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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繁叶茂的树荫下——扑啦树林

时间:2022-01-10 14:29:12  作者:扑啦树林
  见多了她微笑、严肃和生气的样子,陈映对她其他表情有一种强烈的好奇。
  司机大叔催促在米田下车的抓紧时间,两个人相互看了看,都默契的没有提到睡着这事,匆匆忙忙下了车。
  她要查看地址,所以不能再挡住脸颊。
  这一撤手,陈映自然就看见了她的右脸颊有一块红印。
  “你的脸怎么了?”
  他问道,同时也在心里推出了答案。
  “嗯……”
  桑伊人支吾了半晌,扯出一个不怎么能让人信服的理由:“不小心碰的……”
  “真的?”
  陈映故意扬高了声调。
  品味到他的捉弄,桑伊人才恍然:“你明明知道!”
  她瞪住他,水光粼粼的眼里映入他偷笑的嘴角。
  她咬牙切齿地问:“干嘛不叫醒我?”
  陈映别开头去,似乎在辨别前方的道路。
  “你看起来,很累。”
  他说话的声音被风带走九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您的观看~
 
 
第35章 风,似乎停了
  声音被减弱,也削减了其中的过分关心。
  桑伊人注视他小半张侧脸,远方是雄伟的山与灰色的天,意外的,他文弱的模样跟这边雄伟粗犷的风景没有一点违和感。
  但不知怎么,桑伊人耳边回旋着的,是他刚才那句话,带有浓浓关切的话。
  “有、有吗?”
  脉搏快了起来,桑伊人好像能感觉到动脉在脖子上跳动的节奏。
  “嗯。”
  他调整好脸上的神情才重新回头看她,星河璀璨的眉眼比那山巅的白雪还要清透。
  桑伊人憋了许久,才说:“谢谢……”
  她确实有点累,但料想不到陈映会注意到。
  在访最后一个学生时已经快要下午四点,谭正半途又来电话,桑伊人犹豫着该接不接,思斟了会儿,索性按下了接听键。
  正好这会儿该问的都问完了,她把记录本递给陈映,示意他把末尾家长要填写的内容给学生父母说明一下。
  气了一天,该生的气也去了大半。
  “喂?”
  “你怎么才接电话?”
  对方的态度不是想象里的讨好,桑伊人微愣。
  “什么?”她皱眉。
  “我打给你好几个,今天上午的时候。”
  谭正闷闷地说,颇有一股质问的意思。
  “我在忙。”
  桑伊人冷冷回答。
  谭正笑了笑:“伊人,难道我不忙吗?我知道昨晚是我的错,可你也不能这么小心眼,你就不能换位思考一下吗?我妈她也是为了我好,又是长辈,我能在她面前说什么?”
  强词夺理!
  “我小心眼?”
  “谭正,不知道这件事小心眼的是谁呢?你要我换位思考,那你为什么不考虑考虑我呢?我要是想吊着你,何必大老远的从江北来这儿?”
  “我没说你!”谭正解释。
  “你是没说,只是旁敲侧击了一下而已。”
  如果他真的有对她百分之百的信任,昨晚又怎么会阴阳怪气说那么一堆。
  “伊人……”
  “你不是很忙吗?我也很忙,先挂了。”
  桑伊人说完,果断挂断。
  强撑的冷硬如被击碎的冰层,哗啦一声从她脸上下坠。
  放狠话的是她,可现在捏着手机懊悔不已的也是她。
  话,是不是有些说过了?
  在他妈妈面前,他也的确没立场说什么……她总不能苛求他跟他父母闹不开心。
  可是……谁叫他怀疑她?
  她明明一点这样的想法都没有……
  要打电话去解释一下吗?
  解释什么?
  听听他刚才说话的态度,就像这件事全部都是她的问题一样!
  纠结反复,桑伊人还是拿不准该怎么办。
  “桑老师,写完了……”
  陈映带着家访记录本走了过来。
  她歪着头,若有所思,陈映上前,瞥见她犯愁的神情。
  思绪被卷入心脏深处,桑伊人重新换上笑容,她接下他递来的记录本,说:“啊……好,谢谢!”
