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走近了一看,手指都被烟蒂烫伤了,可他毫无知觉,没半点反应,就那么任由沉香烟在指缝里燃烧着。
她连忙伸手去抠那星火,哭着问:“疼不疼?”
“疼。”
他手一伸,将她拉入怀中紧拥着,闷声说,“心如刀割,不知如何是好。”
第59章 蓬蓬远春(改错字
他的声音喑哑而黯然, 压抑的伤感如海浪无声汹涌。
盛鲸呼吸一滞,手指穿过他的发间,安抚他:“不想那么多, 我们去吃饭好不好?”
如此言不及义的话,明显是逃避。
靳言抬头看着她, 不赞一词, 任由她推着自己的肩膀,就是坐着不起来。
临近午餐, 很多人朝他们投来好奇、探究的目光。
盛鲸拗不过他,只得窘迫地提醒:“大家都看着呢。”
他抱得更紧, 闷声说:“不理他们。”
盛鲸去捉他的手,“那让我看看你的手,破皮了要涂红药水。”
“有什么好看的,不看了吧, ”靳言不让她看, 抽出手环住她,低声恳求, “你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盛鲸无法, 只好任由他亲昵地闻着自己香气。
*
其他人不敢凑上前,不代表他们不会走远点窃窃私语聊八卦。
“你们看, 像不像一只大狼狗。”
“我觉得更像哈士奇。”
傅雁北不忿地抢话:“我看他像泰迪才对!”
众人一愣,随之捂住嘴忍俊不禁地笑起来。
“咳咳咳……”孙蓬站在众人身后,严厉地说,“快去吃饭!不许编排金主爸爸!”
傅雁北说靳言像泰迪,其实不算攻击。
排练厅人群散尽后,他一把将盛鲸拉到膝盖上, 很热切地吻住,轻咬唇瓣、交换呼吸。
动作着急又粗野,非常强势,甚至不顾盛鲸的挣扎。一面热吻,一面紧扣着她的后脑勺,抚摸着她,将她揉进怀里,越搂越紧。
如果不是公共场合,大有直接摁倒办事的架势。
仗着门关着,他故意亲吻着她的耳垂和颈侧,用别人听不到的音量说:“我想你了,附近有家不错的酒店,给我好不好?”
盛鲸唰地红了脸,想推开他,“大白天的,你别这样。”
“我真的很想,”靳言托着她的蝴蝶tún,暗示意味极强,“不会让你太累的,我轻一点,好不好?”
望着他泛红而疯狂的眼神,盛鲸动摇了。
也许这样的苟且偷生的欢`愉,有一次,便少一次了,不如依了他。
“好,”盛鲸捧着他的脸,冷战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主动亲他,“记得要戴那个。”
“嗯。”
靳言回吻她,接受她的贿赂,点头表示同意。
但盛鲸不知道,他心里想的其实是:多来几次,她只顾着求饶,就不记得戴没戴了。
起身时,靳言借机又亲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拉着她下楼。结果在电梯里,他还是没忍住,非要面对面抱着贴贴。
到一楼时,在电梯里亲了好一会儿,靳言才放过她。
*
走出门后,放眼看去,外面的海棠微雨已经停了。
寥寥长风卷起零星花瓣,虽无采采流水,但有撒欢的孩童“来往亭前踏落花”,尖叫着追逐打闹。
靳言微微一愣,抬眼看去——
院中原本缤纷绚烂、他舍不得踩的厚软花毯,被凌乱、脏污的脚印碾得满地狼藉。
上楼前一起淋过的春雪终究不是真的。
“靳言……”
春光转眼破败,盛鲸以为他在难过,转头期艾地喊了一声,却又词穷顿住。
“嗯。”靳言应了一声,仍静默地抬眼远眺。
其实,他不难过,他只是可惜。
——绿树阴浓,这无涯的蓬蓬远春将要逝去了。
呆立片刻,他收回目光,情绪有些低落,几不可闻地说了句,“走吧。”
*
吃午饭的地方在剧院附近,某五星酒店的网红西餐厅。
但靳言选择了送餐到套房。盛鲸不太理解,但他说,这样才有家的感觉。
当然了,和她想的差不多,事情没那么简单。
在等送餐的间隙,靳言将她一搂,将在剧院不能做的事,做了个全套。用热吻卷走她的抗议和不满,拿毯子一裹,直接fān来fù去地将她拆骨入fù。
逼得她只能慌乱地啜泣着,试图推开他:“老公……”
结果,他来了精神,小孩子似的缠着她,十分恶劣地说,“乖,宝贝,再叫几声老公我听听。”
