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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爱——川澜

时间:2021-12-30 16:36:50  作者:川澜
  她喝酒了闹脾气,各种推打哥哥,他腿伤那么重,她还趴在他背上,让他拄拐杖一路走回来,然而这些都已经先被排在后面了,她从醒来到现在,一刻不停在眼前炸裂着的,就是她主动的强吻。
  她还记得触感,他唇有多凉。
  也记得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应过,最后让她起来去拿了瓶酒,结果回来她还抢着喝,这可好,喝完第二波,她彻底断片儿了,对后面再发生的事情毫无印象,反正也不能启齿,绝对又是她强迫他的,忘就忘吧。
  她哥都不知道得受到多大的冲击。
  那些她苦苦藏着的,疼死也不敢当面对他说出口的感情,就这么泄底泄得一干二净。
  连带着她对他的渴望,欲求,垂涎,亵渎,全都抖落出去了。
  沈禾柠鼻子酸得顶不住,心口要揉成粉末。
  她太害怕了,这份感情从滋生的那天起,就被定义成是恶心和龌龊,她背着这样的枷锁从十五岁走到今天,几乎每一个知情的人都在反复强调,她对他是僭越,是不能被容忍的。
  一旦某天薄时予知道,只会把过去的情分都一笔勾销,还会觉得她小小年纪不要脸。
  那她就真的彻底失去他了。
  沈禾柠的手指快把床单揪破,急得额角都是汗,唯恐一睁眼就会把两个人的关系全毁掉。
  但是已经捅破的窗户纸不可能再恢复原样,而且她了解自己,吻过一次了,肯定还会继续肖想他更多的,不可能忍得住,她绝对做不回以前的乖巧妹妹了。
  何况昨晚那个样子,才是现在真实的她,每天装乖扮可怜其实也很辛苦。
  她必须,必须有一个理由往下走……
  既能保住薄时予记忆里干净纯洁的沈禾柠不变,还让她可以合理地继续对他为所欲为。
  薄时予的指尖搭在沈禾柠额头上,抹过她溢出的汗。
  没有时间考虑了,她再不醒估计就会被他拎起来……
  沈禾柠身上止不住微微颤抖,情急之下,下定了一个自己都觉得格外荒诞的决心。
  反正已经这样了,她说了谎耍了手段还强吻了他,死路一条,总不会比现在的情况更差。
  沈禾柠视死如归地忽然睁开眼,一鼓作气握住薄时予的手腕,侧过头,盯着他的眼睛,心跳如鼓地弯起唇,轻声说:“薄老师,你如果继续给我擦汗,我容易误会,我可不是做什么都瞻前顾后的沈禾柠。”
  卧室里凝滞片刻,薄时予意外地扬了下眉,眼底淤着的暗红有些匪夷所思地褪下去。
  他跟她对视几秒,问:“不是沈禾柠,那你是谁。”
  沈禾柠愣了一下。
  完蛋了她是张口就来的,忘记先取个名字了!
  她暗暗吸气,表情维持住稳定,撑着床慢慢起身,歪头懒洋洋朝薄时予笑,说的煞有介事:“像沈禾柠那种胆小老实的人格,我可不想把她当成主,把自己当成副。”
  熹微晨光里,被子从她身上滑落,皮肤白到耀眼。
  她不紧不慢地向薄时予靠近,勾住他衣襟向自己一拉,自然又嚣张地说:“既然昨天晚上我已经喝醉强吻你了,那我也没必要继续装什么清纯,沈禾柠太弱了,我看不惯她,所以就成了这副身体里的第二个人格。”
  薄时予任由她这样拽着,无形中配合地向前俯身,唇边淡淡笑痕几乎收不住。
  他眼睫映着日光,织成一片黑金色的密网,把沈禾柠看呆。
  哥哥唇角上有一小块伤口,是她……咬破的。
  沈禾柠绝望闭眼,脸颊不断往上冒着热气,还要维护好新的人设,她一本正经陈述:“我知道你跟她过去的事,所以重逢以来,那些对你说谎的,用心机手段的,吻过你的,都是我抢来她身体做的,和她没关系。”
  “不过你搞清楚,我对你可不是什么天真的兄妹叔侄情,”她在床上半跪起来,势均力敌贴近他,眯起眼,“哥,沈禾柠也许还小,但我长大了,只想谈场恋爱,你教我怎么样,你教过她那么多事,也教教我不行吗——”
  “昨晚你那么小心眼,连回吻一下也不肯,算不上教。”
  “你既然这么嫌我缠着你,那你就当作补一份成人礼,教会我怎么谈恋爱。”
  “只要你肯教,等我哪天学够了,自然就还你清净。”她摆出缓兵之计,先让薄时予接受了再说,后面再慢慢攻略他。
  于是她乖巧地靠在男人颈边,气息扑在他苍白皮肤上:“不然——我就让你那个傻妹妹的人格消失,你昨天肯背她回家,其实还是在乎她的,对吧。”
  薄时予喉咙里溢出低低的笑声。
  他冰冷手指莫名涌上热度,先是盖在沈禾柠头顶,继而抚摸向下,扣在她后颈上,把她稍微提起来,强迫对视。
  小姑娘一双眼里满是慧黠和忧虑。
  她在努力对他用小心思。
  又怕被他轻易看破。
  想玩玩他的感情,还想找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给自己留一条完美的退路。
  等以后她玩够了,对他,对所谓的恋爱教学都没兴趣了,就能随时把这个编出来的所谓人格抹杀掉,当什么都没发生,回到最单纯的妹妹沈禾柠。
  是坏心眼儿的小狐狸没错了。
  但他满腔肆虐的爱|欲,也有了一条饮鸩止渴的出路。
  这个沈禾柠清晨醒来,心急编出的稚嫩理由,连最小成本的网剧大概都会嫌弃。
  它那么拙劣,可笑,荒唐,不可理喻。
  可薄时予选择相信。
  只要他相信了,那它就是真的,沈禾柠的身体里,就会有一部分拿来短暂地喜欢他,而他要做的,就是克制自己,浅尝辄止,让她有随时退出的权利。
  薄时予压抑着喧嚣流淌的血液,捏着她下巴左右摇晃一下,伪装成君子,低淡地冷笑:“占了身体还提要求?我很忙,教你恋爱,对我有什么好处。”
  他信了?!他居然信了!
