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或缺的。
那句“我敢赌,不知道孟总敢吗?”就成了激化孟源的最后一根稻草。
何况那个时候他已经有了确定的pair,胜算更大。
只是任谁也不会料到,在不确定底牌的情况下,岑晔居然加注了自己的个人资产,除了股份,他堵上了自己的全部身家。
岑家是滨城的主位,孟家本就与岑家相差悬殊,孟源没勇气跟他赌全部,也不敢赌。
他弃牌,是十之八九的事。
“即便最后一张牌我没有拿到同花顺的梅花Q,他也不敢跟我赌上全部来试探我最后一张牌是否是比他大的一对K。”
听完全部的宁清晓又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抱着靠枕想了半晌倏忽抬头:“最后一局的底牌你什么时候看到的?为什么说你能赢孟源的只有第二局,你怎么知道第三局自己不是同花顺?”
气氛有那么一丝微妙的转变。
“结束的时候看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岑晔言简意赅,“有些…是台下的规则。”
不是出老千,但对他们这样的老手来说,看张牌却是轻而易举。
二十分钟的时间已经超了两三分钟,邓尧怕他下不来,冒着被扣奖金的风险给岑总打了电话:“岑总,我到楼下了。”
他起身扣了西装扣子:“我有事要回一趟公司,你先休息吧。”
“你还回公司?”窗外大雪纷飞,寒风呼啸。
就这一会的功夫,外面窗台上已经落下了厚厚一层的积雪。
宁清晓罥烟眉微蹙:“那你一会让司机开慢点。”
雪天路滑,又是大晚上,也不知道有什么急事。
她把腿上的抱枕放到一边,寒意从脚底升起,屋内阿姨提醒放好了洗澡水,宁清晓起身准备进去泡个澡。
可能是今天跟岑晔待在一起的时间较长,她除了头发丝上的玫瑰香味,衣服上也沾染了岑晔所属的淡淡白松香。
岑晔整理袖扣的动作一顿,眸色微沉。
帘外雪初飘,翠幌香凝火未消。
在这样的冬日,他却眷恋着这一刻“万家灯火的温暖”。
第28章 “其实,你还是挺正人君……
除夕的前一日, 宁清晓和岑晔一起回了宁家一趟,宁霄和宁清昀这段时间都闲了下来,白天去公司的时间也不多。
大伯母周秀华这次对宁清晓倒是尤其的热情, 从见面开始就是不离嘴的“嘘寒问暖”,宁清晓反而还有些不习惯。
“对了, 你们结婚日子定下来了吗?”饭桌上宁霄主动开口问。
“可能会在开春以后。”岑晔说。
宁清昀拿手机看了下日历:“这段时间又冷, 春天也正好合适。”
“我看三月……”触及到某个日期,他脸色恍惚一变, 手上的筷子也分神掉在地上, 发出杂音。
宁霄不悦的看了他眼:“怎么回事。”
“没, 没什么。”宁清晓赶紧关了手机低头去拾筷子, 躲闪的双眼时不时的瞥过来。
宁清晓的注意力就没怎么在婚礼日期上,反正就是个形式, 随便他们怎么安排, 不用自己出钱就行。
抬头夹菜时对上宁清昀的视线,她疑惑:“怎么了,哥?”
“还能怎么啊, ”周秀华偷偷在桌子下踢了下宁清昀,替他打着幌子, “估计你哥就是一听你要结婚,有点舍不得, 搁这难受呢, 你别管他,一会就好了。”
他勉强牵起嘴角:“对,就是有点舍不得你。”
宁清昀虽然平时是不靠谱了点,但两兄妹的感情确实不浅。被他这么一说,宁清晓还真有那么几分酸涩感, 叹了口气,放下碗筷:“哥,你要是真舍不得我,记得结婚的时候给我包个比订婚更大的红包。”
“……”
宁清昀顿时松了口气,唤人让再换双筷子,松懈间却触及到岑晔望着他若有所思的神色。
因为第二日还要赶回岑家过年,吃了饭宁清晓就提出要和岑晔回去了。
冬天她一吃饱就犯困,大伯母又对她热情过头,在宁家她反而都有些不习惯了。
“你先上车等我。”岑晔帮她拉开车门,“有个项目刚才忘了和哥说,等我两分钟。”
宁清晓不疑有他,进了车子就闭眼休息,车内暖意盎然,她睡得昏沉。
黑色的劳斯莱斯在公路上开的缓慢。
邓尧有些不安忐忑的从反光镜里偷偷瞥了眼,越发没底。
岑晔沉默了一路。
从宁家出来上车见到宁小姐睡着只低声吩咐了一句“速度开慢点”,便没再开口。
邓尧虽然跟他的时间不长,但多少也有些了解。
岑晔和岑致的性子并不相同,岑致是无论何时都是清风朗月的温和从容,而岑晔更偏向于斜风细雨的温润清浅。
大都时候,他都是干净的、纯粹的平静儒雅,但像这种时候的清冷疏离他也表现的毫不掩饰。
周身的漠然气场强烈到不容忽视。
司机一路上不知道朝邓尧眨了多少次眼,使眼色使得半张脸都要歪了,就差直接暴躁喊一句:“这车内还能待个人吗?”
