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秉言看着眼前娇软少女,心里一动,连忙笑道:“表妹,你和我客气什么,若不是沈彦恺那个病秧子横刀夺爱,我们也不至于分开。
如今就算你嫁给他,我也会守护着你,你有什么憋在心里的话,就说给我听。”
少年眉眼温和明亮,明明看着是明朗的少年郎,怎么心思那般深沉,手段那般狠毒呢?
阮绾敛了心思,笑着点了点头道:“表哥,你去看看青眉,为何这么久还没回来,我让她买了你最喜欢的红豆滚,她是不是生气了?”
段秉言闻言,他没想到阮绾还记得他的喜好,笑道:“表妹,我还以为,你如今只记得沈彦恺了,你那日在马场上,奋不顾身去救他,又是为何?”
阮绾知道段秉言不会再次轻易相信她,她眉眼微蹙,气鼓鼓道:“他曾救过我,那一次,算是报答他的救命之恩。而且,谁让你在我回门那日,和阮盈一起欺负我,表哥这样做,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段秉言一顿,对上少女清澈的眸子,除了怒意,在无其他,看来阮盈之前对他说的关于阮绾和沈二爷在一起的话,多半为虚。
“是我不对,那日见你和他恩爱非常,我心中意难平,这才……你放心,我以后再不会了。”
阮绾冷哼一声,娇蛮道:“表哥,我饿了,你去看看青眉回来了没有,好不容易能出来吃顿好吃的,你忍心让我饿肚子么?”
段秉言看着少女娇纵的模样,心里的怀疑已经消了七七八八,这才是阮绾最真实的模样,蛮不讲理,娇纵无比。
阮绾看着段秉言打开门出去,连忙从怀里掏出那个药/包,将她和段秉言的酒杯调换了一下,继而又将药粉细细抹在湿了的酒杯杯檐和筷子上,药/粉渐渐化开,又恢复了原样。
她将药/包塞入怀中,眼底露出浓烈的恨意,原本这样的剂量是不够的,但顾逸明不知从哪里买来的迷/药,只需要一点,就能将人迷晕。
她刚收拾好,便听得门外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是段秉言带着青眉走了进来,一前一后。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青眉今日出门抹的口脂,颜色淡了不少,而脸颊却泛着显目的红晕。
阮绾不用想也知道,想必是方才段秉言说的那番话,被青眉听了去,青眉气性大,手中又有段秉言把柄,段秉言自然只好放下身段去哄了。
她淡淡扫了一眼两人,装作疑惑道:“怎么去了这么久?可是需要什么事了?”
“奴婢方才迷路了,还好段公子出现地及时,让姑娘久等了。”青眉一边说着,一边将点心放在桌上,匆匆忙忙退了下去。
阮绾见状,绕有深意笑道:“看来表哥,艳福不浅呢。”
段秉言见状,以为阮绾醋了,连忙道:“绾绾,我和那个丫鬟真没什么……”
“表哥说的话,我如今不信,除非……”阮绾顿了顿,故意不开口,只是盯着眼前人。
“除非什么?”段秉言被少女盯得心里发慌,以为她看出什么了,不由咽了咽口水。
“除非表哥自罚三杯,不然我下次再也不见你了。”阮绾言罢,端起酒杯,递给段秉言,笑眼弯弯。
段秉言定定看着酒杯,又看了一眼少女,眼前人看着毫无心机,憨傻十足,他笑着颔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阮绾看着他喝完,眼底终于露出几分真切的笑意,又用他的筷子给他夹了一块樱桃肉,笑眯眯道:“这第一块樱桃肉,给表哥吃。”
她还未收回手,便被段秉言一把抓住手腕,少年目光灼热,就着她的手,将樱桃肉卷入口中。
阮绾连忙收回手,然而段秉言力气极大,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将段秉言的手挣脱开。
阮绾只觉得自己的手脏的不行,装作无意在身后擦了擦,果然是,令人恶心的人啊。
段秉言以为她害羞,眼底露出宠溺之意,“绾绾,你也喝,我专门从西域给你带回来的葡萄果酒,最适合你这样的小姑娘喝。”
阮绾点了点头,端起杯中果酒,闻了闻,的确是香气浓郁的葡萄果酒,她抿了一小口,继而道:“甜滋滋的,表哥有心了。”
她话音一落,只听得一声闷响,段秉言摔在桌上,费力地想要直起身子,双手摸索着,将桌上酒杯打碎在地。
他朝着阮绾伸出手去,阮绾冷冷看着他,直到段秉言摔在地上,昏睡过去,方才将杯中果酒如数倾倒在他脸上。
她伸出脚,想狠狠碾断眼前人的命根子,然而又觉得脏,最后还是收回脚,从怀里取出帕子,狠狠擦拭着自己的手腕。
就在此时,房门被人推开。
作者有话要说:
啊,我晕了,本来是明天的更新qwq,晚上十二点只有一更啦~
第57章
阮绾心里一紧, 掏出怀里匕首,紧了紧心弦,回头一看, 沈二爷和顾逸明就站在门口。
沈二爷看着少女毫发无损,方才他就在隔壁包间, 那处有个暗格, 他看了,也听了,心里酸得厉害, 然而如今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他走到少女身侧,取过她手中的匕首,将她绵软的掌心包裹在掌中,她的手很凉,微微颤抖, 男人温柔道:“可是被吓着了?”
