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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门小户——晨晓茉莉

时间:2021-12-28 16:16:31  作者:晨晓茉莉
  柳大河虽然没有说话,但他的目光也是紧紧盯着二儿子。
  柳树根见状,就从脖子上扯出那块刚戴上没多久的小银牌,伸过头去给二老看,“爹,娘,你们看,这个就是二丫得的赏银了。二丫这孩子孝顺,她知道知县老爷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有福气呢。”
  “石头说让她把银子戴在身上辟邪的时候,她就说打成福牌,让家里人一人一块,都得些福气。”
  “就是这块了。”
  看着上面写了个‘福’字的小银牌,柳大河的呼吸都重了几分,他想着有这么一块福牌,那过两个月的六十大寿岂不是附近村子的独一份?
  那是再多的猪肉、鸡鸭都比不了的体面。
  李氏更是眼前一亮,知县老爷给的赏银打成的福牌啊,那岂不是比吃了就没,不吃放着会变坏的米粮好多了?没想到二丫这丫头还有这样的用处,好在她当年想要摔死她的时候,老二出来拦了一拦。
  不然岂不是错失了这样的福气?
  她正想问二儿子她和当家的福牌在哪里,快拿出来看看,还有春生是家里的长孙,他也得有一块。就听到二儿子道:“爹、娘,二两银子不多,一共只打了五块福牌,我、金氏、大丫、二丫和石头五个人正好一人一块。”
  “你们看儿子的这块,上面还写着儿子的名呢。”
  “柳树根!”
  柳大河:“”
  呆滞的李氏:“”
  李氏不死心,问道:“树根,你就只打了五块福牌?”她的呢?当家的呢?没有福牌,岂不是没有了知县老爷给的福气?
  “是五块啊。”
  柳树根一副不解的模样,“爹,娘,我家就五口人,正好一人一块,银楼还帮忙把各自的名字写上了,福气正好一人一份。”
  柳大河和李氏齐齐沉默了。
  这时候他们想起老二一家已经分了出去,一旦分了家,爹娘对儿子媳妇的管控就大大降低了,老宅这边的户主是柳大河,地契上也是写着他的名,有地契和孝道在手,柳大树和柳树桩两个儿子就不敢不听话。
  但村西边的新宅写的却是二儿子柳树根。
  他们分家了。
  一分家,就是两家人,除了二老的寿礼、当初分家时约好的六百文孝敬银以及将来可能有的药钱之外。其他东西,老二夫妇想给就给,不想给就可以不给的。
  更何况这二两银子还是孙辈,柳二丫那丫头挣来的,他们只给自家人分,说出去也占理。如果他们二老硬要,反而要被骂不知羞。毕竟李氏当年想要摔死这个孙女的事,村里的人都还记得呢。
  当然,最重要的是,老二把名字都刻上了。
  这是怕他们抢啊!
  当家的若是拿了老二脖子上的这块福牌,等六十大寿的时候别人翻过来一看,嘿,上面居然写着‘柳树根’!
  李氏顿时就觉得一口气堵在了胸口,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难受极了。老两口黑着脸沉默着,连后面柳树根提到已经给大丫找好亲事,让他们下个月空出闲和亲家见一面吃顿饭的事都没仔细打听,随口就应下了。
  柳树根走后,李氏迟疑着道:“当家的,这事”
  柳大河闷闷地道:“都分家了,随他吧。”他们两个再不满又能怎样?都已经分家十几年,想管,也管不了了。
  就比如上回,家里的听老三媳妇说老二在县城挣了大钱,想着现在春生买纸笔要不少钱,于是就起了心思,要把六百文的孝敬银涨到八百文。
  结果闹腾来闹腾去,老二就是不给。
  最后还是六百文。
  相反,老大没分家,他挣的银子就得一点不少地交给他娘,不然就是不孝。分了家就不一样了,老二不给,他们也没法子。
  柳树根不知道在他走后,他爹娘更坚定了不给剩下两个儿子分家出去的心思,不过即使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因为他一出了老宅的门,就笑了起来。
  只觉得多年郁气在今天一扫而光!
  “爹?”
  柳二丫刚从山上下来,手里还抓着兔子耳朵呢,看到柳树根走在路上一边走一边嘿嘿笑,顿时奇怪地问道。
  “爹,你不是去找爷奶了吗?”
  怎么笑得这么开心?难道老宅有什么喜事?可是柳二丫想了又想,都没想出老宅有什么喜事值得爹这么高兴。
  柳树根回头,看到柳二丫手里提着的两只兔子,高兴道:“又抓到了一只兔子?二丫真能干,走,二丫啊,爹带你买肉去!”