  “没事。”
  陈映说,心绪却被她刚才的忧愁牵引。
  谢绝了学生家长执意要留他们下来吃饭的盛情要求,桑伊人和陈映赶上最后一班返程的汽车。
  座位四零八散,陈映只能选择距离桑伊人的一个座位坐下。
  汽车启动后,桑伊人从包里掏出手机,没有一条新信息。
  谭正生气了?
  她咬住下唇,眉头皱得紧紧的。
  不断地解锁然后关闭,桑伊人还是狠了狠心把手机用力丢回包里。
  她也生气!还气得不行!
  谭正也太过分了……她挂了电话后竟然真的没找她!
  怒火刹那变成烦躁,让桑伊人的心情落入谷底,她无力地缩在位置上,一下一下拉着垂到手边的头发。
  她的失落,也是陈映的失落,他用不经意的方法收回落在她身上的眼神,脸色随之沉了下来。
  她怎么了?好像很不开心……
  为什么?
  是不是因为他弄红了她的脸?
  他肩膀上的骨头就是那样,他有时都怀疑自己的锁骨是不是长歪了。
  是这样吗?
  车稳稳停下,告知诸位乘客已经到达目的地。
  天色渐暗,路灯还未打开,只有街边一排店铺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芒。
  终于到了。
  桑伊人松了一口气,坐了两个多小时的车,她屁股抖得都快碎了。
  站在车站门口,夜晚的凛冽刀刃般刺人,桑伊人看见他锋利的棱角在风中萧瑟,单薄的身子像是下一秒就要被吹倒。
  “今天麻烦你了,饿了吗?”
  陈映摇摇头,对面佯装的笑容让他早就忘却身体的真实耗能情况。
  “好吧,那你早点回家。”
  桑伊人思量着自己一会儿做什么?
  回去睡觉吗?
  可下午睡了会儿,现在并没有太强的睡意。
  要不,就在附近闲逛闲逛好了,反正回去也很无聊……
  她也不想那么早就跟谭正低头,她知道自己,要是闲下来,一定就会控制不住联系他。
  不要!
  陈映紧锁目光,像是默认一样垂下头。
  桑伊人无瑕分神去照料这位貌似已经认可她话语的学生,她转身,面对岔路,她抬脚朝繁华的商贸街走过去。
  与陈映分别后落下第一步,路灯哗啦一声亮起来。
  暖色的光从头顶挥洒而下,刺骨的风似乎一瞬间也被光芒软化,变得不那么骇人。
  眼睁睁看见她的身影融进繁华,陈映恍惚地吐了一口气,冷风顺着他的呼吸攀爬进入身体,弄得他整个胸口都是冷的。
  桑伊人走走停停,心情坠落到海沟深处。
  难过的一个人,时间总是分外煎熬。
  右腮隐隐作痛,她抬手抚了抚,不免觉得有点好笑。
  突然,她眼前出现一只手,衣袖是黑色的,他手里提了个小小的塑料袋,袋子上印着某药房的名字。
  “?”
  震惊霸占她的脑海,至于一句话也问不出来。
  “给你。”
  陈映抖了抖塑料袋子。
  他感到很抱歉,未经允许就擅自做主跟在她身后揣摩她的心思。
  “这是?”桑伊人疑问。
  “消肿的药。”
  他说得气喘吁吁,应该是一路赶了过来。
  明白他的用意,桑伊人急忙摆手:“你这是干什么?这就是个小问题,一会儿它就自己消了。”
  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他怎么也会放在心里呢。
  “它是因为我,我过意不去。”
  他诚恳地说。
  他心思总是那么敏感,桑伊人不好让他再执着下去,只好收下他递过来的药。
  “这要怪也是我自己的问题啊……”
  “我也有责任。”他执拗地说。
  这看起来似乎与他的关系不大,但陈映也没能放下心里的担忧。
  她不开心啊,那他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好吧,那谢谢了。”桑伊人收下他的过分担心。
  陈映弯了下嘴角,默默和她并肩行走。
  “你不开心吗?”
  他的声音有穿透嘈闹的力量,直接到达她耳道深处。
  桑伊人看向他,明亮的眼睛惊讶的同时也给了他答案。
  他了然于胸的样子让她好奇不已:“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陈映收了眼角的笑意,“我了解不开心的感受。”
  说话时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赘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桑伊人微愣,随即问:“那你一定知道消除的办法咯?”
