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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如何爱你时——梦筱二

时间:2021-12-27 14:47:24  作者:梦筱二
  以前她也喜欢在楼下看电视,等他回家。
  他顺手把西装搭在侧边沙发上,绕到她身前。
  温笛推他,他挡住了她看电视。
  严贺禹两手撑在她身后的沙发靠背,俯身,带着红酒味的唇压在她唇上。
  温笛扔掉遥控器,捧着他脸,不让他亲,“不是说喝了不多?”
  “给你打过电话,又喝了半杯。”因为那通电话,他心情好,让服务员又给他加半杯。
  这点酒量对他来说不多,人很清醒。
  “我去洗澡。”他低头,在她身前嘬一口。
  温笛一个激灵,拍他一下。
  严贺禹问:“买了吧?”他今天一直在关心这个事。
  “没。”
  “那你开车,我陪你去买。”
  温笛点开手机,转了两百块钱给他,“你买的那几盒转让给我。”
  “不怕我扎洞?”
  “你不敢。”
  温笛推他,“别挡我看电视。”
  严贺禹回楼上卧室,走到楼梯上又返回,关掉电视,把她抱回楼上。
  温笛的包和卡夹都在沙发上,没来得及拿,“我的包。”
  “充电器在里面?”
  “不是。”
  “那我一会儿给你拿上楼。”
  回到卧室,严贺禹只用了十来分钟冲澡,头发都没怎么擦干,随意擦了几下。
  温笛拿着手机充电器从书房回来,她刚给手机充上电,屋里的灯忽然熄了。眼前什么都看不见,身边是熟悉的气息,清冷的,强势的。
  他身上还有酒精味,混合着沐浴露的清冽。
  严贺禹将她揽在身前,她后背贴着墙。他顺手开了一旁的落地灯,调到很暗很暗,仅够看清彼此。
  他跟温笛的影子叠在墙上,只看得见他的影子,她被他整个笼罩住。
  买的那几盒他都拿到主卧,拆了一盒给温笛。
  严贺禹问她:“明天不用去公司吧?”
  温笛懂他什么意思,她要是不去公司,他可以晚一点睡。
  她故意道:“去不去不影响,你十分钟还不够吗?”
  严贺禹无声看她。
  他发梢的水滴顺着脸颊淌下来,温笛抬手,替他擦去水珠。
  动作很轻,下意识行为。
  她给他擦脸上的水,搅动了他所有情绪。
  温笛并没时间关注他在想什么。
  戴好,她关了灯,回床上。
  严贺禹直直看着她,屋里黑,谁都看不清谁的眼里有什么,但温笛能感受到他身上燃起的剧烈心跳。
  “温笛。”他低头,“亲我一下。”
  温笛在他脸上轻啄一下,她刚撤回去,被他堵住嘴。
  不知道是不是他喝了酒的缘故,吻烫人。
  温笛看着上方的人,“就一次,我明天还有场重头戏要写。”
  严贺禹亲她,顿了顿,“尽量。”
  说尽量,然而后来,他说话根本不算话。
 
 
第六十五章 小礼物
  温笛早上不到六点钟醒来,嗓子干,被渴醒。
  昨晚睡前她太累,忘了喝点水。
  这是她为数不多的几次比严贺禹早起。
  昨晚睡觉时应该快三点,也可能三点多。
  严贺禹以前在这方面的自控力还算不错,不会瞎胡闹,如果第二天要上班,他会有个度。
  昨晚破例,有点纵欲。
  温笛把严贺禹的胳膊从她身上拿下来,他睡得很沉,她从他怀里起来他也没醒,连动都没动一下。
  她刚坐起来又躺下。
  感觉身体有点不是自己的。
  缓了缓,她再度撑着坐起来,挪到床下去。
  六点钟的闹铃准时响起,严贺禹反手摸手机,摸到关了闹铃,后知后觉,怀里空空的没人。
  他睁眼,温笛不在床上。
  浴室那边灯没开,衣帽间也是,不像有人在里面。
  她手机还在床头柜上。
  “温笛?”
  没人回应。
  严贺禹起来,简单洗漱,去衣帽间找了衣服穿上。
  温笛还没回卧室,他去外面找。
  书房的灯亮着,他喊她:“温笛?”
  温笛应一声,她以为严贺禹能听清,但嗓子沙哑,那一声“嗯”只有她自己听得见。
  严贺禹进来,她靠在书桌边,拿着水杯喝水,书房里有饮水器,她已经喝了一杯,这是第二杯。
  她清清嗓子,说话声沙沙,“你不睡会儿?”
