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宠季小朋友,给他台阶下:“你可以一会喜欢一会不喜欢,百变小砚,是不是?”
“……”季砚深吸一口气。
操。
这是什么鬼外号。
“你。”
“我。”江阙阙笑得乖巧,眉眼都弯起来,好好等他说下句话。
季砚拳头松了松,快走到车前,拉开车门:
“你上车。”
*
斯里兰卡的最后一晚,众人在沙滩上吃的烧烤。
节目组从鱼市买来了新鲜的海鱼,打理好了,只等嘉宾们刷酱料上烧烤架。
江阙阙没吃过露天自助烧烤,掌握不了火候,这会儿正和关越一起往竹签上串菜。
那边忽然传来陈导的喊声,“阙阙啊,白灼虾会吗?”
她一边串手里的西兰花,一边拖长嗓子回:“会啊——”
陈导笑起来,“哟,那爆炒花甲会吗?”
“能!”
“帮你陈叔做两个菜,你说说,那虾一烤,鲜味不就废了吗?”陈导招手,要收编江大厨。
关越连忙把阙阙揽住,“哇,你这人,让我们阙妹儿白给你做菜?”
江阙阙知道关越这是在帮她讨好处,在一旁捂嘴笑。笑着笑着,就与季砚对视上了。
她眯起眼睛,冲他招了招手。
季砚迅速把头低下来,继续跟顾辰林晗一起刷酱料,锡纸上盛着茄子辣椒,在油火的炙烤下,色泽愈发诱人,发出滋滋的声音。
白灼虾做得很快,江阙阙把烫好的调料汁倒在盘子中间时,第一轮烧烤也刚刚烤好。
江阙阙一边听着陈导唱的《好运来》,一边把花甲下锅,瞬间腾起的白雾把她的视线模糊了,虽然有海风路过她的额发,但还是渗出了几滴汗珠。
她忍不住别过脸,对着空地弯腰咳嗽起来。
陈导要的爆炸辣度带起的辛辣浓烟,让她这个不怎么能吃辣的人一时难以承受。
完了,这菜要翻车。
江阙阙伸出手死死捂着鼻子,打了个喷嚏。
这时一个微凉的指尖触在她的唇下,用拇指和食指抵着下巴抬起了她的头。
那指尖力度很轻,像羽毛轻柔扫过她的下巴,有些痒,但她刚刚被带着辣气的白烟熏过眼,现在眼里含泪,根本看不清人。
她有些茫然,不小心松了松手心,又被辛辣的热气呛得咳嗽两声。
倏地,那手把她捂住口鼻的手拉下,迅速把一个松紧带子被挂在她左耳上,不过片刻,右耳也多了一个同样的松紧带子。
是一个被水浸透的口罩,江阙阙想。
她被那手扣着手腕走出烟雾包围处,季砚略带调侃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陈导,你这个辣度,过分了啊。”
陈导也闻到这过于刺激的辣味了,此时已经跑到江阙阙身边,拿着个大蒲扇给她不停扇风:
“怪我,怪我,一斤辣椒说倒就全给你倒进去了。”
江阙阙的视线恢复清明,拉下口罩,接过矿泉水喝了几口后,任口罩堆在下颌,两眼专注地看向季砚。
季砚解释道:“他们让我过来看看你。”
说完又把口罩给她拉上,“是顾辰给的口罩,谢他。”
江阙阙在口罩下笑起来,眼睛很亮:“也是他弄湿的吗?”
“嗯。”
江阙阙小脸一垮。
粉随正主,直播间前的各位粉丝脸齐齐一垮,火眼金睛燕雀粉一个个上纲上线,怒斥自家女婿。
“不是,是我瞎了吗,刚刚不是你急不咔嚓地把瓶矿泉水往口罩上倒?”
“卧槽,狗砚,你不行啊,哪有把功劳把外推的道理!”
“你就是害羞了,啊啊啊啊啊,我不管,你把功劳给我要回来,给我要回来(无能狂怒)!”
“我崽要是喜欢上顾影帝,你就去哭吧,妈妈等你哇哇大哭那天(微笑脸.jpg)”
宾主尽欢,晚上九点,斯里兰卡之旅结束。
导演盘着腿坐在沙滩上,拿起喇叭扯着嗓子喊:“虽然很遗憾,但是第二期节目还是要跟大家说再见了!斯里兰卡的风土人情太让人着迷,直播间的朋友们有空一定要来看看啊!”
“十月份就要来临,挪威观测局预测下周会有长达数天的北极光,大家想去看吗?!”