  沈禾柠激动得脚尖往内蜷,忽然想起薄时予昨天为了她所谓的接吻应该生过气。
  清纯妹妹人设崩塌,生气也是合理的。
  她眯起眼笑,脉搏跳得飞快,越来越觉得自己有些得心应手,她在薄时予耳边掠过,唇轻飘飘一啄,快淹死在自己的悸动里。
  接着她故作神秘说:“作为报酬,可以先告诉你个秘密——昨晚那个,其实是沈禾柠初吻。”
  薄时予闭了下眼,耳边被她撩得颤栗,更因为这句简单的话而烧沸了冷静,攥紧轮椅的手慢慢打开,掌心里深刻的红痕滚烫。
  也许明天是结局。
  今天他也停止不了沉沦。
  就算是沈禾柠一场不用负责的刺激游戏,对他来说,等同于不可企及的肖想。
  薄时予身体往后靠,沈禾柠手还勾着他,自然而然被带动起来,扑到他身上。
  他低头看她,温文尔雅说:“这算什么秘密,我知道。”
  男人语气平稳,那个昨天一整夜被她谎话折磨的人仿佛根本不是他。
  沈禾柠不理解:“知道?!为什么?”
  “因为昨晚……”
  薄时予抬了抬被她咬破的唇边,视线从她眉眼到嘴唇,缓慢地一寸寸描摹。
  “你紧张,生涩,咬了我。”
 
 
第16章 16.   追我
  沈禾柠听着薄时予对自己初吻评价的几个词, 耳根滚烫,再近距离瞄过他唇角的那块小伤口,不突兀, 一抹暗红,反而显出异样的旖旎。
  像站在云端的无欲神灵被她亲手扯入红尘破了戒, 或者白玉上涂了一点鲜血,有种让人呼吸发紧的禁忌感。
  沈禾柠看得入神, 不自觉离他只剩半截小臂的距离, 再往前贴贴就能清醒地亲吻上, 昨夜记忆跟着浮现, 她体温暗暗升高,嘴唇不自觉张开了一点,汲取更多的氧气。
  她凝视薄时予的眼睛, 恍惚察觉到他目光落在她嘴唇上, 只是短暂的一瞬就平缓移开,像是她的错觉。
  再对视的时候,他眼里更显得深暗幽沉,探不到情绪,沈禾柠拖着语调轻声说:“既然我亲得这么差,恋爱的其他方面肯定也不能及格,如果不提高段位, 以后难免被人骗,连你妹也要搭进去, 所以……薄老师教我吧。”
  她心口突突地跳, 唯恐主副人格的理由太假,他仔细想想就会怀疑她,直接拆穿拒绝。
  漫长的几十秒之后, 薄时予终于把她往后推了推,手按在她肩上,看似力量收敛,实际她被他控制着,一动也不能动。
  “比起我的学生,你更适合做个患者,”薄时予手指在她长发上缓慢地划过,指尖若即若离点着她的头,碰在她皮肤上,每一下触摸都让她后脊一阵阵泛起微麻,“至少要建个病例。”
  医生患者什么的好像更让人热血沸腾,沈禾柠雀跃地用力握拳,知道他接受了。
  男人声线清冷,晦暗地睨着她:“姓名。”
  “沈——”沈禾柠反射性挤出两个字,“禾苗。”
  沈禾苗,要不要这么敷衍。
  他狭长眼尾很淡地勾起一丝笑意:“年龄。”
  “四舍五入马上二十岁!”
