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终成突然跟个幽魂一样闪现在两人面前,他在林昭钟琪间打了个响指。
钟琪皱眉厌烦的推他,“滚滚滚,赶紧闪一边去。”
赵终成问:“你们悄咪咪的说些什么呢?”
钟琪起身,揪住赵终成衣领往他座位上拖,她说:“你先别来烦我们俩,再来我拖你进女厕。”
终于清静,钟琪接下那句没说完的话:“后来我到了家门口……竟然发现汪刚在等着我,然后他要了我号码说周末一起出去玩。”
林昭捏着笔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何况,你现在不是单身。”
钟琪抿嘴,回:“我又没说我要去……”
“你最好不要去。”林昭认认真真的叮嘱,汪刚的一些破事她也知道点,生气了就连自己女友也照样打,这样的人,她不想钟琪跟他卷在一起。
吃饱午饭。
林昭陪钟琪坐在操场看台上休息,一抬头就能望到几抹浓厚云彩艳丽的挂在空中,余晖残阳一照,静默横在两人之间,球场上依旧嘈杂。
钟琪开口打破沉默:“赵终成没在烦你了吧?”
“有发信息,但是我没看。”
“其实他这人还好,就是憨厚傻愣的我不太喜欢。”说完,钟琪胳膊往林昭肩上一搭。
她下巴朝着在打篮球的壮男点了下,问林昭:“咋样?正运球那大块头,隔壁班的还是个体育生,昨天他在操场上长跑,那大腿一迈,汗水一洒,瞬间把小妞我给迷住了。”
林昭迅速扫了眼人,点头称赞:“是挺不错的,小麦色显的人更壮实了,抱着你投篮应该都不成问题。”
钟琪抖腿嘚瑟,“那当然,病恹恹的死鬼我可不喜欢,像赵终成那样弱不禁风的我更不喜欢。”
林昭:“行了,我知道了。”
钟琪腿抖一半突然停了,球场有人抢前一步,她悄悄立起腰板认真看,那人断了大块头的球,旋身假动作又避开周围人抢球。
钟琪眼放大,视线锁在他身上,大力拍林昭,“我操,你快看!”
林昭顾着在手机上回信息,垂着脑袋打着字。
场上那人冲破防线,三大步跨到篮板前,一双眼目视篮筐,侧脸俊毅有致,骨相线条起伏畅顺,膝盖起跳手腕一压,一道圆弧线,球不偏不倚顺利进框。
钟琪拍手叫好,大喊一声:“帅啊!”
“我他妈后悔了,原来我的桃花不在大块头身上而是在眼前运球男的手上啊。”
钟琪的巧语清新脱俗,林昭失笑出了声,她放下手机抬眼细看,究竟是哪位何方神圣又迷住了钟琪,只一眼,她嘴角的笑意僵住,愣着表情转而沉默。
林昭问钟琪:“你是不是没戴眼镜只看的到一个外形看不清那人嘴脸。”
钟琪咂嘴:“是啊,眼镜昨天被我一屁股坐碎了镜片,也没带隐形所以看不清楚,不过依我多年观看美男的经验摸索得知,这人绝对长得不错。”
林昭:“是陈泽野。”
隔着走动的人群,球场上陈泽野意气风发,余晖过于柔和照的他整个人都温和,其他人尽数沦为陪衬。
钟琪抱头摇喊,赶紧否认:“我说错了失算失算,我跟他也没见过几面,唯一让我记住的是陈泽野这暴脾气,他光是眼睛一抬盯着我我都怂了。”
林昭收回视线微微皱着眉头,陈泽野运个球投个篮一堆女生就连连叫好,但她太清楚陈泽野是个怎样的人了,他藏匿自己骨子的恶惺惺作态地隐在一副空有的皮囊里。
林昭说:“走吧,回教室了。”下了走在操场边,钟琪才小步跟上。
钟琪正要挽着她的手臂,林昭突然被一股冲击力砸的朝着前方踉跄俯扑几下,钟琪眼疾手快的拉住她。
钟琪挽着林昭,“这怎么回事啊,被球砸到了?”
弹跳的篮球沉地,滚过林昭脚边,砸她的人在身后悠悠开口询问:“没事吧?”
林昭脚步一转,歇场的那堆打球的男学生在看她,坐在花坛那几堆女生也在看她,偏偏陈泽野还在装模作样的在问她有没有事。
第二次了,他第二次拿球砸她。
他个子高,身后一片彩霞,身形凛凛背立在暮色中,若她与他不相识,大抵也会信这真是他的无意之过,只要换做任何一个人说这话她都是信的。
陈泽野好声询问:“要不要我送你去医务室?”
