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麻烦你啦。”江阙阙拉上口罩,走进了馆内的小商店。
这个馆有五个分区,每个都占地近百余平方米,她买了两瓶酸奶后,就沿着观众席找起季砚来。
“哇啊——”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阵惊叹。
江阙阙立即扒着栏杆踮起脚往那边看。
正好看到一个男子站在三分线外,无视正防他的两人,直接原地起跳投篮。要知道,这是省队的训练,场内个个都是职业选手,而他在重围中,在那么远的距离,竟然直接起跳了?
简直是把队友摁在地上摩擦。
江阙阙屏息凝气望着不远处控住全场的老公。
没忍住在口罩后露出一个笑。
季砚跳得极高,跳至最高处时,整个身体几乎定在半空,他长臂一抛,手中的篮球便朝着篮筐稳稳飞去。
整个画面,在江阙阙的眼里像是开了慢镜头,她定定望着篮球运动的轨迹,直至它从篮筐中轰然落下。
球在地面大力弹跳着,发出“砰砰”的声音,可见季砚手臂的爆发力有多强。
季砚落地时,篮球还滞在半空,所以等江阙阙看完这个球,他已经跑到己方球队中央,只给她留了个侧脸。
江阙阙见他侧过脸,拉开口罩下沿喘了两口气,几滴汗水顺着口罩拉开的缝隙,从额头淌进球服里。
她也跟着别过脸拉开口罩边缘吐了两口气,然后往那个方位的观众席跑,前几排已经坐满了人,与另外四个分区的观众席形成了鲜明对比。
此时,江阙阙周围都是此起彼伏似要掀翻馆顶的尖叫声。
“我的妈啊!”
“他是谁啊啊啊,姐妹们我要去要联系方式了!”
“戴着口罩也是肉眼可见的帅啊。”
“对对,你看他那完美的山根和下颚线弧度!”
“我决定了,我孩子的姓就跟他了!”
江阙阙:?
她好不容意在第五排找到一个空位,结果刚坐下就听到这句话,顿时有些坐不住。
但季砚很明显没有停止散发魅力的意思,前面的妹子们也没有停止聊天的意思。
江阙阙在煎熬中,听完了季砚和别的女人的一生。
终于等到中场休息,江阙阙戴好棒球帽,拉好口罩,跟在一堆妹子身后朝季砚身边跑。
几个胆子大的女生跑到季砚身边给他递水。
“小哥哥,喝水吗?”一个黄色头发的女生问。
季砚声音很平淡:“不喝。”
“小哥哥喝我的吧,我买的是运动型饮料。”另一个麻花辫女生说。
“抱歉。”
“我带了毛巾。”一个双马尾女生猛地把毛巾塞进他怀里,“小哥哥可以加一个联系方式吗?”
季砚扫了眼胳膊上的毛巾,眼睛里看不出情绪。
啊啊啊啊啊啊。
这个怎么不拒绝?!江阙阙站在两米开外磨了磨牙。
她努力挤到季砚身边,把毛巾扯了下来,迅速酸奶塞进他怀里:“小哥哥,喝酸奶呀。”
声音十分温柔。
但季砚还是从里面听出些咬牙切齿来。
他眼底闪过一抹笑,其实刚才打球的时候他就看到她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全程他就往观众席看了一眼,就看到了江阙阙。
只看到了她。
他在口罩后勾起唇角:“刚才叫我什么?”
江阙阙继续咬牙切齿:“小哥哥。”
“嗯?”
“小哥哥!”
“叫我干什么?”
“快喝酸奶!”
江阙阙不信他一眼认不出自己,两人看过对方数次戴口罩只露眼睛的样子,所以他现在就是在逗她!
臭砚砚!她把酸奶盖子给他扭开,又扔回他怀里,仰着小脸瞪他。
季砚轻笑了一声,拉开口罩边缘仰头灌了一口,又递了回去:“不太解渴,我带了水。”
那三个女生顿时不高兴了。
黄头发女生挤到她身边,语气颇为不好:“你这是绑架你知道吗?”
另一个女生在旁边帮腔:“对啊,你都给他扭开了,他能不喝吗?”
