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是男人就该让他妈妈给揍一顿。
这要是换了生死簿,肯定舍不得。
“生死簿,你少去讨好,人家殿下呀,是让老婆给打的。这种事,天王老子也管不着。”桑景酸溜溜地说了一句。
“殿下,娘娘为什么打你呀?”生死簿又问。
“不管为什么,娘娘威武!”
生死簿听了这话不高兴了,直接撞到了桑景脸上。桑景一把抓住那本书,“生死簿,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也能变成个娃娃?”
桑景今天去月老庙没有带着生死簿,主要是这本破书看到公子鸮两口子都很兴奋,故意把它给锁在了68楼。
“什么娃娃?”
“你还跟我装。姻缘册都能化形成半大孩子,你俩年纪差不多,我就不信,你不能。你现在给我变,我倒是想看看,你化成人形到底是什么样子。”
生死簿顿时不语了。
“看看,看看,又装死了。”桑景有些火大,拿着书走到公子鸮面前,不停地抖着生死簿。
“生死簿,你能化形吗?”公子鸮抓住了书。
“殿下,我不能。”
嘿,自己问,生死簿什么都不答,而公子鸮一开口,她居然有问必答,这可把桑景给气坏了,“一本破书,看我不撕了你。”
“哼,你敢。看我不换了你!”
生死簿牛逼。
桑景顿时生无可恋,跌坐在地上,抱着公子鸮的腿便开始哭哭啼啼。
“这差事没法干了。谁都来欺负我,谁都不把我不当回事,动不动就要弄死我,动不动就要换了我。我桑景就那么好欺负吗?你们有把我当人看吗?”
“没有。”公子鸮与生死簿异口同声道。
“你们……我不活了……”
说着,桑景爬起来就要往墙上撞。
可是,公子鸮和生死簿居然都没有拦他,现在尴尬了,撞与不撞,有点骑虎难下。
“闹够了吗?闹够了就说正事。”公子鸮开了口。
“幽都大帝,我再提醒你一句,你已经死了,也不是人。不要以为自己常在人群里混,就真当自个是个人了。”
生死簿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别扭,确定不是骂人吗?
第187章 没有挂念,没有念想,没有期待,那就跟行尸走肉一般
“桑景,还记得九头山上的凌云观吗?”
公子鸮一句话让桑景回归了正常,“凌云观?怎么突然想那里。前些年,凌云观被雷击,主殿全毁,还死了好几个道士。”
“毁了?”公子鸮确实不知道有这回事。“后来没有重建?”
“重建个屁呀!妖道玄镜就出自凌云观,雷击被毁之后,都说是因为妖道玄镜作恶,天神降下惩罚,谁敢出资再重建。
想想当年玄镜干的那些事,都准备入轮回的魂魄都差点让他给拉了回来,耗费了九十九条人命,就为了给他师弟复活,也是疯到家了。
不过,你怎么突然提这个,难道你是怀疑那个养鬼的是玄镜?”
桑景脑子转得很快。
“夺舍、借命、偷胎儿精气,这一系列的事,不是一般的人能干出来的。玄镜有那个本事。”公子鸮道。
“他确实有那个本事。不过,当年你和朝歌联手解决了他。让他不能入轮回,只能灰飞烟灭,按说,他就不应该再存在。
不过,前几天罗守义的干尸出现的时候,我跟付局也沟通过,他们特调局那边存了不少玄镜当年的资料,其中就包括玄镜的师父当年对他的评语。”桑景道。
“怎么说?”公子鸮插了一句。
“玄镜的师父说,他天资聪慧,若修正道,必为上神,若修邪道,必为恶魔。果不其然,最后修成了妖道。
说实话,那个时候玄镜若不是一心挂着他师弟的尸身,恐怕你跟朝歌会打得更辛苦。
那家伙也真是个疯子,看到有他师弟的尸身,顿时就慌了神。现在想想,这一场恶仗,真不容易。”
公子鸮也不得不承认,玄镜是他出了幽都山之后遇到的最厉害的对手。
“得,我把手边的事先处理一下,等付局的事定下来,我便跟你走一趟九头山。听你这一说,不去走一趟,我心里也不踏实。”桑景又道。
“上面对付局还没有安排吗?”
