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便带去罢。”
“谢谢世子哥哥,我马上就弄好!”小姑娘欢快地又跑回了屋子,顾言靳眉眼尽是无奈之色,转身迈步。
双易一直在旁瞧着,倒是见着自个世子爷除了无奈外,还有着几分纵容笑意,在心底不禁摇了摇头。这些时日,世子笑的次数可是比往些年不知多了多少倍,只怕是世子自个儿都未曾察觉罢。
罢了罢了,连他这个做奴才的都没能解决自己的事呢,主子们的事哪容得了他来置喙。
顾言靳在前厅等了约莫半柱香时辰不到,阮白便抱着小狗儿迈着轻盈的步子出来了。
他稍稍诧异了一下,旋即瞥见小姑娘梳好的发髻上单插了一支羊脂色茉莉小簪,其他饰物皆未佩戴便明了了。
小姑娘不同其他姑娘家,不喜打扮,不喜繁琐。但即便这样,也明眸皓齿娇软可人得令人移不开眼。
“世子哥哥?”
顾言靳回过神,歉意颔首。起身朝门口走去。
“马场距这儿稍远,若是乘马车一来一回耗时太久,因此我令人备了马,你同我共骑一匹。”
阮白闻言眼神陡然一亮,她还从未骑过马。以前想要爹爹教她,爹爹总是怕伤着她磨着她不让她骑,如今总算是有一个机会了。遂紧紧跟上顾言靳的步子。
落在后头的双易犹疑着望了两眼锦玉,引得锦玉疑惑侧目才迟疑着出声,“锦玉姑娘可会骑马?若是会,我这便令人去马厩再牵一匹过来,若是不会……”
锦玉这才意识到什么,霎时脸色一红。
她看了看远去的姑娘,实在仍是不放心姑娘身边没个丫鬟照料着,咬了咬牙轻声道,“那便有劳双易大人。”
双易听得她这样柔声细语劳烦他,登时脑子里如各色烟火绽开般什么都无法思考,待定了神才正色。
“同为侍奉世子和世子妃的身边人,哪担的起锦玉姑娘一声‘大人’,若是姑娘不介意,单唤名字便好。”
锦玉见他神色正经语气温和拱手回应,眉眼柔和,捎上些许善意,“双易大人在世子身边贴身侍奉多年,又对府中之事了解甚多,自是担得起这声‘大人’。若是不愿,锦玉便不客气地唤一声‘双易哥’可行?”
“自是可行。”双易几乎是花上了所有的精力才让自己能够不笑出声,心里盘算着这回他是否要好好感谢一番世子爷。
“时辰不早了,我这便去将马儿牵去府外,锦玉你便先去候着吧。”
他看着锦玉盈盈一礼遂转身出去,嘴角立刻挂上了满满的笑意。
“啧,双易哥哟。”一旁不知听了多久墙根的阿卫顿时嬉皮笑脸地打趣道,“也不知是哪个哥哥前些日子偷着看人姑娘剪窗纸看了好些时辰呢。”
双易登时红了脸,强作镇定睨了他一眼不欲同他争辩,即刻赶去马厩安排。
……
顾言靳同阮白在门口等了段时候,见着双易将马匹牵来时本欲询问他怎地花了这么久,遂瞧见他眉梢隐隐喜色,便垂眸不欲言说了。
阮白围着安安静静的白马,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手摸上去,小狗儿在怀里不满地呜呜叫了两声。
而还不待她摸到,身子顿时悬空再晃神便已经被抱上了坐在马鞍上,随后身后一沉,便被人揽进了怀中,低沉清冷的声音自头顶传入耳中。
“再晚些你便看不到他们二人比试了。坐稳了,可能会有些颠簸。”
阮白还没来得及出声,马儿便长鸣一声随后肆意奔跑了起来。
风顺着马的跑动呼啸着刮在脸上有些生疼,她缩了缩身子,垂首埋进顾言靳怀里,手上的小狗儿也紧紧抱在自己怀里。
顾言靳感觉到身前小姑娘有些冷,让马儿的速度慢了些许,身子微微前倾贴近她些许。
这围起来的一方小天地,顿时被他温热的体温及身上说不出的好闻的味道充斥。
安心又温暖,连小狗儿都安分地缩成一团闭上了眼。阮白嘴角噙着一丝笑,也闭上了眼。
——
待到了马场时,顾言靳没听见怀里小兔子的动静,这才发现她又睡着了。
哑然失笑后遂唤醒她,又抱她下来,便听她一脸懵懂地问道这是哪儿。
小狗儿不知是不是也睡了一觉,倒是精神十足地从阮白身上跃下,在草地上撒着欢儿跑了起来。
“这是骁骏马场呀傻丫头。”
一道清越的女声含着些许笑意传来,阮白闻声看去,眼眸陡然一亮。
“卿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 这算撒糖对不对!对不对!〔弱弱顶锅跑〕
不负责任小剧场:
卿柒[面无表情]:该放我出来透气了。
作者[讨好笑]:我这不是正打算着呢。
秦九[轻哼]:起码你今天还露了脸,我就只露了个名字!
