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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桔——吃一首诗

时间:2021-12-27 14:34:28  作者:吃一首诗
  “宗雅丹!我看你敢动他!”
  宗雅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温顺听话的女儿直呼她的名字。
  “李桔!”宗雅丹看向后面的目光淬满了怨恨。
  是他!是他这种人带坏了她的女儿!
  李桔根本什么都不懂,这种贪婪的人只是卑鄙的借着她想往上爬!
  “李桔!你,你……”宗雅丹心痛无比,“宝贝,你根本不懂,你这样干净单纯的优秀女孩,怎么能就……就这么受他这种人蛊惑!!!”
  “蛊惑?”
  李桔意味深长的咀嚼着这两个字,冷笑了一声,眼底阴翳划过,抬眸看向宗雅丹,语气冰冷又充满嘲讽:“妈妈,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是你的宝贝女儿拉着这种人,求他这种人跟我上|床的。”
  “你觉得我干净?单纯?优秀?”
  李桔回眸看了解南一眼,接着看回宗雅丹。
  “你真该听听,你女儿是怎么被按在印满黄斑的床上在你这种人这辈子都不可能踏入的破烂掉灰的农院里被男人按着操只觉得快乐愉悦十分享受的!”
 
 
第81章 “李桔,我好想喜欢你……”……
  “李桔。”解南蹙眉, 搂住她的肩膀,“别说了。”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解南不想她把自己说的如此肮脏, 哪怕事实不堪。
  两人当初的相遇、发泄、充满报复, 抵死缠绵的媾|和根本与动物无异。
  闻言,宗雅丹几乎站不稳,往后退了几步按在沙发上, 震惊地看着李桔,不敢相信在还有他人在场的时候, 她能无所忌惮的说着根本不该从她嘴里出现的话。
  宗雅丹冷脸,“你们出去。”
  几名保镖退出,宗雅丹看回李桔,语气充满了失望:“李桔,你真是让妈妈觉得太恶心了。”
  李桔眸子颤了一瞬,笑容又恶意的泛起, “恶心?妈妈,你难道不好奇我是什么时候和他上|床的吗?”
  宗雅丹听到那两个词只觉得刺耳。
  “李桔!”
  李桔:“在你把我推向陆正威的车被他扔在荒野郊区的时候, 我就在想, 是不是我没那么干净, 没那么像一束漂亮又一尘不染的花,没那么待价而沽是不是就可以了。”
  李桔尖锐的目光落在宗雅丹发白的脸上,“你知道弄坏一只漂亮的金丝雀有多简单吗?”
  “不是捏死她, 是拔掉她漂亮的羽毛。”
  “贞洁的少女,炙手可热的市场价值,你知道卖起来有多廉价吗?78一晚的房间我甚至愿意倒贴钱让男人操。宗雅丹,你女儿该死的贞操早被我按死在泛臭的马桶里,看着那些红色卫生纸冲下去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快乐!”
  “我告诉你, 陆正威根本不可能会看上我,我也不会按照你选的路去走。以前不行,以后不会!绝对!”
  “李桔!你是要逼疯我!”宗雅丹冲上来要打她,解南一把抓住她的手。
  “松开!松开!”宗雅丹愤恨的看着他。
  解南放掉她的手,转身将李桔泛白的手指拢在手心。
  “别这么说自己。”解南声音喑哑,搓着她手心,给她冰凉的手提供温暖。
  在这场不堪的剧目里,他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李桔干涩的笑,看着宗雅丹,“只是说实话。你为什么听不得我说实话?”
  “报复,你就是在报复我。”宗雅丹伤心的看着李桔,声音带上泣意:“李桔,你对我有怨言你可以告诉我?我一片苦心就这么让你痛恨吗?你难道不知道我在为你好吗?”
  宗雅丹听完她的话,情绪决堤,红着眼看她,按在沙发上的手一直在颤。
  “又是这样……”
  李桔重重叹了口气,像是要把以前郁结20年的窒息都吐出来。
  “妈妈,我说过无数遍了,从小学不想上奥数班到高中不想去舞蹈班,妈妈,你但凡听过我一次,事情都不会走到那一步。”
  “那你就这样逼我!你就这样逼我!你知不知道你把自己毁了!你在这种人身上消耗自己!李桔你彻底把自己毁了!”
