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莉间或插几句嘴——她也是麻瓜出身,有时候塞德里克找不出合适的类比来解释一些东西。
哈利很快就开始为塞德里克和珀莉的无所不知忧心忡忡起来:“我……我这样去霍格沃茨没问题吗?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敢说我一定会是班上最差的学生。”
塞德里克为这句话笑得前仰后合:“不,珀莉知道的多是因为她是全年级最优秀的学生。她差不多每年都有一半时间花在图书馆了。”
“那是因为巫师界真的没什么有趣的娱乐项目。”珀莉瞪了塞德里克一眼,“下棋的时候棋子会指手画脚;扑克牌会爆炸;高布石……天啊,我没法理解为什么会有巫师喜欢那种会往人脸上喷臭液的游戏!”
塞德里克继续大笑:“我们还有魁地奇。”
“听起来真多啊。”珀莉棒读,“而麻瓜不同。我们光是球类就有篮球排球足球羽毛球乒乓球等等种类。”
塞德里克听得一懵,下意识扭头看向哈利:“珀莉说得是真的吗?”
“应该是吧。”哈利愣愣地回答,“而且麻瓜还有电脑。达力……我是说,我的麻瓜表哥,他能在电脑前坐一整天,炸外星人什么的。”
“所以你不能怪我整天坐在图书馆里。”珀莉说,“哈利,你也没必要担忧,霍格沃茨有不少学生都是麻瓜家庭出身的,他们也是一无所知地来到巫师界。但这不妨碍他们取得好成绩。”
哈利松了一口气。
正在这时,他们的隔间门被敲响了,一个金色的脑袋探了进来:“塞德里克?珀莉?太好了,你们都在,快让我看看你们的魔药课论文。”
溜进隔间来的同样是赫奇帕奇的三年生,伊芙琳·霍尔。
珀莉无奈地摇摇头,她把自己的箱子拖出来,很快翻找出了自己的暑假作业:“我的论文格式比较特别,照抄的话斯内普教授一眼就能看出来,你不会想开学第一堂魔药课就得一个P吧?”
伊芙琳打了个寒战,塞德里克也露出了心有余悸的表情。他把自己的魔药课论文也找出来递过去:“斯内普教授的P一定还会伴随着扣分,天哪,想想看,一开学就有扣分。”
他们严阵以待的模样感染到了哈利。男孩露出了有些紧张的表情:“霍格沃茨的教授很严厉吗?”
“大部分都很好。”珀莉解释道,“教授变形课的是麦格教授,她对所有学生都很严厉,是霍格沃茨的副校长和格兰芬多的院长;草药课是斯普劳特教授,她是赫奇帕奇的院长,既温柔又和蔼;弗立维教授是拉文克劳的院长,他负责魔咒课,尤其欣赏那些优秀的学生,但是对成绩不够理想的学生也很耐心;斯内普教授……咳,是斯莱特林的院长,他对学生非常、非常严厉,并且有一点偏心。”
伊芙琳吐槽:“珀莉,我理解你不想说教授坏话的心情,但是斯内普教授真的不止一点偏心。我听说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魔药课上,韦斯莱——珀西·韦斯莱——近乎完美的成品只拿到了E,但是那个傻大个马库斯·弗林特搞砸了自己的魔药,居然还拿了了D。听说那魔药值得一个T。”
珀莉:“——好吧,斯内普教授非常偏心;天文学是辛尼斯塔教授负责的,她除开作业方面有点严格之外无可指摘;飞行课是霍琦夫人教授的,她也不算严厉;魔法史……”
塞德里克又笑了:“魔法史是宾斯教授负责的,他是个幽灵。”
“霍格沃茨还有幽灵?”哈利震惊地问。
“哦,有的。”珀莉说,“宾斯教授当年已经很老了……以至于他某一天睡醒之后竟然忘了带上自己的身体去上课。唔,他作为幽灵已经有很多年了,所以他讲述的历史通常是准确的,但是确实也有很多学生听着听着就睡着了。不过宾斯教授从不扣分。”
这形容让哈利笑出了声:他在麻瓜的小学里也遇到过这样的老师。
“最后还有黑魔法防御术课。”塞德里克补充说,“这门课的教授总是一年一换。我们经历了罗宾斯教授和格里芬教授,不知道今年的老师会怎么样。”
“我还挺喜欢格里芬教授的。”伊芙琳抱怨道,“结果他误服了某种毒药,接下来几年都得呆在圣芒戈了……”
她拿到了两份暑假作业,居然也不急着走,反而坐下来继续跟他们聊天:“三年级之后你就可以开始选修课了,我今年选了占卜和麻瓜研究,珀莉选了保护神奇生物和古代魔文,塞德里克,你选了什么?”