作者:说的好,明天你就别比了,直接生病认输回家吧。
#男不如女系列#
我就是重女轻男怎么了!怎么了!(//w//)
第20章 天蓝草青
卿柒没想到阮白会在这。秦九那混蛋同她约了在此比试赛马,又说请了顾世子做公证人,她烦不过秦九死皮赖脸地不停说着比试之事,便应了下来,未曾想到顾世子会将小姑娘也带来,脸上难掩喜色。
阮白也有段时间没见着卿柒,欢喜地朝她跑去,被她摸了摸头声音轻柔,“既然来了就好好看秦九那小子是怎么向你卿姐姐认输的。”
“这句话我可就不爱听了。”
身后的少年从草地上一跃而起,吐出嘴里叼着的那根枯草,走向自己选好的马匹,踩着马蹬翻身稳稳坐上马鞍,手持缰绳将马儿掉头朝向她们,一派意气风发。
“白妹妹就只看得见那臭丫头,难道看不见秦九哥哥的英姿吗?还是先想好安慰的话等会说给你卿姐姐听,省得她哭鼻子喽。”
“驾!……吁……”
语毕秦九正欲策马,哪料草地中突然跑出一只雪白的团子似的狗儿,忙拉住缰绳止住马蹄,一时狼狈得手忙脚乱。
耳边听见阮白和卿柒的笑声,顿时气急败坏地看向那只狗。
“这是谁家的狗竟然……”
他瞧见卿柒似笑非笑的神情和阮白有些紧张的模样,忆起白妹妹似乎府里正好就养了一只白狗,宝贝得不行,登时原本要说出的话在嘴边打了个转儿憋了回去讪讪道,“……竟然如此可爱!”
卿柒被他一怂的神态顿时逗乐,走过去踩蹬翻身上马动作行云流水,拿起缰绳回头冲他一笑,旋即策马扬鞭。
“我可就先行一步了。”
“你这是犯规!不行!不算!”身后秦九被她笑得怔了下神,醒过神来顿时嘴里边嚷嚷着边紧随而上。
阮白在原地看着他们骑马远去乐得直笑,忽地头上落下男人手掌的温度,随后顾言靳的声音传入耳中:“要跟上去看看吗?”
“不了,我想他们应该需要一个独立空间吧。”阮白笑得眉眼弯弯,话里藏着些许揶揄之色,顾言靳伸手轻弹了下她的额头,无奈一笑,“人小鬼大。”
阮白捂着额头皱了皱鼻子正欲反驳,忽而看见不远处一众马匹,眨了眨眼看向顾言靳,伸手拉上他的袖子轻轻晃了晃,“世子哥哥,可以教我骑马吗?以前想学,可爹爹一直不让我学。”
顾言靳看着她的笑一怔,沉吟片刻后道,“会很累又危险,可还要学?”
“要!”阮白立刻脆生生应声。
“那好。”顾言靳见状便不再多言,走向那边马匹处同打理马场的人说了几句,仔细挑选了一番才牵着一匹马儿回来。
“这是性情较为温和的马驹,也适合初学者骑用。”
顾言靳细细为她说着需要注意的要领,替她扶住马匹,教她如何上马控马。小狗儿趴在草地上惬意地看着,时不时用爪子扒弄一下草皮咬着草儿玩闹。
待到卿柒和秦九赛了一圈回来时,看到的便是二人教习的场面。
一个认真仔细地教,一个如听夫子讲课般认真细致地记下来并努力尝试。
“哎,我一直以为世子是因为别的原因才娶的白妹妹呢,要不然怎么以前从未听世子提过,突然间一声不吭地就把白妹妹娶了回去。现在看来,说不定真是因为心悦呢。”秦九靠近卿柒,倾着身子低声对她说道。
许是隔的近了,他说话时喷出的气息落在脖子上有着些许不适,卿柒偏头皱眉瞥他一眼,冷哼一声,“多嘴,有空说这些,不妨多练练你的马术,手下败将。”
秦九顿时被激得嚷嚷起来,“方才那局怎么能作数?你先行你犯规,不公平!重来!”
“重来便重来,再来一次你也还是输,手下败将。”
“臭丫头不准再喊了!”
……
在顾言靳的教导下已经能够独自上马的阮白闻声望去,一时走神,马儿霎时打了个响鼻动了动,顿时将她从马上翻下来,幸而顾言靳眼疾手快将她接住了,微微蹙起眉,“莫要走神。”
阮白心有余悸地乖乖点头,顾言靳扶稳她站直,瞥见她脸上些许忍耐的神色,叹了口气,“是不是磨破皮了?”