“我倒是听了点小道消息。说是陵阳的城隍如今空缺待补,付局很有可能去补这个缺。但是吧,这得看付局自己的意思。
历任的局长,愿意投胎转世的,都会给安排很不错的命运,而不想转世的按在职时的功绩,都会有一个神职。
我倒是问过付局,他说愿意轮回世,说是那样还能再遇上他的夫人、孩子,可以把这一生欠他们的都给补上。
不过,上边没发话,我这个小小的幽都大帝哪敢随便给他安排轮回。等着吧,我估计就这两天的事,大概率是去补城隍的缺。”
“他是个活得通透的人,去补城隍的缺,甚好。”
公子鸮在离开68楼前,特地去见一下付正国。
付正国睡得正香,就跟这辈子没睡过觉一样。
他在特调局的这三十年,一直兢兢业业,他们的工作也不分白天和晚上,总有那么多事。
所以,他还真没有好好睡过几场觉。
公子鸮进来,付正国立马就醒了。
“殿下,从前,总听鬼差们说,不敢跟殿下你靠近了,怕自己被冻死。我当时还想,能冻成啥样。
如今我也做了鬼,果然,你一进来,我就跟掉进冰窟窿里一样。直接给冻醒了。”
付正国说得有点夸张了,但他现在确实感受到了那种寒意。
这是做人的时候与公子鸮打交道时感受不到的。
“死胖子,听说,你想轮回转世?”公子鸮稍稍退了两步,与付正国保持一定的距离。
“我是这样想的,可也得上面成全不是。”
“轮回有什么好,做个普普通通的人,平平凡凡几十年,一眨眼也就没了。你那么通透的一个人,怎么还儿女情长起来。”
“殿下,你这就有所不知了。人嘛,活的不就是那点儿女情长吗?如果连那都没了,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没有挂念,没有念想,没有期待,那就跟行尸走肉一般。
殿下如今也娶了妻,当是有些感触才对。你想想看,若是哪天娘娘不在了,你是想这样千年万年的活着,还是想在轮回里再遇到她?”
“死胖子,你几句话就把我媳妇说没了,是觉得我如今脾气真的太好吗?”
公子鸮一想到贺余不在,心就像是被谁扎了钉子。
洞房那夜,眼看着贺余没了气息,他觉得自己整个身子也沉入了无底的深渊,所以才会不管不顾答应了挽云的要求,只求贺余能活过来。
六个月,挽云只给了他六个月。现在已经过了两个月,但还没有任何的头绪,最近忙,也把这事给忘了。
如今记起来,身子不由得一寒。
“殿下,我就打个比方。娘娘消了籍,自然与你同生同寿,还有上万年的时光。”付正国乐呵呵地道。
“死胖子,你知道月老庙里那棵老树下有个女人吗?”说到这里,公子鸮就也多问了一句。
“我在特调局的档案里看到过。怎么了?”
“你们特设局的档案里有这个女人的资料?”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有啊。我记得她叫挽云,生前是个歌妓,好像是爱上了一个书生,把她卖身挣的那些银子都拿来供书生读书考学。
那书生许诺她,待自己考上功名,便以八抬大轿相迎,娶她做正妻。
后来,这书生当真考中了进士,但挽云却不知为何,被人吊死在月老庙的那棵老树下。
她因为怨念太深,不愿离开人世,便附在那棵树下。久而久之,便与树合为一体。
千年前,月老庙里还有些诡异的事发生,也都与她相关。
当时的特调局是钦天监下的一个组织,特意找挽云谈过,后来才没有再发生诡异事件。
不过,那棵树在夜里总容易招些男男女女媾和,这跟挽云还是有些关系。
但因为没有出过人命,那又是殿下你的地盘,所以我们特调局虽然知道,但也没再过问。”
第188章 情深而不自知,想不到,他会是这样的鬼王
公子鸮离开68楼之后就去了趟特调局。
特调局的档案室整整有两层楼,几十间,这完全超出了公子鸮的想象。
在一位头发半白工作人员的帮助下,他找到了挽云的档案。档案上关于挽云的记载与付正国所说无误。
虽然记录了挽云生活在唐朝,也记录了她当时的身份是官妓,但并没有记下那书生的名字,更没有记录挽云到底被谁所杀。
但档案里有记录事件发生的时间:天宝十五年六月。
天宝十五年,在唐朝历史上正好是安史之乱的第二年。
这一年安禄山在洛阳称大燕皇帝,六月,皇帝李隆基带着杨贵妃逃到了马嵬坡,而后有了历史上有名的马嵬坡之变,杨贵妃也香消玉殒在逃往四川的路上。
