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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寡——星旅

时间:2021-12-28 16:29:36  作者:星旅
  待他的身影不见后,凤霆坤抬手止住了明老夫人欲再次下跪的动作,锋利的眸勘了眼府内之况,沉声说道:“本王知你想问何事,明家之子,聪颖绝世,若活着,必是国之栋梁。”
  明老夫人顿时眼眶一热,声音微颤道:“谢,王爷赏识,我儿,甚幸。”
  她未再不识趣的追问他可能救回云听之事,因她已从他方才的避而不谈中明白了他的态度,亦明了霖儿暗地所布的最后防线。只是世事难料,若今日但凡那凤敖无有此身份地位,以霆王之尊怎会有所顾虑进而退让一步?
  她唯觉得好奇的,是霖儿何时与霆王交的关系,他又是何时做下的安排,而霆王又怎会赶在如此之机及时来到,难道明家有霆王人手?
  凤霆坤出了明府后,在通往钦差别院的街口稍作停顿,随同而来的忠心下属见状谨慎进言道:“王爷,属下斗胆,咱们该回去了。凤太尉立足朝堂得皇上看重,您领兵在外鞭长莫及。虽事有出意料,但您为答应明公子之诺无令出城已是足够。还请您三思以大体为重。”
  身后数骑中,一面相青涩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男子突然越众而出,近前叩首道:“启禀王爷,甘统领所言极是,便是公子怕也是未曾料到能请您出面的会是凤太尉。且有您今日出面,相信那凤太尉定然不敢轻慢夫人,您之恩情属下代公子铭记在心!”
  凤霆坤侧眸看了他一眼,沉吟道:“此事总归是本王失信明霖,传令盛京,必要时给予方便。”
  “属下谢王爷!”
  正如下属所说,虽结果未如预期,但凤霆坤能置军令于后亲骑快马赶来解围,已是对得起那一段知己之缘,赠书之义。
  且他今日见那女子后,再观凤敖对其之态,心中也觉以那女子之姿,寡妇之身,明家凋敝之状,非顶级权贵相护,则逃不出辗转飘零之命。
  而有他今日出面干预,便是日后凤敖对她失了兴致冷落,也定会保她余生富贵。再加之他已令盛京便宜行事,对于明霖所托他已是忠人之事,此事在他心中便已算了结,遂也未再停留,携众策马昼夜赶回。
  那面嫩青年跟随返程时,似是无意对一街边疾停风尘仆仆的女子点头示意了下,便再未分心喝马离去。
  *
  自在若水重遇了那凤敖,不过短短半月时间,云听便已几经大起大落,眼下一个人独处时,她竟奇异自己还能如此平静的思考,而没有被逼到绝路而歇斯底里的崩溃。
  连堂堂王爷,一国之君的皇帝大旗扯出来他都丝毫不惧,她实在想不出,这世间还有何人能令他无能为力。
  而想到从她被掳到此地过了如此之久,都未曾听到有人擅闯的动静传出,云听便微扯了唇苦笑了下。
  擅权的人,果然也擅把控人心,他说的果然不差。
  不过她也能理解,自古太平盛世武官势弱,文官权重,那凤敖不仅官至太尉又领盛京兵事,若他真有心为难怕是连霆王的军资用度都能插手,而霆王身为一军主帅不会不考虑到这些。