一直快到小区,岑晔才低头捏了些眉心,再抬头时冷漠淡然的情绪随之散去:“开到里面。”
他偏眸,毛毯下的宁清晓正睡的香甜,两颊腮红,羽睫轻扇。
岑晔唤她:“宁清晓,到家了。”
第一遍,宁清晓只是动了动,并没有苏醒的迹象。
第二遍,依然不动。
无奈,岑晔伸手捏了下她耳垂:“到家了。”
她恍惚睁眼,因为刚睡醒,意识回笼的有些慢,揉着眼看窗外:“到家了吗?”
刚才耳朵上好像被头发丝刺到,有些发痒,宁清晓随手扒拉下,自然的把毯子放到他手上:“那我先回去了,你去公司吧。”
岑晔黑眸凝视着她的背影,深邃幽暗。
宁清晓一到冬天就容易犯困,回家也直接往卧室里钻,晚饭也没吃,一觉睡到第二日清晨六点。
正赶上过年,进入二月份后天气又比前几天回暖了些,她就直接套了件宽松的开衫在屋里晃荡。
因为一夜没摸手机,未读消息那一栏也比平常多了不少,大都是过年的祝福消息。
她挑了一些常联系的回复,又点开微博。
上一条发送微博还停留在她改造香水的那瓶温和素养却不失棱角的内敛侵略系香水,喜欢香水的人也有少部分青睐于独特的香水瓶。
宁清晓便属于这少部分。
她上次在瓶子上绘画的复线浮雕破了三百万的赞,粉丝都在下面嗷嗷直叫希望她多出点此类视频。
客厅里空无一人,宁清晓倒完水见时间还早,也就瘫在沙发上没回卧室。
今天春节,阿姨昨天就让她放假回家了,她醒的早,岑晔应该是还没起床。
微博消息栏里除了数不清的祝福短信,互相关注那一栏里Volel的认证调香师在十分钟前刚给她发了几条消息:
Jimy:“Fairy-Xiao,你好,我是Volel调香师Jimy,冒昧打扰你,是因为无意间看到你前两日所发的香水改造视频,里面的To You香水瓶也是我所钟爱之一,而瓶身你所绘浮雕更是精湛,如若不介意,我想与您深入讨论。”
Jimy,Volel旗下的著名调香师之一,上一次宁清晓去工厂时在香水博物馆里看到了那里香氛学院的签约调香师介绍,对她自然也有印象。
她喝了口水,同样虚心的回复着Jimy。
女人之间的友谊似乎来得很快,四五分钟的时间宁清晓就已经和她聊了几十条。
Jimy:“你还没签约Volel时我就已经关注你了,没想到后来你也回关我了。”
Fairy-Xiao:“哈哈哈,你在调香界的知名程度可是大师级别的,我在你面前可不敢班门弄斧。”
两人现在的关系算是同事,只不过之前和宁清晓交流的一直是另一位调香师,她的一些评价意见和测评香水都是通过另一位调香师和Volel香水间的大多数工作者交流。
“一直跟你联系的是Tina,忙完了那一段时间她就休假了,也是利用这段时间出去采风学习了。”
采风、学习、到世界各地去寻找灵感,这是香水师每年必要的工作。
说起这,Jimy忙和她分享:“对了,Volel每年开春时都会让我们调香师轮流出去学习提升,今年已经定下来从四月中旬开始,让我们轮番去格拉斯学习,你有兴趣吗?”
格拉斯,位于法国南部普罗旺斯区域内,拥有世界香水之都的美誉,那里盛产香水,被人叫做世界上最香的小镇。
对于一个香水师来说,听到格拉斯就如闻见香水一般,敏感、沉迷、上瘾。
格拉斯拥有专门培养调香师的香水学院,与如今的化学合成香水不同,在那里大都是比较难调配的天然香水材料。
除了香水学院,香料店和香水博物馆以及一些著名的香水企业也对游客开放,可以称之为“嗅觉盛宴”。
上一次还是和大学朋友在圣诞节时的匆匆之旅,宁清晓怎么会不感兴趣,因此立马回复:
“很有兴趣!”