  “这种人?”李桔反讽,“妈,你难道忘了,你该向这种人道歉的。”
  “道歉……”宗雅丹觉得可笑。
  她目光第一次正式落到解南身上,样貌是不错,长挑身材,俊眼修眉,只不过穿着个普通衬衣和洗的发白的牛仔裤,脚上蹬着一双地摊上随处可见的帆布鞋。
  贫穷廉价,最不值钱的少年时候。
  大概是需要人拯救心疼,但绝对不应该是她千疼万宠,多少钱都堆不出来的女儿。
  宗雅丹目光渐渐露出不可思议,看着男人面孔才觉到几分熟悉:“他,他是……”
  “他是那天来过的家里的穷学生……”
  李桔笑:“对啊,他就是被你冤枉的人。”
  李桔回头看解南,“我妈妈曾经冤枉过你,这件事我没脸告诉你,今天既然她来了,就让她给你道歉吧。”
  解南眸子掠过涩意,摇头说:“不用。”
  “道歉,怎么可能!”
  “他不配!他毁了你!”宗雅丹没想到竟然是这个人……是这个人!一个全身上下搜刮不出五位数的穷学生!
  “你怎么会跟这种人搅和在一起?李桔你疯了!”
  “这种人?”李桔可笑的看宗雅丹,“你说的这种人远比你想象的优秀!”
  宗雅丹看眼前的女儿,陌生又可怕,不知道身后的男人给她下了什么迷糊药,现在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想到那些可怕的话,她心里就泛起无数后怕。
  “你,你跟我回家!”宗雅丹摆手叫人进来。
  李桔:“还有意义吗?什么也改变不了的。”
  宗雅丹早已失去和她理论的冷静,她只挥手想让保镖立即把李桔带走。
  立刻马上!这个肮脏龌龊的地方,她一分一秒都不想待下去!
  解南拉住李桔,看向宗雅丹:“你尽可以向我发泄你的愤怒,她什么也没做错。”
  宗雅丹冷脸瞪着他,嘴唇崩成一条线。
  她甚至不屑得和这种人说话。
  和这样的人产生交集,本身就是拉低档次的一种表现。
  有李桔短暂在前就够了,她只想以后的世界都看不到这个人!
  “你们过来把她给我带走!”
  三个保镖上来,解南挡在李桔身前。
  “你要是不想……”
  李桔安抚地抓住他的手腕,眼睛发红,勉强笑着看他,只是怎么看这笑容都十分苦涩:“你知道我今天想对你说什么吗?”
  解南温热的手指擦她的眼角,“没事,你想说的话以后都可以说,我愿意听。”
  李桔眼睛酸涩。
  不是在饭菜放凉的时候,不是房间剪拔□□充满怒火和锐意的时候,不是两相对视只有眼泪、沉默和无奈的时候。
  她想说的话,原本不该是悲剧的句号。
  可是她不想就这么走。
  李桔摇头,眼泪跟着流下:“解南,我想告诉你……”
  “李桔。”解南打断她,声音沙哑晦涩:“你曾经说不要拿炮友这件事来嘲笑你,你知道在我心中,这段关系意味着什么吗?”
  宗雅丹听到那两个字,见这么多人在场的情况下他们公然提起那两个龌龊不堪的字,血压瞬间飙升,眼前一黑,“出去!你们还不把她给我带出去!”
  保镖上来抓李桔,解南按住他们的手,强硬制住动作,保镖冷脸抬手就要打过来。
  “住手!”李桔挡在保镖前面。
  保镖不敢动。
  “李桔!你给我走!”
  “妈!难道这些话在你听来就那么不堪吗?你知道我干的事情比这些还要龌龊吗?”
  “我那天根本不是来姨妈,我也不会月经痛,那天监控根本就没有坏,监控是被我搞坏的,你知道为什么吗?”李桔眯着眼看她,“因为那晚他在我的床上,不仅是外面,我把他带回家里做,就在那张床上,就在你精心给我搭的鸟笼里!”
  “李桔你!你!……”宗雅丹脸色难看的要命。
  “我会回去,不要逼我,妈妈不要逼我!让我听他把话说完。”李桔哽咽下来,“不堪是我,龌龊是我,脏的是我,从来都是我开始的,只是这样,你就不能给我们个说话的机会吗?”
