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毛都要炸了,吴邪的伙计?
张日山看了看我咬牙切齿的表情,慢慢的把话说完,“……希望你不要迁怒。”
不要迁怒?我挤出微笑磨后槽牙,“当然,我怎么会是那种人呢。”
门打开,入眼就看到敞开式客厅里躺椅上躺着一个男人。
我看着那张脸,第一瞬间感觉确实有点眼熟,仔细回忆似乎是那回在楼外楼见过。但我对他印象不深,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那人见张日山带我进来,懒洋洋地起身,“张会长。”
他看了我一眼,愣了一下。我也愣了一下,低头,这才发现自己因为在新月饭店打群架整个人衣衫不整,甚至吊带都被扯的有点不像样了。
我裹了裹小坎肩,那男人伸出一只手,“你好,我是黄严。”
我抬起头,不知道是不是他一脸病容的关系,第一直觉这人面相不善。但本着礼貌的原则,我还是打算握个手。
手才伸出去一半,我就看到那男人的鼻子里流出了两行鼻血。
我:???
在并不漫长的生命里,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我顺着他的目光聚焦到自己的A-cap,迷茫过后居然有点感动。
接着,我怀着感动的心情,以庄严的态度,抡起一巴掌,砸在了那人脸上。
吴邪是个大猪蹄子,他伙计果然也不是好货色!
巨响过后,我喘着气,心怀疑惑的看着手里被带下来的东西。
是一顶假发。
作者有话要说:
众所周知,费洛蒙吸多了会流鼻血。
众所周知,沙海邪是个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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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结束,四级结束,没想到已经十天过去了……
我的文风是不是有点诡谲了。
第105章 正文2·你老板我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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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以前的我,一定已经不知所措了。
但是现在,我还能冷静的看着那颗闪亮的头,思考自己会如何被-□□-谋-杀-。
张日山救我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合租情节更奇怪。所以在这么有限的复杂情况下,我不太可能要求单独住。
这就意味着我必须过眼前这一关。
我默默的把假发递回去,黄严不接,我只好掂脚戴在他的头上。
“你看我胸,我看你头,”这假发怎么这么难戴,“算我吃点亏,扯平了。”
张会长还在,讲道理都得给面子。
我自认为占理给了个台阶,黄严也没反驳,摸了摸脸,看着手上的鼻血,似笑非笑哼了一声。
张日山带我去了自己的房间,交代了两句就离开了。我立即把门反锁,长出一口气。
好极了,可以开始写-遗-书-了。
大概修订了五版遗书,我开始觉得有点奇怪。
外面一点声音也没有,这个黄严在干什么呢?
我从门缝往外看。看到黄严又躺回了之前的躺椅上,似乎是睡着了。
看样子真是在养伤。
就是这个距离我还能看到他的左脸非常清晰的肿出了一个手印。
我捂住了脸,心想自己真是脑子坏了,怎么这么冲动,这下□□老大和喽啰都得罪了。
我刚刚打算撤回去,就看到黄严的鼻子里又一次流出了血。
我一愣,他已经咳嗽起来,嘴里竟然也喷出血滴,米白色的衬衣胸前一下子斑斑点点。
场面有点骇人,我吓了一大跳,心说不会吧,难道给我扇脑溢血了。
黄严看起来有些痛苦,手脚都发着抖,似乎想坐直又没法舒展开身体。
我呆了一秒,咬咬牙冲出了房门,先从桌子上抽了一把纸巾递给他,“你没事吧?要不要吃药?”
黄严看到我眉毛一皱,但似乎被血呛住了所以只好先接过纸巾捂住口鼻。
然后按到脸疼得全身一颤。
他的血好像有点止不住,我看着害怕起来,“你……药有吗?在哪里?”
可是黄严摆了摆手,端起桌上的水灌了几口,似乎很不耐烦的转到了不朝着我的方向。
这时候我脑子瞎了也知道进门时那两行鼻血恐怕是个误会,也不好意思转头走,只能讪讪地看着他止血。
最后几乎抽完了一包餐巾纸,黄严两个鼻孔里塞着纸巾,对站在一边的我哑着嗓子道:“你站着干嘛?”
