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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亦锦绣——坠欢可拾

时间:2021-12-30 14:37:37  作者:坠欢可拾
  没有人真的无懈可击,但至少目前——他们还没发现张宣的嗜好。
  不爱钱、不爱女人、不爱吃喝,张宣就是个无趣的小老头。
  文郁打断他:“张宣有个独子。”
  解清眼珠子一转,来了兴趣:“这我知道,他这独子并不在京城,一直在外读书。”
  “在外是真,读书是假,”文郁神秘一笑,凑近解清耳朵,“张宣的儿子张闯,好色、克妻,娶过四房夫人,如今膝下无子。”
  他对于膝下无子这种事,总是格外关注,不然这秘密也不会被他窥破。
  “当真?”
  解清深深吸了口气,一口气还不能让他平静,又深吸了一口,才极力的平复了心情。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不能去认张宣做干爹,但他可以给张闯送个好生养的夫人啊。
  他怕自己会在此时此地笑出声来,狠狠的拍了拍文郁的肩膀:“贤侄,你和我们解家是姻亲,都是一家人,以后常来往。”
  文郁被他拍的肩膀一歪:“您慢走,我夫人还在茶肆里喝茶,我去接她一同回去。”
  解清哈哈一笑:“我们家姑娘也在那里,我也去接了她回去,免得她在外面惹祸。”
  他并非忽然想起了节姑,而是为了从文郁口中再探听一点消息。
  两人一同往茶肆走去,茶肆中女眷齐齐起身行礼,美的各有千秋,而文郁和解清都在第一时间看向了解时雨。
  文郁在解时雨身上屡战屡败,仇恨也越积越多,不由自主就往她身上看。
  她今日穿一身桃红色纱衫,越发显得肌肤赛雪,身材修长,乌黑浓密的头发挽了个小髻,上面明晃晃的插着两根金簪。
  金簪这种俗物,偏她戴的如此贵气。
  他的思绪在她身上有一瞬间的迷乱。
  这种迷乱让他五脏六腑都处于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烈火炙烤下,十分难受,不得不移开了目光。
  而解清看的却是解时雨眉间的那一颗观音痣。
  他忽然想起之前的传闻,普陀寺的高僧都说解时雨八字好。
  再然后,他就自然而然的想起了张闯克妻。
  八字好,只定了个亲,就把濒死的文郁给冲好了,可见这八字有多硬有多好。
  再加上这一副天生的菩萨相,简直就是——就是为了他的户部尚书而生啊!
  他在心里猛地一拍巴掌,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虽然不知道解时雨的深浅和底细,但他混迹于官场多年,真傻还是假傻,总不会太看走眼。
  这位侄女有主意,不会任人摆布。
  不过他也算得上一只老狐狸,要从他手里脱困,可没这么容易。
 
 
第四十一章 有喜有忧
  节姑攀住解清的胳膊,扭成一股糖似的撒娇:“爹,那个陆大人,到底是什么人啊,他是怎么说和的?”
  在一旁的文花枝也忍不住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文郁。
  “好好说话,”解清宠溺的拍她的头,又看向文郁,“贤侄,冤家宜解不宜结,以后你们和承恩伯府上就是亲家了。”
  “哎,”文郁无奈的冲文花枝一笑,“可不是冤家吗,还没嫁,胳膊肘就往外拐。”
  文花枝听了这消息,立刻垂下眼睛,将脸上的表情收敛起来,沉默着一言不发。
  在心里,她已经笑开了花,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快意。
  离开文定侯府,应该是她长这么大最痛快的事。
  至于承恩伯府,她和庄景是有感情的,她相信自己能把庄景哄得回心转意。
  旁人看着她那一垂头,都以为是羞和怯,解清哈哈一笑:“这些个小丫头,比我们那时候主意可大多了,都不知道怎么管教才好,我们家节姑,已经惯的不成样子了。”
  节姑立刻伸手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爹!”