  “今天家里吃肉!”
  柳二丫也高兴起来,“爹,是买一斤吗?”
  柳树根呵呵笑,“不,买两斤!”
 
 
第24章 有人来提亲(二更)
  柳二丫得了知县老爷赏银的事, 没几天就在村子里传得沸沸扬扬,隐隐还往周围的几个村子传去。
  因为不单单柳树根去老宅说了,金氏、柳石头等人也和自己交好的人说了, 尤其是柳石头,每见一个孩子, 就要掏出脖子上的银牌给对方看。末了再说一句,“我二姐得了知县老爷的赏银, 你家有没有?”
  如果说没有,他就要反问对方怎么没有,是不是因为你们家没福气?总而言之就是把之前别人说他们家的话说回去。
  至于会不会有人说‘有’
  没人敢这么说, 因为即便是之前得过前任知县老爷米粮的人家, 家里的老人大半也陆陆续续去世了。
  至于得到的米粮, 也早就吃得一干二净, 哪里还能拿出来?所以这些天, 柳石头在村子里可谓是风头无两。
  一时间,柳家门口的黄泥地都被踩实了不少。
  “二丫,快开门!”
  柳银在知道柳二丫得了知县老爷的赏银之后, 也找了个时间特地过来祝贺, 不过她看到前门那边人太多,走了后门。
  “银子姐,”柳二丫从屋里探出头来, 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她连忙出去给她开门,“银子姐, 快进屋坐。”
  柳银笑道:“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不来呢?不但我来了,我婆婆和我娘都来了呢,不过她们和我不在一处, 她们去找你娘去了。”
  “二丫,你快给我看看。”
  “知县老爷真的给你赏银了吗?”
  柳银的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知县老爷在她们这些乡下妇人眼里,真的是太遥远太好奇了。上回县城的唐员外家娶媳妇,尽管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没去,离得最近的也就是帮忙挑过嫁妆。
  但柳家村的人都说了好几天呢。
  如今自己身边的人得了知县老爷的赏银,那可不得了,柳银和她婆婆吃过饭就过来了,非要二丫好好说一说不可。
  “二丫,你见过知县老爷了吗?”
  “他是不是和戏里唱的一样有长胡子啊?”柳银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还有,二丫你的银牌呢?给我看看吧。”
  柳二丫先从脖子上把银牌取下来给她看,然后才回道:“我没见过知县老爷,这赏银也是别人给的呢。”
  “你还记得上回吗?”
  “就是我们去城里,结果遇上了官府抓贼的那一回,我听你说是一个穿着青色衣裳的人撞到了你,然后你的钱袋就丢了,于是我就跑上去抓他。”
  “记得记得。”
  柳银对自己丢了两百文的那一天,是忘不了的,知道这里头还有自己的事,顿时兴奋道:“后来你还说那人不是贼,是抓贼的人,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我就放他走了。”
  柳二丫没什么讲故事的天分,直截了当地道:“再后来,他就抓到了人,我追上去看到那贼人拿着一把刀要刺他,于是就拿起旁边的木盆敲了他一下,把那贼人的脑袋给敲破了。”
  “当时我吓得不行。”
  柳银哇了一声,追问道:“所以后来他就给你赏银了吗?”
  不过她一想,觉得不对,如果当时二丫拿到了赏银,没有理由她不知道,所以二丫这二两赏银应该是后来拿的。
  想到这里,她顿时更兴奋了,“二丫二丫,是官府的人把赏银给你了吗?他们什么时候来的?有没有敲锣打鼓?”
  “哎呀,我当时应该过来看的。”
  柳二丫摇头,“没呢,官府的人没来,是穿青衣裳的那人直接把赏银给了我爹,让我爹带回来的。”
  “后来我爹拿去打了五块福牌。”
  “喏,就是这个了。”
  柳银的目光放在了手里的福牌上,翻来覆去地看,边看边说道:“这个就是福牌了?可真好看,这上头还有一个福字呢,就和过年时候门上贴的福字一样。咦,二丫,这后头画的是什么?”
  柳银指着后面的几个字,柳字她稍微认识,但是‘二丫’就不认识了。
  “这是我的名。”
  柳二丫高兴道:“爹说他让银楼那边把我的名刻上,柳二丫,银子姐你看,这个是柳字,这个是二,这个是丫,柳二丫。”
  “还真的是啊。”
  柳银不住摩挲着银福牌上的字,羡慕道:“正好,二丫,这上头有你的名呢,一看就知道是你的。”
  柳二丫和柳银在说着银福牌的时候,柳家堂屋的几个妇人手里也在传看着属于金氏的那块银福牌。
  一个人说:“这就是知县老爷赏的银福牌啊?”