从此,李隆基的时代结束。
而挽云与杨贵妃死于同年同月,杨贵妃被自己最爱的男人用绳子勒死于佛堂,而挽云被人吊死在月老庙的树上。
或许,挽云也一样是死在自己最爱的那个男人手中。
当然,这只是公子鸮的猜测。
从特调局出来,天色已晚。
月老庙也已闭门下锁,初夏的夜,静得只能听到蝉鸣和蛙声。
公子鸮来到那棵老树下,不过片刻的功夫,一袭白衣的挽云便从树里走出来。
“殿下此来,是有消息了?”挽云微微福了福身,似乎有点心急。
“你还记得些什么?”公子鸮问道。
“除了挽云这个名字,便是被人吊在树上时最后的那一口气的挣扎。每天醒来,都有被绳子勒住脖子的那种窒息感,脑子里便会闪过死之前最后的那个画面。有个人影远去,但却看不真切。”
挽云说这些的时候,下意识地用手护着自己的脖子,像是那种窒息感一直都在。
“殿下可是查到些什么了?”挽云愣了一下神,赶紧又问。
“有些眉目,等都查清楚了,再一并与你说。我既然答应了你,便不会失言。但是,我媳妇要是有丁点闪失,我会让你知道要挟我公子鸮是什么下场。”
公子鸮抬头看了看那老树,上千年的古树,吸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就算没有成精,那也是有灵性的。
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回应公子鸮刚刚的狠话。
“殿下放心,我的本意只是想知道到底谁杀了我,我对娘娘绝无恶意。”挽云赶紧道。
“那样最好。”
公子鸮转身离去,月老庙里却突然刮起了一阵阴风,颇有些让人觉得胆寒。
“他,也是个情深之人。对吗?”挽云望着公子鸮的背影,幽幽一叹。老树摇了摇树叶,像是在回答她。
“情深而不自知,想不到,他会是这样的鬼王。”挽云又道了一句。
贺余早早躺下,但在床上翻来覆去没有睡着。
公子鸮被桑景拉走,两个死鬼不知道又要搞什么,她想打电话去问问吧,又显得她好像多离不开男人似的。
不打电话问吧,这死鬼晚上还回不回来呢?
今晚,就连姻缘册也乖乖地自己躲到抽屉里了,怕公子鸮跟他算账,准备早早装死。
姻缘册还教了贺余一套对付公子鸮的办法。
“妈妈,如果主人追问修炼的事,你就亲他。”
“亲他?亲完了,他不是还得问?”贺余心想,这是亲儿子给自己亲妈出的主意吗?
“那就再亲。”
“再亲他也还问呢?”
姻缘册叹了口气,“以我对他的了解,在你亲他这件事上,他不会那么死心眼问别的。但万一他就要死心眼一回,那今晚就得辛苦妈妈,争取战到五更。这样,估计他就没有心思再问别的了。”
“你个臭小子,你这是让你妈去色诱?”贺余抬手就要打,姻缘册立马蹦开两米远,笑道:“妈妈,我这是让你们更恩爱。”
现在,贺余躺在床上想起这番对话,还不由得笑出声来。
“什么事,这么高兴?”
公子鸮的声音突然响起来,贺余顿时爬了起来,嘟囔着嘴道:“我还以为,你今晚就让桑景给你侍寝了呢。”
“你个小坏蛋,今天打了我不够,还得挖苦我?”公子鸮走到床边,一伸手,把人给捞进怀里。
他是长手长腿,而贺余跟他比起来就娇小多了,这一往怀里抱,那叫一个小鸟依人。
贺余伸手摸了摸公子鸮的嘴角,“还疼吗?”
“小余儿打的时候心疼吗?”
“我……谁让你那么气人的……来,低头……”
公子鸮闻声低下头去,贺余便抬头亲在了他的唇上。贺余的吻是浅尝即止,但公子鸮哪里肯罢休。
在贺余要逃离的时候,咬了一口她的唇瓣。
“疼!”贺余叫道。
“你今天咬了我一口,礼尚往来,我也得给小余儿盖个戳……”公子鸮看着她,一脸宠溺,而贺余的嘴唇却出了血。
她挣扎着要离开公子鸮的怀抱,却因为重心不稳,连带着公子鸮一起倒在了床上。
“小余儿,哥哥今天挨了打,你是不是应该给哥哥些补偿啊?”
贺余被公子鸮压在身下,根本动弹不得,而他的手已经开始不安分地游走。
这个死鬼,老娘下午不是已经哄过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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