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甚至还有更过分的!
那心魔一本正经地和宿主耳语:“他不及你三分好看,我看了也只是看了,一点感觉都没有。”
星流彩:“……”
“……”
他丢下一句“不治了”调头就走。
这辈子没受过这个气。
昭昭瞧见他气冲冲的背影忍不住一笑,从乾坤袋里随意取了样自沧海的墓里带出来的法宝:“这个怎么样?”
星流彩脚步一顿,没回头,但神识在看。
“这是……”他转瞬回来,瞪大眼睛,“上古的气息……”
流光溢彩的宝珠蕴藏着上古灵力的气息,若拿来做药引简直了。
他伸手想拿,昭昭却忽然收了回去。
星流彩猛地看过来。
昭昭比了个数字:“这样的我还有这么多。”
星流彩愣在那里,人晕乎乎的。
怎么,怎么可以这样!
这个人,这个人怎么可以使用钞能力!!!
“治吗?”昭昭慢悠悠地问。
星流彩吞咽了一下,点头。
“好好治?不再开玩笑了?”
继续点头。
“道歉吗?哄哄我家剑君?”昭昭转了转手里的宝珠。
荆沉玉因“我家剑君”四个字愣住了,连杀气都忘记放了。
般若也跟着抖了一下,星流彩这个角度明显看到对方耳朵红了。
……真羡慕啊,为什么别人的心魔可以这么有钱?
这种上古的宝珠一颗就足够天下修士抢破头,可昭昭竟然还有很多!
好气,好嫉妒,星流彩忍不住说:“你不如考虑考虑我,我也是登仙境,也很英俊,还很温柔会玩,绝对比剑君适合做道侣,甚至于,你要是不想生,我还可以替你生。”
昭昭起先还很淡定,没见动摇,听到最后惊奇了。
“什,什么??”她睁大了眼睛,“替我生?”
星流彩认真推销自己:“只要你永远都这么有钱,别说生一个,凑一个好字我也没有意见。”
他拍拍自己裙子下的腹肌:“医修的尽头就是超越性别!我这些年闭关一直在研究这些,世人都当我是女修,那我总不能让他们发现我身为女修不会生子吧。”
“……”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要别人把你当做女修。
昭昭哪怕没问出口,一言难尽的表情也表达了她的费解。
星流彩笑起来:“因为好看啊。”
他给昭昭数着好处:“女修可以穿裙子,裙子比袍子好看多了。还可以戴许多首饰头面,我很是喜欢那些。还有香粉,男修用总会被奇怪地注视,女修就不会。还可以涂指甲,看我的指甲修得多漂亮,我爱死了。”
“……”昭昭看了一眼荆沉玉,发觉对方过于震惊,已经呆住了。
哪怕是昭昭这么个现代人都为此大吃一惊,别说是从小到大知节守礼的他了,那可是一个打架的时候都不会忘记衣衫整齐的人啊!总感觉今天遇见的一切都将荆沉玉的三观摧毁了。
“其实我有的东西他也有。”昭昭吸着气说。
星流彩扫了扫荆沉玉,拧眉道:“虽然我喜欢做女修,可我不喜欢睡男人,懂?”
“……似懂非懂。”
荆沉玉此刻终于回过了神,他忍无可忍,又和星流彩打了起来。
后者有些嫌弃道:“你们剑修总是这样,鲁莽!一根筋!不解风情!永远就知道用武力解决问题!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讨人厌!”
般若划破对方衣衫,还削掉了对方一节头发,星流彩风中凌乱了一瞬,生气地说:“要不是看在你夫人那么有钱的份上,我早就把你丢出去了!我就算打不过你,但这是我的地盘,你当我没招数对付你?!”
他按住胸前:“这条裙子我甚是喜欢,你居然弄坏了!太过分了!”
他急急忙忙走了,去补裙子,荆沉玉还想追,被昭昭拉住。
“你说流彩道君帮你疗伤的方法会是什么?”昭昭转移话题。
荆沉玉固执道:“不管是什么方法都不需要,现在就走。”
昭昭皱起眉:“我是肯定要你好了才肯走的,你这样一直拒绝耽误时间,我们只会在这里留更久,你觉得划算吗?”
