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着头看向季砚精致的喉线和下颚线完美的下巴,一切都好,只是看不见眼睛。
江阙阙才不要这种拥抱。
她伸长胳膊圈住了季砚的脖颈,用力弓起腿弯,在季砚还没来得及阻止她之前,双腿在他后腰处交叠,盘住他瘦劲有力的腰。
季砚因为受力改变,下意识后退半步倚在布景的道具上。
他扯了两下没扯动,拧起眉头:“下来,江阙阙。”
“不要。”
“你下来。”
“晚啦。”
季砚身体僵硬,一时不知道手放在哪,只能一手撑住背后的梳妆台,一手虚环过江阙阙的腰。
江阙阙蹭了蹭他的发丝:“怎么不是两只手都撑在后面呀?”
季砚磨了磨牙:“你也知道你根本摔不下来?”
“那是,我很用力。”
小花觉得开了新人设的江阙阙让统有些招架不住:“虎、虎狼之词。”
“你帮我看看砚砚的小脸红没红?”
“好像没红。”
“很好,我喜欢。”
小花:?
此时的季砚有些怀疑人生。
江家也是数代世家,怎么养出这样一个江阙阙!
他眼睛直视前方,根本不想看此时黏在他身上的江阙阙。
正对着梳妆台是一个乌木雕花落地镜,应该是让女主人梳妆完,可以看整体姿仪的。
但此时,它的作用,是把季砚妄想逃避的画面全部立在他眼前。
稍显凌乱的棕色长卷发,垂在少女纤细的腰后,因动作而上提的衣服,露出其深凹的腰线,腰窝小巧漂亮,就在他的手下不到一厘米处。
季砚的喉结上下滚动一下,此时江阙阙腿部发力,又把自己往上提了提,刚刚好,把腰窝送到了季砚手下。
季砚手微微一颤,指尖无意划过江阙阙细腻的肌肤,轻触在凹陷处。季砚忽然喉咙发干得紧,几乎干到隐隐作痛。
就在江阙阙的声音又出现的时候,他把右手倏地撑在身后的台上。
——“砚砚?”
季砚仰着脖子,轻喘了两口气,他没听清刚刚江阙阙说什么,只知道要赶紧解释自己刚才的行为。
“纯粹怕你摔。”
说完,季砚的手捏紧了桌沿,迅速补充,“别想多。”
江阙阙对刚才的事浑然不觉,只当是季砚惯常的纯情回应。
她不敢再有大的动作,只是将左半张脸紧贴着季砚的肩膀,所有目光成线,一点点描摹过季砚的侧脸。
季砚平时的气质很冷,个子又高,旁人见到他,往往因为他脸的侵略性,瞟一眼就会迅速移开视线。
网上的女友粉很多,接机的女友粉很少。
大多数人是不敢站在他旁边的,更何况被他抱在怀里。
想到这,江阙阙凭空生出些许窃喜来。
看完侧脸还不够,她稍稍仰起脸,想把整张脸收入眼中。
忽然她目光一凝。
江阙阙不动声色地一寸寸缩短着与季砚侧脸的距离。
布景场地昏暗光线下,季砚的目光闪过一丝慌乱,他喉结滚了滚,道:“别碰我。”
江阙阙拖长声音慢吞吞“嗯”了一声,没再靠近。
因为不用再靠近了,她没看错。
季砚左边眉毛的眉峰处,有一道极浅的线。
砚砚似乎画眉毛了。
还画歪了一点点。
作者有话要说:
周二课有些多,摸鱼摸出来的三千,明天会多写!
画眉毛有原因!
*
第42章 .缠他42% ·
江阙阙在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判断——
这是砚砚的秘密。
季砚的眉毛可能不太好看, 所以需要画眉添充。
所以,她不能上手去擦。
不过片刻,江阙阙就想到了解决办法。她不露声色慢慢把鼻尖凑了上去, 对着那条歪了的线来回轻轻蹭了两下。
季砚此时刚平缓下情绪,就感到一个分外柔软的东西蹭过他的太阳穴。
带着稍稍湿意, 温热又柔腻。
她正在亲他。
当他意识到这个事实时, 指尖猛地一颤,脊椎骨一股麻意让他几乎站不稳,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声音急促, 又带了些低哑:“你在干什么?!”
江阙阙以为季砚担心眉毛的秘密被她发现,轻声安抚他:“嘘,大惊小怪。”
季砚眯起眼睛,把她的胳膊掐得更用力了, 问她:“你很熟练?”
