爸,你答应明天早上陪我遛大风呢,言而无信非君子,你不会要食言吧?”
易颜:“那我睡另一间。”
不是还有一间房么。
上官聿南:“你在这里住了这么久,难道没发现那房间没床吗?”
易颜:“……那我打地铺!”真没有,她就没开过那个房间的门。
“明明有床睡打什么地铺,”上官聿南把易颜拉走,一边朝房间走一边回头对秋儿说:“儿子,我有嫌你当电灯泡,但没有嫌你这个人啊,爸爸还是爱你的呀,你不能也生爸爸的气呀!”
“我搞得清楚啊~”秋儿莫名其妙地进了自己的房间,大风趴在了门口。
“你听明白没有?秋儿都搞得清楚,你搞不清楚。”上官聿南将易颜拉进了房间,把门一关,反身双臂将她围在了门上:“我现在被你伤害到了,你说怎么办吧?”
“不怎么办。”易颜一点也不心虚。
“提刀的人还哭鼻子,你可太厉害了。”上官聿南低头就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易颜想躲,上官聿南搂住了她的腰,她只能抓到住他的胳膊。他又亲了亲她的耳垂,然后在她耳边说:“昨天看在你累了一天的份上放过你,今天可不行。”
“我还是去打地铺吧~”易颜捧住他的脸,不让他再亲她。
“可以啊,要不我们试试滚地板?”上官聿南放开了她,将她的睡衣从衣柜里找出来扔到她手上:“快点去洗。还是说要我帮你?”
可是等上官聿南洗完澡回到房间时,易颜已经睡着。
地板和床单,都滚不成了。
他叹了一口气,关灯睡了。
早晨四点多,天空下起了雨,有一阵还蛮大,打在阳台上噼哩啪啦的。到五点过,雨小了,淅淅沥沥地下着,也没有要停的样子。被易颜放在卧室外阳台上的马蹄莲尝到了雨水滋润,纯白色的花和翠绿色的芋叶在雨露中尤显清美。小区里的花草树木也因这一场许久不曾来的雨正努力吸吮得酣畅淋漓,连每一个芽点都焕发出了盎然之态。阵风一过,树上的雨珠摇落,打在下层的植物或地面上,嗒嗒直响。鸟儿和流浪猫,都躲起来不见了踪影。
气温降了降,没有前一天热得那么厉害了,听着外面隐隐约约的雨声,窝在柔软的空调被里安眠,简直不要太舒服了。这是个睡懒觉的好天气,让易颜做了个童年的美梦。梦到和乡村里的发小在河滩上奔跑,摘野菜枸杞芽。那些枸杞芽根根都长得又胖又嫩,看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她摘了许多许多,连书包都装不下了。心里美滋滋地想着回家炒一盘又鲜又嫩的枸杞芽吃,结果还没跑到家,人就醒了。是被人骚扰醒的。那个人正在她身上上下齐手,四处游走。
易颜相当郁闷地说:“我的枸杞芽没了。”
埋在她颈间啃咬的上官聿南抬起头来看着她的眼睛问:“什么鬼东西?”