  且她与那霆王本就从不相识,她更不知他受何人所托,那托他之人又在他心中占据多少重量能够让他与一国太尉据理力争。
  云听不是没有想过托他之人会不会是明霖,可她与明霖朝夕相处,从未听他提起识得一国皇子将军之事,他也从未抛下她独自远行,他虽有举子身份,可在那皇亲眼中与平民百姓也无甚二异,所以他二人,恐是根本连结识的机会都没有。
  明霖,明霖,
  她睁着无焦距的眼眸中流露痛苦的喃喃着明霖的名字,晶莹的泪珠自泛红的眼尾滑落没入鬓发消失无踪,
  如果你还在,该多好啊。
  这一晚,凤敖未再出现,他在给她空暇想通,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在房事上去强迫一个女子,便是他手段强硬的夺了她,他也要她心甘情愿的面对他。
  只这小妇人忒是倔犟,一夜过去,她仍保持着他离开时麻木空洞的模样合衣散发的仰躺在他睡过的被褥之上。
  凤敖立在门边看了一会,缓缓眯了下眼,而后嘴角扬起一抹不羁的笑意行至榻边俯身望她。
  她本就肤白娇嫩,不过一夜未睡,那双剪水的美眸下便泛起淡淡的青色,便连那红润的唇都好似缺了水的娇花般有些干涩枯萎。
  他就这般好整以暇的将她整个人细细打量了遍,最后才抬手握着她细嫩柔软的下颌,逼她无神的黑眸对着自己,凉凉一笑:“看样子是一夜未睡了,告诉我,可是想明白了。”
 
 
第25章 容不得你要不要,许不许……
  掌中容颜绝色的女子却似是灵魂出窍般, 对他的动作以及言语都无有任何回应。
  凤敖猛地呼吸顿住胸中一闷,他何时受过如此冷待,便是有, 他也当场就报了。可这娇弱的他一只手就可生死的女子,他愣是舍不得伤了她。
  既心有不舍, 那便只能疏解。他也当真咽下了这口闷气,再俯下身时, 高挺的鼻梁与她同样挺翘细嫩的鼻尖稍动即触。
  “看来你不仅未想通, 还打算与爷抗争到底了。”
  凤敖面上不以为意的勾唇笑了下, 只那凌厉的凤眸却一片暗沉且意味深长。
  “你若想不通, 那爷就先问问那明家,可知错想通了没,”
  “你混蛋无耻!”
  明明是骂人的话, 却霎时令凤敖方才的憋屈滞闷一扫而空。便连嘴角噙着的笑都真了不少。
  毫不费力的握住她无力挥来的纤手, 眸中带笑的看着她聚了光活力愤恨的眸,笑得极是开怀。
  “翻来覆去只有这么两句骂人的话,真是可怜的。”
  云听恨恨地瞪着他,一夜未睡的头因着上涌的怒火更是脑中轰鸣阵阵发黑,她却不愿向他低头强撑着有些发散的黑眸瞪着他,有气无力的恨声骂道:“你恃强凌弱强抢□□,伤害无辜之人, 你不得好死!”
  凤敖听着她虚弱的骂声,不怒反笑:“不错, 学得挺快。不过前面说对了, 后面你怕是要失望了,我凤敖本就非善人,祸害遗千年的道理你莫不是忘了?”
  “你-无耻!你这个强盗, 败类,小人!”
  凤敖逼着她痛苦勃怒的晶眸,心中不适,面上却微微一笑:“如何,是执意宁愿牺牲他人性命保着这身宁死不屈的风骨,还是顺水推舟与爷享这人间繁华,嗯?”
