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余看他那傲娇的模样甚是可爱,甚至连狡辩都显得那么没有诚意。
“我知道,你就是担心我了。”
贺余伸手掰过他的脸来,双手捧起他的脸颊,嘟着嘴就要亲,公子鸮赶紧捂住了她的嘴。
“别以为,你亲我两下,这事就过去了。”
公子鸮说完,把她给按在了椅子上,语气突然一转,弯腰下来柔声问道:“那人,没伤着你吧?”
贺余顿时把头给摇成了波浪鼓,但公子鸮看着还是一脸担忧的模样。
贺余也是个实在人,站起身来就开始解衣服扣子,公子鸮一见,赶紧把她的手给按住。
“脱衣服干嘛?”
“给你检查一下呀,真没有伤着。”贺余答得理所当然。
公子鸮觉得哭笑不得,狠狠捏了一下她的脸,这下可把贺余给捏得有点疼,嘴巴一瘪,眉头一皱,顿时就要哭。
“鸮哥哥下手真狠,人家的老公生气了,最多打两下屁股。哪有像你似的,动不动就捏人脸,这打脸还看主人呢……”贺余这一哭闹,就有点口不择言。
“打脸还看主人?不是打狗才看主人吗?”
公子鸮也不知道是故意气她,还是逗她,总之这话一出口,贺余就变成了又哭又笑,而公子鸮自己则笑成了一朵花。
他笑起来真好看。
贺余心想。
他要是每天都这么笑多好,总是冷着一张脸,感觉就跟死人脸一样。
嗯,他好像也不算活人。
贺余觉得自己又想多了。
但是,看到公子鸮笑得那么好看,她这心里就吃了蜜一样甜,甚至有点恨不得凑上去亲两口。
“想亲就亲吧,别忍着。”
公子鸮挑了一下她的下巴,凑到她耳边,说的这话又撩又磨人。
这个老东西,可是真会呀!
贺余在感慨之余,也没有闲着,人家都让亲了,那肯定是要狠狠亲两下的。
虽然是自己的老公,但怎么这么没天理,越看越好看,她觉得自己彻底完蛋了,完全无法自拔。
“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你要再在我身上不下去,恐怕就不只是亲亲抱抱举高高了,你得……”
公子鸮没说完,贺余赶紧从他身上下来。
夫妻二人腻歪完了,贺余才把今天在巷子里的事说了一遍。
公子鸮的想法跟贺余是一样的,养鬼的认识贺余。
当然,不见得是这一世的贺余。毕竟,以他活了一千多年的鬼生来说,有些执着的人纠缠几世,那也是有的。
但是,姻缘册既然能选中贺余,贺余的这一世里就不应该会有那样的纠缠存在才对呀?
公子鸮此时才不管那人是不是养鬼的,又有什么目的,单纯就那人想纠缠贺余这一点,他的心里就极为不舒服。
“对了,老板,你去地府核实册册的说辞,有结果了吗?”
“怎么,现在不撒娇了,就叫老板。撒娇哄人的时候,就叫鸮哥哥?”
贺余正说正事呢,被公子鸮这一问,立马有些不好意思。
她,又被看穿了。
“那个……哎呀,鸮哥哥,你好好听人家说嘛。”
贺余此前真的是故意撒娇,而这一句,是无心撒娇,自带萌点和娇羞,分外可爱。
“好,听我们余儿说。”公子鸮的宠溺也是让人觉得有点齁。
听他这一说,贺余一下子忘记了自己本来要说什么,愣了那么几秒才回过神来,“生死簿怎么说?”
“一般来说,生死簿比较老实,不像姻缘册那样满口谎话,但这一回,他们是异口同声。”
“所以,姻缘册说的是真的。”
公子鸮摇摇头。
公子鸮去到地府的时候,桑景正在跟生死簿撒泼。
公子鸮想着这种百年难遇的场景,他要是打断了,那就有点可惜,所以在旁边没出声,欣赏着桑景的表演。
生死簿就是一本泛黄的旧书,甚至看起来还有点脏兮兮的。
此时,生死簿正飘在空中,而桑景则像个失婚妇人一样,语带哽咽,做出一副凄凄惨惨切切的模样。
估计想伴一回我见由怜,奈何他那高大的身躯实在是不合适宜。
“咱们俩在一起多少年了?一千多年的日日夜夜,我是冬天怕你冻着,夏天怕你热着,知你冷暖,为你心忧。可是,你怎么对我的呢?”
