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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春色——韫枝

时间:2021-12-28 16:10:32  作者:韫枝
  “阿礼,阿礼——”
  她开口,声音如一串铜铃,万分亲昵地唤自己。
  “阿礼,你来捉我呀——”
  忽然,眼前一黑,再看见那少女时,她竟奄奄一息地躺在自己怀中。
  虽然知道这是梦,姬礼还是忍不住慌了神。
  他伸了伸手,想将她握住,可对方实在太虚弱了。她的睫毛轻轻颤抖,须臾,有气无力道:
  “阿礼,下辈子,一定要先遇见我。”
  “阿礼,不要忘记我。阿礼,下辈子,一定,还要喜欢我。”
  ……
  醒来时,胸口竟是一片钝痛。
  姜幼萤坐在一边,提心吊胆地看着他。
  姬礼有些疑惑:“朕方才怎么了?”
  少女一默,须臾,还是如实在其掌心写道:
  “皇上方才,在梦里一直叫奴婢的名字。”
  还一直唤她,喊她不要走。
  姬礼一愣神,下一刻,又见她在掌心写:皇上怎么还不上早朝?
  竟是一觉睡到了这时候,还没有人来唤他。
  暴君语气平淡:“朕昨夜方回宫,今早有一天可以告假。对了,你不必再去太后那里了,一会儿就回采秀宫罢。”
  姜幼萤怔怔地点头。
  相比于太后那处,身在采秀宫,她会舒服上许多。至少没有人会成日盯着自己做什么,去检查她手腕上的守宫砂。
  再者,因为有了暴君的照应,采秀宫的掌事姑姑待她极好,她要做的事,仅是每三天来坤明殿这里值守。
  她还未来得及言谢,肖德林忽然在那头禀报道:
  “皇上,沈世子来了。”
  姬礼手上动作一顿,扬声:“朕知晓了,让他在前殿等朕。”
  沈鹤书此番前来,无非还是为了那两件事,一是为了宫宴,其二,便是怀康王世子家的新妾。
  沈鹤书站在殿下,答得恭敬:
  “启禀陛下,宫宴已准备妥当了。”
  他办事,姬礼向来不用太操心。座上少年轻轻点头,又问起来:“漏网之鱼可曾找到?”
  前些日子他还听说,鹤书有了头绪。
  却没想到,殿下之人竟是一顿。
  片刻后,他有些羞愧地摇了摇头。
  姬礼有些讶异,他只叫沈鹤书去调查,而未动用大理寺,其一便是他做事尽心尽力、效率极高,其二,漏网之鱼不过是一名女子,纵她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出沈鹤书的追捕。
  却未曾想过,这件事竟然拖了这么多天。
  沈鹤书连忙垂下头,方欲开口领罚,却被姬礼拦住。
  罢了,不过是一名还未入府的妾室,也不会掀起什么风浪。
  鹤书捉不到,到时候他再让大理寺去捉便是。
  宫人奉了热茶,少年一抬袖,沈鹤书坐下。
  这是上好的清茶,一口饮下,满齿余香。
  饮了会儿茶,沈鹤书忽然道:
  “皇上,微臣有一事,还望皇上恩准。”
  二人感情甚笃,只要是沈鹤书开口相求,姬礼多半都是会同意的。
  “说罢。”
  这一回,沈鹤书一沉吟,忽然有些难为情:“是关于……微臣的婚事。”
  一提起这个,姬礼一下子来了许多兴趣。
  只听对方接着道:“皇上,微臣心悦于宫里的一位宫女,还望皇上将那女子指给微臣。”
  “宫女?”少年扬了扬眉,不甚在意地问道:“哪个宫的?”
  沈鹤书回答得干脆利落:
  “采秀宫。”
  一听见这三个字,姬礼下意识地一愣。对方没有注意到皇帝的神色,自顾自地说:
  “她是个很好的姑娘,温柔,美丽,可爱,还有些娇憨。”
  “虽然仅与她见了一面,微臣便钟情于她。”
  “她很美,声音亦是细软柔和,像百灵鸟一般婉转悦耳。”
  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姬礼忽然放松下来。
  见沈鹤书面上这般欢喜,少年手指轻轻翻动一页书卷,允道:“宫宴之上,朕会为你赐婚。”
  “微臣拜谢圣上!”
