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身后已没了瑟琳娜的身影。
“她朝那儿跑了,快追!”
那几个人这才反应过来。
你也想跟过去,被我一把拽住。
“瑟琳娜!”你扯着嗓子喊,声音被枪声淹没。
“安静!布鲁斯。”我抱起你飞快奔下楼梯。
一楼一片混乱。我在烟雾弥漫中隐约看到今早袭击庄园的杀手。这里倒是有几个木箱称得上是掩体。但由于激战人数过多,很难保证不会被伤到。
保险起见,我带你回到二楼,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但糟糕的是,眼下只有一个孤零零的铁桶立在墙角,根本没办法藏人。更要命的是越来越多的人涌向来。
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我检查了铁桶。很好,里面没有东西也没有不明液体。于是我把你塞进了铁桶(貌似你被吓傻了)。
二楼的高度还不足以致命。再加上桶状物体可以起到一定的缓冲,我将铁桶从窗口推下去,紧接着自己也跳了出去。
我落到地面上打了几个滚。顾不上头晕,急忙爬起来跑向铁桶。把你从里面抱出来。头也不回地走向车子。
至于剩下的,就交给警察好了。可不关我的事儿。
但你显然不这么认为。
回去的路上,你因我不带瑟琳娜一起走而生闷气。梵妮也一脸的不高兴。谁让我擅自把她锁在车里了?
唉。你们两个小没良心的。我明明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瑟琳娜那个不定时炸弹我可不敢让她继续留在你身边。
人生在世总要做出取舍,我希望你可以理解我的苦心。
到家后,我瞒着你悄悄处理好之前的伤口。晚餐的时候你心不在焉,不时念叨瑟琳娜的名字。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电话响起。
你拿起话筒片刻,惊喜地喊出瑟琳娜的名字。
看样子她还活的好好的。不过话说回来,那姑娘的身手确实不错。
你郑重地对着电话那头道了歉。可渐渐地,你的表情由惊喜变得凝重。
你叫我打开电视。
电视上正转播一位议员的葬礼。我认得他。前些日子法尔科内、马罗尼争夺阿卡姆两大家族抢夺阿卡姆地区开发权的牺牲品。
我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走到你身边按下免提键。
“布鲁斯,你为什么这么认真?就拿埋在这个坟下面的人来说吧,他活着的时候也想把什么都弄个水落石出,但请你相信,他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搞明白。”
“所以给你个小小的建议,放弃吧……”
你挂断了电话,瑟琳娜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骗了我。那晚她什么都没看到。”你坐回沙发上,难掩失望。
“噢,我就知道她不靠谱。”我这么说。假装没有看见你对着壁炉偷偷抹眼泪。
梵妮是第二天才知道这事儿的。对此她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我很怀疑她知道的要比我们早。
戈登探长又来了。不同于往日,他是来道歉的。
但遗憾的是,他在你心里已经失去了公信力。你要求他放弃韦恩夫妇的案子。
而对于瑟琳娜.凯尔你是这么评价的:她是个好人,可一点都不友善。我相信她没有看见凶手,但她的举动无疑让我失去了一个朋友。
你说你想再爬一次和父亲爬过的山(据说这是你们韦恩家族的传统)。
你坚持要一个人去,我很不放心。但出于对你的尊重,我选择待在家里。
出发前你向我保证天黑之前会到家。但那晚你食言了。我在庄园的大门口等到晚上七点你都没有出现。于是我驱车赶往那里。
布鲁斯,你很坚强。扭伤了脚踝却仍没有放弃。我在山顶坐了一个多小时,见证了你攀爬的整个过程。
我们坐在篝火旁聊天的情景你还记得吗?