  解南声音低哑,擦过她眼泪的手指忍不住发颤,他以为自己对这一天有所准备,只是声音像断了线的风筝。
  飘摇,清浅。
  “不脏,不龌龊,没有不堪。”解南目光紧紧的抓着李桔颤抖的心脏,“李桔,我告诉你,这段所谓肮脏的炮友关系在我看来,是救赎啊……”
  李桔瞳孔猛缩。
  “解,解南……”
  那段肮脏卑微的开始……
  李桔的胸口疼得像是被重重揉捏了一把,荆棘反复在心口扫过,刺起一阵疼意。
  “李桔,你从不知道,那晚忽然出现的你,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
  在她出现的前一秒,他努力挣扎,无望卑渺,咀嚼绝望,想着明日的死亡。
  袖子被抓住的一瞬,他转身,一个漫不经心又惨淡的笑闯入他黑色的世界里,语气吊儿郎当,眼里闪着她不知道的害怕。
  他在黑暗里审视着这苍白的笑容,听她有些发颤地指着远处闪着红灯的钟点房:“进不进?”
  解南沉眸,他的死亡奏曲被打断,突兀的闯入一段不和谐的音符。
  手里塞进一张原本他这辈子都不会再看到的画。
  他站在原地看着蹲在地上发抖的人,冷风瑟瑟,两人在空荡街头漂泊,可怜无助。
  胸口的利刃被一团突如其来的火冲散,在绝望的反抗前,斗牛发了疯的想要放肆,想要把过往烂泥般的生活撕碎,疯狂烧毁,想要狠狠吼叫,想要把忍受的所有发泄出来,哪怕只能以暴制暴的对抗恶劣。
  那个夜晚,女孩躺在他的床边小声哭泣。
  解南看着黑夜的天花板,感谢身边这个悲伤的女孩把他从那一瞬间深陷的泥潭中拉了出来。
  “我从来不觉得脏,不要再贬低你。”解南眼底湿润,心底发疼。
  在这段不堪的关系中,他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屠夫与刽子手,他才是向一个无助找不到家的鸽子落下屠戮刀的人啊。
  “还有……”
  解南俯身,在她唇边吻了下,贴上她额头,声音轻颤,带着遗憾的叹气:“太多次了……”
  在山里安静的核桃树下。
  在霞光泛起香椿树摇动的小院子里。
  在冰冷空旷穿过一排排铁柜子的骨灰存放间。
  他都想把卑浅的爱意诉出。
  “李桔,我好想喜欢你……”
  “真的好想……”
  “我想喜欢你……”
  解如龙把你按在树上脖颈压出红痕,我把手死死按在桌里,叩听命运对一个扫把星的审判。
  陆正威带着你在人海里听少年的歌曲感受青春的恣意,我看着脚上落灰的劳保鞋,强迫自己低下头低下头低下头……
  站在李良功的书房前我可耻卑鄙龌龊,书房把手就在眼前,你的房间就在身后,命运惨淡的恶意,好像在对我开着一个无足轻重的玩笑,我眼睁睁看着命运的车轮向我滚滚试过来,从我身上压过去。
  等了这么久,当解南终于想要说的时候。
  生活又跟他开起玩笑,让他看透自己的本质。
  一个贫穷、不堪、身上的背负还没有完成的人,到底要怎么去爱一个人呢。
  李桔震惊的看着他,抱着他的后脑勺再难崩住情绪,痛哭出声,有冰凉的液体落在李桔眼角,刺痛她的皮肤,流进她的眼睛。
  宗雅丹像在看一场劣质的无知无畏的青春伤痛节目。
  “你如果真那么聪明,就该和她彻底划清界线。你弟弟问我要的30万,我当是买下一场晦气。”这是宗雅丹正式对解南说的第一句话。
  她点下巴,“把李桔带走。”
  李桔红着眼睛,手被人抓开,只有眼泪不停往下流。
  “解南,你可以,你可以喜欢我。”
  “不用想……”
  “因为我也喜欢你啊。”
  那天,似乎分开的时候又下起了一场大雨,不然怎么会记忆里总是雾蒙蒙的。
  她只能透过湿润雨雾看模糊的解南。
  一声声告诉他:“你不用想。”
  “你可以喜欢的。”
  “我也喜欢你啊。”
 
 
第82章 “喜欢你的李桔。”
  骤然出现的宗雅丹像一个突兀的止音符, 小院里的秋戛然而止在一场争吵中。
  李桔回家那天,钱姨看到保镖阵仗,吓得声音发颤。
  “这, 这是怎么了?”
  “你们出去!”宗雅丹白着脸让保镖离开。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三个人, 茫然担心的钱姨,怒发冲冠的宗雅丹,以及被强制带回后只余沉默的李桔。
  “一会去给我做检查!”宗雅丹开始打电话联系人。
  接连几个电话, 说了二十多分钟,她才忙碌完, 急喘着坐在沙发上,冷眼看过李桔:“你知道我给你找一个正规又可以让你不被认出的医院有多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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