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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春夜燃尽——尼卡

时间:2022-01-10 14:21:08  作者:尼卡
  偏他怀里的人还不满意,睡梦中语气肃杀地发难:“你在同谁讲话?!”
  “跟耀达的何先生。”
  对面的人大为震撼,这是靳言第一次如此正式地称呼他为“何先生”。莫不是,靳先生也怕老婆?
  待他想再捧个哏套个近乎时,靳言已经低头哄人去了。
  专注的眼神旁若无人:“刚刚吵到你了?”
  带着稚气的少女音,困倦地撒娇:“这里睡不好,什么时候能结束?我好累,我想回家。”
  惜日冷酷决断的私募巨头,此刻声音异常缱绻温存:“好~回家~”
  等了好会儿还是没能近距离看到绯闻女主的正脸,何达只得讪讪然离去,心里纳罕:到底是什么样的冷美人稀罕成这样。
  *
  由于连日精神紧绷,又天天没个节制,其实靳言也有些精神不济。
  他说:“那我们先回去。”
  任何宴会,他向来来去随意,没他等别人散场的道理。
  但盛鲸不一样。
  她骨子里守信、传统,为避免麻烦,很少做逾矩的事。
  听他说可以提前走,睡眼惺忪地扶着他肩膀坐起来,有些不确定地问:“不用跟他们讲一下么?”
  “不用,直接走。”
  趁没人,靳言凑过去亲她嘴角,“你是主演你最大,不用屈就别人。”
  远处扎堆的人群还在狂欢,酒过三巡都闹得没眼看了。
  环视几圈没看到傅雁北、贺允甜等平时几个比较玩得来的人,估计早被乌烟瘴气的饭局熏跑。盛鲸当即皱眉催促:“那我们也快走吧~”
  也?
  靳言眼神一暗:“回家前还要先找找你那个小跟班?”
  盛鲸已经熟悉了他这些的脾气,当即掐了他一把,催他:“哎呀快走,我天天跟你在一起,不许疑神疑鬼。”
  “今晚……”
  “我不同意。”
  躲在屏风后面的傅雁北问贺允甜:“他们在说什么?”
  贺允甜疑惑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哎,不管了,反正这不是重点,”傅雁北拉着贺允甜的衣袖,焦急地问:“当务之急,那条热搜还没来得及说他们就走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凉拌——”瞥见傅雁北瞬间垮下去的脸,贺允甜赶紧话锋一转,“靳先生身边多的是人才,这点小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傅雁北如释重负地点点头:“那就好。”
  而实际上,靳言身边的头号公关“人才”陆野,这会儿比热锅上的蚂蚁还焦急。而且,估摸着三哥这会儿正跟盛小姐在一起,他还不敢打电话给三哥。
  因为,那位盛小姐学声乐的耳朵特别尖。哪怕声音压得再低,她照样能隔着电话线听见得一清二楚。回头还要质问三哥,三哥稍有答不上来或者答的不好,她就要发脾气甩脸色。
  他不想加重三哥的病情。
  陆野觉得这半个月来,自己是负重前行,宛如一个操碎心的老父亲。
  五分钟在屋子里走了六千步后,他再度掏出手机,在微信群里大吼:“月薪十万,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每个人都起来打电话!一定要问清楚,他们到底要什么价格——不论什么代价,必须全网撤除。千万不能让三哥的女朋友看见这个视频!”
  末了,他又怒骂:“这些营销公司到底有没有职业道德?过去八万年的事了!TMD还好意思拿出来敲诈!给孙静训公司叶总打电话,让他解释一下,他怎么教的艺人!”
  接着,他又给三哥发出微信:“三哥,首先,别让你女朋友看手机,不然你将失去她。其次,你自己看微博吧。”
  *
  二环绕城高速上,幻影疾驰。
  充电座上的手机忽然亮起,又消息进来了,靳言瞄了眼屏幕,当即如坠冰窟。
  车内悄无声息,静谧幽暗。他忽然想起诗人拉夫为《与安娜的四个夜晚》写的一句诗:又冷又黑的夜晚,多么适合杀人或求丨爱啊。
  他要被杀死了。
  他仓惶地回头看了一眼后座。
  还好,柔软的后座里,他美丽的夜莺此刻仍蜷缩着打盹儿,对外界一无所知。
  他嫌驾驶员碍事,今晚特意自己开车。
  此刻他十分后悔这个决定。
  陆野说不能让她看见手机,可手机在她腿下压着,他人在驾驶室根本够不到。
  “叭叭——”
  伴随着尖锐的喇叭,身后传来刺耳的急刹声。
 
 
第54章 春夜来信
  “你到底会不会开车啊?”
