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我好,看看我挂在这墙上,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我都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还得这样一起被罚。”姻缘册叹了口气。
“真是没有天理,明明是他自己招惹来的烂桃花,明明是我被欺负了,现在我还得在这里受罚。
本来呢,他那样出现的时候,我还感动半分钟,哪知道,帅不过半分钟的男人,实在伤不起呀!”
“你们俩当我是死人吗?聊得这么热闹?”
公子鸮突然出声,贺余吓了一跳,那头顶上的书自然也就掉了下来。
她赶紧弯腰下去捡,哪知道腿上夹的书,也给掉了。这下,是真不用捡了,反正都掉了。
“老板,我不服!”贺余把书往公子鸮的桌上一放,姻缘册叹了口气,小声地道:“你呀,还是太年轻啊!”
公子鸮把青花的茶盏放下,缓缓抬起头来,对上贺余的眼睛。
“你不服?你凭什么不服?把自己摔得跟个猪头似的,哪里做对了?明知道打不过人家,还非要逞强动手,那么想找打吗?”
公子鸮一开口就是几连问,贺余也没准备好答案,一时语塞。
“刚才你说什么来着?直接给你几下?行啊,既然你那么想挨打,我便成全你。”公子鸮说完朝她招招手。
贺余这会儿反倒迟疑了,按公子鸮的说话,他打架都没输过,这要是打她,那还真跟捏死一只臭虫一样。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鼻子摔得最惨,不然也不能流那么多鼻血。
嘴唇也被自己的牙齿给咬破了,那一下摔得确实不轻,这会嘴唇都有点肿了。
“老板,你还真打我呀?”贺余站在原地,也不敢过去。
“过来!”公子鸮又招了招手,贺余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走了过去。
公子鸮刚一抬起手,她便下意识地抬手想护,结果被公子鸮拉住手,一把带进怀里,坐到了他的腿上。
贺余这人呢,有点顺杆爬。一看公子鸮抱了她,顿时觉得危险解除,双手赶紧环住公子鸮的脖子,嘟着嘴道:“老公,我错了。”
“错哪儿了?”公子鸮捏了一下她的屁股。
贺余在心里骂了一句:你个老东西,这么恶趣味。
“我不该跟老公的前女友发生争执,明明打不过人家,还非得逞强,结果,自己吃亏了。”贺余特地强调了是前女友。结果,又被公子鸮捏了两下屁股。
“老公,好疼啊!”贺余听着自己的声音都想吐了,这撒娇的戏份真的不太适合她。可是,这个老东西好像只吃这一套,也没别的办法。
“知道疼啊?我还以为娘娘不知道疼呢。流了那么多鼻血,都没有吭一声,多硬气呀!”
贺余一脸尴尬,她哪是不知道疼,她是不想让朝歌把她看扁。但事实上,她后来那副样子真的没有好到哪里去。
“我……我疼,鼻子疼,嘴皮也破了,老公给治治呗。”贺余故意把小嘴往前凑,这多少有点碰瓷的意思。
“治好了让你胡说八道?”公子鸮躲开了她的碰瓷。
“我哪有胡说八道,我就是……”
贺余话没说完,就见公子鸮点开了电脑视频,视频里贺余正嚷嚷着「一夜七次郎」,她顿时红了脸。
月老事务所有监控,她怎么不知道?
这下可惨了,她今天都说了些什么呀?
一夜七次郎也就算了,反正四舍五入也能算。
她还说什么,谁要惦记她男人,她要就跟谁拼命。
这么赤果果的表白,让她以后怎么活呀。
“那个……老板,这女人吵架的话不能都作数,这不是朝歌都打上门了来嘛,我打不过,还不能在嘴巴上逞逞强嘛,不然,那我也太吃亏了。”
贺余说着,就想扑过去把视频给关掉,哪知道,她的手不及公子鸮手长,连边都没摸着,而且视频还一下子跳到了她霸气表白上来。
贺余捂了脸,在心头叫了一声该死。
公子鸮看着她那害羞的模样,颧骨都要飞升了。
“老板,求放过!”贺余捂着脸道。
“放过什么?一夜七次?还是……”公子鸮凑到贺余耳边,低沉而性感的声音又起,“乖,再来一次?”
