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贺禹放开她,说:“我当你同意了。”
抽个晚上公开他,这样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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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三,严贺禹去剧组探班,今天秦醒也过来。
秦醒在家里待得无聊,他最好的两个发小都在江城,他觉得自己也应该过来凑凑热闹。
“严哥,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初六回去。”
“那我跟你们一起。”
秦醒过年除了打牌,还抽时间追剧,没像往年醉生梦死,喝得差点连自己爹都不认识。
“我推算了下,顶多再有五六集,就能知道谈莫行最终怎么应付顾恒给他下的圈套。”
剧里,谈莫行已经开始扩大产能,新建生产线。
严贺禹觉得应该再有十多集才能最终揭晓谜底。
电视剧里的各种陷阱,现实里几乎每天都在上演,只不过形式有所不同罢了。
本质都一样。
刘董过年也没闲着,因为北美那边不放假。
秦醒灭了烟,外头实在是冷,“严哥,我们进屋暖和暖和。”
今天还有最后一场戏没拍,要等着天黑了,黄先生家的小厨房亮灯,拍出院子里的烟火气息。
“温笛今天怎么没来?”
“可能跟沈棠逛街去了。”
秦醒点点头,在小群里温笛:【要是来片场,带点江城的小吃来。】
温笛没看到,手机在沙发上。
她今天没出去,陪沈棠家的龙凤胎玩,两个孩子要玩躲猫猫,她躲,让两个孩子找她,玩得不亦乐乎。
一直玩到天黑,晚饭上桌。
温奶奶招呼他们吃饭,“今天小蒋下厨做了几道菜,你们快来尝尝。”
温笛手机这个时候振动不停,是秦醒的电话。
“严哥在片场受伤了。”
“怎么回事?”
温笛的心忽然提到嗓子眼。
“一句话说不清,他不让我告诉你,你要有空就来看看他。”
“严不严重?”
“还行。”
“”
“不说了,周明谦喊我。”
温笛哪还有心思吃饭,要是伤得不重,秦醒不会给她打电话。但应该也没有大碍,不然早就送去医院。
“你们吃吧,我去片场一趟。”
温其蓁给她盛了饭,“吃完再去呗。也不在乎这半小时。”
“有点急事,我去处理一下。”
他们以为是剧本要改动,“那你快去,饭给你留着。”
沈棠要陪她一起去,温笛没让,“你在家带孩子。”
她一个人驱车前往。
不知道是不是被什么机器给砸着哪儿了。
一路上,她心神不宁。
等红灯时,她想打个电话给尹子于问问到底什么情况,又作罢,说不定尹子于这会儿在拍戏。
就算问了也不一定问出什么,他肯定交代他们不要说。
以前没觉得到老城区那么远。
停好车,温笛三步并两步朝老房子走。
她推开院子大门,院子里正热闹,他们刚拍完最后一场戏。
“你看谁来了。”秦醒让严贺禹回头。
严贺禹和周明谦正聊天,忙转身,温笛急匆匆奔他来。
“哪儿伤着了?”走得急,她呼吸不稳。
“没事。”严贺禹觑秦醒,“你添油加醋了是不是?”
秦醒笑,心虚道:“真没。这个要看个人理解,我真没说什么。”
严贺禹把手伸给温笛看,手指上蹭了一块皮,隐隐有点出血。“刚刚那场戏,门口那个柜子有点碍事,要暂时挪一下,我怕他们不小心弄掉
温笛用力拍了他手心,有道具组忙活,他添什么乱。
是他亲手给斗柜加的支撑腿,也是因为那晚,他跟温笛的关系有了明显缓和,柜子对他意义不一样,不只是电影道具。
严贺禹自我调侃:“好不容易受一回伤,连创口贴都用不上。”
温笛:“”
她从包里找出一个创口贴给他。
严贺禹:“你帮我贴一下。”
温笛想了想,又把创口贴收回去,“算了,贴了浪费。”
严贺禹笑,不过确实不用贴。
秦醒邀功:“严哥,是不是得感谢我?今晚请客。”
严贺禹:“行,今晚请所有人吃饭。”
他又看向温笛:“能不能介绍一下我?”然后往她那边靠近半步,以着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现在天黑了。”
温笛:“”
周明谦也助个力:“温编剧,不介绍一下?”