我张了张嘴,他又“噢”了一声,“你是不是想和我道歉?”
虽然似乎态度不太好,但到底是我错了。我点点头,有点紧张,“对,对不起,之前是我不对,我向您道歉。”
黄严看看我,扬扬下巴示意我坐下,“行吧,开始道吧。”
我:“???”
“从你是谁开始啊,”黄严似乎有点不耐烦,“你干了什么错事,以后怎么弥补。你上学的时候老师没教过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来。
有怨气是正常的……我挤出一个抱歉的笑容,
“我叫程沫沫,因为被吴邪拐去古潼京卷进了你们的事情。所以刚刚听说你是吴邪的伙计,然后有了一点点的误会。实在是对不起啊,您大人大量。至于弥补……我也没什么钱,医药费……”
“我不要你钱,”黄严一摆手,“但是既然你来道歉,那就得按我们的规矩。你记住,你欠我一巴掌。”
我:“???”
天知道这是我今天第几次对这个人露出这种表情。
这就是□□的规矩吗?他要还我一巴掌?
目测了一下对方的手,感觉这不是我的小脸蛋能够负担得起的。
“可是,可是我也不是故意的啊,就是应激反应。”我试图挽救。
黄严“哼”了一声,喷掉了一个鼻孔里的纸团,“老子说欠一巴掌不是你打我的那一巴掌,”他指了指自己的头,“是这个。”
我:“……”
“我不会和别人说你秃顶的,”我尽量显得善解人意,“你看我们也不熟,我也没必要嘛。再说了,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呀,就像每一个人都有缺陷一样,你只是秃而已。哎我给你推荐几款生发产品吧……”
“老子没秃,”黄严很不悦地打断我,“老子只是剃了光头。”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哦哦我懂我懂,剃的,剃的光头嘛哈哈哈。”
黄严:“……”
“你知道吴邪为什么把你扔在沙漠里吗?”他忽然说。
我怔了一下。按他这个话头,是我太不会说话了?
可是我对吴邪不是这样的嘛……
我委屈起来,“为什么?”
“吴邪在执行一个计划,需要找一个局外人帮他,”黄严说,“那些人不是跑了就是崩溃了。每失败一次他就在自己胳膊上划一刀。”
我呆呆的听着,第一次知道那些疤痕的来历竟然这么残忍。
“你没跑,也没崩溃,但是他用不着你了他已经找了下一个,”黄严看着我,“丢你在那就是要你别追了,不是让你跑这儿来扇我的。”
“丢我是让我……”我大约是被气傻了,居然一时没反应过来,“不是,我也不是专程来扇你的啊!”
“我在这方面感觉很准的,你别嘲讽我,”我又一次深呼吸,“肯定是有人特意要我来这里了解一些东西。这些东西肯定和吴邪他们的事情有关。”
黄严一脸不屑,开始嗑瓜子,“哦。”
我忽然想到什么,“黄严,这个人不会就是你吧?你有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黄严看都没看我,“有啊,欠债还账。”
我:“……”
我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竟然完全看不出来这人到底是什么态度。
反正有好几天,不是你就是张日山,总归会有人来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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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发现,丫头比几个月前不好骗了。
他看着那间紧闭的房门,内心前所未有的平静。
本来很多话他想胖子或者小花带给阿莫,但是吴邪最后还是决定亲自来。
否则他担心自己会在弥留之际后悔。
想当年那也是一场明面上势均力敌的恋爱。吴邪不由得有些感慨。
所有人都以为陈莫是靠小三爷和吴家才站住脚的,但其实吴邪觉得没有他们她照样能活的很好。
当然,阿莫丝毫不介意靠他们生存,不介意的让吴邪有时候都怀疑自己才是那个软饭硬吃的人。
她当然有这个底气,吴邪心想,她能为了他们把自己都炸上天。
然后当吴邪花五年时间从回忆的深渊里爬出来,她又一次以一个全新的面貌出现,而且身体力行的告诉他:
“老娘有新的生活了,老娘连你是谁都不记得了。”
他简直要气炸了。
吴邪完全不否认这一点。这个世界上有人在他这里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特例的。
而且他也不是真的没感情,只是在费洛蒙幻境里被反反复复气炸多次后有点麻木。
但是阿莫又一次和他说她喜欢自己的时候,吴邪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
他是可以保她安全了,但是万一自己挂了,万一这个傻丫头还记挂着他,万一她这么一路追下去恢复记忆了。
那她面对自己的尸体的时候心情恐怕不会很好。
吴邪筛过自己爷爷的骨灰,砍过霍老太太的头。
阿莫亲手送了陈皮阿四,据说还扒过二爷和红夫人的坟。
总之,他觉得他们虽然天生一对,但据此德行,丫头一定不会让他死后好过。
所以吴邪痛下决心,决定在自己奔赴墨脱之前和阿莫把一些事情说清楚。
比如他疤痕的来历,比如他怂包的过去,比如他其实没有丝毫神性。
吴邪太了解人心了。他知道当一个人在另一个人心中的神性消失,很多事情都会发生改变。
剩下的事情就只需要交给时间。
他翻动着锅里的麻婆豆腐,还记得自己现在的人设是长沙土夫子,重油重盐重辣。
“这里不是饭店吗?他们不包盒饭吗?”