桑景一指,飘在空中的生死薄还是后退了一下,就像是怕被桑景给戳坏了。
“你居然还躲?你个没良心的……”桑景往前了两步,生死簿大约也是生无可恋了,也不再退,就让他指着。
“怎么?让我给说中了。背我着偷偷在外面养了小情儿,你倒是养别的人也就罢了,居然是公子鸮。
你不是不知道,那是我的仇家,他当年怎么欺负我的?
你居然一直看着,半点不帮忙。我说以你的法力,怎么可能打不过公子鸮。原来……原来你们早就有一腿了。
女人都是没良心的,见着长得帅的男人就扑上去。
我桑景哪里比他公子鸮差。个头比他矮吗?脸长得不如他好看吗?还是没把你伺候舒服了?”
生死簿大约是有点听不下去幽都大帝的虎狼之词,便道:“主人,我只是一本书,你已经丧心病狂到连一本书都要XX吗?”
“XX?”桑景愣了一下,突然就跌坐在了地上,双手往那地板上一拍,“我的个老天爷呀,我不活啦……”
桑景的戏正到高潮部分,公子鸮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不,实在是没有时间再等了,便咳嗽了一声,桑景顿时从地上爬了起来,抬头挺胸收腹,幽都大帝的气质还是拿捏得死死的。
第105章 她已经会说谎了
“生死簿,姻缘册已经招了。该你了。鬼王和喜神是怎么回事,想清楚了再说。”
公子鸮直接忽视掉桑景那张尴尬又憋屈的脸,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又或者是,虽然看见了,但真的没有兴趣。
生死簿见公子鸮来了,仿佛是抓到了大救星,立马飞到公子鸮面前,跟倒豆子一样,把十几万年前喜神与鬼王那点事给倒了出来。
居然与姻缘册说的一字不差。
公子鸮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那本泛黄的旧书,刚要伸手摸它,就被桑景给抢到了手里,紧紧地抱着。
刚刚还跟个泼妇一样的桑景,下巴抬了抬,也没看公子鸮,道:“那个,有话就说,别动手动脚的。”
公子鸮缩回手来,点了点头,略带几分同情地看着桑景。
桑景本来就觉得刚才的样子太过傻逼,这会儿瞄到公子鸮用这种眼神看他,心头顿时就升腾起了一股子怨气。
“你不要以为你得到了她的心,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告诉你,她的身子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桑景把生死簿往胸口一塞,那本泛黄的旧书也就不见了踪影。
“桑景啊,我是没有想到,你的口味这么重。居然……对一本书也下得去手。我就是有点好奇,你们XX的时候,有进得去的地方吗?”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这是公子鸮的强项。
最关键的是,他自己并不觉得那是胡说八道,他只是在探讨一个现实问题。
桑景捏紧了拳头,顿时就朝公子鸮挥过来。公子鸮先是躲开,而桑景见没有得手,拳脚一起并用。
公子鸮连躲了几下,最终抓住了桑景的手和脚。
只不过嘛,他们这个姿势颇有些暧昧,因为任谁看,一身红衣骚气冲天的桑景都是倒在公子鸮怀里。
在外面听到打斗动静的鬼差正好进来,一看史库里是这种画风,立马说了一句:“老板、殿下,打扰了,对不起,对不起。”
鬼差跑得比兔子还快。
公子鸮推了一下桑景,两个鬼王立马拉开两米左右的距离来。
“好好敲打敲打你的……这本旧书,她已经会说谎了。”
“说谎?还不是你家那个撒谎精给带坏的。我早就说过,让她少跟姻缘册那个小子凑在一起,果不其然,带跑偏了吧。殿下,你们家的孩子也该管管了。”
桑景「哼」了一声,一扭头,扭着那不算小蛮腰的老鬼腰,出了史库。
现在,公子鸮一本正经地跟贺余讲这一段,贺余笑得都快合不上嘴了。
“老板,幽都大帝一直这么精分吗?”
公子鸮揽了一下她的腰,贺余就坐到了他的腿上。
“上次你问我,为什么要跟桑景一起旅行。这,便是乐趣所在。他,偶尔会有点人格分裂。当然,也可以理解为作。作天作地的那种作。”
贺余想起第一次在68楼见到幽都大帝,当时桑景就跟那树叶过河一样,浪得没边了。
所以,现在听了这一段,贺余能想象当时桑景的模样,结果便是一波又一波的笑声止都止不住。
她,笑起来的样子怎么这么可爱。
公子鸮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眼睛自然没法从贺余身上移开。
“以后,那个养鬼的再出现,不许再跟去,无论他有没有恶意?知道吗?”