江阙阙眨了眨眼,当着她们的面转过身,当着季砚的面把他喝过的酸奶喝完,又舔了舔沾上奶渍的唇角,最后拉好口罩转向三个女生。
“姐姐你也太绿茶了吧,”双马尾女生走上前,伸手就要扯她的口罩。
江阙阙一愣,正要慌乱躲开,就被一个结实的臂膀拽到一边,圈进怀里。
“别碰她。”季砚的声音很冷,像是刚从海里上岸的人吹到冷风,冻得全身上下都忍不住打寒颤。
江阙阙仰着下巴去看砚砚的脸。
季砚安抚性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她又低垂下脸,背靠在季砚胸前,“怦怦”的声音充斥了她的耳膜,她的双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心脏跟随着季砚的心跳越跳越快,像火焰,微弱但完全控制不住地燃烧。
她无措地摸了摸发红的耳廓。
啊.
真是烫死了。
季砚扫了眼被他护在胸前的江阙阙,面无表情地看向双马尾女生,又扫过几人身后那一众人,眼睛漆黑又深沉。
那女生下意识拉着朋友后退一步。
他接过江阙阙手里的毛巾,拎着一角,扔进那个女生怀里。
“她是我女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季砚:单纯帮她解下围。
砚砚:其实你是想说“她是我老婆”吧。
*
【开了一个新预收《囚香》,现代言情,强取豪夺+双向暗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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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愿 赌 服 输 ·
这句话太动听。
江阙阙怔愣一瞬, 连忙去看季砚的表情,但双眼倏然被他的掌心捂住,她只听得到他清冷自持的声音, 在一片嘈杂中,很让人安心。
——“抱歉, 即使她没来, 我也不会接受饮料和毛巾。”
另一个声音有些中性,像是黄发女生:“可你们刚才的对话,根本就不像认识。”
“嗯, 这是我女朋友的个人爱好。”
江阙阙眨了眨眼,睫羽扇过季砚的掌心,他的手指明显一僵,五指微弓, 往上挪了挪。
小骗子。
她敛下睫毛, 继续听他瞎扯。
最后事情以双马尾女生向她道歉,季砚给大家定了果切结束。
…
在回家的路上, 江阙阙问他:“干嘛要请她们吃水果呀?”
她很好奇季砚是怎么想的,要知道双马尾女生硬塞毛巾给季砚,季砚无论有没有女朋友,都有拒绝示好的权利。
当着追求者的面,和被追求者秀恩爱,虽然有些不厚道,但她……
该死的快乐!
季砚从手机上抬起头,瞥了眼在后视镜上一脸姨母笑的陈平,等陈平收回视线后, 他才解释道:“你当时的眼神,似乎想看下半场篮球赛?”
被你发现啦。”她歪了歪脑袋, 承认下来。
季砚淡淡道:“如果她们对你态度不好,你没法在观众席专心看比赛。
江阙阙笑开来:“要是她们拒绝你的果切呢。”
季砚也笑了下:“那就不打下半场了。”
“改成陪我回家?”
“嗯。”
江阙阙被这个答案很好地取悦到,不能说是取悦,这个词带着身份地位不同的距离感,她觉得她其实有被这个答案感动到。
她抿弯了唇角,逗他:“可我超级想看比赛怎么办?”
“那么,”季砚似乎发现了她的诡计,反客为主,“你想心无旁骛看我打比赛,还是想让我陪着你散步回家?”
江阙阙觉得这两个实在很难抉择,但她很快发现了砚砚的潜台词:“所……果我失去了看打篮球的机会,你会把散步回家当作赔偿?”
季砚把视线转向窗外,背影写满默认的意思。
江阙阙唇角的笑慢慢漾开,她将手放在腿面的包上:“我很开心。”
她接着说:“我想,如果当时让我选,我应该会选一起回家。”
季砚看向她:“我打得不好?”