  后面的别克在慢车道开100码, 急刹后以为前车是新手刚上路,故意别上去骂人撒气。
  但靳言其实什么也没听到,仍均速80码前进。
  别克车主自讨没趣还探头想看清车里的人。只是车窗都贴了隐蔽性极高的单向透视膜, 什么都没看到。
  还想再骂时,被旁边的女人紧张地一把拉住:“你快别骂了, 你看车牌……”
  别克车主心头突地一凛, 慌忙打开电子后视镜,一看车牌, 脸色一白,吓出满头冷汗, 一脚油门在到120码逃离现场。
  巨大的引擎声倒是把盛鲸给吵醒了。
  “我们现在到哪儿了?”她搓搓脸蛋坐起来,趴在靳言身后的椅背上,双手环住他的肩膀。
  苏州牡丹粉感的旖旎香味轻柔地扑在他脸上,拂过他鼻尖唇角。
  靳言感觉自己的心脏颤抖着在胸腔里酸涩地抽疼起来——以上帝之名, 他真想现在就吻她, 和她一起逃离人间,午夜飞行。
  可是他又想将她锁进禁闭庭院, 困在罪恶之城,任凭外头鎏金花影游转幻境, 他只愿做那入骨之钉,将她钉入自己的骨血和灵魂。
  他忽然说:“我爱你。”
  “我也爱你。”盛鲸亲了他的脸颊, 然后问,“这些天,你是不是有心事?”
  靳言笑了起来:“嗯~是有心事……怕你丢下我一个人。”
  虽然他仍是懒散的姿态,语气也随意如常,但脸上有一瞬的惊惶。
  盛鲸不信,“你看着我。”
  “开车接吻可太危险了。”
  靳言根本不敢转头看她一眼, 假装看着前方的车道,实际上视线是涣散的,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车开得驰心旁骛。
  看着他这样,盛鲸一下子紧张起来,抓着他手就要哭:“你一定有事瞒着我。”
  那天看到他和孙静训一起走,她情绪濒临崩溃,事后又疲于应付靳言没节制的疯狂索取,精神始终处于麻痹状态,起初她自责,以为他只是报复。
  直到昨晚,他每次都执意留在里面,她不同意他就很伤心抱着她不出来,她才觉察出不对劲——以往,他不是这样的人。
  她能想到,今晚他又要玩新的花头,于是改为恳求:“待会儿你去买盒毓婷好不好?”
  她自己是不好意思去买的。
  谁知道,男人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不好。”
  他温柔的嗓音宛如沉醉的晚风,说出来的话却很绝望:“我这些天,很卑劣,什么保险措施也没做,就是为了让你怀孕。我想,若留不住你,跟你生一个孩子也好。”
  他没说的是,其实每次他一边要着她,一边心里也后悔。
  至于后悔什么——后悔没有早点让困住她?还是看着她在自己怀里哭心疼得后悔?他说不清。
  盛鲸怔住了。
  她不是不愿意和他生孩子,只是她未到法定年龄,又没名没分的,他把她当什么了?
  想骂他。但看着他的脸就会想起他灼热的拥抱和亲吻,一遍一遍地说爱她,她根本舍不得骂,只好哭着捂住脸:“你欺负我。你不是人。”
  她这回是真伤心了,但没再说分手。
  他终于能确信,她是真的爱上了自己。
  靳言沉默着,心脏被无形的巨手揪紧,无限酸楚尽数化作眼底的泪光。
  好不容易开到服务站。
  随便找了个角落停下,打开车门进入后座,扑过去低头亲她柔软的嘴唇。
  “我怎么舍得欺负你。”
  “你不信任我,”盛鲸将手搭在他脖子上,试图推开他,“还敷衍我,你离我远点,待会儿给别人看见了。”
  靳言腾出一只手摸到按钮,打开升降电视和电动窗帘,放平躺椅,摁倒她:“看不见的。”
  盛鲸这才反应过来,难怪今天他非要开个六座的出来:“你故意要这样……”
  但靳言已经无暇回答她。
  对方来势汹汹,舆论应该已经炸锅,他不敢想盛鲸看见了会怎样。他把手机都开了飞行模式,只想在这可以逃避现实的旷野下和她在一起。
  盛鲸怕极了:“你快起来,别人会发现的。”
  靳言将她的衣服推到锁骨下,任性地拒绝:“偏不。”
  这个站荒凉得很,几乎没人会停靠。何况光凭这车牌也没人会凑上来。而且,如果这点动静都藏不住,那买车钱可以索赔了。
  ……
  事后。
  盛鲸哭的力气都没了,倦极睡去。餍足的男人穿戴整齐,藏了她的手机,下车吸烟。
  电话接通后,那头传来焦急的声音:“三哥,你可算开机了……”
  靳言深吸一口烟,突出烟圈儿,皱眉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陆野艰难地开口:“爷爷还不知道你今天发的微博,他让你先认下孙静训,订个婚,以后不喜欢了再找机会解除婚约。”
  靳言手一抖:“你确定爷爷没开玩笑?”