林昭甚至看都没看他,只是侧头对钟琪小声说:“我们回教室。”
有人大着声音:“这女的拽得狂啊,理都不理陈泽野一下的。”
操场上明胆的讨论,一群人遭撰的八卦开始蔓延。
夜里十点,阵阵凉风扑面而来,林昭站起来关了窗。
吹干头发后坐在桌台一页一页地翻着习题册,她捡起掉在地上的笔后发现水杯里的热水已经见底了,想到下午煲的「鸽吞燕」汤底还有不少,她打开房门,往厨房的方向走。
夜里熄灯后静悄悄的一片,她先烧了半壶热水,然后转身去拿汤勺舀了两勺汤进玻璃碗,想再拿个汤匙时碗柜门还没来得及打开,厨房的灯突然暗了。
她听到灯的开关突然被人摁掉,林昭错愕的抬头,身后一股力揪着她的发尾往后用力一拽。
她瞬间吃痛的整个人的撞向墙,后脑勺一股凉意,短暂的眼前一黑让她不自觉的膝盖弯曲,抵着橱柜身子慢慢地往下缩。
蹲在地上,一片漆黑她借着水壶烧水时自带的蓝光才看清了是谁,林昭忍不住暗骂一声:“你是不是有病?”
陈泽野提了下裤腿慢悠悠地半蹲在她面前,他的三个指节一把掐住她下巴,她摇头想摆脱他,却没想到他的手骨更使劲的板正她的脑袋。
他的大手一抬,强迫着她高高地仰着头与他对视,林昭觉得下颌骨被他捏的都要脱臼。
她咬紧牙槽骨,更觉得他果然野蛮的不能再野蛮。
陈泽野用窥探洞悉的目光端详她整个白花花的脸蛋,没有灯的时候,她的一双眼睛在微弱的月光下显得很亮。
他一反常态,温和地问:“你妈不是让你别跟我说话?”
林昭低着眼,他怪异又柔和的声音让她倍感不适,她索性双手一抬用尽吃奶的力气去搬他掐着自己下颌上的左手。
陈泽野微微低头,他纹丝不动害得林昭白费力气,“平时你不是你妈眼里最听话的乖乖女吗,她让你往东你不敢往西,让你别说话你就装哑巴。”
林昭没做声。
“那你刚刚在跟谁说话?”他手上使劲,“林昭,你大逆不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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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 6 章
第六章 水壶一闪一暗的蓝光呈水波纹反照在林昭的眼角,陈泽野沙哑低沉的声线在她耳边怠
水壶一闪一暗的蓝光呈水波纹反照在林昭的眼角,陈泽野沙哑低沉的声线在她耳边低语,林昭犹如被针扎了过激反应。
林昭吼他:“松手!”
“让我松我就松?”
他鲜少叫她的全名,锐利的眼闪着迫人的寒光,扎的人脊背发凉,“你以为你是谁啊。”
听到这句话林昭脑袋一空,那天,她说着跟他一样的话,含着眼色姿态傲然地反问他「出了这里,你以为你是谁」。
他嚣张叫势,或许是吼她的声音过大,她眼底波动流露,控制不住的情绪在微微变化。
陈泽野一愣,倒真的松开了手。
下巴一脱离他蛮力的桎梏,林昭立马轻搓揉抚着脸颊。
陈泽野蔑视一眼,阴阳一句,“你倒是知道痛了。”
他缓缓起身,高大的人影挺拔地立在她面前,林昭紧紧抿住了唇,注视到他右手腕上戴的表,她神色凝重,就算她知道陈泽野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但也没想到他会掐着点来收拾她。
陈泽野的一双眼睛狭长,看人时微挑,强硬的姿态很是冷峻,他不是在询问,他稍稍俯身是在对她兴师问罪。
他问她:“我是坏胚,是不学无术的混混,是听不惯道理的纨绔子弟,那你呢林昭你又是什么东西?”