  解清又是哈哈哈的笑,顺便冲着解时雨一点头:“侄女儿沉稳大方,回头接你到家里住几天,也好把节姑给带的稳重点。”
  节姑连忙摆出个求饶的样子:“那您还是饶了我吧,解、世子夫人,你常年跟解大在一起的,你说是不是。”
  解时徽突然被点了名,迷茫的抬头,一时有些无措,不知该说什么。
  好在文郁牵着她的手,替她解了围。
  解时徽被他温暖的手握着,心里越发痛苦起来,觉得自己拿文郁没有办法,因为这个时候,她又对文郁爱了起来。
  这些日子,她被文夫人带着去了许多场合,那些个夫人,家中各个都是妾室一大堆,夫君又不体贴,家中人口复杂,相比起来,文郁除了会动手,其他方面都无可挑剔。
  原本只要解时雨来做妾,文郁仅有的这一点瑕疵也能迎刃而解,眼下却是不能了。
  解时雨含笑看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寒暄,知道这场客套会在节姑忍无可忍之前结束,所以一派安然。
  果然不出她所料,三言两语之后大家就各回各家,解时雨带着小鹤回到西街的时候,家里已经掌了灯。
  花木繁茂的东院自从解时徽出嫁就空着,然而日日有下人洒扫修剪花枝,反倒是西院,只有一缸子鱼,莫名的显出几分寂寥。
  点亮灯,小鹤去端饭菜,解时雨空着肚子坐在桌前吃葡萄,葡萄还带着点酸,她一边吃一边皱眉,吃着吃着,她忽然捏着一颗葡萄不动了。
  桌上的砚台下面,多了一叠东西。
  她的东西,少一样不打眼,但是多一样就会变得格外醒目。
  擦干净手,将砚台拿开,她将那一叠纸张取在手里,然后开始发愣。
  这是一叠银票。
  银票分了十张,每一张都是一千两,每两张就是一个钱庄,总共是一万两银子,分别存在不同的五个钱庄里。
  望着这一叠银票,她目瞪口呆,再眨眨眼睛,她露出了一副傻像。
  她知道陆卿云一向神出鬼没,不可琢磨,可没想到陆卿云能给她送一万两银子来。
  没错,她是个俗人,她爱死了钱。
  这一万两足以让她轻飘飘的飘到云里去,或者将脸埋在银票里,狠狠嗅一嗅气味。
  然而不等她实施自己的想法,小鹤的脚步声在外响起,她连忙将银票藏好,只留下一张一千两在外面,交给小鹤这个小管家。
  一千两就足以把小鹤吓一大跳,将饭菜放下,她拿着银票颠三倒四的看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她也傻了眼。
  解时雨不是没弄回来过钱,最多的一次也有四百两,可那都是零零碎碎的,这么大的面额,她也是头一次见。
  “姑娘,”小鹤小心翼翼将银票收到盒子里,“您卖画儿了?”
  解时雨摇头:“做了回媒人。”
  小鹤很快就想到了庄景和文花枝,这两人确实是因为解时雨而产生的误会,拿一千两也是可能的。
  想到这里,她心头一松,看着桌上的青菜豆腐道:“姑娘,明天我就去买吃的,外面起了好大的风,这雨不是今天下就是明天下。”
  有了这么一大笔银子,她也高兴,解时雨买东西,剩下的零碎,都是让她自己拿着。
  解时雨手里的钱多,她才能为自己攒出一份家私来。
  吃饱喝足,大雨倾盆而至,噼里啪啦作响,解时雨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
  这天夜里,她做了个梦,梦里是大雪,地上的冰冻了又冻,没个化的时候。
  而解家空荡荡的,只剩下一个她,她坐在寒凉刺骨的凳子上,看着对面喝茶的陆卿云。
  陆卿云的茶杯不冒热气,在冰天雪地里想必喝下去也是透心凉,但他不在意。
  他的头发被冰雪冻住,湿漉漉的束在一起,额头眼睛毕竟嘴唇,全都是坚毅的线条,利落干脆,眼睛大而美丽,并未随着冰雪沉寂,是个强大可靠的模样。
  她的心事全都被他给抚平了。
  她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因为心中前所未有的安宁,她希望夜晚不要过去,太阳永远不要升起,然而美梦只此一夜,黎明自顾自的降临了。
  天一亮,满地都是残花落叶,碧空如洗,空气清新到醉人,水缸里那三条鱼全都浮了上来。
  在这样一个好天气里,玉兰巷解府派人上门,请解时雨前去小住一段时日,陪伴节姑。
  就连把玉兰巷当成自己家的解夫人都知道,这可是件苦差事。
  节姑脾气骄纵,并且骄纵的不讲道理,在外人面前,也从不给西街解家脸面,陪伴她,少不了受气。
  玉兰巷一位庶女曾经为了巴结嫡母,曾经奉承过节姑一段时间,后来被节姑在男子面前笑话尿裤子,回去就上了吊,现在魂估计都在排队投胎了。
  解夫人十分干脆的将解时雨叫了过来,让玉兰巷的人亲自跟她说。
  解时雨看到请人的嬷嬷,认出来这是节姑的奶娘,都叫她苏妈妈,玉兰巷让她来,也算是给足了面子。
  苏嬷嬷见了解时雨,并未从椅子上起身,而是客客气气打量了她一眼。
  见她哪怕是在家里也装扮整齐,不谄媚不胆怯,便在心里满意的一点头,觉得解时雨倒也配得上给节姑作伴。
 
 
第四十二章 娇娇女
  “大姑娘,接您的马车就在外头等着,您也快些收拾吧。”
  苏嬷嬷倒是没想着要问一问解时雨的意见。
  有什么可问的,西街解家攀附着他们玉兰巷,不知得了多大的好处,还和文定侯府结了亲,这可都是他们玉兰巷的功劳。
  解时雨站着,审视了嬷嬷一眼,放出点笑容:“节姑一向不爱和我玩的,再说府上也有别的姐妹,我便不去了吧。”
  苏嬷嬷不容她拒绝:“府上那些小姑娘年纪都小的很,我们节姑眼看着也是在说亲的人了,请的教养嬷嬷都拘不住她,跟您在一块儿,也能耳濡目染的文静一些,我还带了两个小丫头来,可以帮着您一块收拾东西。”
  解时雨听了,便知道这一趟非去不可。
  她心想这到底是心血来潮呢还是另有打算呢?