  虽知道她性子倔烈,但他也没甚兴致次次以雷霆威胁逼她就范,他可以接受她胸无点墨字丑难看,也可以接受她不够温柔小意与他吵闹,但若她真连看清局势,识时务都做不到,他虽得了人,却终败了意趣。
  云听双眸愤恨地瞪着他,最后却终是惧了他的威胁,颓然的败下阵来。
  这一夜她也想了许久,事到如今她已然成了权贵的掌中之物,理智告诉她她应该忍辱负重面对现实待他没了兴趣再谋时机。可情感却撕扯着她,灼烧着她,甚至她只要一想到自己会委身于他人身下便不自禁的胃中翻涌,已是抵触到了极致。
  她方才说宁死不屈非是空话,她也确是想过一死了结,可他昨夜拿婆母和明家作伐的威胁之语还历历在目,她毫不怀疑似他这等天不怕地不怕,无所忌惮的桀骜之人,若看到她的尸体,定会恼羞成怒如他所言那般,拿明家出气。
  甚而她退而求其次已拿了屋中的尖锐之物抵上了脸颊,可最后她看着镜子中那张巧夺天工美貌倾城的脸,没有惋惜,没有遗憾,有的只是他看到自己费了周章抢来的东西,被自作主张的毁去怕是会比看到她的尸体更加愤怒,也许他会一怒之下没了兴致,但他绝不会轻易放过她与明家。
  她不敢赌,也赌不起。
  整整一夜,她都受着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生不如死的自我折磨之中。她无比知道他会作何反应,却仍是不死心的想要挣扎,顽抗。
  而结果一如她所想令人绝望,他根本没有她所祈求的礼义廉耻,幡然醒悟。
  她怔怔的被他桎梏着不知多久,声音轻的仿佛下一瞬便要散去:“多久。”
  凤敖自小习武耳聪目明,这细如轻烟的软绵之音瞬间便被他捕获,他如获至宝般心中猛颤眸光爆亮,连气息都忍不住重了几分,他知道这是她屈服认命的信号,他在她身上耗费了如此多的精力周章也终于有了结果。
  至于她话中期限之言,他并未放在心上。毕竟连他自己都未知他对她这浓烈的兴致能保持多久,总归不论多久,他于这小妇人身上下的功夫总会让他庇护着她。
  他眸中掺了志得意满的笑凝望着她,忽地松开了压着她双腕的手,转而捞起她不赢一握的纤腰身子一转,便如抱孩童般将这僵着身子的小妇人圈在了怀里,抬起她连颊上的玉肤都绷起来的下颌,垂了头掀眸咫尺相望她紧张抗拒的俏模样,勾唇低笑:“傻妇人,爷既要了你,你这辈子便就是爷的女人,且放心,爷不是那短命之人,定不让你再受颠沛。”
  说完便心情大好的欲抱着人洗漱用膳,只刚一动作,便觉手腕被一只柔软温凉微带刺感的手指握住,他挑了下眉略带诧异的垂眸看去:“怎么?”
  云听一夜未睡,加之身心遭受打击重创,只觉头脑昏沉身体里亦冰凉凉的,整个人已没了精气,却仍不愿就此甘心一辈子做他那任由挥去的卑微女子。
  “我要一个期限,”
  她语气微弱的说着,费力的抬起眼帘坚定的望他,眸中的亮色微暗却仍有股执拗不服输的劲撑着,“你出身显赫位高权重根本不缺女人,你对我无情无爱如此执意不过是因了这张容貌罢了,你我皆都清楚,我如今被迫受制于你并非心甘情愿,所以,你若要这副身子,我无能为力,但我忍受的极限只在你离开若水之时。且你必须不得让此事再被他人得知坏了明家名声,否则,”
  说到这里,她疲弱的眸中霎时燃起灼色:“那就大不了,鱼死网破!”
  无人知道她说出如此等同妥协的话时,是如何心如刀割痛不欲生。但她没有办法,她不敢拿婆母以及明家的生死来赌,她也无法承受明霖的母亲,家族,因为她而遭横祸的后果。
  她只能劝自己忍辱负重,劝自己这不过是一具皮囊罢了,且她本就不是自己的身体不是吗,只要能保得大家无事,名声无损,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她终是太过天真单纯,她人生中只经历了明霖一个男子,而他又是那般温文尔雅善解人意,理解她,尊重她,呵护她的男子。她不知这个封建社会的男子根本不懂得真正尊重女子意愿为何物,尤其凤敖这等生来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性子强势唯我独尊的男子,越是不能予的他就越想要,越是不能掌控的,他就越是要掌控的死死的。
  遂他听了她的话,只会被激起更深的征服欲。
  “傻妇人,你怎还如此天真,你既已落到爷的手里,自一切都是要由爷做主,包括,生,死。”
  他眸带怜惜的看着她,再开口时又略带了些讽意:“爷自来堂堂正正,就更做不得那见不得人野汉情夫。”
  见她发白的唇抿起,他似是未曾察觉她的真意般,锐眸柔和,温热的大掌抚在她陡然粉嫩的脸颊上,笑着低语:“且你本就是自由身,便是改嫁也实属常理,有爷在,自不会让人非议了你去。爷若对你无情无爱,怎会为你去治那石府之罪,又与霆王相争?好--云听?云听!”