阮绾心里提着的那口气终于松了下来,她有些委屈道:“二爷,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我怕到时候出什么事,你怎么没有告诉我你在何处?”
“我一直在你身边, 唯恐被人发觉, 不过,以后不会再让你一人, 抱歉。”沈二爷牵着少女的手, 继而看向躺在地上的段秉言,想起方才他逼着阮绾喂他, 眼底闪过杀意。
阮绾闻言,心里一暖, 整个人软软靠在男人手臂上,摇头道:“不是二爷的错,只是我太害怕了。”
他说他一直在,阮绾心里是满满的安全感,她就知道,她看中的男人,品相绝佳。
两人亲昵的模样,落在一旁的顾逸明的眼中,就是故意秀恩爱酸他一个孤家寡人。
他不满地打断两人,嚷嚷道:“你们够了啊!趁着此时没人,赶紧将段秉言拖去隔壁!”
沈二爷冷冷扫了一眼顾逸明,继而朝着阮绾温柔道:“乖,你丫鬟等在外面,去隔壁喝喝茶,等会儿看戏。”
阮绾闻言一顿,朝着身后一看,便看到青棠的身影,她没想到沈二爷对她如此上心,不由鼻间发酸。
阮绾点了点头,踮起脚尖,飞快亲了男人一口,“你小心一些!不要受伤了!”
言罢,转身就跑了出去,只留下一阵淡淡的香气,沈二爷看着少女的背影,眼里翻涌着无尽温柔。
“沈北衡!以后这种事别找我,你看看你们,在我面前做什么呢?是不是来膈应我的?”顾逸明被这一幕刺/激到了,心里酸的不行,走到好友身侧埋怨道。
沈二爷淡淡扫了一眼好友,好整以暇道:“嗯。”
顾逸明闻言,气得七窍生烟,要不是今日还有其他事,他一定甩手走人,他冷哼一声道:“要不是我,你指不定还孤寡着呢!如今恩将仇报,你等着,以后我也找媳妇,膈应膈应你们!”
沈二爷听着顾逸明孤寡的声音,懒得理会,而是走向躺在地上的顾逸明,凤目寒意暴涌,抬脚就踩上段秉言的右手手腕。
顾逸明见状,连忙将门关上,疑惑道:“北衡,你做什么呢?”
“方才他这只脏手,碰了我家小孩。”沈二爷慢条斯理说着,脚上使劲,狠狠蹍着段秉言的手腕。
他身形本就高大,虽然看着瘦弱,但力气绝对不小,这一脚下去,室内响起了清脆的骨头断裂声。
顾逸明看着沈二爷眉间凝的寒意,他知道他这个平日温和有礼的好友,此次确是动了真格。
他听着骨头的断裂声,又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只觉得毛骨悚然,连忙转身过去道:“你见好就收,等会儿还要将人搬到隔壁去呢。”
“嗯,他暂时死不了。”沈二爷薄唇微抿,心里戾气暴涌,以后若段秉言再次让他的小孩受到惊吓,他一定亲手毁了他。
沈二爷抬起脚,看着段秉言已经折了的手腕,转身朝着顾逸明道:“好了,这畜生你来处理。”
顾逸明满脸惊诧看着好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段秉言,语无伦次道:“为何是我?这不是你家小媳妇的事?同我何干?”
沈二爷冷风轻云淡看了一眼顾逸明,“我要抱媳妇。”
“你抱你老婆,和你扛段秉言,有什么联系?”顾逸明气到失语,他怎么就觉得自己的好友变了呢?
“若同那畜生接触,就等同于让她和段秉言间接接触,我介意,而且,我嫌脏。”沈二爷薄唇轻启,慢悠悠说道。
小姑娘厌恶段秉言,他亦是如此,若他扛着段秉言,到时候又用碰过段秉言的手碰他的珍宝,这怎么行?
他都舍不得碰的宝贝,像段秉言这种畜生怎配碰?
“我也嫌他脏啊,我也有佳人陪伴,你是不是压根没替我着想?”顾逸明一阵头大,他这个开了情窍的好友,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肉麻了?