直播间很给力,弹幕迅速被刷屏:
“想想想想想!”
“节目组好有钱,我好爱!”
“又是没看过的东西,冲了!”
陈导干了最后一口酒,“那我们第三期,不见不散。”
*
晚上十点,江阙阙与季砚踏上飞机,第二天清晨六点到达A市。
飞机场满满都是粉丝,江家派给江阙阙的助理岁岁早就先赶到现场。江阙阙刚下飞机,就收到岁岁发来的照片。
她一点开就愣住了。
乌压压的一片人,一张照片都看不到头,到处都是她和他的应援手幅,还有鲜花玩偶,岁岁连拍五张照片,最后给她发来一条文字消息。
「姐,拍了不到一半吧,我手机差点被挤掉哈哈哈。」
江阙阙刚把提货码发给她,就收到一个短视频。
她点开,里面的人声起初略有嘈杂,大多数人都在仰着头看着中央大屏幕,此时屏幕中央刚好刷新,她所在航班序列号出现在第一个,人声瞬间沸腾。
江阙阙把视频给一旁的季砚看,他垂着眸静静看完,“嗯”了一声。
这是她微博粉丝破2000w后的第一次公开出现在机场,一时不知作何感想。
毕竟她的入圈初衷就是季砚,从没想过自己还能有这么多的粉丝。
有了粉丝,就有了责任。
她长长吁了一口气,忽然听到身旁季砚说:“这次你不能都签名了。”
江阙阙一愣,笑着说:“以后应该提前签个几千份,下了飞机就发。”
季砚斜睨了她一眼:“你这样会带来行业内卷。”
江阙阙:“?”
喂,我发现你这人真的很正经。
她抬眸看了季砚一眼,整了整衣服,与他一同走进众人视线下。
少数的躁动迅速扩散开来,人群涌动,两人的名字不绝于耳。
等候已久的粉丝先看到了穿着黑金长裙的江阙阙,接着便见季砚从容地在她身后半米处出现,两人在保镖和经纪团队的护送下向她们走来。
她们一手捏着一大早被投喂的早饭,一手举着应援横幅,用尽全力喊两人的名字。
尖叫声充盈了江阙阙的耳朵,有叫她崽的,有叫她闺女的,她勾起唇角,看向这群热情的粉丝。
人实在太多,停下就会被席卷住,她没停,季砚也是,季砚步履从容,她亦是。
就在两人走到门口时,身后传来一声吼声:
——“宝!我们独美不好吗?男人真的很耽误事业啊!”
江阙阙脚步一顿,此时又两道声音接续传来:
——“那个口罩是你老公主动跟顾辰要的,水也是他倒的啊!”
——“他好爱你,但他不说啊!我来替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
砚砚:谢谢。
脸没了,人还在。
现在也不是很想活了。
*
贴贴追更的小天使们~
第41章 .缠他41% ·
季砚觉得心肝肺同时都开始疼。
不愧是江阙阙的粉丝, 粉随正主,捆绑他的心竟如此一致。
再不澄清,他迟早要被这个世界孤立。
季砚敛下眸子, 转过身沉声道:“我不爱她。”
声音铿锵有力,坠地有声。
季砚身前的空地倏然安静一瞬, 后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被气氛带动的也不敢说话。
在一片静谧中,季砚感到久违的安心,他把手往西装裤里一插, 转身的姿势肆意又潇洒。
但事与愿违。
之前那个要求女儿独美的女声横空出世:“你说什么?你敢不爱她?你以为长得帅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双标,季砚脚步一顿,心态良好。
就在他抬脚准备离开时,熟悉的声音又传来:“崽你看他, 你看他!他爱你, 但他反着说啊!”
季砚深吸一口气,倏地看向发声处, 一个麻花辫高中小姑娘正对着他指指点点,一脸恨铁不成钢。
不是,这个世界怎么了,被江阙阙收编了吗?
江阙阙十分好心地拉着失落的季姓小朋友走出机场,坐上等候在外的路虎。
陈平转头问两人:“去哪?”
季砚把袖子从江阙阙手里扯回来,今天要拍摄ALI当季新品的代言照,所以他回,“国贸大厦。”
车子里很安静,季砚在闭目养神。
机场的一切仅是小插曲, 他已经迅速调整好心态,现在是在想别的——
关于他怎么就接了ALI代言这件事。
要知道, 他当时反驳陈修诀的那句“有ALI代言第一优先权”,真的就是陈述事实。
陈修诀吃相太难看,所以他提醒陈摆正身份。
但怎么到陈修诀嘴里,就成了他亲口说他接了这个代言?