夜深了,你靠在我的肩上睡的香甜。天蒙蒙亮,我叫醒你。我们一起看了日出。
其实我一夜没合眼。看着你的睡颜思绪万千。我在回忆我的过去,思考你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以及猜测我们的未来。
那些现在看似简单的问题,当年迷茫的我想了一晚都没有搞明白。
你是个爱折腾的孩子。
一向如此。强烈的正义感使你无法容忍□□瓜分韦恩集团的股份,以集团的名义背地里做恶事。于是你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以股东的身份召开高层会议。
我劝过你不要把自己暴露在危险的环境下,但你有自己的主意。
“布鲁斯,如果我俩被发现死在沟里,可别怪我。”
临出发前我的一句玩笑话没想到竟差一点一语成谶。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和原剧剧情有出入的地方在于阿福寻找布鲁斯的部分。剧中阿福和戈登去找了鱼妈,但这里有了梵妮这个buff在,阿福的寻找之路要顺利了一些。所以抢在警方之前到达工厂也很正常啦。毕竟剧中戈登昏迷了好几个小时。(打斗的部分是我编的,比剧里的炫酷一丢丢)
PS 有个关于梵妮的伏笔,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找到。
第8章 力量反噬
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韦恩庄园的门被人敲响。鉴于你前些天在董事会上的惹火发言,我给枪上好膛后才打开门。
眼前站着一个浑身湿透了的男人。他抬头的一刹,我不由得惊呼,“是你吗?雷吉。”
我马上放下枪,将他请进屋,为他找了条毛毯还煮了热咖啡。
“诶呀!我们可有得二十年没见了吧!”
感慨之余,我问他近况如何。
雷吉面色一窘。随后大大方方承认自己把日子过废了。每天靠着酒精度日。一年前房子被收走,只得回到哥谭。
“我看自己是振作不起来咯!”他自嘲地笑笑,还冲我眨了下眼。
好吧,他还是那么乐观。可一点都没变。
正当我们谈话之时,你从楼下走下来。
说实话,我当时有点心虚。毕竟在主人不知情的情况下随意将不认识的人带进庄园是不礼貌的。
“这位是雷吉纳德.佩恩。我在部队里的老战友。”我急忙将客人介绍给你。怕你不高兴又解释他最近运气不大好。
雷吉也合时宜地表示自己不想麻烦人,只是太久没见到我,十分想念。这才突兀登门拜访。
我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你对于他的来访不但没有反感,还慷慨地挽留他在庄园里多住几日。
你的做法让我既心生感激又在老友面前多了几分面子。虚荣心被小小的满足了,我暗自高兴的不得了。
梵妮是第二天才知道这事的。自从瑟琳娜走后,她就整日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对任何事情都不抱有兴趣。至于雷吉的到来,她自然也没什么意见。
但恰恰相反,雷吉对她十分感兴趣。他甚至当着两个孩子的面调侃梵妮是我给你找的小女朋友。
为了防止他的玩笑话说的太过火(我感觉到你坐立不安),我把他拉到一边简单说明梵妮的情况:她的父母被绑架了。因为一些原因,她暂时住在这儿。
“那她要待到什么时候?”
我一时语塞。
在此之前,我从未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
“等她失踪的父母被找到吧。”我含糊道。实则诽腹,鬼知道埃利奥特夫妇是不是已经死了。
“我觉得那两个孩子蛮有戏的。”雷吉坏笑着跟我挤眉弄眼。
“得了吧。”我又好气又好笑,锤了他一拳起身去收拾东西了。
等我准备完毕再回到大厅的时候正听见雷吉兴致勃勃地向你介绍我当年的辉煌战绩。
“这个老东西可是我们那儿最能打的!”他边感慨边脱下外套。看样子是要和你过几招。
可你哪里是他的对手,
雷吉虚晃一枪便撂倒了你。
你爬起来又试了一次,依旧不出意外地被控制住。
挫败感使你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不顾一切冲上去。雷吉一把抱住你,告诉你永远不要被激怒。否则会害了你的。
虽然我并不赞成他的所有观点,但至少这句话他说的没错。
之后雷吉又让你狠狠打他。这一次他没有躲闪,结结实实挨了你一拳。
“用力,狠一点!”
你又出了一拳,但他还不满意。
“调动你全身的力量!”