“保护神奇生物和算数占卜。”塞德里克说。
“瞧,这些加起来就是选修课了。”伊芙琳对哈利说,“你是新生对吧?那要等三年级才需要考虑这些。要我说,新生别的都不用担心,魔药课之前预习一下就好了。虽然我每次预习了之后还是手忙脚乱的。你叫什么名字?”
“哈利·波特。”
“哈利——等等,哈利·波特?”伊芙琳的眼睛瞪圆了,“哦,那你是……那个……”
她指了指哈利的额头。
“是啊。”哈利掠开前额上的一绺头发,露出那道闪电型的伤疤。
伊芙琳倒抽了一口冷气:“天哪,这就神秘人干的……”
她敬畏地看着那道伤疤,安静下去,这反而让哈利不习惯地扭动了一下:“其实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伊芙琳鹦鹉学舌一样地重复。
“不记得是好事。”珀莉打断了他们的对话,“那也不是什么快乐的回忆。我想你爸爸妈妈一定希望你能每天都开心。”
“是、是哦。”伊芙琳磕磕绊绊地说,而后突然又热情起来,“哈利·波特……不知道你会去哪个学院?”
“哦,我也不清楚……”哈利困惑地说,“我都不知道他们怎么决定我要去哪个学院。”
对于这个问题,三个年长的学生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珀莉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不会很难……但是我们得保留一下这仪式的神秘感,这是传统。”
哈利更好奇了,但是连伊芙琳也不肯告诉他。
“我希望你能来赫奇帕奇。”她说,“你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哈利回想起海格在对角巷时的介绍。
“我记得海格说赫——”哈利突然意识到面前有三个赫奇帕奇的学生,赶紧把这句话咽下去,匆匆地说,“不要进斯莱特林。没有一个后来变坏的男女巫师不是从斯莱特林出来的。伏地魔——”
伊芙琳和塞德里克都吓了一跳。
“——大部分巫师都倾向于叫他神秘人。”珀莉对着哈利耸耸肩,“但要我说这听起来倒适合敲门笑话。”
“——好吧,神秘人也是斯莱特林毕业的。”
伊芙琳发出一声奇怪的惊喘:“啊,是啊……斯莱特林毕业了许多黑巫师。”
“但是也不是斯莱特林出身的都是坏巫师。”塞德里克花了一点时间平复心情,而后公正地说,“四年级……哦,今年是五年级了,五年级的法利学姐就相当不错。但确实也有些讨人厌的家伙。”
“如果你不想去某一个学院,你可以告诉分院帽。”珀莉忍不住剧透,“分院帽会尊重你自己的意见的。不过我觉得哈利很有可能会去格兰芬多。詹姆·波特和莉莉·波特都是格兰芬多的学生。”
哈利的眼睛一亮,看起来像是在心底下定决心要去父母曾经所在的学院。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十二点左右,列车上的女售货员前来兜售食物,伊芙琳惊叫了一声:她的隔间里还有不止一个学生在等着塞德里克和珀莉的作业。
她一溜烟消失了,而哈利、珀莉和塞德里克则开始挑选午餐。
珀莉补充了一下滋滋蜜蜂糖的储备(她实在很喜欢这糖的口感),又买了些锅形蛋糕;塞德里克要了巧克力蛙和南瓜馅饼;哈利显然被这些从未见过的食物迷住了,他每种都挑选了一些,支付了十一个银西可和七个铜纳特。
