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一次散步途中,他趁人不备,从后面袭击打倒了王姓老人。
自那以后,他一发不可收拾,不断袭击毫无反抗之力的老人,从中获取快感。
最近一次,他下手太重,直接将陈姓老人打死,他才感觉到害怕。
当茆薇和李丁找上门来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逃跑,最后被缉拿归案。
看来这件案子算是结束了,顾月潭将审讯记录放到一边。他找出嵇义成事件的资料,开始重新研究。
直到下午一点多钟,顾月潭一直在研究嵇义成和陶丹的案子,他反复看着各方面的资料,从中寻找破绽。
敲门声响起。顾月潭刚应了一声,茆薇侧身推门而入,她的左手拿着一盒糕点,右手拿着一杯咖啡,笑嘻嘻地走了进来。
“顾队,快尝尝「饼味香」的糕点,这可是晏州市的招牌点心。”
办公桌上堆满了资料,她不知道该将糕点和咖啡放在什么地方。
顾月潭连忙整理出一块空地。
茆薇打开糕点盒子,顿时香气四溢,闻到这香味,立刻令人有了食欲。顾月潭没有客套,直接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
“怎么样?”茆薇期盼的眼神看着他。
“嗯,香。”又嚼了几下,“酥。”
“呵呵呵……”茆薇满意地笑了。
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脑播放的语音引起了茆薇的注意,她仔细听了一会,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严肃。
“顾队,这……这……你昨晚去找丁万全啦?”
顾月潭抿了口咖啡,回味了下舌尖上的味道,“我本来是去陶丹家看看的。出来的时候,丁万全主动找上了我,于是在他家里待了一会。”
随后,顾月潭将获知的信息捡重要的告知茆薇。
“那就是说,真的有个凶手在幕后操纵着一切?可是关于嵇义成和陶丹的死各方面显示出来的信息和证据都不像是他杀的啊?”
“你现在所做的,正是凶手想让你这么做的。”顾月潭郑重地对她说:“千万别让凶手牵着鼻子走。记住我说的话。”
或许是从没有见过顾月潭如此认真的样子,茆薇愣了下,随后仔细回味着他所说过的话。
顾月潭还在反复听着录音,时不时在纸上写着什么。
“顾队,我想跟你一起调查这件案子。”
顾月潭抬头看了一眼,茆薇双目直视,毫不避让,显然她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将这件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正好,我这有几件事要办。”他用笔轻敲着桌面,“你去把小雷叫来。”
“啊?”茆薇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难不成他把我当跑腿的了。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她还是照做了。
没过一会,茆薇带着小雷来到了顾月潭的办公室。
进门后,只见顾月潭正在办公桌上忙着整理资料,小雷初次见新队长,有些不知所措,正想着如何开口打招呼。
“小雷,你现在手头有事做吗?”说话时顾月潭并没有抬头。
“没……暂时没有。”
“那好,这几件事你帮我调查下。”顾月潭在一张纸上匆匆写下几行字,然后交给小雷。
小雷迅速看了一眼,随即脱口而出:“这不是已经结案了吗?”
茆薇凑过来看了看。
纸条上写着:
第一,去市第三中学,想办法打听嵇义成与陶丹三十四年前的一些过往经历,另外有个关键人物,就是当时的副校长,这人的事也得打听清楚。
第二,去几家知名的男科医院调查下嵇义成二十多年前的病历。
“顾队,这些事让我去调查吧?”
小雷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茆薇,他指着纸上的第二条,“姐,这是你去的地方吗?”
“嵇义成和陶丹的死因还有待斟酌,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弄清楚这几件事的真伪。”顾月潭说。
在跟小雷详细交代了几件事后,小雷领了任务离开了办公室。
“顾队,那我做什么呢?”