贺余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掉,果然啦,话不能乱说,这会儿别说是脸了,就连脑子都没了。
第91章 我总觉得那天晚上有些事好像被我忘了
贺余觉得,按照这个老东西的尿性,八成今晚这一夜七次郎是要被坐实了,她都准备好了扛到天亮,大不了明天就不下床了,反正今天也够丢人的。
但是,公子鸮除了把她本来就有点肿的嘴唇亲得更肿之外,倒没有下一步的举动。
贺余心头居然有点小小的失望。
“老板,要不,把册册给放下来吧,挂在墙上,总觉得他有点可怜。”
躺在床上的贺余有些睡不着,更主要的是,姻缘册就那样挂墙上,还有点瘆人。
“他哪里可怜了?”公子鸮的声音在这个暗黑的房间里响起。
“就……”贺余想说,怎么也是个孩子,可又一想,这话也不对,姻缘册可是比公子鸮年纪还大,所以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怎么,你还真想给他当妈?”公子鸮又问。
“不,不是。就是,也不知道怎么跟别人说他。不过,他为什么长得有点像你呢?
不只像你,也还有点像我。难道说,册册的长相是综合了喜神和喜神娘娘,就跟人生的孩子像父母一样?”
贺余这个问题公子鸮还没来得及回答,姻缘册的声音就在黑暗里响起,“妈妈真聪明!”
果然,三个人的世界跟二人世界还是不一样的,总有些措手不及。
“真是这样?”贺余随口一说,以为自己还真的蒙对了。
“他的话,你也敢信?”这是公子鸮的声音。
贺余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听到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咚」的一声之后,伴随着是「哎哟」的呻吟。再之后,便是门被打开,有东西被扔了出去。
这一连贯的声音特别顺畅,干净利落之后,房门被关上,屋子里又安静下来。
贺余猜测着大约是姻缘册被扔了出去。但是,她也不敢问,怕自己也让公子鸮给扔出去。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长那副样子,大约几十年前。那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轮回呢。不过,我倒没看出,他哪里长得像你。”公子鸮的话像是在解释贺余之前的疑问。
“那是我想多了。我还以为……算了……对了,老板,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今天,我跟册册出去的时候,遇到张怡了。
她居然还记得死去之后的事,这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啊?”贺余赶紧转移了话题,就是有点心疼被扔出去的姻缘册。
“张怡?哦,你那个渣男前男友的同事。”公子鸮的重点不是在张怡这里,强调的好像是谢志恒。
“老板……”贺余无语了,这就跟她说朝歌是公子鸮前女友,好像是一个意思。
当然,朝歌算不得公子鸮的前女友。只不过,朝歌敢这么明目张胆来欺负贺余,确实是跟公子鸮有些交情。
不过,贺余不知道,胡思乱想了一些。
“有些人,但是极少数,还想阳之后会记得死过之后的事。但是,他们往往会分不清楚那些记得的东西到底是曾经发生过,还是只是做了个梦。
一般来说,会让心理医生对他们进行疏导,张怡最近应该也在看心理医生。”
公子鸮这一说,贺余才想起来,张怡说自己去了医院,大约就是去看心理医生,而且潘凯城也说她是车祸后遗症。
“你以后若是再碰到她,她再问起,你只管否认就好。时间长一点,她要嘛觉得是自己做梦,要嘛会认为是你忘了。不管是哪一种,定然不会再提及。”公子鸮又道。
贺余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公子鸮便翻了个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睡吧!”
一夜无梦,贺余又睡到了日上三竿。
公子鸮已经不知去向,就连小跟班姻缘册也没见踪影。
贺余穿过月老庙的围墙回到月老事务所,千山和暮雪正在接待访客。
月老事务所极少有访客来,毕竟做的业务特殊。贺余看了一眼,没敢过去打扰便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大约十几分钟后,千山、暮雪与那访客谈完,贺余这才看到那个访客的脸,一个挺漂亮的女孩,看着年纪还不大,有没有二十岁都还不一定,像个高中生。
贺余还在想,年纪这么小的孩子已经论及姻缘了吗?
不过,现在的孩子都早熟,初中就开始谈恋爱的也很多,高中也就更别提了。但姻缘嘛,这个年纪谈,还是太小了。
贺余见那女孩出去,赶紧凑到暮雪身边,“暮雪姐,那孩子也要改姻缘?”
“确实是要改姻缘,不过,也不算孩子,十八了,已经算成年人。”
暮雪说完这话,看了一眼电脑上的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暮雪立马笑得很贼的凑到贺余耳边:“昨晚,又一夜七次啦?”
