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把嘴里的东西吐出去,可是嘴被封住,根本吐不出去。
挣扎之中,我带着椅子歪倒,右边的胳膊和椅子一起着地,发出「咚」的一声响。
然后周围就传来了脚步声。
有人撕下我脸上的胶带,我连呕带吐的把嘴里的异物吐出来,一边咳嗽一边费力的深呼吸。
耳畔的轰鸣越来越大声,我有气无力的倒在地上,脸贴在铺了塑料膜的冰冷地面上。
这是什么地方?
是谁绑了我?
随着呼吸恢复,轰鸣声渐渐变小,地面传来沙沙的声响,是那人踩着塑料膜走到我跟前。
然后,那人撕下了蒙在我眼睛上的黑胶带。
视野骤然亮起,我眯了眯眼睛,再睁开时才看清,蹲在我面前的人是白沫瑶。
又是她……
她一改白天在公司的千金小姐打扮,穿着利落的皮衣牛仔裤,头发如数扎起,被灯光照着的面庞雪亮耀眼,鲜艳的红唇好像随时都会滴出血。
她揪着我的头发,逼我抬头看她,脸上带着疯狂的笑意:“苏庭芜,我们又见面了。”
我被她拉高,顺势看向四周。
这里像仓库,角落里堆放着几只木板箱,四面墙都是水泥的,一面墙上有个开得很高的小窗。
地上铺的是黑色塑料膜,照着我的灯不是一盏,是好几盏,有点像剧组里面的照明灯。
针对我的,是一台摄影机。
我看着她,虚弱的问:“为什么抓我?”
“因为你很碍眼,从以前就是。”她甩手把我扔在地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明明是个下贱的老鼠,不躲进洞里也就算了,居然还敢跟我大小声?你凭什么泼我!”
她用高跟鞋踩着我的肩膀,用力转动鞋跟:“你不是厉害吗?怎么不厉害了?我让你泼!我让你泼!”
她越说越来劲,抬腿猛地踏下来。
尖细的鞋跟重重戳在关节上,就像锥子一样刺进皮肉。
“啊!”
我惊叫一声,蜷成一团,疼得连呼痛的力气都没有了。
白沫瑶意犹未尽的叹了口气,对门外喊了一声。
两个相貌猥琐的男人走进来。
白沫瑶退到摄像机后面,对两人发号施令:“这婊子是你们的了,你们想对她干什么就干什么。”
一人兴奋的搓手:“真的吗白姐?”
白沫瑶很大方:“当然是真的。”
另一人有点犹豫:“这女人该不会是什么麻烦人物吧?”
他的同伴用胳膊肘捅了他一拳:“人都绑过来了,她还看到了我们的脸,现在后悔也晚了!”
白沫瑶笑着打开了摄影机:“是啊,没什么好担心的,她早就被人玩过了,你们就放开手脚干吧。再说,还有录像在这儿,谅她也不敢说出去。”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朝我走来,脸上露出了垂涎的邪笑。
第293章 那我抱你了
两个男人走过来,一上一下的拉开我的身体。
我已经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只能听到他们的交谈。
“她脸上怎么这么多血?”
“好像是鼻血……”
“白姐,你看看,这女人的脸色好像不太对啊!”
白沫瑶骂道:“白给你们玩还叽叽歪歪,胆子怎么这么小!”
“我们这不是怕染上什么病吗?”
白沫瑶说:“扒光看看不就知道了!”
然后,他们当真开始扒我的衣服。
衣扣被扯脱线、崩飞出去,黏糊糊的手摸上我的身体。
我的手还在扎带里挣扎,眼泪也不争气的掉下来。
被白沫瑶用这种下作卑鄙的手段算计,我不甘心!
我忍着疼痛和厌恶,对藏在摄像机后的白沫瑶说:“白沫瑶……你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伤害我……除非你杀了我,不然……我会让你后悔的!”
白沫瑶笑起来:“哟,都要被人上了还敢撂狠话,是不是早就被上习惯了啊?你放心,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看到这摄像机了没?