  陆野情绪也很低落,似乎是被打击到了,语气里带着十分的不可置信:“我都给爷爷说了孙静训那家伙不是个好东西。可爷爷居然说,以后你要接他的班进zhèng xié,尽量大事化小保平安才是硬道理。”
  接班,那意味着爷爷以后一定会安排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哪怕要各玩各,也得先生下一个联姻的血脉来维系姻亲。
  以前他就觉得这种婚姻非常令人窒息,但为着爷爷并未想过反对,因为他以为,那就是他的宿命。可如今他真的遇到一个哪怕吵架被骂王八蛋都不愿意放手的人了。
  那宿命,他不服。
  夜风徐来,吹拂过树梢,卷起他的发,又将吹得烟忽明忽灭。
  脑海里浮现盛鲸抱着他的脊背哭泣的模样,万般不舍涌上心头。从前不知何为心如刀割,而今才解其义。
  靳言眼眶泛起波光,有些狼狈地拿手背去擦,然后冷笑着反问:“这劳什子的班,怎么不让小叔小姑接去!家里其他人生来就是享受,我活该给他们当牛做马?”
  陆野心里也非常难过。像他们这样的人家,看似光鲜煊赫高不可攀,其实根本经不起任何风浪的冲击。遇到危急关头只会第一时间牺牲自己人。
  但他还是安慰靳言:“三哥,没事的,我再想想办法。”
  “明天我去见爷爷,网上这块,等会儿我自己发个声明,”接着,靳言抱歉地说,“这几天给你添了许多麻烦,回头谢你。”
  “三哥救我那么多次,我报答一下应该的。”陆野笑了几声,然后话锋一转,担忧地问,“这事嫂子现在还不知道吧?”
  “嗯。”
  可这事又能瞒她多久呢
  ——这话陆野不忍心说,但他听得懂画外音。
  他说:“小野,没有她,我不知道会怎样。到时候家里就交给你。”
  陆野心头一惊,不自觉地用了敬语:“其实您和她也没多久,为什么就非她不可?”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呢。”星火烧到了烟蒂,烫手得很,但毫无知觉,仍将它拽在手心里,仿佛这样就能抓住正在流逝的余温。
  电话那头,向来狂放不羁的陆野,已经泪流满面。
  有人问他怎么了。
  他没头没尾地说,“没什么只是听了一句极为伤感的诗,有些难过。”
  “什么诗?”
  陆野没有说话,脑海里浮现靳言学生时代念过的那首诗:
  “一整年都是冬天
  奥卡拉萨
  我和另一个我
  不说一句话
  看着河流解冻
  我穿着旧棉袄
  整晚看着你
  为你涂满鲜红的
  脚趾头
  临近春天时
  你为何要打开一扇
  新窗户
  直到她成为你唯一的亲人。”
  这是诗人严彬在2013年,为安娜和奥卡拉萨写的。那是一部孤独的波兰文艺片。三哥说,他觉得他就是沉默的奥卡拉萨,目送外婆离去,看着北城河流解冻,认识他的也都是陌生人。
  恐怕在三哥心里,那个敏感而同样深爱他的女孩,是他唯一心意相通的亲人。
  可三哥是一定要接班的,不可更改。
  孙静训背水一战捅出的篓子精准踩中靳家人的弱点。他在爷爷面前撒泼打滚都无能为力。陆野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没用”,不仅平时让三哥一个人背负全部重担,三哥有难了他还是什么都做不好。
  靳言回到车里后,没急着回家。
  他坐在盛鲸身边,沉默地看着她,手机上是一段编辑好刚刚发送出去的微博声明。
  诸位:
  见字好。
  此时正值北城春夜,旷野繁星浩瀚,我渺小如砂。承蒙关注,十分感谢。但在将近而立之年,这般不得体地闯入您茶余饭后的视野,实在不应该,真的很羞愧、很抱歉。
  此视频拍摄并未经过我同意。诚如网友所述,当年我已与对方有过妥善的沟通,可能时过境迁,沟通时效性已过,我已委托律师重新洽谈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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