“闭嘴。”
盛鲸皱着眉头扔了个抱枕砸他,反而被他接着,顺着凑过去捧着她的脸,再度俯身吻她:“老婆,我爱你。”
这回他没说‘给我生个孩子好不好’,但其实刚才他中途就单手掉捋了那个,趁她哭着颤抖没注意,尽数留在了里面。
他还想接着胡来,好在酒店送餐够及时。
“靳先生,您订的龙虾意面、战斧牛排套餐、奶油浓汤已经送到,祝您和太太用餐愉快。”
饭后相拥午睡至两点钟时,盛鲸起身要去排练。但靳言不让去,翻身制住她:“我微信问过了,下午主要是其他配角和群演磨合走位。”
没等她反驳,衣服已经被推到锁骨下方,他吻了上来:“乖,我爱你。”
最终,她没去成剧院。
反正所有人早就知道了他俩是怎么一回事,事到如今盛鲸也懒得遮掩了。如果别人非要说她恬不知耻,才十九岁知道以色侍人攀附权贵她也认了。
她真的很喜欢靳言,哪怕将来不会在一起,也愿意和他醉生梦死一场。
*
他们把整个下午的时间都花在了这种事上。
期间又电话进来,靳言汗涔涔的根本顾不上接。铃声响第三遍时,他才皱着眉,边拢着盛鲸头发做热忱的传教士,边腾出一只手直接将手机关机。
盛鲸帮他擦了擦汗,欲言又止。
觉察到她有话要讲,靳言捧着她的脸低声问:“怎么了?”
“老公,”盛鲸红着脸,鼓起勇气将一直闷在心里的话问出口,“我和她,这方面,谁更……?”
这是一句低入尘埃的话。
靳言觉得自己的心脏被无形巨手狠狠地揪紧,又疼又苦涩。
“宝贝,不要问男人这种话。”
盛鲸已经开始误会,咬着唇角颤声诘问:“为什么?”
“别哭啊……”靳言含泪亲了亲她,沉声补充到,“没人值得你这么问。因为,不论哪个方面,你永远是最好的。”
“你骗人。”盛鲸脸色绯红。
靳言俯身难耐地吻她:“难道这段时间,我的表现还不能证明这一点么?”
盛鲸不是不信,她只是害怕。
有句佛经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当作如是观。可她作不了如是观。她不是豁达的人,她怕将来有一天,一切都是梦幻泡影。
将她茫然的神色看在眼里,靳言无措地抱紧怀里的女人,哑着嗓子说,“我只爱你。只想跟你生儿育女,过完这一生。”
盛鲸说:“我们认识时间不算长,我现在才十九,年轻。万一将来我二十九了呢?”
靳言正色纠正她:“鲸鲸,爱情不能用认识时间的长短来衡/量。刚认识你那天,我就想和你在一起。是我故意接近你,骗你身心——该担心的是我,你该自信才对。”
他以实际行动表达热爱,自我剖白也没能耽误他流汗。
气得盛鲸轻叱:“流氓。”
“我只对你耍流氓,”靳言笑着去逗她,“就算你三十九、四十九、五十九,我也还想对你耍流氓。到时候你可别嫌弃我年老色衰体力不行。”
说完,他又去拿床头的durex。
结果被盛鲸阻止了:“还是别戴了,反正之前你就偷偷捋掉。而且我、我也更喜欢不戴。”
原来她一直默许着、纵容着他的所有荒诞的行径。
可她才十九,自己也还是个小姑娘。
清醒过来后,他意识到,盛鲸跟着他已经就饱受质疑。她还没到扯证的年龄,若未婚先孕,对她来说不是爱,是极大的麻烦,随之而来的将会是外界强加的屈辱。
靳言打了自己一巴掌:“对不起,我真的,就是个禽`兽~”
接着,盛鲸一句话让他失控:“不,靳言,我爱你,我愿意。”
……
直到晚上八点,手机才得以重新开机。
开机后,各种提示音叮叮当当响个不停,把盛鲸都吵醒了。
靳言被迫拿起来端详,锁屏界面提示:未接来电23个。
解锁后查看,陆野打来三次,老爷子打来四次,其他未接电话要么是公司秘书室座机,要么是各个下级的部门座机。
靳言刚想开免打扰模式,盛鲸按住他的手:“你回个电话吧。”
其实陆野那边没别的事。
电话接通后,陆野告诉他一个好消息:“三哥,我查到赵晖则和孙静训有不正当来往。”
这是靳言也没想到的结果。
大院里的孩子全长在红旗下,爷爷和外婆又都立志将他培正能量养成接班人,他根本没将儿时的伙伴当敌人防备。
陆野那边很吵,说话都是吼的:“这事从一开始就是他们联手做的局!当年,他们对你下了药夺走了你的清白!你是无辜的,你可以对三嫂有个交代了!”