  另一个人说:“上头还有个福字呢,你们看,你们看,和过年家里贴的福字一样的,那谁谁家里有一块银锁,上头也是这样有一个福字。”
  还有一个则说,“这块福牌小了点,大些才好看呢,石头他娘,这是不是银子做的啊?怎么摸上去硬邦邦的。”
  说完了她还想递到嘴里咬咬看,被黑着脸的金氏夺了回来。
  “呃”
  “呵呵,”她尴尬地笑,“我就是想看看是不是真的银子,我们家里的银子咬上去软乎的,石头他娘,你可别被骗了。”
  “城里人惯会骗人了。”
  金氏把银福牌挂回了脖子上,不太高兴地道:“大宝他娘,这可是用知县老爷给的赏银打的福牌,哪里还能假?”
  “整二两呢,一共打了五个,我们家每人一个。”
  “一个福牌不值多少钱,我们村子里家家户户都可以打,但他们的银子是知县老爷赏的吗?知县老爷是进士老爷,我们县往上数几百年都没有出过进士,他老人家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
  “你咬我家的福牌,是不是想要抢我家的福气?”
  “不过抢了也没用。”
  “这福牌,每一个都刻了名字,就是我们家的,抢也抢不走!谁若是敢抢,”金氏冷笑道:“那我就报官去,看谁敢抢知县老爷给的银子!”
  在场的几个妇人面面相觑,有想要再看看金氏的福牌后面写了什么字的,也都不敢开口了。
  出门之后,她们纷纷埋怨张氏。
  “大宝他娘,你是失心疯了吗?哪有咬人家福牌的,那银子又不是你家的,你想咬就咬啊?咬坏了怎么办?你哪里赔去?”
  “就是,那是福气呢!”
  张氏没说话,她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正在这时,有个人开口道:“柳家这是起来了啊,净剩钱,二两银子也舍得全拿出来打福牌,可真不得了。”
  “可不是!”
  “还有二丫,这么小就能得知县老爷的赏银,我前些天还老见她和三伯娘家的银子往山上跑,昨天还提着两只兔子回来呢。”
  “也不知道将来谁家有这福气娶了这个金娃娃。”
  她这话一出,几个妇人都沉默下来,要是以前,福气这个词可是和二丫没关系的,她被喊‘扫把星’‘鬼娃娃’喊了多少年?村子里的小娃娃还会唱呢。
  谁知不过短短几天,鬼娃娃就变成有福气的‘金娃娃’了?
  最后不知道是谁小声说了一句,“听说,二丫她娘说了,他们家不要聘礼,还要给二丫陪嫁呢,也不知道能陪多少。”
  “舍得用二两银子来打福牌,陪嫁一定更多吧?”
  几人心神不宁地走了。
  屋内,好不容易送走了人的金氏松了口气,赶紧出来把门关上,并且下定决心谁来也不开。这两天,可真是说得她嘴皮子都干了。刚开始她还很高兴,心想一定要趁这个机会好好的给二丫正正名。
  但同样的话说了一遍、两遍、三遍
  到最后当家的每天都要多挑一担水才够,可把她累得够呛。
  不过她的想法没有达成,因为从第二天起,就陆陆续续有人来柳家探她的口风,问二丫许没许人家呢。
  金氏心下暗喜,便按照当家的吩咐说还没定下。
  “当家的,这两日有三家人来问了二丫。”
  在他们这,来问某家的姑娘许没许人,就是有意结亲或者说媒的意思了。也就是说有三家人想要给自家或者是自家亲戚说亲,娶柳二丫。这三家可和之前上门的二流子穷光蛋之类的不一样,都是殷实人家。
  所以金氏很是欢喜。
  不管婚事成不成,总之他们家二丫可不算是没人要的了。
  柳树根也是暗暗点头。
  这样的话,即便大姐那边的婚事没成,那二丫也有别的人选,总之不会再随便找个人嫁了的。
  “家里的,大姐那儿有没有信来?”
  金氏苦着脸摇头,“没呢,当家的,要不要去催一催?我们二丫的八字给过去也有一阵子了,虽说要送到郡城那边合,但这么久了,也该有信了吧?到底成不成,总要给我们一个话。”
  柳树根沉思,“再过两天还没有信,那我就去一趟。”
  他这些日子没再出门,就是等着这事,只要二丫的婚事一定下,后头的买田地,挖井这些都该张罗起来了。还有下个月大丫的婚事,虽然不能大办,但还是要招呼来接亲的石家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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