“唔?”江阙阙掀起唇角笑他, “肯定比你熟练啊。”
她可比他画眉技术好多了,
话刚说完, 两只手就抓在她的手臂上,大力把她往下拽,修长的手指上青色血管突起。
江阙阙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大火气,连忙圈紧他的脖子阻止自己的下滑趋势,她声音急了些:“你弄疼我了!”
掰她胳膊的手松了松力气,但手仍没放开,季砚倚在梳妆台上冷着脸色看她,眉眼锋利而迫人。
我的天,这么在意颜值缺陷被发现?
江阙阙顿时怂得一批, 连忙蹭他的颈窝,“我以后不干了还不行吗?”
“关我什么事。”
“怎么不关你事, ”江阙阙把两只柔软的小手贴在他脸的两侧,“我再也不敢啦。”
季砚的脸被她挤得一点威慑力也没有,但眼神还是极冷,像夜晚海潮退去后的暗礁。
江阙阙对他对颜值的在意程度有了全新认识,继续哄:“我保证不说出去,真的!”
说着,就把右手伸出来要对天发誓。
季砚冷眼看着她认认真真发完誓,勾起半边唇角,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她,点头:“可以。”
不仅色令智昏还水性杨花。
翻脸不认人的速度,够可以。
…
金纱一进来就看见两人亲密无间的抱法,捂额闷笑一声:“真是没把我当外人。”
她本意是让季砚把江阙阙揽在怀里,虚抱一下,肢体都不用接触,谁曾想一进门就给她这么大的惊喜。
很好,这下什么都能拍了。
她瞬间构思出几种拍摄方案,让两人跟着工作人员去化妆。
化妆室放着舒缓的轻音乐,门外可以听到大型设备被推拉的声音,工作人员来往进出,搬动着屏风、花卉等道具。
ALI这季搞起民国风文艺复兴,与大ip《笼中玫瑰》联动,当季新品共两个系列,女生系列是各个款式的旗袍,满足不同年龄段、不同性格女士的需求。
而交到江阙阙手里的这件,是明眼可见的匠心别致。暗绣精美的酒红色长旗袍,开衩极高,色彩糜艳,腰侧巴掌大的玫瑰暗纹是镂空设计,雾里看花,半露不露。
走出更衣室的时候,她听到了四周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金纱整个看懵了,说实话,江阙阙的长相虽是纯中有欲,但因为眼神干净,眉眼的欲感被减得很淡,她刚才让她试穿这件衣服,是抱有很大试错性的,不合适就换。
但是如今看来,简直量身定制,众人的视线根本难以从她的身上移开分毫。
而这种窒息感,被一道“嘎吱”的开门声打破。
是谁这么没有眼力见。金纱皱着眉回头,目光落到刚从更衣室走出的季砚身上,怔住。
季砚的头发没做处理,头发微长,但柔顺有光,给人一种极为沉稳的美感。身上穿着极为考究的西装三角套,白色衬衫领口没有一丝褶皱,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细细的银链子从镜架上垂荡下来,色泽很迷离,又冷又美。
江阙阙的视线也被那声嘎吱引去,此时看到季砚,思绪瞬间有些荡漾,没什么很高级的想法,就是觉得自己眼光好。
季砚接过助理递给他的皮箱子,这个富有年代感的箱子上有几道划痕,让江阙阙的目光不自觉停留片刻,再抬头时,就望进了季砚的眼睛里。
她好像从季砚眼里看到了小小的自己。
很模糊,但她知道那是自己。
“救命。”
……,这俩人,好配。”
“美色原来真能充饥,我忽然就觉得我不饿……
“别介,你那是吃狗粮吃饱的。”
工作人员里好几个cp粉,各个捂嘴偷笑,小规模互相击掌。
场景布置得很快,两人造型一做完,就被金纱推到了镜头前。
她先把一朵拔掉刺的玫瑰交给江阙阙,继而给两人解释这个系列的设计理念:
“笼中玫瑰。你困住了她,但又保护了她。你一边逃离他,又一边蛊惑他。”
“明着看是不死不休,细琢磨又是爱意汹涌。”
“故事结局是选择爱情还是自由,你们自己做决定,过程展示给我看。”
——“江,侵略他。”
江阙阙融入角色很快,九十九次的穿书经历,让她很容易共情。
几乎在金纱下达指令的一瞬间,她就进入角色扮演的状态,但是季砚很明显就没有这个能力,所以他轻而易举地就落了下乘。
进入了江阙阙的侵略范围。
