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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繁叶茂的树荫下——扑啦树林

时间:2022-01-10 14:29:12  作者:扑啦树林
  他注视着窗外,心里盘算这是距离开学的第七天。
  从前一个人的时候总喜欢胡思乱想,而现在,当心脏被某个身影占据之后,陈映的胡思乱想就消失了,留下的,仅有对桑伊人的思念。
  尽管他时常询问自己这样的想念是否正确,但……欲念的把控,他并不擅长。
  或者,人类都不擅长。
  欲望是人类的潘多拉宝盒,没有谁拥有将它打开后合上的能力。
  没有老师的那个班级群热闹非凡,陈映一直设定为免打扰,面前打开的,是有桑伊人作为管理员的班级群。
  她真吝啬。
  只有过年和元宵节那天在群里发了一句“敷衍了事”的过节快乐。
  手指细细摩挲屏幕,群里的聊天记录还保持在元宵节那天,他有想过找她的……
  但……说什么,他的话,没一句适合拿到台面上。
  那日从高威家回来,陈映得到的并非只有被人接纳的欣喜,同时,他也得到一份警觉。引以为傲的伪装或许很拙劣,否则也不会如此轻易就被高威的父母看穿。
  如果说他的隐藏这么蹩脚,那对桑伊人这样的感情,一定会在某个瞬间被人察觉……
  他他知道一旦被人捏住这条软肋,不单对他,更多会给桑伊人带来很大的困扰。
  不能出现!
  他不要再给她带去一点点麻烦!
  所以,陈映选择沉默,选择如履薄冰地行走在贪恋和戒备的边缘。
  可……
  再多的道理也不能抚慰这颗快要被相思撑死的心,它不听劝告,也不听解释,它唯一想要的,
  只是那遥不可及的……
  “砰砰砰”
  大门被人敲响,打断陈映的沉思。
  胖子?
  不对,他敲门没这么虚弱无力,那家伙从来都是一副要拆迁的架势。
  抱着疑窦,陈映快步到大门前,拧开把手。
  阳光跟着眼前的一幕挤进来,把玄关映得光辉四溢。
  陈映眯了眯眼,惊讶从眼底扩散到脸蛋,心脏快思绪一步做出反应。
  心间像闯入一只野鹿,撞得陈映头晕目眩。
  遥不可及的……她,是真的吗?
  还是他出现了幻觉?
  “桑老师?”
  陈映吃惊得大叫。
  桑伊人点点头:“嗯,是我。”
  他好像很震惊?
  红唇贝齿的模样快速占领陈映的脑海。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您的观看~
 
 
第34章 你看起来,很累
  “你怎么……会来?”
  惊讶很难消化,但陈映在用力克制。
  “学校安排的家访。”桑伊人举起手里的家访记录本,她今天上午已经去了县城的另外两家,就差一个陈映了。
  “是这样……”
  他怎么会有一瞬间的奢望她的出现会是因为他呢?
  心情从珠峰坠落,未落地就稀碎满天。
  裤兜里的手机一下一下地振动,叫得桑伊人厌烦,她撇撇嘴,按下拒接键,然后打开手机的勿扰模式。
  打电话的是谭正。
  他昨晚提到结婚的事,说他家那边催得紧。
  可桑伊人家那边的意见是让她带完一届学生才考虑结婚,桑父自己就是老师,知道头一届学生对新教师的重要性,而桑伊人本人跟她爸爸的看法也是一致。
  即便她是为了谭正才来这里,但工作是工作,结婚是结婚,这二者不能混为一谈。
  话题讲到这儿还是正常的,谁知谭正忽然来一句他家人觉得桑伊人是不是吊着他好玩。
  这把桑伊人气得够呛,立马掐断了电话。
  谭正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可再回拨过去桑伊人就关了机,直到今天上午,桑伊人要联系家访家长才打开手机。
  他来了好几次电话,正在气头上的桑伊人都没接。
  她一个人孤零零从江北来这儿为的谁啊?他凭什么对她诸多猜测?还说那样的话,什么叫做她吊着他好玩?难道她的感情在他看来就是这样吗?
  酸楚在眼底荡漾,她忽然没了前进的力气,只想窝回房间,在床上蜷缩睡觉。
  看见她神色恍然,陈映隐约察觉出她有几分不对。
  “桑老师,你……怎么了?”
  陈映小心地问。
  “没什么……”
  她迅速摇摇头。
  在工作呢!她告诫自己。
  “哦,对了,你这回期末怎么回事啊?”