“跟你说你也不知道,”易颜有些懵懵地问:“几点了?我睡过头了吗?”说着伸手要拿床头柜上的手机看时间,上官聿南把她的手抓住:“还早,再睡会儿。”
易颜果然听话,手缩了回来,眼睛一闭往被窝里缩了缩,准备继续睡。她想着如果再睡的话,或许能把梦里采摘的枸杞芽吃着了。可是上官聿南的手却不安分,隔着睡裙覆在了她的身上摩挲。她睁开眼睛,刚要说话就被上官聿南吻住了唇。
他的一只手在她的腰间游走,不用怎么再挑逗,易颜的唇就已经轻启开来,脑子里除了茫然便什么都没有了。
上官聿南像楼下的树木,尽情吸吮着雨露,一样地酣畅淋漓。而这雨露,便是他的阿颜。他已经想要她半个多月了。她的反应像个初涉人事的少女,毫无技巧可言,一切都只是本能地回应。万万没想到,这几年来他竟是她唯一的男人。
一想到这点,就让上官聿南激动不已,动作变得更加猛烈。
他的吻由最初的浅尝辄止到深情激烈,易颜几乎立即就沦陷了。上官聿南将意乱情迷的易颜搂在了怀中亲吻着,爱惜着,像捧着一朵初开的玫瑰,细嗅着她的芬芳。此刻她就像只慵懒的长毛猫,又妖媚又迷人。纯白色雪绒花缎面空调被滑落而下,露出她水莲花般细滑的肌肤,上官聿南借着白色的落地窗纱透进来的微光,眯着眼尽情欣赏着这从未示人的风景,沉迷且沉醉。
易颜彻底被点燃,双手抓在了他的头上,拱起上身来迎合他。
“爱我吗?”上官聿南笑意吟吟地扶着易颜问。
她脸色胀红,眼神迷离,眼睛微睁着,下巴轻轻上扬,半张着嘴看着上官聿南,半晌才回过神来他在说什么。
“不知道!”她地将头一偏,钻到了他的怀里。
上官聿南一声轻笑,抱紧了她……
窗外,雷雨相交。
室内,翻云覆雨。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又改,累。
情之所致,必有船。搞这么严真的让写手很费神费力,其实真的没什么,搞不太懂。这个度还没有把握好,以至被锁,看来还需多多学习。
这一部,“作者有话说”写的少。
查看点击量也少,也不知道为数不多的看官们,对“作者有话说”有无兴趣。
说,还是不说,也是个问题。
最近苦思,如何提升写作水平,如何大开脑洞,如何提升点击率。
下一部,或许写得跳脱一些?唉,码字不易,愿更多的人能看到我写的文,那样,便是无憾了。
第98章 秦锦山催婚南颜
下雨天,没法儿跑步了。
大风被困在了屋里,走来走去桌子下趴一下,厨房门口趴一下,阳台上再趴一会儿,又到客厅中间打会儿盹。一会儿伸展,一会儿卷团。想凑热闹了就把下巴放到人脚上搁着,或是把头搭到人腿上,俨然一个小宝宝的性情。
上官聿南要去看望秦楼的老爸秦锦山。秦锦山是上官飏的至交,病了之后总共去看了两回。现在听说恢复得不错,他也该去看看了。秦锦山要他带易颜和秋儿过去,易颜借口要打扫卫生及去超市买菜和日用品,不去。上官聿南也不勉强她,便叫秋儿。秋儿坐着阳台支着画板画楼房,他一起身大风就跟着走,于是连它也带上了。
他们临出门时,易颜交待上官聿南:“长辈喊,不去总显得不礼貌。你就跟他说,改天我请他吃饭,别让他觉得我不懂礼数。”
“好。”上官聿南接过秋儿的水壶,对她说,“秦伯是自己人,他不会多心的。下次若是见了,你也不用介外,当自家长辈尊敬就好。”易颜嗯了一声,给秋儿背上书包,交待了他一些注意事项,才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放他出门。
上官聿南见了,说:“我也要。”
易颜说:“你太高了,我够不着。”
上官聿南立马吩咐秋儿:“儿子,去按电梯。”秋儿拉着大风一转身,他便立即弯下腰来,搂着易颜就是一亲,然后裂嘴一笑:“我够得着。”
易颜红着脸催他走,他却搂着易颜不放:“怎么办?我不想出门了。”正腻歪着,电梯到了。秋儿伸头来问:“爸爸,你走不走?”
易颜见上官聿南不动,作势要掐他,他才放手走了。
自从秦楼接管了他爸的工作之后,秦锦山就借病过起了退休老人的生活,其实他还有两年才满六十呢。若无其他事情,每周末他都会约上一帮同好老友在自家客厅里举行一场小型演奏会。
上官聿南带着秋儿进门时,屋里正声情并茂地在唱“泪似帘外雨,点滴到天明,空房冷冰冰,山伯孤零零”,那气氛,不可谓不惨。结果身后的大风一露面,他们的演唱便嘎然而止,气氛全无,因为唱曲的大伯怕狗。其时大风的身型已经比较大了,看起来很是威武。
“大风,坐!”秋儿一声令下,大风闻令而坐,只伸着舌头望着屋内一干人等。众人见狗子竟如此听一个小孩号令,均吔了一声。上官聿南连忙道:“叔叔们莫怕,我家狗不乱来的。”
其实养狗的人都喜欢说这句话,比如“我家狗很乖的”,“我家狗不咬人的”。但大型狗一出动,那怕是蠢到没人性的阿拉斯加,不熟的猛男见了也一样会瑟瑟发抖。那是心里阴影,无关乎它到底可不可爱,温不温顺,关键是它们个头太吓人了。
就算见大风听话,那怕狗的大伯还是靠在墙边一动也不敢动。秦楼笑道:“秋儿,让你家大风在门外玩吧。它要在这里,爷爷奶奶们的演唱会该继续不下去了。”秋儿只好又把大风叫了出门,将它拴在了门廊之下,从书包里拿了便携式碗出来装了水给它。
等他们进了屋里,秦锦山问秋儿:“啊仔,你叫乜名啊?”