“怎么可能?”她的表情有些浮夸,眼睛里满满都是笑意,“只是散步中的我们是一起的,是两个人的相同态。”
她胡乱总结:“所以我当时应该更作一些,再茶一点,气死她们,让她们誓死不吃你买的水果。”
季砚这才把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收回去。
江阙阙很喜欢两人这种安静的聊天模式,她很想问他,他是不是有些喜欢上她,可不可以不离婚。
但现在氛围太好,她不想把他搞的不开心。
她害怕自己想多。
她如此清楚他说她是“女朋友”的原因。
季砚的冷淡内在与绅士外衣是完美兼容的。只要他想,他可以把分别前的每一天,都让她过得像踩在云朵上,如临天堂。
窗外是粉色的天空,一朵朵云像棉花糖,黄昏的霞光成束成片地落在两人身上,江阙阙把车窗拉下一半,吹风看云。
半晌后,她终于定下心,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身旁的季砚。
他的脸一半浸在暮光中,耳尖被晒得有些泛红,像如今的天空,粉红得可爱。
他刚好也在看她,在发现这件事的瞬间,她的心就开始剧烈跳动。
她努力在他的瞳孔中找寻自己,她在他的清亮瞳仁中,双颊通红,比他的耳尖还要红。
江阙阙在他启齿前叫了他:“季砚。”
他:“嗯。”
她说:“我的脸也是被晒红的。”
他:“?”
——“也?”
“嗯,你的耳尖也很红。”
季砚瞳孔肉眼可见地颤了一下,他迅速侧过脸,侧颈线条干净又漂亮。
良久后,他缓缓转过头,与她对视上:“嗯,很巧。”
这下红的地方不仅是耳尖了。江阙阙飘了一下目光,又努力把因为害羞想躲避的视线落在季砚身上。
不能怪我,她想,是你现在的表情让我误会了。
“季砚。”她叫他的名字。
或许是两人两人对视太久,他本能地滚动了下喉结,声音有些干哑:“嗯?”
尾音微微上扬,最后一点余音被他含在喉咙里,江阙阙觉得没人能逃得过这个尾音。
她吸气,假装平静地给他挖了一个坑,话音平常地就像饭余茶后随口唠的家常:“你除了我,还有喜欢的人吗?”
季砚立即回:“没有。”
他像是天然知道她想问他什么,回得干脆利落:“不喜欢。”
“真的吗?”她问。
“嗯。”他把兜里的烟拿了出来,看了她一眼,又攥进手里,再次“嗯”了一声。
“那就好。”她说。
他刚醒过神一般,手里的烟盒在空中打了个圈,掉到地上。
他罕见的表情有些慌乱,他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什么破坏气氛的话,她迅速倾过身子,用手捂住了他的嘴:“你要当骗子吗?”
季砚的嘴唇干燥又柔软,她忍不住压了压掌心,让触感更鲜明些。
季砚知道他现在应该扯开她的手,解释他刚刚听错了话,但他的尊严与他的本心在大脑里打起了仗。
他要她喜欢全部的自己才可以,这种建立在脸上的喜欢不保险也不真实。
——以色侍人怎能长久。
但理智如此,情感不允许。
他努力绷着名叫尊严的线,不让自己与江阙阙的对峙中落于下风。
江阙阙看着紧绷着脸不说话的季砚,松了松手,就在季砚神情明显缓和的时候,她伸出拇指,摁在他的薄唇上。
季砚的唇形十分漂亮,他这个人就没有哪里不好看。
她一边笑一边扇了一下睫毛,轻柔搓拭了几下他的唇珠。
力气越来越大,直到他的唇被她弄得越发鲜红,成了唇红齿白的真实刻写。
季砚像是被她的“不知羞耻”吓傻了,一动不动。
江阙阙想到他之前对她的评价,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像是现在被欺负的是她一样。
终于,她一点点把头垂下,两人隔着三厘米的距离缓慢地交换呼吸:“能不能不离婚?”
“要不我就亲你了。”
季砚深吸一口气,猛地把座位和靠背同时调低,倏然远离了她。
他用尽生平所有自制力把“好”咽进喉咙里,低着头把烟盒捡起来,收回兜里。
“看你表现。”
*
陈平经过某大型私人理发店时,季砚终于想到他那个随性成自然的头发。
“停车。”
他最近忙的时候想不起来剪头发,空闲的时候总在想江阙阙。如今刘海已经很遮眼睛。
江阙阙不久前得到了还算满意的答案,心情美妙,主动跟着下了车。
她跟着走了一半,回头冲驾驶位的陈平眨了下右眼。陈平福至心灵当即就发动了车子。
江阙阙冲他比了个大拇指,迅速回身跟上季砚。季砚偏头看了看她:“你和他关系不错。”
她抬头看着他:“必须不错呀,我以后可是要跟你住一辈子的。”
季砚心里刚浮现出来的别扭瞬间烟消云散,他一愣,赶紧快步走了两步:“你走路怎么这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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