她勾住季砚的青灰色暗纹领带,朝着极度精致典雅的梳妆台走去,而后盈盈转身,半撩起旗袍,双腿交叠慵懒地坐在台沿上。
身后精美的木质镜子里,映出她不堪一握的细腰和惊心动魄的腰臀曲线。一朵艳靡的玫瑰在指尖绕着,无刺的荆条缠着小臂,长卷发柔顺地垂在高耸的胸前。
她睫毛颤了颤,熟悉的稚态又出现在她澄净的瞳孔中,她随意甩开红色高跟鞋,抬起白皙纤细的小腿,一脚踩在男人的腹上,而后,又轻轻转了转脚心,歪着头,神态天真又骄矜。
“季砚,看着我。”
太蛊了。
金纱在镜头后两眼放光,她细细打量着此时的江阙阙。
动作那么惑,眼神偏偏又纯得要死。
她觉得自己也要这个眼神看死了。
但职业精神让她很快摆正了视线,迅速转向取景框中的季砚。
她担心季砚根本接不住这种程度的攻势。
那可怜孩子像是傻了。
金纱怜悯地看了眼季砚僵直的身体。
天知道,在一分钟前她都以为季砚那种侵略感更重的美貌和压倒性的身高优势会在这个戏份里占据主导,但很明显,这孩子纯情得很,可能根本就碰过女孩子小脚。
现在还被踩腹肌,啧。
身后传来几声压在嗓子眼的尖叫,金纱迅速回头瞪了她们一眼,又紧紧盯着镜头。
她一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看一个势均力敌的回应,还是溃不成军的逃避。
此时的季砚感觉自己陷入了成年后最大的人生难题。
他从没有招架不住的东西。
但此时,他对这一点有些动摇。
他距离江阙阙太近,所以对她的变化看得比所有人都清晰,她像是在引诱他,又好像只是在认真扮演一个角色。
这时,他看到江阙阙的嘴唇轻轻翕动了几下。
他分辨清楚了,她在说——
宠、我、啊。
季砚把这句话看成挑衅。他怎么可能宠她?即使他代入进角色,也不会做出宠她的决定。
他打量了一下布景,忽然似笑非笑地看向江阙阙。她被看得一愣,本能察觉到危险,把脚滞空,从季砚的腹部离开。
但季砚很明显没给她这个机会,他倏地前倾,用腹肌抵着后退的脚心,拽住梳妆台后的黑色窗帘下摆,一把将黑布从窗帘杆上扯下来。
遮云蔽日的窗帘如瀑布般“哗啦啦”地倾泻而下,又仿佛一座深不见底的牢笼从天而降,江阙阙仿佛被抛进一个无底洞里,她暗红色的旗袍成了铺天盖地黑幕中的一点朱砂红。
季砚用窗帘粗粗裹住江阙阙,打横把人抱了起来,走了几步,把她扔在松软的纯白大床上。
黑色布料一瞬间散开,露出里面神态怔愣的娇艳少女,她受了柔软床垫的力,在上面轻轻弹动了下,腰弓起又深陷于幽黑。
纤细的小腿半遮不遮,白皙的脚趾踩在布满褶皱的黑色窗帘上。
注意到男人的注视,她用手肘撑着床,支起上半身,却见男人勾起唇,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危险又深沉。
她缓缓放软了身子,支着腮半躺在床单上,轻声道:“你弄疼我了。”
“娇气。”
他俯下身把她先前甩开的红色高跟鞋提在手里,又坐在床沿上,抬起她细白小腿,把另一只高跟鞋也勾着带子脱下,握在骨节分明的手中。
最后俯身,一同放进手提皮箱里。
男人不离手的皮箱里,原来只放了一支玫瑰,和玫瑰的红色高跟鞋。
金纱给了手提箱最后一个特写。
搓了搓手背上起的鸡皮疙瘩。
有亿点点带劲。
这两人根本不用对话,却自动代进了氛围,大庭广众下,还腻歪上了。
还有那个“娇气”,真是怎么听怎么宠。
金纱身后那几个cp粉,此时正在临时拉的小群里,疯狂尖叫。
「燕燕与雀:啊啊啊啊啊!金主和他心尖尖上的小玫瑰?」
「女儿好蛊:娇艳少女与他的霸道忠犬!我感觉季砚刚才有要把我女儿吃了的感觉。」
「我变色了吗:我觉得是俊美管家和女主人!」
「妈粉快变质了:卧槽,我妈粉要变质了,我好想叫女鹅老婆?我?」
「我全程姨母笑:嘤嘤嘤,我也是.」
金纱喊了停,开始一帧帧回味,江阙阙从床上爬了起来,叫住转身就要离开的季砚。
“砚砚?”
季砚把刚刚被江阙阙拽歪的领带解下来,折好捏在手心,沉着脸看她。
江阙阙翘起唇角问他:“你就这么宠我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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