  他继续垂眸审视她:“什么时候发病的。”
  沈禾柠还坐在薄时予腿上,双手紧抓着他的轮椅扶手,生怕被赶下去,她听到这个问题,本能地停了一会儿,那些摆在脸上的欢喜被无形冲淡。
  她细细的手指互相搅了一下,再抬起头,一晃而逝的脆弱消失,是属于第二人格沈禾苗的放纵嚣张:“具体记不清了,左右不过是沈禾柠跟你分开的那几年,她跟她妈过得不好,天天爬树到最顶上,明知看不见也特别蠢地张望你。”
  “我看她太弱了,没有哥的保护就好像个小木偶一样,”她挑着眉,笑得鲜活明媚,“我才好心出现,救她于水火,免得她一个十五六的小丫头受人欺负,她心善心软,可我跟她不一样,谁惹我我就报复谁,我想要什么,我就一定去争,不想要的也说扔就能扔得下。”
  沈禾柠经常觉得,她的身体里确实存在着一个“沈禾苗”的。
  当年离开薄时予以后,再也没人会心疼她护佑她,风雨孤独,坎坷闲话,一切天翻地覆的改变都要去面对,她做不成被他呵护的小禾苗了,必须在那么多个偷偷痛哭的夜里快速长大。
  长大到成了一个敢亵渎哥哥的反骨,不害臊的梦都做了不知道多少次,可等到真正面对他,却只敢用这样的方式。
  沈禾柠弯眉笑笑,少女的轮廓在晨光里被蒙上淡金色薄纱,纯美甜稚,又毫无保留地流露出软媚,让人不忍呼吸太重,如同面对馆藏里最不舍得随便示人的昂贵油画。
  薄时予心口被磨钝的刀子切割着,手压到沈禾柠的眼角边,把她那些不自觉溢出来的水痕重重抹掉。
  柠柠被亲生母亲带走,痛哭成长的时候,他躺在病床上,右腿面目全非。
  她被带走的那天,一无所知从他的病房门前经过,他甚至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了小姑娘苍白的一张小脸,而她根本不知道他在里面,以为那个狠心绝情的哥哥,因为一句“小叔叔”动了怒,再也不愿意和她见面。
  那个阴天的午后,他跟她相隔不过十几米,却擦肩而过,形同永别。
  沈禾柠歪头笑着问:“薄医生,我还有什么是需要登记的?教学和治疗可以正式开始了吗?”
  她说完,又肆无忌惮地探过身体,忍着剧烈心跳,若有若无轻轻摩擦他的唇边。
  薄时予五指抵在她脖颈上,喉结不自觉往下压了一瞬,明晰的下颌线有些绷紧,眉眼间却是不露破绽的端方自持。
  他低声说:“期限三个月。”
  “三个月……”沈禾柠胸中有什么在被勒紧,“我应该做什么。”
  薄时予目光沉沉,语气却轻缓,让她分不清有情还是戏谑:“不是想学么?那就追我。”
  “追不到,算我教导无方,医术欠缺,”他略略俯身,眼帘垂低,将沈禾柠向后扣,黑瞳就这样波澜不惊地看她,“你自己趁早退学,或者等我来给你宣告死讯。”
  怎么可能追到,没有那一天。
  一场小女孩心血来潮,追求刺激的游戏,她来玩,度他会掌握。
  -
  薄时予时间有限,留一个早晨给沈禾柠已经是奢侈,江原早在院外等着,满脸涨红,搓着手不敢往里进,余光瞄到周姨还没收拾好的碎眼镜和半瓶酒,就知道怕是要翻天了。
  沈禾柠也不能待在家,上午要回学校正常上课练基本功,以及近期最主要的任务,熟练电影里的那一段飞天独舞。
  导演方面也有了消息,通过校方告知她最近几天就要去片场试妆加试镜头,开拍迫在眉睫,能给她练习的余地非常少。
  薄时予离开家时换了套深灰的西装,剪裁极好,勾着他宽肩腰线,在准备上车的动作时更晃眼,再配上那副祸水五官和浅银边镜框,全都在往沈禾柠最入迷的点上狠踩。
  她看到江原去扶薄时予,他眉间蹙着,敛唇低眸,绝不显得脆弱,可又因为腿的不便添了某种强势沉凛的破碎感。
  这个人……不再是悬于宇宙的流星,她抱过吻过了,今天开始就可以对他明目张胆。
  沈禾柠忍不住朝薄时予跑过去,趁江原转身的功夫,一把搂住他的腰,仰着脸笑:“薄先生,先感受一下追求者的热情。”
  江原在旁边差点仰面昏倒,瞳孔里十级地震。
  薄时予平静拨开沈禾柠,低头淡淡看她:“我第一件事就应该教你尊师重道。”
  沈禾柠被安排了另外的车回舞蹈学院,她肺腑简直烧起来,满心的话无处倾诉,首先想到秦眠,翻手机才看见昨夜秦眠打了那么多电话没接到,未读微信也攒了一长排。
  她快速看完微信内容,眼里亮色灼灼,先给秦眠报了平安,接着回复:“我对他不是执念或者不甘心什么的,就是单纯的喜欢,之前跟你说那些只是被他冷落的气话嘛,怎么能信。”
  沈禾柠向前翻,看到三四天前深夜最难过时候的聊天记录,当时是发泄委屈,现在看来句句都在戳心。
  她抿着红唇,把那几段话逐条删掉,就像从来不曾说过,也不会有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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