林昭双颊还有麻痹的感觉,那股捏她的力道仿佛还在令她隐隐作痛,她眼睛微凝:“跟你有关吗,你要是来出气的就别扯东扯西了。”
陈泽野正要发作,厨房斜对面的那间房门突然开了,木门吱咋响的声引起他注意,暗里,那间屋里露出了些灯光很是显眼。
林昭听到动静立马缩了缩腿,身子往暗处躲,心脏直跳,她紧紧盯着陈泽野,好在他也没吱声。
那道门重新阂上,照过来的光源消失,穿着藕色睡衣的女人走出房门踏上木阶,一深一浅的脚步声让林昭更加躁动不安,她努力想要回避但偏偏就这么赶巧,这个晚上,她亲眼看到自己母亲蹑手蹑脚的开门往楼上走。
陈泽野脸色一黯,表情晦暗不明,他的手臂线条突兀的显了几条青筋,林昭深抽了一口气。
他眉头紧蹙,长臂一伸突然摁开灯关键,暖光白炽灯在头顶上刺眼一照,林昭猛地闭上眼。
夜色中,只有这里亮起了灯,林昭害怕母亲转而走向厨房撞见她的窘迫,她陈泽野:“你发什么疯,你不高兴你大可以上去掰开他们俩让我妈赶紧滚,但是你不敢,你只敢拿我开刀。”
陈泽野眉头紧蹙,不经意间视线往下落在她光滑细腻的脖颈,他的眼睛又下倾了几分。
她手贴着墙刚想站起来,又被他一把摁在地上。
他高高在上的视线从她蕾丝边的领口回到她的眼睛,他从进来时鼻尖就已经充盈着一阵甜烈的芳香,既像是雨后清冽的一阵桂花香又像烈酒刺鼻,有一瞬间像是唤起了他多年前的记忆,因为自幼年开始庭院的大门口就种着一颗高高的桂花树。
他的眼往下层层审视,她一身藏青色的睡衣衬的她肤色更雪白,但皱巴巴的布料实在说不是什么文雅。
陈泽野侧首鄙视瞧林昭,她偏偏面不改色装个脸皮厚听不见的没事人似的,要说他性子莽冲动易怒整个人跟个火种一样遇什么就烧什么,那她林昭就是一根迂腐遗臭万年的臭木柴,一旦相碰便是天雷勾地火,火团被木柴点燃火光烧的窜天高。
“我怕?你妈算个什么东西会让我怕,她要是个三陪在我眼里还多少有点东西,可说她是农妇都抬举她了,老头不过刚回来你妈半夜都迫不及待的要悄悄上楼幽会。”
他的眼夹着浓浓的厌恶,咬着字:“要我说,她就是个假保姆真娼妇。”
他慢条斯理的挽着袖子又半蹲在她面前,指尖有意无意的划过林昭身上的睡裙下摆,这一件同样及膝的长裙唤起他记忆里那段不堪的过往……
他在年幼的时就撞见过这些污秽,女人决绝果断的拨开他的手,留下一袭红衣的背影,将他扔给一个工作狂照料,自己则远赴大洋彼岸重新开始生活。
再大了点,他又无意中透过门缝窥视到楼上房里头缠绵悱恻的动静,那张仰着头脸颊涨的通红的脸跟林昭有几分相似,基因还真是个谜。
林昭眼眶染上一层雾色,她垂下眼,难受的扯着嘴角往上提,诡怪的竟然笑出了声。
笑?陈泽野的指尖颤动,眼里有迫人的光死死盯着她,胸腔闷着火。
林昭身子一抽一抽的还在笑,像是在告知他是真的可笑。
他气的上前就用攥住她头发,发丝还没吹干,顺滑的溜过他指缝,他用力一拽,问她:“笑什么,笑现在你的脑袋被我摁在地上,你妈却在我老头的床上?”
她不知道……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笑,每当她郁闷难忍心口堵了一口气,她就忍不住笑。
她说:“听华姨说你母亲在加拿大跟一个白人再婚。也是,趁现在陈叔叔还在家,你翻天覆海他也还有空替你收拾烂摊子。”
陈泽野看着遮盖住她脸的一头黑发,他空洞黑漆的眼笔直的看着她,“确实是该收拾。”
陈泽野手掌一把握住林昭半边脸,施力往地下一掷,将她头摁在地上,林昭喉咙发出一声闷哼。
她脸贴着瓷砖,轻缓的喘着气,陈泽野的手凉却让她此刻觉得右半脸火燎火燎的刺疼,一头黑发垂铺在地上,她就像个被拷压的罪人,所有的自尊顷刻间全没了。
林昭眼中浓浓郁色,说:“你不知道吧,她还收养了一个菲律宾的男孩,竟然这样都不要自己亲生的儿子,你说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他想不明白。
陈泽野另一只手无意识的攥起,压制不住的怒气就要从胸腔喷涌而出,瞥见桌上的汤碗,他伸出长臂一握,顺手就想往她脑袋上砸!
指端都在颤抖。
林昭已经做好了迎头一击的准备,半晌,等来的却是陈泽野揪着她的长发让她被迫仰着头,他野蛮地往她嘴里粗暴灌下汤水。
他动作毫不留情,玻璃碗口划着她嘴角,她挣扎着,汤水四处飞溅淌水洒在她头发上,她的手打歪碗,他还在灌她,汤水一直蔓延到她的脖颈,下腹……又呛到她鼻腔。
陈泽野玩味一笑,几分嘲弄:“清高?在我看来下贱就是下贱。”
他的声音带着莫名的震慑力,他不用提高分贝慑人,光是沙哑的声音就让林昭感到无形的压力。
直到他手上力道渐松,林昭才勉强撑起身,她不自然的站起来,踉跄了下,站稳后随手抹了把眼,擦嘴,看着自己发尖还在滴的汤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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