“你?”顾月潭将资料整理好,放在桌角,他看了看时间,“你带我去个地方。”
在大门口,顾月潭等茆薇去取车。一辆黑色福特汽车突然从停车场方向驶来,停在顾月潭身旁。
茆薇打开车窗向顾月潭招招手,顾月潭随即上车,汽车驶离公安局。
两人驱车来到联扬路上的抚凤园。在一户人家门口,茆薇按着门铃。
过了好一会,门开了,光着上身、睡眼惺忪的男子还在打着哈欠,当他看清楚站在门口的茆薇时,顿时立马醒了。
“这位警官,你又来找我干嘛?”男子垂头丧气地说。
“张易源,我们还有一些问题要问你,现在需要你的配合。”
这名男子正是明瑞生物研究所的张易源,此时的他相当颓废,胡子拉碴,头发乱的像鸡窝,想必自从丢了工作后,他就自暴自弃,不知多久没有出门了。
“有什么好说的?要交代的我都交代清楚了,你们将我的工作搞丢了,还不让人活了,是吧?”
看来他还在以为,自己丢失工作是警察的责任。
“我们没空跟你废话,你是要在这说,还是跟我们走一趟?”
张易源垂着头,叹了口气,“行行行,进来吧。”
走进房间,只见客厅里衣物、生活垃圾扔的到处都是,垃圾桶里塞满了餐盒,看来他最近一直叫外卖解决吃饭问题的。
他从茶几上的杂物里将烟灰缸翻找出来,旁若无人地点了根香烟,躺在沙发上,悠然自得地吸了起来。
茆薇看着他的样子,心中感觉无比恶心。顾月潭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了,客厅里的空气总算好受些了。
“两位警官,有什么问题赶快问,我乏的很,指不定马上就要睡着了。”张易源又打了个哈欠,还伸手挠了挠大腿根部。
顾月潭走到他身旁,拿起茶几上的一瓶开动过的矿泉水瓶。张易源顿时警惕地看着他。
整瓶水淋在了张易源的身上,张易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大吼:“你干什么?”
顾月潭将空水瓶扔在茶几上,淡淡地说:“现在你清醒些了吧?”
跟着抓起沙发上的一件T恤衫和一条裤子扔他身上,“把衣服穿上。”
张易源瞬间怂了,他乖乖地穿好衣裤,端坐在一边。
目睹整个过程的茆薇不自觉地露出了微笑。
“有个问题需要你老实交代一下。”顾月潭将单人沙发清理了下,坐了下来。
张易源像个犯错的学生,点了点头。
“你曾在口供里说,你在五月二十九日从海关处将包裹送到研究所后,因为头天晚上没休息好,所以就溜回家睡觉了,是吧?”
他回想了下,又点了点头。
“那你头天晚上为什么没休息好?是失眠吗?还是有别的什么事情?”
“我……我……”
“别磨磨唧唧的,你到底干什么去了?”茆薇喝问。
“我在迪吧……后来又去了酒吧。”
“玩到几点?”顾月潭紧跟着提问。
“第二天凌晨一点,又好像是二点多钟。”
“你自己要去的,还是朋友邀请你去的?”
“是朋友邀请。”
“为什么请你去?”
“他说新和路上新开了家迪吧,叫「畅玩3点」。他弄到一张会员卡,而且首日活动只要是生肖相连的三个朋友一起去,当天消费就可以免单。
我的朋友一个属牛的、还有一个属虎的,而我是属鼠的,正好生肖连在一起,这么好的事当然不能错过。”
顾月潭点点头,“你们玩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或者碰到什么特殊的人?”
张易源用双手挠了挠头,露出猥琐的笑容,“有啊,我们遇到几个特别热情的女孩,老正点了,那个叫美妮的,身材……”
“老实说话。”茆薇在旁呵斥。
顾月潭向茆薇摇摇头,让她不用理会。接着微笑着继续问:“是她们主动跟你们搭讪的吗?”
“嗯,一进门没多久就主动过来跟我们说话了。那天因为可以免单,我们最后连她们的账单都结了。”
“现在还能联系到她们吗?”
顾月潭突然问到这个,茆薇有些意外。
“怎么?警官你也想见识见识?”张易源不怀好意地笑了。
顾月潭跟着笑了笑,“就问你有没有她们的联系方式?”
“当时我们从迪吧出来后又带她们去酒吧了,我后来喝醉了,有些不省人事,所以也没问她们要号码。不过,我那两个哥们应该要了她们的号码。”
“正好,我们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那两位朋友,叫他们一起过来一趟吧。”
“什么?现在?”
