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笑:“失误,失误。”
说着要吐,但最后也只是痛苦地干呕了两下,什么也没吐出来。
夏听南拍着他的背,看他眼圈都红了,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拿着手机就开始查喝多了怎么办,看到网上说要喝温开水或者蜂蜜水,她打算去厨房看看有没有蜂蜜。
徐秉然就是在这个时候抱住她的。
她吓了一跳,以为他是滑倒了,但徐秉然只是紧紧抱住她。
他好像越发沉醉,连脸都热得烫人,侧脸贴着夏听南的腰腹,头顶似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胸口,嘴里一直念叨着:“夏听南,我去上学后,你要好好学习,知道没有?”
她觉得有些痒,往后挣了挣,敷衍地说:“知道了知道了……好好好……”
服了,她真的服了。
醉成这样还没忘记让她好好学习。
要是被她爸妈知道了,都得感动得哭出来。
她默默地打开手机,开启录像模式,摄像头朝下对准了徐秉然的脸。
喝了酒的徐秉然虽然还是闷闷的,但话明显变多,而且很黏人,夏听南觉得还挺好玩,笑眯眯地录着视频,打算等徐秉然清醒之后让他好好看看自己的样子。
徐秉然:“你为什么不说话?”
夏听南:“你想听什么?”
徐秉然:“你的声音。”
夏听南拿着手机的动作顿了顿,奇怪地看徐秉然。
她的声音有什么好听的?
徐秉然的手忽然卸了力往地上滑,夏听南连忙拉住他,把马桶盖放下来让他坐上去。
他的视线还是跟着夏听南的身影走。
手机被随手放在台子上,录像模式却忘记停止,她自顾自地去拿徐秉然的毛巾冲了冲,然后靠近他。
徐秉然很听话,自然而然地抱住夏听南的腰,把脸凑了上去,迷离的眼落在夏听南的短袖睡衣上,喉结忽然滚了滚,缓缓闭上眼。
夏听南毫无察觉,耐心地擦了擦他的脸和脖子。
擦干净之后,徐秉然又想埋进她的胸口,夏听南拧着他的头把他推远。
“我的天,徐秉然原来这么会撒娇的吗?”她自言自语,然后驮着徐秉然去床上躺下。
她拍了拍他的脸:“徐秉然?”
像是没听见她叫他,徐秉然闭着眼,柔顺的短发搭在枕头上,看起来有一种与这张脸不符的乖顺,他身上穿的是短袖和运动中裤,同样很清爽。
夏听南有些无从下手,不确定是否就这样把徐秉然丢着。
紧接着徐秉然动了动,忽然开始往下扯自己的裤子。
她怔了怔,赶紧拦住他,“使不得使不得,等我走了再扒。”
他又不动了。
夏听南觉得很搞笑,又想拿手机拍,这时候才发现手机还在卫生间,她拿回手机,发现都快没电了。
她想了想,觉得这样放着应该也没什么关系,睡一觉就好了,于是打算安静离开。
关门的一瞬间,仿佛听到徐秉然叫了她一声,她怀疑自己是幻听了,这时手机没电的提示音又响了,她赶紧跑回家把手机充上电。
夏妈听到她回来的声音,喊道:“听南,秉然怎么样了?”
她又跑到夏妈的房间,“他想吐但吐不出来,我就帮他擦了把脸,然后丢在床上了,应该没问题吧?”
“没问题,让他休息吧,我明天上班之前去看看他。”
“好——”
夏妈第二天上班前去看徐秉然,发现他还在睡,于是安安静静地离开了。
徐秉然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醒来已经是中午,头还隐隐有些发晕,对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记忆只存档于他开错门。
他洗漱好之后去敲夏听南的门,她刚好准备吃中饭,看到他过来就问他要不要一起吃。
徐秉然说不用,他已经点了外卖。
夏听南吃的也是外卖,她刚吃两口就按着手机,说要给徐秉然看个东西。
徐秉然:“什么?”
“你看了就知道了。”她的嘴角弧度压都压不住,脸部表情有点扭曲。
徐秉然看到她打开相册,在一堆自拍和表情包中间选了一个视频文件,紧接着,他就看到了自己的脸。
“……”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视频,像是要把她的手机盯穿。
诡异的气氛在无声的发酵,偌大的家里没有人说话,但视频里莫名黏腻的声音不断传出。
徐秉然突兀开口:“这不是我。”
夏听南一口饭直接喷出来。
徐秉然:“你P的。”
夏听南边咳嗽边叫道:“视频怎么P啊!”