沈二爷饶有深意看了顾逸明一眼,冷冷道:“你抱过的女人数不胜数,没人会在意你抱了谁。”
“沈北衡,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这不是娶了媳妇忘了兄弟么,我们可是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你这么做,不厚道!”顾逸明一边痛心疾首指着沈二爷,一边唾沫子乱飞。
“嗯,要么把嵩山砚给我,要么扛着那畜生到隔壁,二选一。”沈二爷凤目微敛,摩挲着腰间的玉佩,淡淡说道。
顾逸明闻言,当即就闭了嘴,相对于以后的艳福,那还是砚台重要。
果然是有了老婆忘了兄弟,他就不该听信沈彦恺的鬼话,又是帮他联系那个人,又是帮他安排这些事。
然而,拿人手短,顾逸明还是懂得这个道理的。
他悻悻笑道:“我这不是开玩笑吗,我现在就把这小子拎过去,沈二爷去隔壁包间陪你的小娇妻,如何?”
“切记不可露出马脚。”沈二爷扔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他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阮绾还等着他。
顾逸明看着好友头也不回离开,长叹道:“唉,男人啊,果然是善变的动物。”
他摇了摇头,看向躺在地上昏睡的像一头死猪的段秉言,冷冷道:“对不住兄弟,谁让你得罪了我朋友,你自求多福吧。”
言罢,他运着内力,轻巧扛起段秉言翻窗,进了隔壁包间,床上躺着一个已经昏过去的男人,赤luo着上半身,面上泛着一股诡异的红晕。
顾逸明将段秉言扔在榻上,继而又上首将他的衣服扒了干净,只给他留了一条遮羞短裤,他既然收了沈氏夫妇的嵩山砚,自然是要尽心尽力。
他离开前,最后看了一眼榻上的人,确定两人都已经被迷晕,这两人一个时辰之内不会醒来。
继而走过去敲了敲衣柜柜门,柜门被推开,有个清秀的小倌探出脑袋,满脸惊恐打量着周围。
方才不知为何,他正给司仁札斟酒,那人不过喝了几杯酒就直接倒地不醒了,他唯恐外头来人,便躲在了衣柜里。
顾逸明看着小倌怯怯的模样,缓了面色道:“走吧,你如今已经安全了,司仁札不会继续找你,今日之事,你看到了也不可说出去,明白?”
“小的知晓,谢谢顾爷。”小倌连忙起身,朝着顾逸明点了点头。
顾逸明言罢,走到窗子前,朝着小倌示意,“走吧,带你去见个人,是那个人救了你。”
此时阮绾正在另一边的隔壁包间喝茶,她正拿着湿帕子擦着方才被段秉言碰过的地方,好在隔着一层衣物,然而她还是觉得恶心。
“姑娘,您的手腕都擦红了,再擦下去,该破皮了。”青棠看着自家姑娘一进包间,也不说话,只埋头擦着手腕,像是要把什么无形的东西擦去。
阮绾愣愣看着擦出血痕的手腕,有些自嘲地笑道:“我觉得他恶心,你说,二爷会不会也觉得我……”
她话还未说完,就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道:“不会,别乱想!”
阮绾闻言抬眼看向门口,沈二爷推开门走了进来,她连忙将手腕藏起来,眼底露出灿烂的笑意,“二爷,你来啦,那边都处理好了吗?”
沈二爷并不言语,目光沉沉看着少女,走到阮绾身侧坐下,朝着少女伸出手。
阮绾愣了一下,有些摸不准沈二爷的性子,她拉了拉男人的袖角,不自在笑道:“怎么啦,二爷别吓我。”
“你的手,让我看看。”沈二爷方才听到阮绾说的那番话,她是害怕他厌恶她么?
一旁的青棠见状,连忙借口出去泡茶,便掩门离开,原本静寂的室内,更安静了,能清晰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阮绾看着青棠离开,心里有些慌乱,她还以为沈二爷会问她方才同段秉言说了什么,她将手藏在身后,支支吾吾道:“我没事,不过是方才不小心碰到了,所以揉了一下。”
“阮绾,我说过,不能说谎。”沈二爷看着少女躲闪的目光,语气冷了几分,她不信他,还是为何?
阮绾咬了咬唇,对上男人温和又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目光,她只好将那只被她擦得通红的手伸到男人面前,低声道:“其实是他方才抓着我的手,虽然隔着衣服,但我觉得恶心,所以……”
“小傻子。”沈二爷看着少女的细白手腕处通红一片,眉眼微皱,骨节分明的手温柔摩挲着少女的腰间,眼底寒芒闪过,方才那一脚,他该更用力。
“二爷,你没有生气吧?方才那些话,我是故意演出来的,不是真心话,你听我说……”阮绾害怕沈二爷误会,抓着男人的手就开始解释。
不待她说完,便被男人堵住了嘴,将她想说的话,如数卷入口中,揉碎,化为浓烈的情意,辗转于唇齿间,渗入彼此的呼吸中。
男人的wen热烈,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霸道,阮绾瞳孔微张,稠密的睫毛犹如蝶翼一般扇动着,好似一朵被晨间露水打湿的蔷薇花,chan巍巍的,惹人怜惜。
她微微仰头,呼吸细浅,像只困物浅滩的小鱼,小脸憋的通红,正要喘不过气时,沈二爷终于移开唇,牵起少女的手,细密的wen落在她腕间、手背,还有的泛着粉白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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