“那正好,你和我一起去,有时间吗?”
有是有,只不过:“我虽然是公司评香师,但我并不在公司工作,我属于线上评香师,公司会允许吗?”
Jimy打消了她的疑虑:“不管你是线上还是线下,都是Volel的员工,我们Volel很大方的,尤其是这些有利于产品的知识学习,老板不会在意的,学的好的话还会给一大笔奖金。”
本来都已经在聊天框里打下“不允许的话我就自费去”,可看到那一大笔奖金,宁清晓双目放亮,立马删除:“我有时间,我跟你一起去,我今晚就跟Volel的贾部长联系。”
贾部长?
Jimy在脑海中搜索了一番,他们公司有什么“贾部长”吗?
时间、日期正要再进一步详敲的时候门被人打开,岑晔出现在玄关处。
他一身运动服,外面套了件长外套,身影挺拔,长身玉立,五官清明。
应该是刚运动完回来,沉静的眼底还染着冬日晨露的寒气。
“怎么不再多睡会?”他抬腕看了下,“时间还早。”
他们在中午之前赶回岑家就行。
“你怎么这么早就出去运动了?现在才六点多,你五点钟就醒了?”
岑晔换了鞋子,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她:“我每天都是五点多出门。”
“……”
她每天起来时岑晔要么不在要么就是已经穿戴整齐的坐在餐桌旁等她,哪知道这人几点起床,几点出门运动了。
宁清晓尴尬的笑笑,问几点出发。
“不急,我先进去洗澡。”岑晔边向屋内走边给邓尧拨了个电话。
跟这样一个自律的人待了半年怎么自己没从中沾染个一分半分?
岑晔会不会觉得她这整天睡到自然醒更没班上的人是不是有点太无所事事了?
越是这么想着,宁清晓更是打定了要去格拉斯采风的决定。
可这两三分钟的空隙,Jimy委婉提及:“不过,你……方便吗?”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不就是……
手指稍顿,宁清晓忽然明白Jimy问这话的缘由,她一直不露脸,甚至因为不想泄露自己连公司都不去,只做线上评香师。
可这次若是答应了要跟Jimy去格拉斯,那这张脸是必然瞒不住的。
“我没有其他意思,你可以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决定,若是和我一起,我向你保证,绝不会泄露你的一丝一毫,若是不方便你也可以向公司申请单独去。”
人家都说到这份上了,再说自己单独去未免显得有些矫情、不信任Jimy这个朋友,纠结了一番,宁清晓确认:“那我单独申请,到时候到了格拉斯我们私底下再联系。”
这样公司也不会知道她们两人一块去了。
“一会邓尧过来,记得给他开下门。”没得到回应,岑晔轻皱眉又走近了两步,“宁清晓?”
五月初,刚好格拉斯有个国际玫瑰展览,那她提前在开春4月的时候把婚礼办了,五月就能在格拉斯好好玩一段时间了。
“看什么?”沉沉的的气息忽然在脖颈间吐露,若有若无的白松香味让宁清晓那半边身子顿时麻了。
“没,没什么。”她往侧边躲了些,手指尖因为他突然的靠近,下意识的在手机壳子上抠了下。
岑晔注意到上面的日期,自然而然的:“看婚礼日期?”
像是故意的。
他似乎没看见宁清晓轻颤的睫毛,不避不让:“你觉得哪天比较好?”
男人清晨的嗓音清澈又带着似有似无的撩拨,暧昧性感。
脖子似被架在火上烤一般,又热又烫,这火,来的猝不及防。
宁清晓更觉燥热,随手在上面指了个日期:“就这天吧。”
“行。”岑晔点点头,终于良心发现似的起身,“一会邓尧过来,你给他开下门。”
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水,宁清晓才觉那火被压下去了点,吐了口气问:“大过年的邓尧来干嘛?”
想起刚刚电话里邓尧语气里的幽怨,岑晔沉默:“送早饭。”
“……”
也是难为邓尧了。
宁清晓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便准备再去厨房倒杯水,她身上就披了件小开衫,里面是一件低领睡衣,两侧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
岑晔视线稍顿,又移开。
再从厨房出来时要说洗澡的人这会却在沙发上坐着,宁清晓端着杯水放下:“你不去洗澡吗?”
“我发个文件。”茶几上的电脑响起开机的提示音,岑晔滑动了下鼠标,“你先进房间收拾,一会早饭到了我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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