公子鸮突然把话题拉了回来,贺余也就止住笑,点了点头。
公子鸮伸手摸了摸贺余手上的姻缘扣,两个姻缘扣碰在一起的时候,早就谢去的三生花仿佛又活了过来,在他们的手指之间绽放。
贺余意外坏了,拍了拍公子鸮的肩膀,公子鸮的目光没有落在手指上,仍旧停留在贺余的脸上。
她,是十几万年前的喜神吗?
如果是,她到底有多爱那个人,才会把鬼王给抛弃了。
公子鸮想过,他可能就是十几万年前的那个鬼王。
鬼王可以轮回,但他的出现并不是轮回而来。
公子鸮记不得自己怎么诞生在幽都山的,他好像睡了很久一样,睁开眼,从幽都山走出来时,在外面等着他的就是那本泛黄的旧书。
现在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他还历历在目。
一千多年前,幽都山依旧是戾气横生,这里除了恶鬼和恶兽,也就是地府的鬼差偶尔会来。
公子鸮在一处峡谷里醒来,对,就是长出三生花的地方。
他沿着峡谷一直走,直到有一本书飞过来在他身边转圈圈。
“你是谁?”他问。
“我是生死簿,我等了殿下好久。”
公子鸮还记得,这是生死簿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等我?为什么?”公子鸮问。
“你是幽都山之子,天生地养的鬼王。整个幽都山都是你的,就连地府也是你的。”
公子鸮那时候还没有名字。但是,他却愉快接受了生死簿给他的这个身份设定。
至于为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就好像他本来就该是这样的身份,无须怀疑。
至于公子鸮这个名字,那是他自己给自己取的。
说起来,也颇有点意思。
在公子鸮看来,幽都山是整个地府能量的源泉,而地府掌管人的生死轮回。那么,把幽都山比作一方诸侯,一点不为过。
古时,诸侯的儿子称作公子,而他又一身黑衣,喜欢在夜里活动,并且他的眼睛像鸮一样,可以变换不同的颜色。
所以,他给自己取名公子鸮。
公子鸮之名,还有一个意思,那便是暗夜之王。
第106章 生个孩子与走夜路一样吓人
暗夜深深。
幽静的街巷里响起了脚步声。
几米之外,便是车来车往的大街,虽然已经凌晨一点多了,但还有几家烧烤摊正在营业之中。
初夏时节,夜晚成了很多年轻人游戏的欢场。
刚刚进入这条巷子的年轻人手里还拿了一瓶饮料,饮料喝了大半,他一边走着一边刷着手机。
手机上的内容似乎很不错,在路灯之下,隐约还能看到他脸上的酒窝,而他左手食指上银色的指环在路灯下闪着淡淡的光。
一只猫的惨叫声在巷子里响起,那年轻人停下了脚步,抬起头来四下看看,但并没有见到猫的踪影。
他吐了口气,把瓶子里的饮料一口饮尽,随手扔在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又是一声猫的惨叫,在这个巷子里显得特别瘆人。
这一次,他看到了猫。
一只身材干瘦的流浪猫从垃圾桶后边钻出来,缓缓地朝他走来。
这个时间看到猫,年轻人觉得有点晦气。
城市人养猫,一开始很喜欢,养着养着不想养了,那些家猫也就成了流浪猫。
这个年轻人似乎不太喜欢猫,因为看到流浪猫朝他走来,他便骂了一句:该死!
那只流浪猫像是听懂了他的话,停住脚步,仰起头看他。
在有些幽暗的街巷里,猫的眼睛像是幽灵一般。
他有些反感,跺了下脚,似乎是想把那只流浪猫给赶走。
流浪猫看着他有那么几秒,小心地往后退了几步。年轻人变本加厉,上前几步跺脚,想把猫赶得更远些。
哪知道,那流浪猫突然跳了起来,直扑他的胸口。
这一刻来得太突然,他赶紧退了两步,但猫已经扑到了他的胸口。
街巷的墙上呈现出人猫大战的影子,猫的叫声里带着些愤怒,而人的声音里则带着几分惨叫,最终,年轻人倒下了。
第二天一早,有人路过这条街巷时,看到垃圾桶边有一只死去的流浪猫。
只不过,猫的死状有些惨,整个身子就剩下一副皮,像是被人抽空了一样。
有人路过,看了两眼,亦觉得瘆人。
此时,一个年轻人骑着共享单车从那垃圾桶旁边路过,他也回头看了一眼死在地上的流浪猫,嘴角扯出一抹邪魅的笑。
一只流浪猫的死,就算是死得再惨,顶多是爱猫人士会呼吁一下,但不会引起什么社会反响。
但是,在各地医院里连续出现的孕妇难产死亡则不一样。
桑景站在妇产医院的走廊里,刚刚有一个孕妇进了产房待产,而他距离产房也不过几米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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