不划算,当然不划算。
他当然也可以直接把昭昭强行带走,但她肯定会不高兴。
他不想她不高兴,他想让她开心,所以……
最后荆沉玉还是冷着脸坐到了星流彩面前,等着对方说疗伤的方法。
星流彩把玩这昭昭的宝珠,眼中都是沉迷,去看昭昭的神色也带了缠绵,仿佛看着移动钱庄。
“再看就把你眼睛挖出来。”冷冰冰的声音传来,“疗伤也不必非得用眼睛。”
星流彩:“……”瞪了对方一眼,他慢吞吞道,“等我将疗伤的法子说出来,你会感谢我的。”
荆沉玉竟然冷笑了一声,他竟然冷笑了啊!他这样的人居然会冷笑,比起过去雕像般无情无欲的样子,他真是越来越像个人了有没有!
“你别不信。”星流彩眯起眼睛,一字字道,“我已经为你聚气,之后每日会抽出一个时辰来帮你引导真气护住心脏,以我的灵力为你重塑心脉。”
稍顿,他瞟了一眼昭昭:“除此之外,你要么就用很长时间来打坐调息,要么,还有一个很快的法子让你事半功倍。”
“什么法子?”
荆沉玉不好奇,倒是昭昭问出了口。
星流彩笑起来,靠到椅背上好整以暇道:“当然是……”
他突然提高音量,几乎像是拿着个喇叭在荆沉玉耳边喊:“双修!!”
荆沉玉僵住,不可思议地望过来。
“双修!多么朴实无华的疗伤方式!尤其是你们俩这样修为相近的,哪怕一个是魔一个是修者都没关系!按我教的法子双修,不出一个月,保管剑君恢复到全盛时期!”
他笑得花枝乱颤。
“怎么样啊剑君,现在是不是要谢我了??”他无情地戳破荆沉玉,“大家都是男人,我尤其了解你们这种闷骚的,你现在心已经飞了吧?是不是脑子里已经有画面了??”
荆沉玉屏住呼吸,低下头看着桌面,手抓着衣袖,脑子里……
那唯一一夜的肌肤相亲不断放送。
不好,被他这样一说,真的有画面了。
压抑着翻腾的情绪,荆沉玉余光瞥见星流彩靠近了昭昭,对表情古怪的昭昭似笑非笑道:“看你们这样肯定是已经睡过了,啧,让我猜猜他那个时候什么样啊?是不是跟尖尸差不多?”
……上一个问类似问题的已经在朔月宫陨落了。
昭昭无语地捂住脸,偏偏星流彩还在说。
“你放心,这次有我在,定然不会如此,不说让他瞬间变成高手,至少也得是小有所成,保准叫金主你尽兴,若到时候你满意,记得多给点。”
在荆沉玉快要拔剑的时候,星流彩掏出了一本蓝皮典籍,直接丢到了对方怀中。
拔剑失败,荆沉玉低头看着书本,下意识打开了。
一瞬间,许多姿势和怪异的文字闯入脑海,这是修界的一种研读法术,这本书上设有这样的法术,只要打开,不需要用眼阅读,内容就会跑到脑子里,但记住还是得靠自己,只是要比阅读生动不少。
荆沉玉的脑子里被迫放映着无数需要打马赛克的画面和文字,他腾一下子站起来,慌不择路地跑了。
星流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昭昭:“?他很单纯,你别欺负他?”
“这哪里是欺负?”星流彩眼泪都笑出来了,“今晚就让你知道我对金主有多好。”
“……其实也不必。”
“这对你们都好。”星流彩语重心长地说,“搞不好你们可以以此法飞升,到时候一个做神仙一个做魔神,继续谱写爱的篇章,咦,我都要感动得哭了,不如让我也加入吧,我们三个一起生活,我不是来破坏这个家,我来加入这个家!”
“……”
昭昭一颗宝珠砸向对方,成功让对方闭了嘴。
她离开这里去找荆沉玉,在湖岸边寻到了闭着眼睛脸色苍白的仙君。
因着要疗伤,他今日广袖外袍内难得穿了箭袖锦袍,如今外袍给了她披着,便只剩下里面的箭袖锦袍。
便于行动的衣裳剪裁得体,腰间勒着嵌了墨玉的腰封,长发披散到大腿的位置,他发丝随风摇曳,衣袂上精致的银线芙蓉生动昳丽。
昭昭越靠近越清晰地看见他红得滴血的耳朵。
他脸很苍白,耳朵却那样红,这个反差让人蠢蠢欲动。
昭昭忍不住小声说:“你没事吧?”