徐秉然奇怪道:“我怎么知道怎么P。”
“你还不承认,我服了。”她又气又好笑。
徐秉然又看了一会儿,然后把夏听南手里的手机拿过来,在她眼皮底下发给了自己,然后把她手机里和聊天记录里的视频都删除,才把手机还给她。
夏听南:“你干什么?自己珍藏啊?”
徐秉然沉默了一下,然后说:“研究一下你怎么P的。”
……
夏听南怒道:“跟你说了不是P的啊!!!”
第20章
九月,雨过天晴,炽烈的阳光洒在大地上,世界焕然一新,终于迎来了难得的晴天。
但夏听南却没有十分高兴,因为徐秉然已经光荣地成为一名大学生,拖着行李坐着飞机飞向北方,短时间内不会再回来。
少了一个可以陪她唠嗑的人,她转而黏上了热恋期的陈茜。
她的男友是高三篮球队的主力,夏听南最近被陈茜拉去一起看比赛。
虽然每次看到选手们进球是很帅,但她完全不懂规则,视线毫无目的地跟着球不停地跑,没多久就十分疲惫与无聊。
夏听南压根不懂球,无论是足球还是篮球还是曲棍球还是乱七八糟的什么球,不过电脑上的三维弹球她倒是玩得不错。
“要不然我还是回去学习吧。”高二了,是时候开始认真学习了。
陈茜瞟了她一眼:“你这话说的,你自己信吗?”
夏听南干巴巴地笑了两声,继续陪陈茜坐着。
篮球场里的人追着球跑,夏听南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随手拍了张照给徐秉然发了过去。
夏听南:你在干嘛啊,篮球赛好无聊。
夏听南:[图片]
徐秉然大概正好在休息,很快回复过来,但就两个字和一个标点符号:汤诚?
夏听南把图片放大再放大,还真在照片里看到汤诚了,后者正坐在对面的观众台上,目光像是在往这边看。
她无语地回复:这你也能看得清,不愧是当警察的视力。
徐秉然:……
汤诚早就看到了夏听南,趁篮球赛中场休息直接从对面看台走到了这边看台。
一片阴影挡住了夏听南,她莫名其妙地抬头,看到了汤诚的脸。
汤诚一本正经:“你好。”
“你好……”
夏听南上一次和汤诚在微信上聊天已经可以追溯到好几个月前。
说起来最开始汤诚找她聊天的是因为她在朋友圈发了一条有关游戏的内容,然后汤诚就来找她一起玩游戏,非常热情,非常莫名。
汤诚:“你好久没上游戏了。”
夏听南:“我最近不怎么打游戏。”
她没有说谎,她喜欢打游戏,而且技术还不错,但前段时间事情实在是太多,她的精力都分给了徐秉然,所以一直没碰游戏,时间久了对游戏的兴趣急剧下降,有时间也不想点开。
汤诚:“那你今晚上吗?有活动。”
夏听南犹豫了一下,当着面有点不好意思拒绝,于是回答说:“上吧。”
汤诚问完之后没有丝毫留恋就离开了。
陈茜坐在旁边很迷茫,“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夏听南不甚在意:“还好吧。”就打了几把游戏,聊了一段时间而已。
晚上夏听南和徐秉然说起这个事情,听筒那边安静了一下,然后徐秉然在电话里说:“你把你的号给我。”
“可以啊。”正好她也不想打游戏,她的小说才看到一半,不看到结局她心里不痛快。
之后汤诚和徐秉然打得怎么样,她也没关注,反正汤诚也没找她说什么,徐秉然也没提起,她自然而然地以为他们两个相处愉快,建立了战友般的情谊。
因为她天天收到账号异地登录的提示消息。
直到好几个星期后,她才知道原来这两个人在游戏里天天solo,势要分出个胜负。
*
高二的时间过得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课业明显加重,就算是夏听南这种摸鱼老手也找不到长时间偷懒的机会。
徐秉然在学校基本是警务化管理,每天六点半就得起床集合,晚上十点半就得熄灯,平常不是跑步就是队列,上课也得由队长带队去,周末不打报告也不能出校门。
每天也就午休和睡前有时间和夏听南聊聊天。
但夏听南太没心没肺了,徐秉然不在跟前,她就跟忘了他一样。
原本就比以前繁忙了,她还一有空就想着看小说,找徐秉然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对徐秉然的话也爱答不理,两个人的聊天频率逐渐从一开始的一天一聊,变成一周一聊,后来又变成半个月一个月才聊一次。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徐秉然放寒假回来,当她看到徐秉然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家门口时,她顿时控制不住地骂出声。
“我靠!徐秉然你回来怎么不和我说?”
