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亓在房间坐了一会,悄悄离开,有些事他管得着,有些事就算他是哥哥也管不着。
云幽睡到中午才起,他看了一眼周围,是他的房间,生出了一种在做梦的感觉。
很不真切。
他让小厮打了点水,洗漱完才下楼,楼下云亓看见他招呼他吃午饭。
云幽问道:“仙师呢?”
“她在城外试飞灵舟。”
“噢,那我们等她一起吃饭吧。”
云亓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茶鸢很快回来,坐在桌前,对他们道:“吃完午饭,就可以出发了。”
“嗯。”再次看见她,云幽有点紧张,低着头不敢看她。
一时无话,三人安静的吃完饭,回房收拾好行李后,就出发前往城外。
城中无法御剑,也无法放置灵舟,到城外茶鸢才将灵舟投放在空中。
她念了句口诀,灵舟上白光闪过,砰然变大,落于地面。
旗帆招展,船头绘制着绝美的彩绘,绚丽夺目,船身雕刻着精美的祥云,栩栩如生仿佛云中飞腾。
茶鸢率先登上灵舟,云幽一脸新奇的跟在后面,齐唔山没有大河也没有海,他第一次见到这种形状的交通工具。
她之前已将航线设置好,她将灵石投入阵法中,灵舟升起往青云峰飞去。
茶鸢站在船甲上,日光有些晒,她走到船帆下的阴影处,微风轻抚她的脸颊,特别凉爽。
灵舟平稳运行了一段时间,云幽忍不住趴在船舷上,往下望,世界仿佛都收入了眼底,特别壮观。
茶鸢走至他身侧,调侃道:“现在不怕了?”
“怕,但是我要适应高空,我以后也想学习御剑。”他眼中亮晶晶的,他以前掩饰内心,装作不喜欢修炼,是为了云亓不必在修炼的同时还为他操心。
现在,师父已瞧出他内心的想法,他便不再隐瞒,他和云亓一样都想变成强者,不想过以前那般任人欺辱的日子。
等他们兴奋够了,茶鸢将他们召到船厅中,她坐在案首,一脸严肃的问:“云幽,云亓我欲收你们两人为徒,你们可否愿意。”
“我愿意。”云幽率先跪下去,恭敬的行了一个拜师礼。
云亓一脸惊讶,以往平静的眼眸中满是惊喜,他早就渴望能有师父教他,他激动的跪下:“我愿意。”
“嗯,你们先起,等到了门派再正式举办拜师仪式,在灵舟上不方便。”
“谢谢,师父。”
茶鸢没收过徒,幻境中入了青云门也没人亲自教过她,跟着其他师兄妹上大课。在魔界也是放养模式,她委实没有教学经验,连正统教学都没见过。
但是,这两人也不知道其他师父怎么教的,都是小白,茶鸢送给他们一人一把灵剑,当作入门礼。
两人的基础不同,茶鸢准备先分开教学,她给两人测试了资质。她有些惊讶,云亓比她想象中的资质还要好,他就算到了青云门也是长老门抢着要的香饽饽。
她按在青云门所学的方法,先教云幽引气入体,他以前学的都是野路子,只有天赋绝佳的人才能误打误撞引气成功,不适合他。
茶鸢教了他正确的方法,便让他自己感受,修行这条通天路师父只是引路人,还是要靠自己。
云亓如今练气中期,习了一些基础功法,其他一概没学,教这样的小白很容易。茶鸢教了他一些简单的术法,又拿出她昨天所承诺给他的剑谱,教了他几招,他几乎看一遍就会使,只不过细节未掌握好。
茶鸢又教了他两遍,让他自己先练习,明日来检查。
灵舟上一人在船头感悟天地之灵气,一人在船尾练剑,场面相当和谐。
唯一不和谐的是有些鸟儿好像没长眼睛,横冲直撞的飞来,撞在桅杆上,被撞得血肉模糊。
茶鸢将店家所送的防御阵盘打开,撞上来的鸟儿被挡在结界外,结界外撞了一个血点,很快顺着结界滴下去。
灵舟的速度并不快,和御剑差远了,按照这速度估计得明天上午才能到达青云峰。
星陨门虽小,但是五脏六腑俱全,长老也都会授课,而且各有所长,茶鸢不想误人子弟,等回门派让长老门系统的教他们。
茶鸢闲得无聊,回房间修炼,入定修炼的时间过得飞快,等她醒来,已经入夜。
她推开窗户,看月亮的位置估算时间,却意外发现看见北斗七星的后两颗也都亮了起来。
她有点懵,感觉幸福来得太简单,她甚至都不知为什么。
茶鸢仔细回想,在得知云亓的资质甚佳时,她有些惊讶,也有些窃喜,星陨门终于有天赋极佳的弟子。
那云幽呢,他资质一般,连她都比不上,为何他那颗星会点亮,难道是因为昨晚将她伺候高兴了?
