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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火——四沂

时间:2021-12-31 16:52:23  作者:四沂
  白芷有片刻的犹疑,但还真叫了。
  傅玄西很善解人意地替白芷把后面的话说完:“她有点害羞,我们就先谢谢裴先生了。”
  说完示意白芷收下礼盒:“和裴叔叔说谢谢,改天我带你去拜访,专程道谢。”
  周围围观的人群顿时都面色各异起来,有人背过身去笑,又怕被裴修年发现,躲到了不起眼的角落里。
  裴修年眼里戾气起了,但表情还是微笑着的,后面没再继续说什么,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失陪。”
  郑星野一口红酒差点喷出来,扶着沈思言的肩笑弯了腰:“特么的玄西真是个人才,我还想他会怎么怼回去,没想到居然拿年龄和辈分做文章。”
  秦泽沅也笑:“大概裴修年自己也没想到,会被人将这么一军,给别人添个堵,回头把自己升级成老头子长辈了。”
  沈思言的目光是最崇拜的:“不愧是我西哥,我还以为到最后会打起来,就像那天在昼夜无雨跟郑星野打起来一样。”
  “特么的沈小三你找死啊?”郑星野抬腿踢了沈思言一脚,“我俩那是兄弟,能一样吗?兄弟还有不打架的?”
  等围观的人群都散开,视线也远了,白芷心跳还是砰砰的。
  千想万想也没想到这戒指最后还能到她手里。
  “现在怎么办呀?”白芷把红丝绒小盒子往傅玄西面前递了递,有些苦恼,“我总不能真的要吧?”
  “要啊,怎么不要?”傅玄西捏捏她脸,心情很愉悦,“等会儿就去那边捐了,给你积个功德。”
  那这样的话就没关系了,像个烫手山芋似的,白芷哪敢真的拿在手里。
  但她想想刚刚傅玄西说的话还是忍不住觉得像做梦一样虚幻,很小声很小声地问:“你刚刚,说我是你女朋友?”
  傅玄西眼神一凛:“还想是谁的?”
  “没!”白芷眼睛瞬间亮起来,欢喜极了,“就是你的!”
  -
  这夜的慈善晚会一直持续到半夜,白芷被傅玄西拉着亲自教学了交际舞。
  他说:“总归以后都是要做我的女伴陪我出席各种晚宴的,不会跳舞怎么行?”
  又说:“长得这么好看,穿得这么漂亮,就应该在舞池里闪闪发光,叫别人都羡慕我有个这么优秀的女朋友。”
  甜言蜜语哄得人头晕。
  她恍惚间都以为他们在谈一场很认真的恋爱,奔着结婚去的那种。
  从前怎么做梦也没梦到这样的场景,他是这样的温柔体贴又喜欢她,让她看向他的眼睛里满是倾慕。
  一旁休息区的裴修年并没参与这场舞会,只是默默地端着小半杯红葡萄酒翘腿坐在沙发上眯着眼看向舞池里那极为相配的一对璧人。
  他的助理叫裴光,是裴家收养的人,从小就跟着他一起长大,几乎是这个世界上了解他最多的人。
  此刻裴光就在他身边,他声音很轻地喊:“裴光。”
  裴光应到:“先生。”
  “你觉不觉得,她们真的好像。”裴修年的目光逐渐变得飘忽,像是透过白芷看向了更远的远方,那里有另一个他想看的人。
  裴光认真地看了半晌,心里默默叹气:“先生,再像也不是同一个人。”
  “我知道。”裴修年喃喃道,“我当然知道,不是她,怎么像都不是她,但我找不到她了。”
  他闭上了眸子,逐渐不再说话,也不再看舞池里的人。
  裴光只能看在眼里难过在心里,也并没有别的办法。
  他没谈过恋爱,也不懂情爱,所以不明白为什么自家先生会这样恋恋不忘一个失踪二十年的女人。
  怎么会至于这么难忘,甚至消失的时间占据了他的大半个人生。
  换做普通人,怕是连长什么样子都要忘了。
  -
  晚宴结束,回月迷津渡的车上。
  白芷有些累了,也有点困,靠着傅玄西的肩膀想睡觉。
  忽地感觉手指间一凉,有个什么东西套了上来。
  她缩了下手,被他拽住。
  “戒指。”他说。
  白芷迷迷糊糊的,心想什么戒指,刚刚不是已经一起拿去捐了吗,难道又买回来了?