“对,就现在。”
张易源有些扭扭捏捏,他看了看顾月潭,又看了看茆薇,最后还是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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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0
半个多小时后,敲门声响起。
张易源打开大门,两个穿着随意的年轻人直接闯了进来,其中一个还叫着:……
半个多小时后,敲门声响起。
张易源打开大门,两个穿着随意的年轻人直接闯了进来,其中一个还叫着:“这么急叫我们过来,不请我们吃饭,我们可跟你没完啊。”
刚说完,他俩看到站在客厅里的茆薇,“哦呦,这美女好高啊,有九头身吧?你小子……”
显然他们眼里只有茆薇,还没有注意到坐在沙发上的顾月潭。
“嗯哼!他们是警察。”张易源赶紧提醒朋友。
这时两人才发现双腿交叉坐在沙发上的顾月潭,他俩的神色一下子变得紧张了。
“你们先坐。”顾月潭更像是这栋房子的主人,“我们找你俩过来,是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们。”
两人有些畏缩地坐下了。
顾月潭看着其中一个穿着花里胡哨、头发染成奶奶灰的年轻人,他眼神躲闪,始终不敢看顾月潭一眼。
顾月潭心里暗暗发笑,这人肯定犯过事,或许还在看守所待过。
顾月潭将腿放下,“两位怎么称呼?”
“蔡锐。”
“石昆伟。”灰发年轻人最后说出自己的名字。
“上个月二十八号晚上是谁邀请张易源去「畅玩3点」迪吧的?”
张易源和蔡锐都看向石昆伟,他无奈地说:“我……是我。”
“会员卡是别人送你的吧?”
顾月潭仿佛能看穿他的内心,石昆伟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是谁?长什么样子?”
“名字我不知道。”他看到顾月潭正狐疑地看着自己,“我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应该是那家迪吧雇的宣传员吧。我是在二十七日晚上碰见他的,当时我正从新和路上的一家酒吧出来,迷迷糊糊的,那人,他染着一头金毛,长得倒挺高的,跟这位女警官差不多高吧。”
“然后呢?”
“然后他说前面有家迪厅明天开业,现在送我张会员卡,还跟我说了开业首日有活动,只要带生肖相连的三个朋友来,当天消费免单。我当时觉得这活动挺特殊的,顿时就心动了。”
茆薇跟顾月潭互望一眼,似乎察觉到了蹊跷。
“刚才听张易源说,你们在迪厅碰到几个女孩主动跟你们搭讪。”
“嗯,进去没多久,有一个穿着白色吊带衫的女孩,带着两个朋友过来跟我们打招呼,她们三个长得都挺不错……”蔡锐主动回答。
“有她们的联系方式吗?”
三人面面相觑。最后石昆伟掏出手机,将联系号码告诉了茆薇。
“迪吧的会员卡在身上吗?”顾月潭问石昆伟。
石昆伟摸摸口袋,然后掏出一把纸币和钥匙,里面夹杂着几张卡片,从其中找出了一张黑色镀金字的卡片。
顾月潭拿到手看了看,“这我先借用下。”
石昆伟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
“你在修车时,那家汽修店除了里面的员工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人?或者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顾月潭突然问张易源。
“什么……”张易源有些猝不及防,随即想起他的问题,“哦,那天,当时……倒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当时除了汽修的店的员工还有一个同样来修车的人。”
“男的女的?长什么样?”
“男的,穿着黑色的衬衫,像是正儿八经的上班族。他大部分时间背对着我,所以也没去注意他的长相。哦,对了,他开着辆白色标志车。”
“他头发的颜色?”
“黑色的。”
“那人的身高跟她比如何?”顾月潭指了指茆薇。
张易源看了两眼,摇摇头,“似乎要矮些。”
“有没有留意他的车牌号?”
“没有,我当时就想着赶快做完事情,然后回家睡觉,其它什么都没放心上。”
顾月潭又反复地确认了几个问题,这才和茆薇起身离开。
大门刚关上,门内就传来两人质问张易源的的声音。
回到车内,顾月潭见茆薇将录音笔关闭,他满意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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