  凤敖蓦地脸色骤变沉声低喊,可掌中妇人却已闭了眼对他的呼喊无有任何反应。他抚在她颊边的手正欲去探她的脖息,却蓦地发觉掌下的肌肤灼热滚烫,佛过她鼻息处时,竟连呼出的气息都是烫手的。
  知她这是风寒入体致的昏迷,凤敖微松了口气,扬声吩咐命人叫大夫来后,便转身又将人塞入被中紧紧的捂着,起身时竟又鬼使神差的掀了被将她足上的白色绣鞋给脱了。
  他有些愕然的立在榻边看着与自己掌心大小无差的绣鞋,神色甚是有些难辨。须臾,他转眸看了眼床榻间面色酡红,更显艳色的小妇人,忽地笑了下:“爷长这么大头一回给女人脱鞋子,你这小妇人不感恩戴德反倒还跟爷又死又活的。爷还真是,”
  云听醒来看到头顶彰显华贵的深蓝色帐顶时,眼神还有些懵然的,一时也不知身在何处。
  直到朦胧听见一道模糊的男声,她才迟钝的向着声音来处看去,在见到一张英俊不羁的俊脸时她一时也没有回过神来,直到感觉额上有阴影覆来她才猛地激灵了下,因发热迷蒙氤氲的水眸还未恢复清明,身子已条件反射的向后撤着要躲开来。
  只身子沉重她的大脑一时也无法控制身体移动,徒劳间额头已被一只大手不容闪躲的覆上,那掌心的热度本也是热的,可因着头上的热度要高于它,她竟觉有些泛凉舒服,而后便被那慵懒威势的轻笑声蓦然惊醒。
  “不要碰我!”
  云听反射性排斥的低喝出声,手上用力撑着身子要远离他。翻身时余光却不经意间暼到肩颈一片洁白肌肤,她愣了下,旋即猛地浑身一震,虚软的身子也如突然被注入了力气,腾的下坐起身双手紧紧攥着衣襟,仓惶低头打量自己时才发现自己身上竟只穿了件单薄清软,隐约可窥见胸衣的寝衣!
  来不及感受身体是否有异,绷紧了弦的脑中便轰地下一片空白,手也已先一步扬起朝着那床边坐着脸上带笑的男人打去。
  “啪。”
  不甚响亮的肤与肤碰触的清脆声响起,却非是如云听所料打在那无耻之人的脸上,反是自己挥去的手腕如主动送过去般被人轻松拦下,就这般握在手中游刃悠闲的把玩摩挲。
  “放开我!”
  凤敖只轻轻一拉,浑身都散发着戒备面颊粉嫩如海棠潋滟绽放的绝色女子,便无力的躺倒在他的臂弯之中。
  “你这是打爷打上瘾了不成?”
  “无耻!败类!你放开我!”
  云听挣不开被圈握着的手腕,腰身也被人圈着,她只能用力蹬着脚支撑蓄力,另一只尚还自由的手不管不顾的向着上方那姿态高高在上的男人抓去。
  “不许你碰我,不许你碰我!!!”
  “再动爷就真碰了你!”
  二人一激烈一紧绷的话同时出口后,屋内紧张的空气霎时一静。
  云听发热愤怒的头脑因他话中之意还未来得及庆幸,便觉被那股灼烫硌到,轰地下再次烧了起来。
  她猛地痉挛了下,而后便面色大变脸色更是难看至极,她惊怒的睁着眼想要马上离开那里,可身子却被人更紧的摁住,圈在腰间的手也陡然变得灼烫,感觉到他的谷欠动,她似承受莫大的痛苦般眸光僵晃黛眉紧皱,贝齿紧咬着唇几欲咬出血来。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不要碰我,不许碰我,恶心!无耻!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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