这一出声就吓到了他。
荆沉玉后撤一步直接倒向湖中,其实这对修为高深的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不会真的掉进去,但昭昭是穿书来的,她来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本能上还是趋向于平常人的时候,见他好像要掉下去就下意识去拉,这一拉有点被脚下石头绊住,反而变成了压下去。
荆沉玉惊讶地看着她压过来,接住她后心慌意乱地忘了飞身离开,就这么跟着她一起沉入水中。
湖水清澈,水花四溅,湖中昭昭发丝散乱,努力睁开眼睛,看着了水中如妖似妖的美人。
他也睁开了眼,剑眉星目,俊美绝伦,被水弥散的发像晕开的水墨。
他在水中依然紧紧抱着她,昭昭扑在他怀里,跟着他在水中天旋地转,身为修士闭气不在话下,也就没那么急着上去。
水中听不见什么声音,他们只能看着彼此被水晕染的模样。
这个角度很新鲜,带来奇妙的电流。
荆沉玉缓缓张开嘴,泡泡顺着冒上去,昭昭一点点攀上他的脖颈,搂住他的颈项,遵从本心地吻住了他的唇。
水下妖,迷人心。
昭昭想,是时候了。
发丝与四肢纠缠,清澈的湖水下,她与他吻作一团。
气息一点点减少,湖水混着呼吸进入身体,那种濒临窒息的感觉让这个吻越发刺激。
昭昭不知最后是如何上岸的。
等她再睁开眼的时候,两人已经湿淋淋地躺在岸边的草丛里。
准确地说是她一个人躺在着,荆沉玉伏在她身上,目光复杂而幽暗地凝视着她。
“那本书上都写了什么?”
昭昭开口,声音沙哑,有些低沉。
荆沉玉看了她许久,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道:“想知道吗。”
昭昭点头,她飞快地眨着眼,睫毛上的水珠落下,让她视线模糊了一瞬。
模糊里,有人影越发近了,令她感觉到窒息的呼吸扑面而来,随后是对方的声音。
“我不能复述。”
太难以启齿了。
“但是。”
荆沉玉字字重音:“我可以做给你看。”
“一字不差,一样不落,全部做给你看。”
第97章
昭昭现在有点理解荆沉玉之前的心情了。
这星流彩是来捣乱的吧!!
当时就不该拦着,就该让他吃点苦头,这样她现在心里还舒服点。
已经是晚上了,昭昭坐在窗前双手托腮看月亮,看得特别认真特别专注,好像这样就能从容面对身后人。
比起昭昭的逃避,荆沉玉显得淡定许多,嘴上说着要做给她看,其实也没有付诸行动。
昭昭那边别扭,赧然,他这边正在打坐,时不时睁眼看看她,虽然可以用神识和气息确定她仍在这里,但好像还是亲眼确认她在让他有安全感。
每次睁开眼都能看到她的感觉太好,在这花前月下中,催着他终于产生了一丝丝在他看来不怎么恰当的缠绵情意。
他放弃打坐,缓缓站起,一步步走向她。
昭昭早就看腻了月亮,月亮有什么好看的啊,真的没啥好看的,倒是身后的冰山美人,温柔起来与以往的冰冷差距极大,特别吸引她。
昭昭垂下眼,仿佛在认真研究窗户的构造,其实是因为听到身后靠近的声音在紧张。
照白日里星流彩和荆沉玉说的,今夜是肯定会发生些什么的。
昭昭吸了口气,手指扣着窗沿,眼睫颤得厉害。
身后人越来越近,她只觉背后一冷,总是周身冰冷的人靠了上来。
哪怕在女子里她算高挑,与身为男子的荆沉玉比起来,还是娇小得可以轻易包裹。
因为落了水,他回来又换过衣服,虽然弄干衣裳对修士来说不算什么难事,可荆沉玉这种有洁癖的人,有没有条件的情况下都习惯直接换一件。
除却那次扮做金雪玉,这是他又一次不穿白衣。
昭昭微微偏头,余光瞥见他水青色的衣袖。
她以前觉得白衣是最适合他的,如今却发现水青色也极衬他,银线的芙蓉在水青色的底色上愈发鲜艳欲滴,她深呼吸了一下转过头来,看见的是那张被水青色映得越发温凉如玉的脸。
比起白色带来的冷艳高贵,出尘若仙,换上水青色的他更像是王孙公子。
那睥睨、冷淡的模样离远了一些,萦绕着温柔缱绻的一双桃花眼拥有致命的吸引力。
昭昭只一眼就乱了分寸,热了心房。
滚烫的呼吸与他微凉的气息交织,昭昭红唇微启道:“不用打坐了吗?”
荆沉玉点了一下头,他今夜甚至也没如往常那样一丝不苟地束冠,满头雪发只用一根碧玉芙蓉簪半绾,如雪白的瀑布般倾斜而下,昭昭看着,忽然想起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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