徐秉然没理她,而是向夏妈妈打招呼:“阿姨。”
“诶,回来啦。”
夏妈妈今天刚好在家,看到徐秉然顿时笑起来,然后一巴掌挥到夏听南的后脑勺,“哪里学来的骂人的话,看到秉然这么多行李还不去帮忙?”
夏听南赶紧把徐秉然手里沉甸甸的袋子接过来,两个人的手不经意地触碰到,她感受到一阵凉意,像是血液难以流通之后的僵硬冰冷。
她的手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徐秉然穿着一身黑色羽绒服,脖子上还围着围巾,很简单的款式,卡其色带着一些流苏,被随意地圈在脖子上,他的头发比之前短了一些,应该是回来前又理了发,看起来很干净,鼻尖有一点红,大概是被冻的。
徐秉然甩了甩发麻的手,“给你们的。”
夏听南拎着袋子一副感动的样子,“好兄弟,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
徐秉然冷冷地瞥她一眼,一声不吭把行李箱拖进家里,关上了门。
她二丈摸不到头脑,也不知道哪里惹了他,靠着徐家的门按了半天门铃,但徐秉然就是不开门,一副生闷气的样子。
夏妈妈:“你不要老是惹秉然。”
夏听南:“我没有啊。”
她不轻易言弃,跑回房间关上门想翻窗,刚掀开窗帘打开窗户,被席卷而来的冷风冻得瑟缩了一下,然后看到徐秉然站在阳台上,稳如泰山般抱着胸正盯着这边。
眸子里沉甸甸的,却又很明亮,包含着可见的天和地,还有她。
一月虽然还没有飘雪,但天气的确冷得让人发抖,枯黄的树叶在地上飘,又因为肆虐的风而飞扬,街上的人都像老人一般步伐蹒跚。
夏听南的头发在空气中狂乱飞舞,她把窗户关小了点,稍微放大了说话的声音。
“你都知道我要过去,还不开门干嘛?”
“过来做什么?”
“这么久没见,看看你呗,你无缘无故发什么脾气啊?”她嘀咕,“而且回来也没和我说一声。”
“……”
徐秉然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你看看你的微信。”
夏听南迟疑地打开手机,点开和徐秉然的聊天记录。
她印象中他们俩已经有一个星期没聊天了,然而这只是她的印象而已。
聊天记录最下方赫然是徐秉然发的:我这周六回来,行李有点多。
夏听南:……
这句话的言下之意有点明显,夏听南不能装自己没看懂,但她的确没看见这条消息。
消息是周三晚上发的,她回忆了一下,那时候她应该在被窝里看小说,可能看到消息弹出来就快速划掉,之后微信攒的消息太多,她就给忘了。
其实徐秉然知道夏听南没看见消息,因为她一直没有回复,他也没有重复给她发消息来提醒她,让她来接他。
有的话说一次就足够,说多了就显得廉价,他内敛的性格不允许他祈求着夏听南来关心他,让她把所有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但他心里却真切地希望夏听南能那么做。
心里有一种微妙的情绪,当面对车站的人潮涌动,来来往往的光影交错,里面没有任何一个他熟悉的人,没有一个他渴望的灵魂。
他觉得无论如何,至少,至少夏听南应该在他身边。
他垂下眼,兀自点头:“好兄弟?不会忘记?Ok,懂了。”
转身走进房间,关上阳台门。
“咔——”
落锁。
冬季的风依旧在肆虐,世间万物都一副在颤抖的样子,夏听南看不到徐秉然的身影,也沉默地关上窗,重新把窗帘拉上。
*
虽然徐秉然不让她过去,但夏妈见徐秉然好不容易放假回来,就喊他晚上来家里吃饭。
两人终究还是相见了。
饭桌上,夏听南出于愧疚的心理,坐在徐秉然边上不停给他夹菜。
夏妈看不下去那堆得比山高的碗,于是拼命从徐秉然碗里把菜夹走。
这边往里填,那边往外挖,徐秉然盯着自己的碗,脸都木了。
夏听南受不了了:“妈,你想吃自己夹啊,从徐秉然碗里夹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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