  “要试试吗?”
  他问。
  “真的有?”
  桑伊人吃惊,她刚刚其实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当然。”
  他止不住嘴角上翘,笑得异常迷人。
  “好啊。”
  桑伊人点头。
  大冷的天,足球场压根就没人,尤其这还是一个修建许久不算完工的场地。
  光源在球场四周稀散的分布,场地略有些昏暗,但恰好契合此刻桑伊人的心境。
  附近都是一颗颗参天大树,常青的品种还有浓密的树冠,树影投落在地上,影影绰绰。
  她跟在他身后,步步紧趋。
  因为这周围树影密布,着实让人有些心发慌。
  “以前不开心的时候,我就会来踢球。”
  陈映举起手里的足球说。
  球是来时路上顺手买的,崭新的,还有些味道。
  他好久没踢了,还在厂里时几乎都是14小时班制,他每天连睡觉的时间都不够。
  “你跟谁呢?”桑伊人问。
  “小时候是跟我妈,后来……就是我自己。”
  他低声说。
  桑伊人记得他母亲在幼时就因病逝世。
  “你妈妈一定很漂亮吧?”
  “嗯!”前头传来他笃定的声音。
  “不过,你怎么知道?”
  陈映扭过头去问。
  “看你就知道了啊,”桑伊人直接说,“只有漂亮的妈妈才会生出这么好看的小孩子啊。”
  陈映不由自主放慢脚步,这样的话,很容易让青春期的孩子浮想联翩。
  “我、不是孩子了。”
  他强调。
  “我成年了,是成年人。”
  他直视她的眼睛,在暗色里,他有把握不会露出破绽。
  “好好好……”
  严肃的样子真幼稚,桑伊人连说了三个好,以显示自己的态度多么真诚。
  进入球场,空旷无垠,一眼过去,连心胸都开阔了不少。
  “你踢过吗?”
  陈映看着她问。
  漂亮的眼睛闪烁着光芒,亮晶晶的,像极了最纯净的宝石。
  桑伊人有些被他的眼睛闪到,她摇摇头,为难地说:“没有,我不擅长体育类运动……”
  她就是个体育废柴,大学里的体测都是不及格。
  “我教你啊!”
  他抱着球跑进去,耳畔劲风撩起他微长的发。
  最近太冷,他就懒得出去剪。
  桑伊人拔腿跟上他,仿真草地年久失修,踩上去没有学校里的柔软。
  “足球不是要好几个人吗?”
  她得小跑才能追上去。
  电视里都是这样的……
  “一个人也有一个人的踢法。”
  陈映扭头回答她。
  “一个人?”
  桑伊人沉思了会儿:“你妈妈没陪你吗?”
  他之前说过会跟妈妈一起的啊。
  陈映停下脚步,侧身对她,双眼微眯着,眼睛被藏进浓黑的睫毛之间。
  “我妈她脚不方便。”
  “啊,抱……”歉字还没说出来,桑伊人脚下不知被什么一绊,身体平衡瞬间丧失。
  “啊!”
  她瞪大眼睛惊呼。
  看见她朝地上倒去,陈映急忙丢下手里的足球,右臂伸向她,及时将她捞了过来。
  抓住一颗救命稻草,紧急之中的桑伊人本能地抱住陈映,双手用力地攥住他手臂。
  冲击力让桑伊人紧贴住他,脸颊埋进他的胸口,实实触碰到他坚硬的骨头。
  又是薄荷柠檬。
  陈映右手被她双手缠绕,左手揽住她的腰,以防止她再次摔到。
  风,似乎停了。
  因为耳边已经没有树叶呼哧的声音。
  呼吸透过衣服落在陈映的皮肤,滚烫无比,他瞪直眼睛,眼前早已一片虚幻。
  被紧钳着,周身被安全感包裹。
  尽管鼻子被撞得很痛。
  桑伊人仰起头,鼻尖不经意划过他微垂的下巴。
  夜火流星,也不过如此。
  他忘了躲避自己过于惊慌的眼睛,让所有都进入桑伊人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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