  这钱一天天的,是不是多了烧得慌,要拿来这样乱用。
  然而等她低头一看,才发现不是。
  是一枚很普通的铂金戒指,镶了半圈小碎钻。
  似乎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忽地一下想起来,似乎在他的手指上见过,忙问:“是你的吗?”
  “嗯。”他随口应了声,还在低头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帮她试戴大小,“但现在是你的了。”
  白芷有些懵,不知他为何会突然送自己一枚戒指,还是他自己戴的。
  “你的手指太细了,戴哪根都有点松,就中指还凑合。”他说着,把戒指往里套了套,“等改天,带你去挑个喜欢的。”
  他说得这样随意,又很认真,也叫人分不清是什么意思。
  戒指这样的东西,除了像拍卖会上金翠玉的那种,她都以为是很正式的,有很重要的含义。
  比如订婚,比如结婚,比如结婚纪念日。
  但是此刻,他不仅给了她这样一枚他自己戴着的戒指,还说改天要带她去挑个喜欢的。
  似乎戒指在他这里,就只是一个很普通的饰品,没有任何含义。
  其实她很想问他:“为什么要送戒指给我呀?”
  但她猜不到他的回答,所以没有问,只是笑着说:“好啊,那我等你带我去买。”
  -
  到了月迷津渡,俩人有些小别重逢胜新婚的激烈。
  春姨当时出门倒垃圾,正好撞见了,立即闭上眼伸出手装作梦游,嘴里呓语不停:“早上吃豆浆吧,鸡蛋呢,中午要喝汤吗”
  白芷尴尬得头皮都发麻,脸一红,把傅玄西推开了。
  他倒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很自然地帮她把裙子提好,若无其事地搂着她上楼去。
  只是或许从进门被周姨撞到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今晚要做的这件事不顺利——
  他刚脱了衣服,来了一通非接不可的电话。
  白芷独自趴在床上,听见他在阳台声音压得很低。
  但还是勉强能听出一些,像是在争论或者吵架,总之能够判断出这不是一通让人愉快的电话。
  而他出去接电话之前,她有瞥到一眼来电显示的备注,似乎是“老宅”两个字。
  阳台上,傅玄西没穿上衣,只套着一条裤子,就那么坐在藤椅里吹着夜风,面上是疲倦不耐。
  “所以呢?”他单手揉着太阳穴,语气冷得像是这夜风,“别用你的准则来约束我。”
  “要管我的事?”他冷笑,“呵,管得了么?”
  这通电话最终还是不欢而散。
  傅玄西进来的时候,身上冰凉一片。
  白芷一碰,吓了一跳,把他拽进被窝里抱着暖。
  “白芷。”他埋在她颈间闷闷出声,“我有点冷。”
  有一点示弱的、寻求依赖的感觉。
  白芷将他抱得更紧,把自己的体温都渡给他,亲亲他安慰:“我抱着你。”
  就在这样的一个瞬间,她忽然很想问:要不我们真的恋爱吧?
 
 
第31章 寂寂春夜   “我们可以恋爱吗?”
  室内的钟表发出滴答的轻响, 窗帘难得还开着,外面地灯暖黄的光朦朦胧胧的,照进来一些。
  看着真的好温暖, 让人心都跟着像是化了春水。
  鼻端传来一点淡淡的洗发水香味, 白芷下巴轻轻蹭了下,是柔软的, 他的头发。
  从没有过这样一刻,她觉得他们离得这么近。
  哪怕是那些距离为负数, 深深相拥,彼此交付的时候, 她也仍旧觉得他们之间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墙。
  指针忽地发出一声比之前明显的声音,夜里两点了。
  白芷伸手覆在傅玄西后脑勺上,很轻地摩挲他的头发。
  她说:“我们可以恋爱吗?”
  哪怕只到今年十二月。
  他的唇抵在她的颈间, 蠕动了下,并没立即回答。
  她也不急, 很耐心地等。
  他这样靠在她怀里, 依赖她的时刻,真的好让人眷恋。
  似乎,也有一点乖巧。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傅玄西睁开了那双总是藏满厌倦的眸子。
  只是此刻, 里面没有倦怠的神色, 而是一种,很认真的、带有一些迷茫的情绪。
  长长的眼睫在昏暗的床头灯光照耀下,像是很模糊的金棕色。
  很慢、很轻地扇动了一下。
  他垂眼, 视线里,触目可及的,是怀里曾在他身下绽放的小姑娘细腻嫩滑的雪白肌肤, 这样毫不设防地,忍他随意亲近。
  从来不去深想情爱的他,忽然也在此刻开始认真地思考——
  恋爱,是什么样子。
  是两个相爱的人,天天黏在一起,谈天说地吗?