你挥拳过去,打在他的鼻梁骨上。
“再来一次,不要停下来!”雷吉兴奋地大喊。
而你看见他鼻子里渗出的血停住了。
雷吉显然在兴头上。他从旁边抽出一根木棍扔给你还要继续比试。我急忙走下楼梯阻止了这场试炼。
“差不多可以了。”我说。然后告诉你,能体会到真正战斗和训练之间的差距就足够了。我们有我们的训练方法。
当然,后半句更像是说给雷吉听的。
把你支走后,我从胸前的口袋抽出帕巾递过去,抱怨他有时候幼稚的像个孩子。雷吉笑眯眯地擦拭血迹,夸我教育的好。
“知道么老兄,抚养孩子是我这辈子最难的工作。”我想起最初那段时间的心酸,不由得叹了口气。
“老实说,我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让布鲁斯健康成长。”
“抱歉,是我僭越了。我只是想帮你一把。”雷吉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
“看得出来你几乎把自己的全部心血放在这孩子身上。”
我默默无言,只是点了点头。
到了晚上,你和梵妮吃过饭都离开了。我们两个老头子则继续在餐厅里闲聊。没过一会,你去而复返,送来了一瓶红酒。
我和雷吉都惊呆了。因为这是1966年的红酒,你父亲的最爱。
我看你如此盛情,于是高兴地开了酒。
人一旦沾染上酒精话就特别多。我和雷吉也不例外,自然而然打开了话匣子。
雷吉聊起往事。他告诉你我和他都曾隶属于特种空勤团,是最精锐最致命的部队。每一次出任务都会成功,但有一次在沙漠里被吹散了。
“我们在打倒了12个敌人后被俘……”他还在讲。而我想起那次任务的后续当即变了脸色。
“早点睡吧,布鲁斯。床铺我已经整理好了。”
我强行终止了话题。
你走后,雷吉有些讽刺地对我说,“一个老兵,一个杀人机器现在竟然在给一个孩子整理床铺。
“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我学着他的口吻说着玩笑话。但雷吉没有笑。
“你真的不打算告诉他你的真实面目吗?”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我收敛起笑意,径直走到水槽边将杯底的酒倒进去。然后盯着深红色的液体被卷入漩涡消失不见了。水槽里干干净净,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明天你就离开。我会给你备好行囊和食物。很高兴见到你。”
我扔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深夜,我听到楼下有响动。顺着声音来到书房,看见雷吉正背对着门鬼鬼祟祟地往袋子里装东西。
我瞬间产生了一种被背叛的感觉。还有隐隐的一丝委屈。明明我已经答应帮助他了。
我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缺钱的话可以直接管我要。以我和他的关系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遇到了麻烦。如果有任何办法,我都不会这样做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他话里夹着哭腔,朝我靠过来。
其实这种时刻是最应该戒备的。但是在肌肉记忆的驱使下,我习惯性地任由他伏在我的肩膀上。就像多年前两个互相安慰勉励的小男孩那样。
“没关系的,我们一起想办法的。”我拍着他的背,轻声说。
良久,他问,“你能原谅我吗?”
由不得我思考,一把刀兀地插入我的胸膛。
我瘫倒在地上,喘着粗气。努力抬起头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想问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却说不出话。
他是个老兵,比常人更懂得如何让人失去行动力。
那一刀不深,但足以让我在床上躺上一个星期。
伤口在冒血。温热的液体伴随着我的每一次喘.息,源源不断涌出。粘稠的,沾染了我的衬衫。
疼痛之外,我感受到一种莫名的轻盈。轻盈的是身体,沉重的是大脑。这两种持久的感觉令我徘徊于清醒与困倦之间,浮浮沉沉,如同溺水之人。
恍惚中,我似乎听到梵妮的声音。
但那声音越飘越远,终究是听不见了。
待我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置身医院的病房。
护士告诉我门外有警察等着。果不其然,进来的是老熟人戈登探长。放眼整个警局,也就他还有点警察的样子。
“谁伤的你?”他开门见山。
“我不知道,”我下意识撒了谎,“当时很黑,呃,非常黑。一道黑影闪过。嗯……就这样。”
“其他人也没有看到吗?”
我突然想到了你。
“布鲁斯呢?”
“他给我打来电话说你受伤了。”
戈登停顿了一下,脸上闪过一抹疑惑。吞吐道,“我还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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