秦醒也跟着起哄,“那必须得介绍。”
大家一个看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温笛没像之前在慈善晚会上那样搪塞过去,看一眼严贺禹,说:“我男朋友,严贺禹。”
白天待岗这句,她用眼神留给严贺禹自己体会。
严贺禹喉间滚动,轻轻抱抱她。
在这个小院子里,他们迈出了想迈却一直犹豫的那一步。
秦醒说:“今晚我请客。”
第七十三章 守得云开见月明
严贺禹和温笛正式和好的第四天,他们结束在江城的春节之行,带着温温回到北京。
刚到家放下行李,温笛接到严贺言电话,约她晚上吃饭。贺言末了不忘提醒,让带上姐夫一起。
吃饭的地方选在胡同里的一家私房菜馆,离二手书店只有两三百米。
二手书店昨天就开门营业,春节期间搞促销,买一赠一。
温笛去饭店前先到书店看看庄老板,店里的人不少,每张阅览桌上都坐了三两个人,店员正在给桌上的多肉浇水。
见她跟严贺禹一前一后进来,店员忙放下水壶过来招呼,“老板在书房,这几天天天整理书架。”
温笛让店员忙自己的,她跟严贺禹去找庄老板。
庄老板拿着鸡毛毯子正掸书架上的灰尘,看到他们,手一摆,“到茶室去,这里全是灰。”
他小心翼翼从凳子上下来,拿湿毛巾掸掸身上,又擦把手,去了茶室,“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知道他们回江城。
严贺禹道:“两个钟头前。”
庄老板要给他们泡咖啡,他没让,说一会儿就走。
温笛带来一束向日葵,摆在茶桌上。
庄老板看看向日葵,莫名欣慰,笑说:“你们俩总算和好了。”去年他们每人买了一束向日葵,看上去就生分。
温笛但笑不语,之后说起别的:“庄老板,您还有多少书架没整理?我明天过来帮您。”
庄老板:“不用不用,我闲着没事儿,剧组说四月份到我这里取景,我带着把卫生搞搞。”
他们聊了一会儿《人间不及你》的拍摄进度,温笛还要赶去跟严贺言吃饭,在店里待了半小时便告辞。
等他们离开,庄老板扶着沙发扶手站起来,把那束花放到他的书桌上,迎着落日余晖。
他一直记着去年春节后他们俩小年轻来看他,两人站在书桌旁看同一本书的画面,跟油墨画一样。
要是能拍进电影里,很有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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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书店出来,严贺禹自然而然把手递给温笛。
温笛瞅他,然后抓住他的手。
他的手温热,她手指冰凉,正好给她捂手。
车停在另一条路上,他们走去饭店。
路过汽车前,严贺禹特意扫了一眼他的车,他还记得刚分手那年,她到店里淘书,他遇到她,在车里等了她几个钟头,天黑了她才从店里出来。
那时她跟祁明澈在一起,她拎着书边走边和祁明澈打电话,她路过他汽车旁,在路灯下的影子映在他身上,一晃过去。
今天夕阳还没下去,余光也将她的影子投在他身上。
跟那天不同的是,他们中间再也没有那道车玻璃,他牵着她,她的影子一直在他身上。
到了饭店,贺言已经在等他们。
还不到吃饭的时间点,他们是店里第一波客人。
贺言跟朋友在外玩了几天,下午刚回来,在高铁上没吃好,就等着这一顿。
她要笑不笑着看严贺禹,“哟,还真是新年新气象呀。衣服都是新的。”
严贺禹:“好好说话,别阴阳怪气。”
温笛以前就见识过他们兄妹俩不对付,算是习以为常。
严贺言看向温笛时又瞬间变回正常表情,她把餐单递给温笛,“嫂子,他们家出了新菜品,你看看。”
这兄妹俩,一个比一个能挖坑,嫂子都叫上了。温笛接过她递来的菜单,仔细看。
严贺禹长臂一伸,拿过妹妹的杯子,给她倒上柠檬水。这个时候的严贺言,看着顺眼。
严贺言轻吹柠檬水,看似闲聊,“哥,你家女儿过年长胖没?”