拍完之后,我就把它拷成很多份,高中时的照片门没让你火起来,我会再帮你一把,让你火遍云城!火遍华夏!哈哈哈……”
笑声未落,她背后的仓库大门「砰」的一声被人踢开了。
白沫瑶吓了一跳,惊讶的扭头,房间里的光都照着我,她还没看清对方是谁,就被那人抓着衣服甩到摄像机前。
她摔得不轻,落地后痛叫一声。
两个男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镇住了,一动不动的抓着我,扭头看着门口。
闯进来的人踏上了铺在地上的塑料膜,一步步走近,带着风声和沙沙声,身影背光,轮廓模糊,让人看不分明。
当他越过光与影的界限,露出一张雪白的脸时,白沫瑶带来的那两人立刻松开我,声音惶恐:“您……您怎么……”
男人已经走到我身边,他拿出随身的蝴蝶刀,割断了捆着我手腕的扎带,又把我扶起来,用自己的外套裹住我。
他问:“可以走路吗?”
这个声音……
我尝试着站起来,但是头疼欲裂,站不稳。
他搂着我,说了一声:“那我抱你了。”
然后,他将我打横抱起来。
都被打成这样,我也逞强不起来了,只能有气无力的说:“宁安辰,谢谢你救我。”
他「嗯」了一声,然后扭头,看着两个跪在地上、抖如筛糠的男人。
我视界模糊,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清澈的声音:“你们是自己动手,还是让别人代劳?”
那两人一听就傻了眼。
“宁哥!饶了我们吧!我们真不知道她是您的人!”
“要是知道,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动她啊!”
“宁哥!求求您了!”
宁安辰说:“晚了。”
说着,他抱着我转身。
我这才发现他身后还站着好些人。
宁安辰不温不火的发号施令:“小高,你去。”
一人应声:“是。”
两个男人哭天抢地。
白沫瑶察觉不妙,站起来就往外跑,但是被人拽住。
她惊恐的喊:“放开我!放开我!宁安辰!我是白家的人,你敢动我,我爸是不会放过你的!”
宁安辰不做理会。
叫小高的人镇定的问:“宁哥,这女人怎么办?”
宁安辰说:“赏给你们了。”
男人们欢呼一声,抓着白沫瑶涌进仓库。
他们的身影交错,满室的灯光都乱了。
宁安辰抱着我走出仓库,里面很快传来白沫瑶的尖叫和哭喊。
第294章 一起做坏人
坐在宁安辰的车里,我抓着他披在我身上的外套,身体不住的抖。
我同情不了白沫瑶。
要是宁安辰晚来五分钟,在仓库里哭的就是我了。
她是真的想要毁掉我。
宁安辰让司机开去医院,他自己则是坐在我身边,抽出湿纸巾给我擦脸。
朦胧之中,我看到一张张纸巾染上了红色。
但他的动作始终轻柔。
我枕在汽车后座上,喘的越来越重,耳鸣声也越来越厉害。
头好疼……
宁安辰冰凉的手覆在我的额头,又向后摸我的脑袋,摸到一个肿块。
他的动作都是在迁就我,所以他现在几乎是把我圈在怀里的。
我略略扭头,避开和他面对面。
宁安辰察觉到,收回了手。
我问他:“你怎么会找到这里?”
他说:“季堪白打电话,让我看着你。他说你得罪白沫瑶,那女人可能会报复。”
原来是季堪白……
我勉强的笑了笑,说:“谢谢你。”
“你已经谢过了。”
“你真的,把白沫瑶……”
他面色如常的撒谎:“没有。”
我闭上嘴,不再说什么。
人家大老远跑来救我,我要是再帮白沫瑶求情,那我也太白莲花了。
既然要做坏人,那就一起做好了。
我脑子里一阵阵的擂大鼓,不等车开到医院,我就不省人事了。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已经身在病房。
宁安辰已经走了,季堪白守在一旁,一看见我睁眼就抱住了我。
被他紧紧抱住,我愣了一下才回过神,然后问他:“你考试考完了?”
季堪白气得松开手,在我脸上拧了一下:“你都变成这样了,能不能先关心一下自己啊!苏庭芜!”