“废话少说,讲重点!”靳言黑了脸,他不想盛鲸牵扯其中。
“行行行,我长话短说——真相大白了,三哥你是被陷害的!只要我将手里证据发出,那帮人不但要铁窗泪,还得身败名裂!现在不是我们找他们谈判,而是他们求着我们和解——总之你先考虑一下要怎么处理。我要蹦个迪先放松一下!”
挂断电话,靳言如释重负,如获新生,“我们很快就能恢复风平浪静的生活了。”
“一下子峰回路转,”盛鲸松了口气,抓着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把玩着,眉头轻皱,“真让人不敢相信。”
但接着,很多事走马灯般在脑海里回放。
她马上想通其中关窍:孙静训之所以“作死”要拍那个视频,还一再“失心疯”主动公之于众,是因为她一开始就与人合谋了,有人恨靳言入骨,躲在幕后将孙静训当傀儡使唤。
盛鲸侧身抱住他:“我总觉得危险还在后头。”
靳言安抚地揉揉她的脑袋:“别怕。”
就算我疯了,死了,也一定会记得先把你挡在前身后。
第60章 芳香不老药
这风平浪静的半个多月以来, 盛鲸和靳言搬到了四合院住。
清和四月,蔷薇开花。
院中三面墙开满大朵大朵绚丽的单瓣蔷薇,粉白渐变花瓣, 黄色花蕊,带有深粉色冰纹, 清香凉如水, 姿态柔弱娇羞,品种是“芭蕾舞女粉花金樱子”。
风一过, 还真像极了垂首含笑、蹁跹起舞的少女。
香气又凉又冷,却不失华贵的粉质感。
不是那种肤浅、廉价的甜香。
闻起来像已经停产的倩碧芳香不老药, 冷门、小众、千金难求,带点点醇厚的粉感药味,令人爱不释手、欲罢不能。
爱的人,会拿她当精神鸦片。
靳言说, 我算是明白了, 盛小姐前世原来是一朵粉色的金樱子。
盛鲸不依,要拿花刺扎他。
靳言连忙举手投降, 将她合入怀中,低头轻吻, 改口,“你是我的芳香不老药”。
前几日朋友勖嘉礼在西苔岛订婚。
那个岛位于大西洋, 是勖家私家岛屿,不通航班。他们私人飞机直飞过去的。
西苔岛作为纸醉金迷、全球闻名的享乐圣地,岛上自然有合法经营的赌场,以及各种娱乐节目。
其中,最受女士们欢迎的就是那个在网上很有名的“迈克猛男秀”。
“猛男秀”尺度非常大,甚至可以为富婆提供一对一服务。
作为一个在芭提雅近距离欣赏过人妖表演的好奇宝宝, 盛鲸对西苔岛“迈克猛男秀”好奇不已,偷偷溜出别墅,跟着其他小姐姐进了现场。
结果,还没表演还没开始,靳言就黑着脸来抓人了。
惹笑满场女士。
气得盛鲸拒绝和他说话,既不让亲,也不让抱。碰她一下,她就要拳打脚踢。
为了转移盛鲸的注意力,靳言带她去赌场玩老虎机。
本来是准备撒钱买美人开心的。可当时盛鲸喷的芳香不老药太刺激肾上腺激素,靳言状态满分、手气极佳,最后居然连本带利地赢了个满堂红。
回来后,靳言特意囤了六十六瓶“芳香不老药”。
自打发现屋外的粉花金樱子余香也类似于这芳香不老药,他还大言不惭地说,“这是我们的天选爱巢,老天爷早就安排好了。你注定是我的女人。”
靳言说这话时的样子特别中二病,看起来非常滑稽。
盛鲸被逗得忍俊不禁,笑得特大声:“怎么回事,好端端的霸道总裁变得这么搞笑。”
他还委屈:“我什么时候霸道过。”
盛鲸立即反驳,不过声音小了很多:“那个的时候。”
“你明明很喜欢。”
借着花园的隐秘角落,他幽深的目光燃起火苗,手也开始不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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