阮白犹豫了一下,又点了点头。
“那便不学了罢。”
顾言靳牵好绳正要转身将马送回去,便察觉到衣袖被人攥紧,回头望去,小姑娘红了眼圈就这么看着他。
“我不走神了。”
顾言靳闻言一怔,阮白见他不说话顿时有些急了,擦了擦眼睛拉着他一脸认真,“我一定好好学,集中精神,世子哥哥别不教我。”
“傻。”顾言靳摸上她的头,哑然失笑,“我说的不学是道今日学这些足够了,若时长久了,你一个小姑娘家细皮嫩肉的,会痛得更厉害。时日还多,不急于这一时。”
阮白这才知道是自己悟错了意思,霎时红了脸低下头揪弄着自个的衣袖。
顾言靳知道小兔子胆儿小脸皮子也薄,这时也不说话,牵了绳子去还马,待回来时便看到小姑娘又恢复了笑颜带着小狗儿嬉闹,无奈地摇了摇头,余光瞥及一处又怔愣了。
“锦玉姑娘,这个速度可还适应?”
双易小心翼翼地牵着马儿带马上的锦玉走着,锦玉开始还有些紧张地放不开手脚,后马儿走的慢又稳,她看着双易比她还紧张,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也便不觉着有多紧张了。
“挺好的。双易哥不必再唤我‘姑娘’了,只唤名儿便好。”
“那好,锦玉。”双易面上笑着,手上动作仍丝毫不敢松懈,唯恐摔着了马上的姑娘。
天蓝草青,荡着的不仅是手中的缰绳,还有那系在绳上的小心思。
顾言靳收回视线,又看了看正和小狗儿追逐打闹的小姑娘。
明朗的天光打在少女的脸上、身上,像镀了一层羊脂色的清辉,忽而便觉得这些时日,较之往些年的冷清,竟让他惊觉岁月静好,流连忘返。
作者有话要说: 顾世子看了看双易和锦玉,又看了看正与小狗儿追逐打闹的小姑娘,陷入沉思。
——我是不是被狗绿了???
来姨妈的第一天痛痛痛嘤嘤嘤qwq还是努力码字更新!快夸我qwq(//w//)
第21章 除夕之礼
在马场待到将近中午时,几人才又集结在一起。
秦九看了看天色,突来兴致提议一同用午膳,阮白和顾言靳倒是没有异议,只是卿柒道卿母除夕之日定会在家备好的饭菜等她回去,因此便推拒了。
卿柒不去,阮白自然也就没有那么想去了,再者她还有事情尚未收尾,晚上便要送去了,早些回去也安心。秦九见状便作罢了,各自道别后就都回去了。
顾言靳看得出小姑娘的迫切,思及府里的事似乎并没有什么同她有关,有些不解。“这么急着回去是有何事?”
“秘密。”阮白眨了眨眼,莞尔一笑,“晚上世子哥哥便知道了。”
顾言靳闻言便不再多问,只无奈牵过了马照旧将她抱上马回了府。
……
匆匆用完了午膳后,阮白便立刻回了房,紧闭房门,还让锦玉守在门口,不让人进。
顾言靳被她这样一番折腾,倒是心头也升起些许探寻,但料到小兔子定不会告知他,也便不再管了,只安心等着晚上。
收好最后一根线的尾,阮白满足地伸了个腰,举起手中的两个香囊看了看。一副图案是梅花独绽,而另一副则是正吃着草的兔儿。
阮白盯着那只小兔子看了许久,回想起她当时去问世子哥哥喜欢什么事物时,他怔了一下说不知,后在她巴巴望着等待回答的时候,思索了一番才回道兔子。于是她得了答案便立刻着手开始绣上兔子的样式。
只是……
阮白想了想顾言靳挂上这个兔子香囊的模样,不由弯唇。
她起身打开门看了看天色,耗费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此时已是临近傍晚了。
“锦玉,替我将这个香囊送去卿府,一定要亲手交到卿姐姐手上。”阮白唤到门口的锦玉,笑盈盈地将香囊递交给她,“卿姐姐一定会很开心的。”
“是,姑娘。”锦玉应了一声便拿着物件离开了。
阮白看着她离去的身影,遂看了眼手中的兔子香囊,稍许紧张。
“世子哥哥这时应该也要去用膳了罢。”
她念及至此便偷偷将香囊藏于袖中,小步朝正厅走去。
而到了正厅时,却未看见顾言靳的身影,倒是见着了双易在厅里候着。
“世子在北苑被令小姐喊住了,似乎是有什么事,世子怕您着急,便让属下先至正厅告知世子妃。”
阮白点点头,等了小会儿觉着乏味,便起身想去北苑看看。
——
“顾表哥,这是曼儿近来绣的香包,特意绣给表哥作除夕礼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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