“暮雪姐,说什么呀?”贺余顿时红了脸。
“哟哟哟,这会儿知道害臊了?昨天你可是说得特别自豪。”暮雪继续打趣道。
“我那不是故意气判官嘛。我是打不过她,但嘴上咱也不能输啊。再说了,老板要真有一夜七次,我还活不活呀。”
贺余这种解释吧,显得有点牵强。毕竟是两口子,七次八次的也不需要跟谁交代。她这越解释嘛,越让人觉得真有那么回事。
“小余啊,话说,你跟老板洞房了,没什么事发生吗?”暮雪打趣完了之后又忍不住有点担心。
“暮雪姐,你是觉得我为什么还活着吧。其实,我自己也有点纳闷。老实说,那天晚上吧……”
贺余想了想,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墙上,虽然没有看到监控,但她知道,这里肯定是有的,不然昨天公子鸮给她看的视频是哪里来的。
“暮雪姐,咱们到后院去说。”
暮雪以为洞房的事不便让千山听到,倒也没有在意,本着吃瓜群众的心理,跟着贺余去了后院。
“怎么,还真有事发生?”暮雪见她欲言又止。
“其实吧,我有点不太记得。那天晚上……我是本着赴死的决心,稍微有点那什么了……”
贺余没法说自己太浪,但暮雪秒懂,不停地点头,内心还是渴望多来点细节。
毕竟,数学老师说了,结果虽然重要,但过程也一定不能少。
“我后来就晕过去了。等我再醒的时候,已经第二天早上了。所以,我不知道这算什么……但是吧,我又总觉得那天晚上有些事好像被我忘了。”
忘了?
暮雪想着贺余用的这词。
她可是记得,老板有能力删除一个人的记忆的。莫不是,那天晚上贺余有些记忆被删除了。
已经到了要删除记忆的地步,自然也就不是什么好事,不希望被贺余记住的。
暮雪想得有点多。
“都给弄晕过去了,看来,咱们老板战斗力真的很强哦!”暮雪虽然打趣贺余,但心头更是多了点担心。
第92章 判官,你当自己是什么?
幽都山地府,人间散场之后的归属。
有首诗怎么说的:生在阳间有散场,死归地府也何妨。阳间地府俱相似,只当漂流在异乡。
这写诗的人当是洒脱自在,把生死看得很是平淡。
生与死,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重新开始。
但生与死,怎么可能仅仅只是换了个地方重新开始呢?
桑景在一千多年前踏进地府时,不过是被鬼差勾魂,结束了阳寿即将走向轮回的鬼魂而已。
他大约也没有想到,自己也会做了鬼差,最后还被生死簿选中,做了幽都大帝。
听说昨晚罚恶司那边闹得挺凶,桑景猜测可能是朝歌的心情不太好,所以罚得也就狠了些。
也是这波作恶的鬼倒霉,狠就狠了吧,反正活着是恶人,死了也不会解脱。
但是,桑景刚到地府,就听说公子鸮也在地府,他便觉得要出事。
“殿下什么时候来的?”桑景问鬼差。
“刚来,直接去了罚恶司,但殿下的心情似乎很差。”鬼差如实说道。
心情能不差吗?
昨天朝歌肯定去月老事务所闹事了。难不成,还真的打了贺余巴掌?
桑景没觉得朝歌会真动手,顶多觉得她就是去找贺余说道说道,但公子鸮现在找上门来,怕就不是说道说道那么简单。
“你是想在这里动手,还是换个地方,我由得你选。”
桑景刚到,就听到公子鸮不带半点感情的声音,冷酷中夹着一丝丝愤怒。
“殿下还真是心疼老婆,立马就打上门来了。怎么,觉得我欺负了她,看不得她受委屈,非要替她打回来,殿下心里才舒坦?”朝歌的冷嘲热讽随之而来。
“朝歌,闭嘴!”桑景赶紧吼了一声,冲上前来。
“殿下,有话好好说,切不可动怒。朝歌这丫头,你也是知道的,几百年了,她对你是心心念念。
突然知道你娶妻了,一时间接受不了,难免有些过激的行为。殿下,我肯定说她,让她去跟娘娘道歉。”
桑景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公子鸮这架势,这要闹起来,怕是把地府拆了都有可能。
“我不道歉。我就打了她,怎么啦?你才认识她几天,咱们是几百年的交情,你就为了那么个女人,专程找到地府来跟我算账,殿下,你当我是什么?”
朝歌昨天回来心情就很糟糕,自从她做鬼差到判官,几百年过去啦。
她曾经与公子鸮并肩而战,收恶鬼,除妖道,那是经历过不少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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