她脸上一热,有点接受不了这样荒诞的理由。
突然,房间门被叩响,她心中升起一丝难以言喻的羞涩,都拜师了,云幽大晚上还来找她干嘛。
心里这么想,但是她还是有些期待的打开门,看见来人时,茶鸢愣了一下:“云亓?”
“嗯。”他脸背着光,茶鸢是靠衣服将他认出来的,他仿佛刚洗了澡,头发上还有些湿气。
茶鸢问道:“这么晚了,你找我何事。”
“师父,我想向你请教除尘术,我方才洗完澡,对自己施法头发却未干。”
“你进来吧,我再教给几遍。”
“谢谢师父。”
茶鸢道:“你先试一下,我看你那里出错了。”
他试了一下,口诀、灵气运用都很流畅,水汽被烘干,连发尾都飘逸的轻扬。
“很完美啊。”
茶鸢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不会是来耍她的吧,炫耀他学得很快,她眉头微蹙:“既然你已经学会,可以离开了。”
他脚步未动,解开腰带褪去外袍,强行扯开衣襟,露出精致的锁骨以及曲线分明的腹肌。
他还想继续脱,茶鸢立刻阻止他,有些愠怒:“你这是做什么!”
他一脸平静的说:“师父,我可以代替云幽伺候你吗?”
茶鸢脑袋嗡了一下,在他平静,不带一丝表情的目光中,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
他像是在无声的斥责她,为人师表,为何要和弟子做这般违背伦理的事情。
云亓见茶鸢不说话,有些难堪的说:“我和云幽长得一样,师父完全可以帮我当成是他,他身体不好,受不了师父夜夜宠爱。”
夜夜宠爱?
茶鸢被这话堵得,差点没喘上气被活活憋死,在他眼中她就是这么饥渴的人?
入夜后,云亓一直在关注云幽,他在房中洗完澡,特意将打扮自己打扮了一番,才出来。
白日里被师父收徒的喜悦,随时间淡去,云亓愈发觉得不真实,师父为何要收他当徒弟,他何德何能。
他现在明白了,肯定是云幽为了他求来的,云幽眼下的青黛,到现在还有淡淡的一层,可见他昨晚有多累。
修士的精力旺盛,不是凡人能比拟,云亓不愿意看他继续萎靡下去,所以用法术将他弄晕,让他在房中休息。
茶鸢叹了一口气,无力的解释道:“我没让他来。”
“师父。”他突然跪下,语气诚恳,“求您了,云幽昨晚没休息好,如今已睡下。”
茶鸢突然有点生气,明明是云幽来求她,为何变成她强迫他,她冷笑道:“行啊,我允许你伺候我,但是我要让云幽站在床边,亲眼看着他哥哥是如何代他费心取悦我。”
云亓一下愣了,平静的脸色被打破,神色慌乱:“我......”
第65章 我会尽力保护你
茶鸢的好心情被他弄得一团糟糕, 但是看在他死后,还在为她所用,她也就没有责备他。
她强忍着怒意:“你走吧, 趁我没发火之前。”
云亓能看得出她已在爆发的边缘, 知此事不成,行礼道:“徒儿,这就告退。”
云亓离开房间, 将门关好,他离去之前, 神色不明的望了一眼大门。
他心沉了下来,也许云幽在师父心中也有一些位置,他不算是错付了一片真心。
希望,师父能够好生待他。
他回房后,潜心修炼,不再被凡事叨扰, 一心沉浸在修炼中。
茶鸢还有些气闷,去外面吹了一会儿凉风, 夜的幕布上挂满繁星, 一轮半月格外明亮。
灵舟在月光泛冷的柔光中, 渡上银辉,在辽阔的苍穹下不断前行。茶鸢站在船头,仍由风穿过, 仿若将身心都融入了茫茫天地之中。
她在储物袋中将以前的命剑拿出,轻点脚尖在空中起舞,剑气在身边游走,衣袂翩飞。
很快,她的剑气凛冽起来, 长发飞扬,剑招快得看不清,只见银光闪过,惊若游龙,有股遒劲的美感。
不知过了多久,她身上出了一身薄汗,她才停下,心身都痛快极了。
她休息了一会儿,捏了一个除尘诀,往房间走,路过云幽房间时,她推开门看了一眼。他睡得很沉,平躺着睡姿很规矩,柔腻的腮颊让人不禁垂涎于其中的触感。
茶鸢小心翼翼的关上门,回到房间,她精神仍旧很亢奋,没有一丝睡意,索性盘腿修炼。
第二日中午到达青云峰山下,茶鸢在城外收起灵舟,青云门中没有多余的房间,茶鸢将他们安排在城中客栈。
她叮嘱了他们几句,便往青云门赶去,临台院中弟子们在前院练剑,穆音在旁指点,其乐融融。
她看见茶鸢,立刻上前行礼:“掌门。”
“穆长老,到我房间来。”
“是。”
茶鸢将结界开启,她递给了穆音一大袋灵石:“大比结束,给弟子们分些灵石当作奖励,让他们休息两天,山下繁荣是该下去见见世面。剩下的充当门派经费,采购一些门派所需,若是用完了,再找我拿。”
茶鸢给她的储物袋无主,所以穆音一眼便看见里面灵石之多,她压下心惊:“掌门,这么多灵石......”