  “上午还有会。”严贺禹很少因为私人原因推迟定下来的会议,他从她手里拿过水杯,剩下的半杯水他一口气喝光。
  “家里有没有润喉片?”他问她。
  “不用吃。”温笛拍拍喉咙,多喝点水就行,以前也哑过,那时是她跟他冷战,好几天没理会他,后来关系缓和,他要了一次又一次。
  严贺禹又倒满一杯水,杯子给她,“今晚我克制一点。”
  温笛没接水杯,定定看着他。
  严贺禹改口:“今晚我们都早点休息。”
  温笛这才接杯子,小口小口咽水润嗓子。
  严贺禹把她抱在桌上坐着,低声问她:“还有哪儿不舒服?”
  温笛推开他脸,“你这是废话。”
  严贺禹看眼手表,时间差不多,“我让阿姨中午给你煲汤喝,嗓子不舒服的话,吃点流食。”
  “我去公司了。”他轻轻抱她。
  温笛送他一脚,严贺禹淡淡笑笑,纵容着她的小脾气。
  她对着他背影喊:“诶,你等下。”
  严贺禹正在扣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转头问她,“怎么了?”
  温笛见他扣好了扣子,“没什么。”叮嘱他:“今天你最上面的两个扣子别敞开来。”
  严贺禹:“不会,我今天系领带。”走出书房。
  他锁骨上被她咬了一排牙印,两边还咬成了对称,今早出现淤血,两排紫红。脖子里也被她种了好几个深紫色草莓。
  在一起的几年,他尽量避开在她外露的地方留痕,她跟他相反,哪儿容易留吻痕,她就在哪儿下口,要是他脸上能轻易留下,她得天天咬。
  --
  温笛以为自己今天不用出去,八点钟不到,接到秦醒电话,问她什么时候抽空来趟公司,他们几个人开个会。
  “我九点半左右到。”
  她出门前,忍着酸疼在瑜伽房做了拉伸运动,还好平时一直有运动,不然昨晚严贺禹折腾到那么晚,她今天连床都下不来。
  影视公司刚完成b+轮融资,账上有了钱,秦醒打算投资电影《人间不及你》,只是有初步打算,心里没什么底。
  这部电影备案后,网友一直不看好,都在吐槽资本借着剧版《人间不及你》无下限圈钱,就算是谈莫行来演,也摆脱不了烂片的命运。
  这部剧里男女主人公的成长和细腻感情的互动,在两个钟头的电影里,无法展现,容易拍成流水剧情。
  秦醒想投资是因为信得过温笛和周明谦,信他们能拍出不一样的电影版本,用票房回应那些质疑声。
  但投资数额不是几百万几千万,打了水漂就当买经验教训,动辄上亿,不能凭着感觉决定投不投。
  他考虑了好几天,昨晚差点失眠,最终还是没下定决心,于是叫沈棠和温笛来公司一趟。
  他们几人都是影视公司的创始人。
  “这是我连夜做的ppt,所有分析都在上面,你们看看。”秦醒也跟着一块看向大屏。
  他头脑还算清醒,“严哥投资这部电影,是因为电影对他有不一样的意义,关键一点,严哥有钱。哪怕电影赔了,他不心疼。我们不一样,没那么多钱任性。”
  优秀的制作团队加上优秀的演员,不代表高票房。
  目前,除了严贺禹,只有两家影视公司有意向投资,也只是有意向,还没最终决定,他们看了二创的剧本,但有没有耐心看,谁也不清楚。
  “温笛,你什么意见?”
  温笛笑,“你真会问。我能说我自己的剧本不好?”
  秦醒揉揉眉心,“电影票房有时真的很玄学。”
  “不玄。”温笛接话说:“观众从来不会让一部好电影被埋没。”
  秦醒叉掉ppt,吐口气,“有你这句话,我放心了。必须投。”
  温笛问他:“我说什么了你放心?”
  沈棠笑道,“他就是拉我们来走个过场,要是票房不咋地,有人替他背锅。”
  秦醒哈哈笑,“不要揭穿我。”
  温笛问他:“你打算投多少?”
  他不会像严贺禹那样大手笔,只是在公司能力范围内投资,“最多占个这部电影总投资的10%这样。”
  要是真亏了,他卖房卖车维持公司日常开销。
  沈棠拧上水杯,起身,“具体投多少你看着办,投资这种事,有亏有赚,不用想太多。”
  她下巴对着温笛一扬,“走,逛街去。”
  温笛收拾包,跟沈棠一道出去。
  她问:“要买什么?”