  ……
  另一侧,书房内,姜幼萤正在为姬礼收拾着东西。
  桌上摊着许多奏折,她将其方方正正地摆放起来,忽然,她瞥见一个东西。
  忍不住弯了弯腰,往其中一份奏折上看去——
  最上面不知是哪名臣子的笔迹,洋洋洒洒了一大篇,其下方空余的地方,用朱红色的笔触,被人漫不经心地画了一只王.八。
  姜幼萤:……
  沈鹤书走了,姬礼便朝书房这边走了来。一进屋,便看见桌案上正摊开的那只大乌龟。
  他面不改色地走到桌前,将其阖上。
  姜幼萤识眼色地前去倒茶。
  接下来便是陪他磨砚批折子。
  心中尽是昨夜与暴君相处时的画面,姜幼萤有几分羞赧,不敢看他。姬礼坐在桌前,面色亦是一如既往的清冷。
  须臾,他攥着笔,轻轻抬了抬头。
  “过来。”
  他向来言简意赅,却不敢让姜幼萤轻易违抗。
  小姑娘乖乖地走了过去。
  暴君忽然取出一物。
  “右手给朕。”
  暴君将她的袖子向上翻了翻,用方取出的白.粉涂在她腕间的守宫砂上。
  姜幼萤瞪大了眼睛。
  不一阵儿,守宫砂便被粉末遮盖了个七七八八。
  “到时候太后问起你,你便这么给她看。”
  姜幼萤忽然觉得暴君的脑子有点问题,把太后当傻子哄。
  她摇摇头,写道:“这样不行的,会被发现的。”
  暴君眨了眨眼睛,反问:“这样为何不行?”
  见她皱着眉头,他又问出声:“那你说,若她问起你,又该如何答?”
  他又不是时时刻刻都能帮衬着她、护着她。
  姜幼萤一时无言。
  好像没有旁的办法了。
  一瞬间,她想起昨夜——对方一遍一遍,让她重复写道。
  小姑娘低下脑袋,脸上全红了,像只小鹌鹑般埋下头,伸出手指。
  掌心里俨然多了几笔:
  与皇上……行初礼……
  他唇角噙了一抹笑,反问道:“什么是初礼?”
  姜幼萤颤抖着手指,迎着他晦涩的目光,一笔一画,被迫于他掌心写。
  少年眸光汹涌,外间月色,亦如是。
  他垂下双目,不动声色地握紧了对方颤抖的食指。
 
 
第28章 她身子瘦弱,正如同姬礼所言,……
  幼萤自然是受不住姬礼的。
  她身子瘦弱, 正如同姬礼所言,姜幼萤整个人都像一朵还未长开的花骨朵,竟让他不舍得去触碰, 更不舍得将其璀璨。
  她的胆子很小,即便相处了这么久, 少女还是有些怕他。也罢,自己扣了那么久暴君的帽子, 她不害怕才怪。
  姬礼捏着她细白的指头, 小姑娘的玉指轻轻颤抖。
  昨夜不过是用龙袍刮蹭了几下, 她便受不住了。
  其实不光是姜幼萤, 姬礼也有些受不住了。昨晚是他故作镇定,强忍着将眸光放缓,一点一点, 假意审视她。
  佯装出一番坐怀不乱、清冷自持的模样。
  可他终归是连女子的手指都没碰过的少年, 前半生中,他唯一接触过的同龄女子,便是他的亲姐姐——已经和亲远嫁的羲柔公主姬莹。
  他的耳根红透了,却被乌黑的发丝遮挡住,这才没让姜幼萤看出些端倪。
  她自然看不出端倪。
  少女全程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向少年帝王,四肢僵硬, 像算盘珠子般任由对方拨弄动弹。她很安静,不发出一点儿声响, 只听见二人微微灼热的呼吸声。
  姬礼从未见过如此乖巧安静的女子。
  花柳本上有许多招式, 他原以为自己天资聪颖,看过一遍便学会了、就会用。
  可终究是纸上得来终觉浅。
  少女安静地坐在那儿,他却有些手足无措, 心里头一个劲儿地骂自己的笨蛋,生怕又弄哭了她。
  看来还是要多学学。
  一道叩门声,扯回了姬礼纷飞的思绪,他淡淡一声:“进。”来者是肖德林。
  “皇上——”
  肖公公小心瞟了一眼一侧的少女,噤了声。姜幼萤识得那眼色,朝殿上略一福身,走了出去。
  珠帘碰撞,清脆作响。
  姬礼睨了一眼站在殿下的太监。
  肖德林奉上一份名单,少年睫羽如小扇一般忽闪两下,眼神冰冷,一个个扫过其上的人名。
  “这些都是皇上不在时,欺辱过姜姑娘的娘娘。”
  肖德林本不会写字,但既然是主子的吩咐,他就得尽心尽力地去完成。
  找了一个德妃身边的小宫女,那宫女原是德妃娘娘的陪嫁丫头,先前在沈家待久了,也会写几个字。
  看着皇上阴沉的面色,肖德林知道,主子要开杀了。
  “啪”地一声,座上男子将卷轴一阖,那几个名字已然在心中。
  好啊,趁他不在,欺负他的人是吧?