阿莫从门口探出脑袋,被辣的打了两个喷嚏,“您是……湖南人?”
“这本来是张日山的住处,他又不姓尹,能帮忙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吴邪自己也有点呛,大约是辣放多了。
“病号能吃这么重口味吗?”她凑上来看了一眼锅,质疑道,“你跟着你老板在江南一定过的很辛苦吧。”
吴邪心里莫名其妙一甜又一酸。
“你老板不会做饭。”阿莫忽然说。
吴邪呵呵,“哦?”
“他自己说的,”阿莫示意他把锅铲给自己,“不过我想总归会一点,不然被困在墓里难道要生吃老鼠。”
吴邪心口不一的复合,“是吧。”
他把豆腐盛出来,然后示意阿莫开始表演,自己则倚在一边。
“你真喜欢我老板就该到此为止。至少这样你就不会看到你喜欢的人变老变丑变秃,还变得不做家务。”
阿莫消化了一会儿这等歪理,“可是我们都会老的……而且你老板本来也不年轻了呀。”
吴邪:“……倒也……是。”
阿莫艰难的洗了那口大锅,放上水开火。
她似乎觉得对着一个不太熟的吴邪的伙计说这些似乎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也没有心理负担。
于是继续哔哔,“我还幻想过以后做一个妖娆的老妈子,冲进麻将档揪着你老板的耳朵让他滚回家呢。”
“但是现在看来,”阿莫惆怅的吸了吸鼻子,“等他老了发福打不动了,我是不是得提着刀冲进别的□□盘口去捞他。”
吴邪:“……”
吴邪:“其实我老板很厉害的,就算他中年发福……不他不会发福的……”
阿莫抹了一把脸,苦唧唧的,“别说了,我知道他年纪大了,很多事都不行了,可能还要秃顶……唉,忽然发现我也不是很爱他,我会重新考量的。”
我在干什么?吴邪产生了几年来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考虑的太多了?毕竟碰到这丫头的事情他老是不够冷静。
但这依旧忍无可忍。
他忽然欺身上前,在阿莫反应过来之前曲指“嘣”地弹了她的脑门一下。
这是黑瞎子训练他用过的招数,虽然他使出来并不会有把人弹飞的效果,但力道也着实不小。
阿莫眼泪都要溅出来了,捂着额头退了两步惨呼起来,“你干嘛呀!”
吴邪成为蛇精病这些年欺负的人多了,此时竟然很少有的感受到了一丝的愉悦。
“不就是说了句秃……”阿莫揉着红红的脑门儿憋屈道,“嘶……这能不能算抵消了那一巴掌啊?”
她眨着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和狡黠让人没办法不起恻隐之心。
当初自己就是这样心软的,然后胖子和小哥在旁边一边吃瓜一边嘲笑他又栽了。
于是吴邪说:“这弹是一根手指,一个巴掌五根,还剩四次。”
作者有话要说:
并不是弃坑跑路……
一是开学加写生事情有点多,二是确实觉得写的东西感觉不对,如您所见质量很em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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