  沈棠很少在工作时间去逛街。
  “置办一套慈善拍卖会的衣服,我跟你穿姐妹装。”沈棠挽着温笛下楼,“有几家的新品成衣到货,去试试,看有没有合适的。”
  现在她跟温笛不需要走红毯,不用再穿高定,但出席群星璀璨的场合,现场都是镜头,还是得穿讲究一点。
  从电梯出来,冷风直往脖子里灌,温笛和沈棠下意识拢拢大衣。
  沈棠说:“又到冬天了,再有两个多月过年,这一年年过得可真快。”
  “可不是。你都做妈妈了。”
  沈棠歪头看温笛,“我有时都不敢相信,我有俩孩子。我认识你那会儿,你十九。现在我都当妈了,你应该也不远。”
  她们都不再年轻。
  温笛笑说:“我永远十九。”
  “那我永远二十。”
  两人说笑着坐车里。
  说起今年的春节,温笛问沈棠去不去江城玩几天,龙凤胎大了,会走路,正有意思的时候。
  “我妈问了我好几遍,说你和两个宝宝什么时候去我家玩。”
  沈棠扯了安全带系上,两手放在方向盘上,不说话,也不发动车子。
  温笛瞅着她,“发什么呆?”
  沈棠侧脸,“以后我把你家当娘家,每年都去,跟你一起回家。让叔叔阿姨可别嫌我烦。”
  “真的?”温笛欣喜若狂,斜过来抱抱她,“你不许骗我!”
  “骗你干嘛。”
  她从小被父母抛弃,他们离异后各自有了家庭,谁都不要她,她只有爷爷一个亲人,现在连爷爷也走了,从某种意义上,她是没家的。
  当初遇到温笛时,正是她人生的低谷,没戏拍,各种黑料满天飞,只有温笛跟她玩,永远信任她力挺她,她心情不好时带她回江城。
  其实去年春节前她就想跟蒋城聿去江城,但那会儿温笛跟严贺禹还没和好,后来作罢。
  温笛猜到沈棠想到了沈爷爷,转移她注意力:“以后回我们家,指挥严贺禹和蒋城聿干活。”
  “那必须的,我们俩负责玩儿。”
  她们刚刚鼻子还在发酸,这会儿又笑开来。
  温笛已经开始期待早点过年。
  今天心情好,看什么裙子都觉得好看,试穿了两套都买下来。
  置办好参加慈善拍卖会的服装,沈棠想给蒋城聿买几件,年底要出席的活动多,“我今年没怎么给他买衣服。”
  温笛陪着她逛,“那多买几件。”
  沈棠问他,“你要不要逛逛严贺禹喜欢的几个品牌,顺便给他买点?”
  温笛斩钉截铁:“不给他买。”
  话音刚落,手机有电话进来,严贺禹的号码。
  沈棠笑说:“他可能感应到你不给他买衣服,不甘心,一个电话追过来。”
  温笛接听,严贺禹问她嗓子还疼不疼。
  “不疼。”
  “多喝点水。”
  “我跟沈棠在商场。”
  言外之意,没时间和他闲聊。
  严贺禹听说她去逛街,估摸是忍着腿疼走路,有些话不方便在电话里说,“你逛吧。”
  他又想起来,“你卡夹里我放了几张卡,买什么东西你直接刷卡付。”
  温笛从包里摸到卡夹,打开看,后面几个卡位都是有他名字的卡,一共四张。她昨天还没发现,“你什么时候放的?”
  严贺禹道:“今天早上。”
  她包在客厅沙发上,卡夹露在包口,他下楼时正好看到,于是拿了自己几张卡塞进去。
  温笛扣上卡夹,塞包里,“我以前都不用你卡,现在更不可能用。”
  “知道。”顿了下,严贺禹说:“我也拿了你的一张卡,互相刷。”
  “……”
  温笛无语。
  严贺禹告诉她卡的支付密码,“跟我手机上的一样,还是当初你设置的那个。”然后问她:“你卡的密码多少?”
  她的卡都是绑定手机用,温笛自己也不记得是哪个密码,“你多输几次试试。”
  说完她又觉得不对,“你刷你自己的卡!”
  严贺禹敷衍她一句,说知道。
  温笛刚要挂电话,他又对她讲:“跟你说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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