  然后他开始想。
  相爱的人,相爱,彼此都爱。
  爱又是什么。
  他不确定自己爱不爱,但很确定,怀里这个毫无保留地交付于他的人,是爱着他的。
  那双藏不住心事的眼,不知已经暴露过多少次,她喜欢自己这个事实。
  但很奇怪。
  他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能把喜欢和爱分开。
  他不懂爱是什么,却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喜欢她。
  不知这喜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却已经开始了。
  所以最后,他闭上眼,咬上她有着鲜活血管,会跳动的颈项。
  松开的时候,他说:“好,我们恋爱。”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他能很清楚很明显地感受到,怀里抱着的小姑娘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
  却又在转瞬,她将他抱紧。
  像一个母亲宽慰一个受伤的孩子,将他的头抱着,抵在她的下颌轻蹭。
  她没有说话。
  但是就在短暂的几秒后。
  有一滴还带着温度的热泪顺着她的下颌,流到了他的额头,又滑落到他的眼睫。
  就在这个瞬间,他的胸腔里有一股,很不可思议的颤动。
  那种感觉特别奇妙,很快很短暂的一瞬,他反应过来时,已经不能再捕捉到。
  只是也在这个瞬间,他的心里忽然生出一种,要真心对她好的想法。
  这感觉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样。
  他自认为一直都对她挺好的,只是那些好里,都很少有真心,更像是下意识的行为。
  这一次的想法,是从心里衍生出来的。
  这是一个特别温情的晚上,与任何的□□都不沾边。
  白芷治愈了傅玄西那颗因为一通电话而难受的心,被他很深情地拥进怀里,安静依偎着,睡了一个很满足温馨的觉。
  第二天一早,白芷醒来时,还仍旧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短短的几个月时间,他们竟已完成从陌生人到情人再到恋人的跨越。
  她那长达七年不见天日的暗恋,竟会有这样美妙的一个后续。
  原以为,是此生见一面都难的结局。
  手机放在枕头下,被她摸出来,打开了日历。
  她想要看看,这段恋爱最长的期限。
  时间显示,今日是三月二十六日,距离新的一年,还剩下八个月零五天。
  只是秋招却会在新的一年到来之前就开始,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否有这样的坚持。
  也许,她会回到南城老家,陪在阿婆身边。
  临宜这座城市,会永远像是一场梦。
  肩上横过来一只胳膊,手机忽地一下被抽走。
  “这么早醒了就开始看手机?手机里有什么?”身后的人怨着,把她的手机直接扣在了枕头下。
  白芷翘着嘴角,要转身去看他。
  刚一动,就感觉到不对劲,瞬间脸红地往旁边挪了一点。
  “你”她发出很微弱的一点声响,“要帮忙吗?”
  话音刚落,手已经被抓走。
  她看不见身后的地方,但感知很清晰。
  “帮忙?”他哑着嗓,在这样一个春天的早晨特别性感迷人,“那你要好好帮帮忙了。”
  说完,压了下她的手,叫她体贴些:“我亲爱的,女朋友。”
  为了这样一个叫人心动的称呼,她做了一回很体贴的女友。
  -
  周五下午,上完最后一节课,白芷拿出手机的瞬间,屏幕里跳出一通电话。
  备注状元郎。
  她笑了下,将书抱好,混进放学的人群里。
  那个人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好温柔:“下课了?”
  周遭学生吵吵嚷嚷,欢天喜地地从她身边不断经过,要奔去开启美好的周末。
  白日渐长,夕阳远挂西天之上,投下很温柔的金黄色光影。
  她一颗心柔软得要化,点点头,“嗯”了声:“刚下课,你呢,忙完了?”
  “也不是全部都忙完,至少,陪你的那部分,还未开始。”
  他的声音柔柔的,穿过手机电流,漫进耳膜里,带一点很轻微的痒,像是羽毛轻挠。
  也不知什么时候,从哪里,学会了讲情话。
  白芷忍不住翘着嘴角笑,又压了压,轻咳了声:“那你什么时候陪我?”
  又说:“是我去找你,还是来接我?”
  电话里一时没有应答。
  傅玄西坐在梧桐树下的车里,旁边是篮球场上少年们打球时的喧嚣,投篮后的欢呼,一切都很鲜活热闹。
  他单手搁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着,静静看向前方拥挤人群里的那抹白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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