  未着校服的陈映看起来总算有了些成年人的感觉,但不管穿什么,任何服饰都不可能夺走他样貌的出类拔萃。
  陈映挤出一个笑:“我……我也不知道。”
  成绩比他预估的范围高了一点,但到底还是在班级中游,被分走的可能性应该不大。
  “你不知道?是不是期末前没好好复习?”桑伊人质疑。
  班里学习好的基本都被划走了,桑伊人开始是有些不开心,可站在学生的角度去思考,在快班考上大学的几率总比普通班好得多。
  如果他们能去,她也衷心替他们开心。
  陈映是有希望的,如果是照前几回的月考,他即便不在最好的快班,也能挤进最后一个。
  “没有……我有好好看书的。”
  陈映垂首回答。
  不算说谎吧,他真的有好好看,只不过目的不是为了做出正确答案。
  小小的心虚被桑伊人尽收眼底,她佯作生气地哼了下:“真的吗?”
  “真的!”
  陈映抬起头,肯定地说。
  对方神色不变,显然还在思量他的话语是否有可信度。
  “我不会骗你……!”
  “我说过的……”
  情不自禁挺直腰板,说到他的心里话,连语气都不免染上几分严肃。
  异常的认真让桑伊人不得不正视眼前这个大男孩。
  他的真挚,让人有种不信就会自责的魔力。
  “我有看书,考试前。”
  陈映重复强调。
  “好了,相信你啦!”桑伊人换上了笑脸。
  “老师,那分班结果出来了吗?”
  他急切地问。
  “估计快了,不过变动不会很大的。”
  根据她到手的数据和跟其他老师的闲聊来看,分班只对成绩好的学生有意义。
  言外之意陈映已了然,他悬了好久的心脏终于能得到半刻休息。
  呼哧的寒风打进来,让穿得有些单薄的陈映打了个大大的寒颤,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有多么不礼貌。
  “对不起!老师,你进来说吧……”
  陈映笨手笨脚,四肢僵硬得连开了几下才把门拉开。
  他怎么会糊涂到这地步?
  “没事,我就来看看你怎么样,一会儿就走了,我还得访其他学生呢。”
  桑伊人摆摆手。
  “这样……”
  所以,很快她就离开了……
  不快乐笼罩,使得他的心脏慢慢沉寂下来。
  “哎,对了,说到这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桑伊人把家访名单抽了出来,上面有她即将前往的那两位学生的家庭住址。
  “你知道米田村在哪儿,怎么去吗?”
  她庆幸这两位同学都是村的人,所以她只用走一趟。
  米田。
  陈映知道。
  那是与县城有段距离的小村子。
  “嗯,我知道。”
  “不过要去的话有点麻烦,因为他们村没有汽车站,所以只能买到另外一个地方的票,中途下车。”
  桑伊人微瞪着眼:“这么复杂吗?”
  “那地方比较小。”
  陈映解释道。
  “哎……”
  她蹙眉,五官也是勾人的。
  他悄悄打量,本只想看一眼就收敛,可是无法收敛的理智如何训诫无法收敛的情绪。
  失控,是见到桑伊人喜悦的副产品。
  “要不……”
  嘴巴的张合丝毫没考虑大脑是否允许,他扼住后半句,但对面好奇疑惑的目光已经投向他。
  “嗯?”
  杏眼坠入他心间的湖泊,陈映扯住衣摆,凝神屏息,把所有紧张交给手里的布料。
  涟漪轻荡,他感觉,今年的春天似乎来得早了些。
  “我是说……要不我陪你去吧?”
  他快速地说,以防缓慢中流溢出不该有的语气。
  “啊?”
  桑伊人有点没反应过来。
  “你应该不认识路,我反正没事……可以帮你带路。”
  陈映解释。
  忐忑不安,难道是他的话逾越了?他应该跟她保持距离,无论何时何地。
  “那真是求之不得!”
  桑伊人眼睛一亮,笑容绽开的程度足以陈映开心许久。
  能有一个本地人带她不知道会节省多少时间!