“不多,我准备回星陨门扩大门派,再多招收些弟子,届时还需穆长老多费些心。”
“是,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穆音曾听师父说过,星陨门没有落没之前,也是数得上号的老牌仙门,她心下斗志满满,希望星陨门能恢复以前的荣光。
穆音走后,茶鸢拿出叶景酌之前给她的传音铃,她一直是关上的,这是第一次打开。
现如今,只有一颗星没有点亮,茶鸢想要和他尽快解决此事,传音铃开启后,茶鸢对着它说:“晏生,你在沧海一粟还是在青云门。”
传音铃很快有了回应,清润的声音响起:“我在青云门,你在何处。”
“我去了一趟齐唔山,刚回来,剩下两颗星我已经解决,只剩下你那颗。”
“我现在来找你。”
“好,我临台院的房间里。”
“嗯。”
关掉传音铃,茶鸢有一丝感叹,他竟然一直将传音铃开启,她当时随手放入储物袋,若不是急着找他,她险些忘了有这物件。
大约一炷香时间,窗幌被敲响,茶鸢打开窗户,让他翻进来。
“你爹回来了?”
“嗯。”
“太好了,那我们现在就结成道侣吧,你之前说的道侣契约中,最高级别的同心契,应该如何结契。”茶鸢第一次觉得晏霁月回来得正是时候,她迫不及待想看他被气得脸红脖子粗的画面。
叶景酌没想到她完成得这么快,他打量周围:“就在这里结契吗?”
茶鸢顺着他目光望去,房间确实很简陋,她提议道:“那去你房间?”
“......”叶景酌沉默,去他房间和在这里有什么区别,都不庄重。
她一副很随意的样子,并没觉得有何不妥,好似将结道侣契当成普通契约一样看待。
茶鸢确实没当回事,不过是做戏而已,等出幻境,这里的一切都烟消云散,一场梦而已。
她不是个沉迷幻想中的人,她分得很清,不会迷失自我。
叶景酌之前还有些许不自然,在她的影响下,也将结契当成一种任务,再无其他杂念。
“那就这里吧。”
“好。”
“同心契,需要取双方一滴心头血,在结契时要完全信任对方,不能有一丝排斥。”叶景酌拿出匕首,在心头划上一刀,取出一滴心头血。
茶鸢将衣襟拉下一点,前胸一片雪白,在他如初春凉薄的视线下,肌肤战粟:“晏生,我怕疼,你能帮我取吗?。”
她声音温柔又轻佻,听得人心都酥了,叶景酌别开眼,在匕首上施了一个除尘诀,将干净匕首递给她:“你自己来。”
茶鸢就这他的手,往心尖一划,破开肌肤的触感从匕首传自他手心,他手心滚烫,一下子缩回手。
茶鸢取出心头血,血滴浮在空中,心口一凉,带着生机的灵气覆盖在伤口上,在绿意下逐渐愈合。
皮肤完好如初,只剩一道淡粉色,茶鸢将衣襟拉上:“谢谢。”
叶景酌默念咒语,两滴血在空中相遇,融合在一起,又砰然炸开,血雾笼罩着两人的身体上。
茶鸢的神魂被拉到一片虚无中,她是黑漆漆的一团,冒着浓郁的黑气。她旁边有一株娇俏的小白花,散发着皎洁的白光,特别纯净、美好。
在他的对比下,茶鸢觉得她丑极了,她心念一动,化作人形。
她浓云般的乌发披散在白嫩的身躯上,黑与白互相映衬,浑身绽放着极致的美。
她伸出手,触了触上面娇嫩的花瓣,花瓣在她手下轻颤,好像很害羞。
花朵通体纯白,只有花心中有一点粉,欣欣向荣,为他添了一丝好颜色。
茶鸢觉得有趣,用指尖逗弄花心那点粉色,好像这里更加敏感,整株花都在颤抖。
茶鸢还想再摸,花瓣突然合上,似乎很抵触与她相碰,那含苞欲放的样子更加惹人怜爱。
神魂归位,茶鸢从玄妙的境界中醒来,她兴奋的说:“我方才看见一朵花好生有趣,他似乎很害羞,被摸了两次后,他就将花瓣合上,不肯让我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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