秋儿没听懂,望向上官聿南。上官聿南拉着秋儿走过去,说:“秦爷爷问你叫什么名字。”
秋儿这才向前一步,向秦锦山道:“报告秦爷爷,我叫易秋城。容易的易,秋天的秋,城市的城。大家都叫我秋儿,你也可以叫我秋儿。”
“哦,易秋城。”秦锦山点头,看向上官聿南:“阿南,你应该教佢讲白话。”然后又对秋儿说:“秋儿,妈妈怎么没有来呀?”
“妈妈说今天抽不开身,改天再请您吃饭。”秋儿说了,上官聿南也跟着补充了一下。
秦锦山便没有再多问,叫上官聿南帮忙打鼓,再喝一段《游龙戏凤》就收。于是,粤剧演唱会又进行了一会儿才散。乐器摊子一撤,茶台就上来了。
他们说话,基本上都用白话,只有问话秋儿的时候才用普通沟通。所以,大多数时候,秋儿听不太懂便干脆专心吃起茶点来。
上官聿南大致问了秦锦山的近况及病后恢复的问题。秦锦山则细问了他金阳智控目前的情况,以及他对易颜母子的打算。最后,他道:“既然都定了那就早点结了,免得夜长梦多反而生出是非来!”说到这里,转头就瞪自己儿子:“你看看你,大了阿南好几岁,人家孩子都这么高了,你呢?你呢?能不能用点心思?!”
无枉之灾。秦楼是这么觉得的。他说:“我本来是想花心思找女朋友的啊,结果你把我叫回来替你卖命,现在不就没时间了。能怪我吗?要不,你还回公司上班吧?”
秦锦山当然不想回公司上班,但也不能不要儿媳妇:“公司里那么多美女,你就不能挑一个?”
秦楼不屑:“兔子都不吃窝边草呢,我怎么能在公司里找。”
上官聿南想起小茶的事来,趁着秦锦山去上洗手间,他对秦楼说:“你对小茶没别的心思吧?”见秦楼不语,他又道:“阿颜可专门交待我来跟你说了,你要是想玩玩,可千万别把心思动到小茶身上。你玩得起,她玩不起。既然兔子不吃窝边草,你也别去招惹她。不然出了事,阿颜没办法向她父母交待。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哦,好。”秦楼蔫头耷脑地应了。
上官聿南皱眉:“你这是什么反应?”
秦楼长叹一口气道:“阿南,我觉得我这回可能栽了。”
“什么意思?”上官聿南见秦锦山走过来,秦楼就闭了嘴。他对秋儿说:“儿子,你陪秦爷爷说会儿话,我和你秦叔叔上楼去一下。”然后又跟秦锦山说他有工作上的事要找秦楼谈,便推着秦楼进了他的房间:“你别告诉我你喜欢上了小茶。我跟你讲,弄不好阿颜真能跟你拼命。别怪我没提前跟你说,到时候,我肯定是帮她不帮你的啊!”
秦楼踢写字台的椅子给他,自己坐到了床上控诉:“见色忘义,我们二十多年的感情,你竟然一点都不犹豫。”
上官聿南得意道:“阿颜能给我生儿子,你能吗?”
“……”秦楼愣半天才骂一句神经病。
“说说吧,你怎么栽了?”上官聿南拉回主题,“不对,你先说说你是怎么有她送你的杯子的。”
秦楼回忆了一下,开始说起原由:“那是上个月底,我从北通道下来,在华岭路口转弯的时候,看到了她。那天原本是天晴的,结果突然下了一阵雨。那个时候小哑吧去陶瓷厂出来,正赶去公交站坐车,还没走到就淋了雨。你知道那边的红绿灯还没完全修好,好几个路口都是乱走的。她一个聋子加哑巴,居然一个人在路上走。我本来是不想管的,结果看着实在是吓人,就停车把她叫上车送了一程。她感谢我,就随手送了我一套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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