  心慢慢落回自己的位置,陈映松开被揉皱的衣角,紧紧绷住的神经也终于有了休息的间隙。
  说走就走,两个人当下就赶往汽车站。
  山路颠簸,坐在汽车里就跟过山车似的,桑伊人昨晚被谭正气了一通,睡得不怎么好,脑袋被晃成一滩浆糊,眼前一切渐渐模糊,直至黑暗。
  两人一行,自然是选择了紧靠的双人座,陈映把窗户的位置留给她,自己坐在靠过道这边。
  对他而言,崎岖是早就刻印在骨子的基因,青梅镇更远,路更陡……
  他注视着玻璃窗外的行人,突然地一下,肩膀被异样的重量压住。
  扭头过去,鼻尖最先嗅到一阵淡淡的柑橘香味,其次才是眼睛,发丝柔软,让人有种伸手去揉一揉的冲动。
  她睡着了,靠着他的肩膀。
  陈映微愣,不知所措。身体里细胞在叫嚣,神经在喧闹,他的耳朵隔绝外界,只把注意力集中在她清浅的呼吸声上。
  他尝试低下头去窥探更多,眼眶中桑伊人的脸距离他越来越近,火热席卷全身,他感觉自己的皮肤如同被放在火上炙烤。
  就算那火焰要将他化为灰烬,他也毫不畏惧。
  就算每看她一眼,以不是学生敬仰老师的心情,会遭受内心的谴责,他依旧像飞蛾扑火那般义无反顾。
  细心的少年垂眸,怜惜而谨慎的模样被光雕刻,眉眼被温柔融化,成为严冬里提早到来的春色。
  她脸色不怎么好,看起来没什么血色,眼底有一圈淡淡的青色,劳累与疲惫在她脸上展露无疑。
  好看的眉头微蹙,于是他努力配合她的角度,让她可以稍微靠得舒服些。
  一个急转弯,几根调皮的发丝钻进他的脖颈,挠得陈映浑身酥酥痒痒。
  她轻咛一声,在耳畔炸裂。
  后背无法再贴合座椅的弧度,陈映只能僵硬住身体维持这样的动作。
  视线离不开桑伊人的头顶和半边侧脸,慢慢下移的发遮掩她的脸,让她完全隐匿在黑暗之下。
  担心她被闷得难受,陈映思量着要不要做些什么?
  手什么时候抬起来的?
  陈映竟然是在它出现在视线范围内才察觉到。
  他停顿住,把手悬在半空。
  这……不好吧?
  尚存的理性问他。
  谁会反对呢?它只是一丝丝仅存的、不多的理智。
  指尖如流星一般划过,落在手里的头发软得不像话,他用了一百倍的小心帮她把头发搭在肩头。
  气息缠绕他的手腕,尽管只是一瞬。
  但这样的一瞬间可以引爆他身体储存的所有热量,热气从脚底快速窜到头顶,他后怕地把手收了回来,安安分分搁在大腿上。
  它在颤动,肉眼可见。
  浑身滚烫,陈映慌乱地眨着眼,耳尖已经被绯色染得通红,他吐着气,不算均匀的呼吸在面前形成一阵朦胧的白雾。
  迷雾,覆盖视线,留下的,就只有两道频率渐渐一致的呼吸。
  路,渐趋平缓,进入米田村的范围。
  司机大叔的嗓门震耳欲聋,桑伊人迷蒙地睁开眼,只觉得脖子和脸颊都疼得她想叫妈妈。
  思绪飞快回归,桑伊人才发现自己靠着陈映睡着了!
  瞌睡被吓到九霄云外,她从他的肩头弹起来,嘴巴大张着,顾不得为什么脸上这么疼,她只想问自己,为什么会睡着?还要靠着陈映?
  天呐!
  她的尊严,她的形象!
  她怎么能在学生面前打瞌睡?
  尴尬与窘迫让桑伊人恨不得找个地洞扒拉躲进去。
  对面静悄悄的,桑伊人好奇地看过去。
  眼睛是他俘获人的利器,当它被主人收起来时,人们才会注意到原来他除了眼睛,脸上的其他部分也如此惊艳。
  她看呆了,直勾勾地盯住他。
  人们说女儿随爹,儿子随娘,想来陈映的妈妈应该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否则怎么会生出这么好看的孩子?
  他好像也睡着了。
  那究竟是谁先睡着的?
  她完全记不得了,记忆混乱得很。
  希望一定要是他!
  桑伊人在心里祈祷。
  到米田了。
  陈映醒了过来,肩头的重量已经消失,他像失去了一样重要到足以致命的器官,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
  她在揉脸,神色被手掌挡了个干净,陈映能猜到她发现自己靠着他睡着的第一反应。
  他本来有机会看的,可谁让他也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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