结果ALI总部一听陈修诀那话,当即给他传了签约合同,条款让步十分大,热情程度也让人难以拒绝。
但这不是让季砚心情最微妙的。
他昨晚在飞机上思考了半……件事怎么越看越像他在为江阙阙打抱不平?
他理应跟江阙阙澄清一下这件事,但江阙阙自娱自乐能力实在太强,他担心一说,反而火上浇油,让江阙阙误会加重。
良久,他迟疑开口:“那个代……
江阙阙端正坐好,洗耳恭听状。
季砚试图把握主动权:“你怎么看?”
他的话总是被江阙阙顺竿子添油加醋,他这次要江阙阙自己提,他来纠正。
江阙阙的回答十分官方:“挺好的啊,最主要的是合约只有一年,条款自由度也很高,在这季新品热度过去以后,咱们就可以逐渐淡出公众视野了。”
她在说什么废话,季砚皱眉。
他顿了顿,正要再问就看到江阙阙打了个哈欠。
她从包里翻出毛绒绒的白色眼罩,调低座椅,当着季砚的面找了个舒适姿势,眼看着就要把握好这三十分钟,好好补个觉。
季砚眉心一跳,倾过身子把她眼罩往上一拉,问她:“没了?”
江阙阙伸出胳膊把两只眼睛都盖住:“我不懂这个呀,代言你问问商务。”
说完,又嘟囔一句:“亮死啦,你把眼罩给我盖回来。”
季砚:“我不是问你这个。”
江阙阙闭着眼睛,顶着额头上的眼罩,把脸凑到季砚面前:“拉回来拉回来。”
季砚冷哼一声,一把把眼罩给她拉了下来,把脸转向窗外。
听了全程的陈平通过后视镜偷摸看了一眼,心下叹息:
“不就是组队拍代言吗?”
“老大讨要夸奖的表情,好舔狗哦。”
*
两人在飞机上已经吃过早饭,所以一下车就直奔国贸大厦。
此处位于寸土寸金的中心商务区最中央,总共27层,单ALI就占了其中五层,可见财力。
江阙阙一进大厅,就被迎面走来的金纱拦腰一个拥抱:“江,我太高兴你们来了。”
季砚微微颔首。
金纱今天穿着一身黑色长裙,化了淡妆,金色长发高高扎起,显得极为利落。
三人边走边说,金纱简单给两人介绍了今天的工作内容:
“到摄影棚后,我会根据你们的相性,先设计肢体动作,再去挑选适合你们的衣服。”
“当季新品有十余种,只需要拍最适合你们的就好。”
拍摄场地有几十种不同的场景搭建,金纱用黑色夹子把碎发一别,正经道:“试验相性的方法很多种,我习惯的方法就……
她抱胸认真打量两人,轻笑一声:
——“抱。”
金纱随手指了个场景,示意他们先试那个。
季砚皱起眉:“什么?”
“去那,抱她。”
金纱一边翻找设备一边扫了眼季砚:“怎么?江都不害羞,你害羞?扭扭捏捏不像样!”
“你们先抱着,镜头落了一个,我去车上拿。”
金纱走后,江阙阙手背贴着后腰,从季砚身后探出小脑袋:“你真害羞啦?”
季砚脸一沉,转过身用右手抵着她的额头,阻止了她的靠近:“江阙阙,学些好。”
“说你还凶人,”她交叠着两只手心盖住季砚的手指,仰着脸与季砚对视,“你这是恼羞成怒。”
边说着,边蜷起手指挠了挠季砚微凉的指尖。
季砚瞬间把手抽回,攥成拳垂在身侧。
江阙阙刚才眼底的狡黠没逃过他的眼睛,以至于此时的她笑得很像个小狐狸。
季砚微微别过脸,侧颈笔直如锋,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他在粗略梳理当前的情况。
现在不抱,会显得他太在意。
抱了,又会让江阙阙太得意。
季砚心里的天枰来回摆动起来,就在他准备拒绝时,金纱助理对着手机说的一句话成了压死纠结的最后一根稻草。
“操,这拉扯,甜死我了。”
拉扯个屁,季砚当机立断,直接环住江阙阙的腰与腿弯将她公主抱了起来。
江阙阙唇缝微张,瞳孔猛地一缩,只觉得雪松的冷冽扑面而来,倏地就与季砚近到肌肤相贴,她的侧脸紧贴着季砚的胸膛,稳健的心跳声震进她的耳膜,而且有愈来愈快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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