  嘴角噙了一抹笑,让肖德林有几分胆战心惊,愣愣地看着自家主子,硬生生将手中的狼毫折断。
  ---
  有了姬礼的照应,她不必再去太后娘娘那里。相比于太后那处,还是采秀宫住的安心上许多。一路上,她隔着袖子扶着右臂,那袖子只要向上稍一翻,便能看见素腕间的守宫砂。
  似乎怕她担忧,姬礼安慰她,太后不会拿她如何。
  一路快走,天色徐徐暗沉下来,金红色的光落在少女面上,映得她脸颊微微透粉。
  端的是娇憨可爱,惹人心怜。
  姜幼萤一股脑朝前走着,全然没注意身后有人跟了她许久。
  沈鹤书是从意华宫出来的,一眼便看见走在道路一旁的小宫女。似乎在躲避着什么人,她走得有些急,沈鹤书不想惊扰她,便悄悄跟在她的身后。
  手里头攥着那只片刻不离身的耳坠子,手心有些出汗。
  就这样走了许久,再转几个弯儿,便要到采秀宫了。男人捏了捏手中的耳坠,终于鼓起勇气:
  “姜姑娘——”
  姜幼萤脚下一滞。
  采秀宫如冷宫般清幽偏僻,除了这里的宫人,鲜少有人过往。如今还是黄昏,宫人或用膳或休息,更少有人来此地了。
  也是瞅准了没有旁的人,沈鹤书这才敢喊她。
  少女闻声,转过头来。
  她穿了件水青色的裙子,衣衫险险委地,恰恰将足尖遮挡住。看见沈鹤书时,少女眼中似有几分迷茫的疑色,不禁让他有些失落感。
  “我叫……沈鹤书。”
  这是他第二次郑重其事地向她介绍自己。
  姜幼萤恍然回过神来。
  是沈世子。
  脑海中忽然闪过些片段,让她蹙了蹙眉,只见对方面上带着些拘谨的笑,将一物缓缓递了过来。
  姜幼萤一惊——居然是自己前几日丢失的那只耳坠!
  小姑娘乌眸瞪得发圆,脑海中的碎片终于拼凑到了一起,他便是那日自己中了药后,在湖边遇到的男人!
  那日她神志不清,忘了许多东西,只记得那男人的声音温润好听,如同三月春风,轻轻拂到人的心坎里。
  姜幼萤连忙弯腰,表示谢意。
  而后,又想起柔臻姐姐先前同她说过的话:
  我在德妃娘娘那里听见沈世子要查你的案子,你定要小心些,宫里头若是碰见了,记得避让。
  右眼皮兀地一跳,一颗心亦是随之往上一提。
  让她下意识地往回倒退了半步,不敢再看他。
  男人一身锦衣华服,模样打扮皆是番娇矜之状,让人无端生了些仰望之感。
  虽然同时压迫感,但他却与姬礼截然不同。前者气质温润且疏离,像一块莹白的凉玉,令人景仰。而姬礼呢,他是少年,是九五之尊的少年帝王,眉目美艳,却让人看得心惊胆寒。
  见她无端往后躲闪,沈鹤书右手微微一顿,看着小姑娘面上的惧意,男子抿了抿唇。
  声音和缓温柔:“你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她长了一副看起来就很好欺负的样子。
  那般乖巧,那般白净,声音更是那般细软,一下子激起了他内心深处的保护欲。
  那道目光莫名有些炽热,盯得幼萤脖子红红的,愈发躲闪开。她垂着一张小脸儿,鬓边与耳后的青丝搭在细肩上,阴影遮住了玉颈处的绯色。
  这番模样,竟让一向清冷自持的沈世子昏了头。
  “以后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就报我的名字。”
  言罢,他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有些懊恼。
  姜幼萤亦是一怔,终于抬起一双眸来。对方正瞧着她,四目相触的那一顺,男子亦红了脸。
  “你……为什么不说话?”
  那日他分明听见她说话的。
  “你的声音明明那般好听,为什么不喜欢开口出声呢?”
  这一声,身前少女的面色竟是一晃,那细密的睫羽如小扇般颤动。她怀了心事,却不轻易告诉旁人,唯有那美目摇晃,眸光轻荡。
  这一荡,便是一泓春水漾开,花草在沈鹤书的心底生了根。
  姜幼萤仰了仰脸,小声:“世子,能不能……不告诉旁人……”
  那声音又轻又柔,顺着夜风袭来,沈鹤书一时有些魔怔了,也不想她说的是什么,连忙点了点头。
  “好,不告诉。”
  她的口音细细软软的,一听便是烟南那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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