“没,温温自觉,从不多吃。”
“什么时候带温温去家里玩儿呀。”
“问你嫂子。”
温笛:“”
一唱一和,配合得还挺默契。
严贺言又把皮球踢给严贺禹:“那你跟嫂子回家商量商量,我上半年都不忙,周末正常休息,你们哪天去我都在家。”
温笛点好菜,菜单递回给严贺言,她邀请严贺言,等天暖带严严去她别墅玩,院子里草坪大,足够两只猫玩耍。
“那必须的呀。严严还挺喜欢妹妹的,等它们熟悉了对方的气息,应该不会再打架。”
严贺言又点了两道,提交单子,等上菜。
她今天请他们吃饭,一来恭喜哥哥获得认可,二来恭喜温笛的剧大卖,提前给她庆功。
这几天在外玩也没耽误追剧,精彩的地方还会回看。
“嫂子,你和我哥追没追剧?”
温笛:“追,这部从头追的,没落一集。”
“你还有没追的剧?”
“有。”贺言总能精准抓到她话里的重点。她的剧版《人间不及你》没看完,到现在也没看。
严贺言没问哪部没看,下巴对着哥哥微扬,“有空陪嫂子追追剧。”
菜上来,他们边吃边聊。
严贺言发现,温笛会把自己盘子里不吃的菜夹给哥哥,哥哥照单全收,一点不剩给吃光,也没有所谓的‘我不吃别人夹的菜’这个禁忌。
严贺禹问温笛,“要不要喝点啤酒?”
温笛摇头,“给你要两罐?”
“行。两罐黑啤。”
“贺言你呢?”温笛又问道。
“我也来一罐吧。”
温笛扭头喊服务员,严贺禹看着她侧脸,没正式复合前,他问她要不要喝酒,她除了摇头不会再多说。
但现在,她会关心他想不想喝。
服务员很快送来三罐啤酒,严贺言打开一罐,倒了一半在杯子里,留一半在易拉罐里,她自己敬自己。
哥哥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而她也功德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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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笛没喝酒,回去时她开车,严贺禹坐在副驾驶。
路过一家药店,严贺禹让她靠边停。
温笛开始没注意到药店,以为他有事,她找个允许停车的地方缓缓停下。
“怎么了?”
“买套,家里没几个了。”
“你记得怪清楚。”她开车门,“以后省着点用,给你点零花钱你都买这个了是不是?”
严贺禹解开安全带,“你给的那点儿零花钱根本不够买。”
他刚开车门,被温笛抓着胳膊拽住,“你等等,什么叫那点儿零花钱?”
严贺禹坐回来,外面风冷,怕她冻着,他先关好车门,开玩笑的口吻说:“一楼黄先生给他家小孩的零花钱比我都多。”
温笛笑出来,“你可真出息了,跟一个小孩比。”她两手攀着他肩膀,“想要多少零花钱?”
严贺禹:“这个随意,你卡在我这,不够就刷卡。”他凝视她,“你是不是也该花一点我的钱。四张卡在你那,你一张没刷过。”
温笛点点头,“我现在就花。”她解开安全带,让他在车上等着,她下车直奔药店。
几分钟后,拎着一包东西出来。
“喏,刷你卡买的。”温笛关上车门,把那一包套塞他怀里,“应该够一年用的,不用你再买。”
严贺禹别过脸去,失笑,把药袋拎着放在后排座位上。
指望她花他的钱有点困难,所以还得像以前那样,成打成打给她买礼物,堆在那等她闲着无聊时拆礼物消遣时间。
回到家,《欲望背后》已经播了大半集,温笛打开电视,盯着电视屏幕,边脱外套。
严贺禹倒了杯温水放茶几,温笛调大声音,急忙去洗了手回来。
同样是用温水洗手,她的手还是冷,她侧坐在严贺禹腿上,手搁在他脖子里捂着,眼睛一瞬不瞬盯着电视。
正播到最精彩的地方。
谈莫行在给顾恒打电话,“谢谢你帮我把那块地拿下。”
顾恒之前给了谈莫行大单,抛下诱饵,谈莫行接了单子,并新建生产线。
新建生产线需要场地,设备,投资数额巨大,把公司这些年的老底掏空不说,还又从银行抵押贷款。
一旦市场萎缩,将面临产能过剩,投入的本根本收不回来,陷入资金链锻炼,巨额负债会使公司举步维艰。
董事会有个董事坚决不同意这么干,觉得谈莫行被眼前的利益蒙了眼,有点盲目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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