看到他气愤的样子,我笑了笑,想抬手拉他的衣袖,但是肩膀剧痛,使不上力气。
他赶紧按住我:“你不要乱动,医生说你的肩膀手腕都有拉伤,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叫他来。”
我点点头。
季堪白跑出去。
我打量着这间环境不错的单人病房。
房间有扇大玻璃窗,阳光从白色的纱帘透进来,应该已经是第二天了。
窗边的衣帽架上挂着我放在旅馆的大衣,想来季堪白已经把我的房给退了。
我又低头看自己的手。
扎带捆过的地方留下了紫红色的淤痕,看起来就像被划了几刀似的,很疼,看起来也挺吓人。
这时,医生进来了,给我做了几个检查,还用手电筒照我的眼睛,然后对季堪白说不用担心,但是安全起见,他要给我安排一个全面的脑CT。
季堪白答应,医生就出去了。
他在床边坐下,心疼的摸我的脸:“你怎么这么笨,到哪里都有仇家。以后再遇见白沫瑶那样的人,千万不要跟她当面起冲突,吃点小亏没什么,我会帮你把场子找回来的,知不知道?”
想起自己在白氏的所作所为,确实是有些偏激了。
白氏到底是白沫瑶的地盘,可我却泼她一脸果汁,让她颜面扫地。
虽然我是出了一时之气,但是之后不仅害湛零受了伤,连我自己也被她报复。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古人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我说:“知道了……宁安辰呢?”
“已经回去了。”他叹了口气,后怕的说,“还好有宁安辰,如果你真出了事,我想死的心都有……”
“不要这么说!我跟你好,不是要你给我殉葬的。”
季堪白苦笑一声,握着我的手,贴在嘴唇上:“那你就给我好好的,不要再惹麻烦。”
“好。”我又问,“白沫瑶呢?”
季堪白眼里闪过一丝狠厉,随即恢复正常:“宁安辰手下人会看着办,你就不要操心了。”
“嗯。”
看来,她是凶多吉少了。
第295章 揭穿
之后我才知道,白沫瑶岂止是凶多吉少。
她被拍了不雅视频,传到网上。
但是脸上打了马赛克。
现在的网络普及度比过去高了很多,视频几乎是一夜之间就传遍了云城。
我去做脑CT的时候,连电梯里的病人都在谈论这件事。
“好好的小姑娘,这下可是全毁了。”
“看以后还有哪个男人敢要她。”
“该不会是得罪什么人,被报复了吧……”
病人们热烈讨论着,因为事不关己,所以对白沫瑶的同情都是浮于表面的,毕竟白沫瑶变成什么样,跟他们的关系不大。
我和季堪白站在电梯最里面。
我低着头一声不吭,他在人群中护着我,两手捂着我的耳朵。
电梯里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我们两个。
我拉下他的手,说:“我没事的。”
季堪白顺势牵着我的手:“到了。”
检查结束,要明天上午才能拿到结果,走出病房楼,季堪白说:“医院附近有奶茶店,我们去喝热奶茶吧?”
我知道他是看我心情低落,想让我高兴。
不过我穿着病号服,并不想到处跑。
“还是算了吧,我们在医院里随便走走就好了。”
“好。”
我还是担心他的学业,想让他早点回去考试。
这两天他一直在医院陪我,考试是肯定考不成了。
缺考的话,新学期还要补考,而工程管理专业一向课业繁重,挂科率也是全校第一,我怕他应付不了。
季堪白气笑了:“你看看你,都伤成这样了,我怎么可能安安心心的回去考试?缺考了补考就行,你没了谁赔我一个新的?”
“对不起。”
我还是感觉很对不起他。
上了大学后,他学习很刻苦,本来可以圆满的结束这个学期,却被我拖累,第一学期就要补考。
他捧起我的脸,说:“如果感觉对不起我,以后就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再让我这么担心了。”
说着,他摸摸我后脑勺上还未散去的肿包,叹了口气:“你怎么老是脑袋受伤?万一有天被人打傻,不认识我了怎么办?”
我说:“不会的!”
“你怎么知道不会?”
“我就是知道。”我拿着他的手,放在后肩的位置,“这里还有你的牙印呢,我就是想忘也忘不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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