  要说另有打算,她身上能图谋的,无非就是一桩未定的婚事了。
  只能边走边看了。
  “那请妈妈稍等,我东西不多,不用人帮忙。”解时雨告辞回去,让小鹤先将鱼缸里那三条小鱼捞出来放到小缸子里。
  她一走,西院也会被解夫人扫荡一空。
  东西不多,很快就收拾齐全,马车晃晃荡荡离开西街去了玉兰巷,解时雨坐在马车上,忽然掀开帘子回头望了一眼。
  解家小门紧闭,无人相送,唯有后院那颗大香樟树招摇着枝叶,仿佛是在和她告别。
  明明只是去陪伴节姑一段时间,不知为何,她却有种再也不会回来的感觉。
  无能懦弱的解正,贪婪的解夫人,冷宫似的西院,都将离她远去。
  到了玉兰巷,她先去见了解大夫人,但是大夫人日理万机,无缘得见,她只在门口遥遥行了个礼,就去了住处。
  她所住的屋子,就在节姑的“锦绣园”西侧,还带左右两间耳房,正屋是节姑的住处,此时寂静无声,因为节姑正在午睡。
  院子里一片八仙花盛开,开的喜庆又吉祥,树下架着一架秋千,还有一只大水缸,里面种着荷花,廊下还挂着一只无所事事的鹦鹉。
  就连打帘子的两个小丫鬟,都穿戴的漂漂亮亮,一言不发的抿着嘴,很有规矩。
  小鹤见了,感觉自己是进了什么深宫大院,这样严肃,也紧紧的将嘴闭上,绝不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吭哧吭哧的往房里搬东西。
  廊下那两个小丫头一人递了一个眼神,笑嘻嘻的把她当猴看。
  进了屋子,解时雨已经将屋里摸了个透彻。
  这边给她准备的东西很齐全,仿佛她要天长地久住下去似的。
  桌上还放着一盆大李子,李子青翠欲滴,看一眼就能把牙给酸倒。
  小鹤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声道:“姑娘,我看院子里也有个大水缸,我们和时节姑娘说一声,把鱼养那里面吧。”
  “用这个,”解时雨指着屋子里一个小缸,上面飘着两片睡莲叶子,“挪到窗边去。”
  她既然是寄人篱下,就要有寄人篱下的样子,处处小心谨慎,免得被人抓了把柄。
  节姑这样天真烂漫的少女才是最可怕的。
  她从不懂自己一言一行会给他人带来什么后果,就算你因为她而上了吊,她也不会想到是自己的错。
  更为可怕的是,她身边的奶娘和丫鬟们,对她的约束只对上,不对下。
  小鹤不懂其中差别,但她知道听解时雨的准没错,迅速的给鱼换好了水缸。
  “别忙,这些活有人干,”解时雨拦住她去擦洗桌椅:“把银子都按照一钱一个的铰碎称好,你再装荷包里,遇着丫头嬷嬷就赏,有头有脸的就多赏两钱。”
  “那多破费啊。”小鹤心疼不已。
  她这个小管家婆,在西街,一两银子也都是掰开了揉碎了花,忽然要她成一个散财童子,她就很是不舍。
  解时雨对着镜子梳头:“破费才能一团和气。”
  半个时辰后,节姑醒了。
  她一醒,院子里午后慵懒的寂静立刻被打破,锦绣园仿佛是一个庞然大物被惊醒一般,丫鬟嬷嬷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忙的不可开交,就连廊下的鹦鹉也适时的开了嗓子。
  鹦鹉尖着嗓子,只会说三个字:“好姑娘、好姑娘、好姑娘。”
  它聒噪的有声有色,屋子里立刻传来节姑的笑骂声:“还不快给它剥瓜子吃,烦死人了。”
  廊下的小丫头立刻上前去给这鹦鹉剥瓜子仁。
  小鹤在西侧廊下看的有趣,悄悄对在窗口看书的解时雨道:“这鹦鹉可真有意思。”
  节姑在自己屋子里闹腾了片刻,就一阵风似的卷进了西厢:“解大,你还真来了啊。”
  解时雨放下书,迎着太阳光看她露出来一截胳膊,客气一笑:“小心着凉。”
  “热着呢,”节姑大摇大摆的参观一通,见这屋里连一个好玩的玩意儿都没有,不禁大为失望,走到解时雨跟前坐下:“走,我们去荡秋千去。”
  她一边说,一边拿了个李子“咔嚓”一口,酸的挤眉弄眼,呸呸呸吐了一气,将吃剩的半个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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