他拆开一个巧克力蛙,然后被猛然蹦出来的巧克力蛙吓了一跳。
塞德里克也拆开了自己的巧克力蛙:“别担心,这些不是真的青蛙,只是附加了可以跳一段时间的魔法。不过你最好赶紧抓住它,它可能会跳到你找不到的地方去。”
哈利伸手抓住了那只青蛙,而后发现拆开的纸盒里还躺着一张画片。
“这个是巧克力蛙附带的画片,都是有名气的男女巫师,有人喜欢收集这个。”珀莉解释道,“你可以看看那画片是谁。”
哈利的画片上是一张男人的脸,戴着一副半月形眼镜,长者一个歪扭的长鼻子,银发和胡须披垂着。画片下边的名字是:阿不思·邓布利多。
“哦,邓布利多教授差不多是最常见的画片之一。”珀莉说,“画片的背面有这些人的生平简介,可以收集着看看,说不定会在魔法史的考试上出现呢。”
“一般不会。”塞德里克咬着青蛙头含含糊糊地说,“珀莉不喜欢巧克力蛙,所以她了解得不多。不过收集画片很有意思,哈利,你也可以试试。”
“哎,他走了!”哈利叫了一声。
“哦,对,巫师界的画像和照片都可以动。”珀莉说,“我第一次给他们看麻瓜的照片的时候,所有同学都试着戳照片上的脸让他们动起来。”
塞德里克咳嗽了一声,显然他当时也做过这犯蠢的事儿:“我只是没法理解,他们一动不动不会僵住吗?”
哈利也跟着笑起来。他发现自己的紧张不安渐渐消失了:不了解巫师界的很多事情也没有关系,巫师们也不了解麻瓜。他甚至想到之前伊芙琳说的三年级的选课,也许他可以选择麻瓜研究,这门课听起来很容易拿到高分。
在这之后,有个穿着校袍的小姑娘领着一个圆脸男孩走了过来。
“你们有人看到一只蟾蜍吗?”那小姑娘说,“纳威丢了一只蟾蜍。”
珀莉抬起头,所以这就是赫敏·格兰杰和纳威·隆巴顿。
然后她恍然想起一件事:她可能、大概、也许……好吧,是肯定,搅和了罗恩·韦斯莱和哈利·波特的初次见面。
珀莉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你们丢了一只蟾蜍?”
“这可比较难找。”塞德里克说,“现在半个列车的人可能都在拆巧克力蛙呢。”
圆脸的男孩看起来快要哭了。
珀莉赶紧安慰他:“别担心,它会自己回来的。魔法宠物通常都具有这样的特性。”
“对不起,”哈利好奇地问,“没有什么咒语可以找到那只蟾蜍吗?”
塞德里克和珀莉对视了一眼。
“召唤咒倒是常常被用来找丢失的东西。”塞德里克说,“但是要召唤生物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我想这至少要O.W.L.s的魔咒水准了。”
“而且通常来说,商店里购买的商品都会被施加防盗咒,阻止拥有者之外的人召唤它。”珀莉耸了耸肩,“我想蟾蜍也一样。”
“好吧。”小姑娘看起来有些失望,“如果它会自动回来,也许你不用太担心。”
她先安慰了圆脸男孩一句,又自我介绍:“我叫赫敏·格兰杰,这是纳威·隆巴顿,我们都是今年的一年级新生。”
“珀莉·福莱特。”珀莉自我介绍,“这是塞德里克·迪戈里和哈利·波特。”
“天哪,真的是哈利·波特吗?我读了许多关于他的书,《现代魔法史》、《黑魔法的兴衰》、《二十世纪重要魔法事件》,这里面都提到了你。”赫敏扭头看向哈利。
哈利头皮发麻:“还有这样的书?”
“你不知道吗?要是我,我一定会把所有提到我的书都看一遍。我家里没有一个人懂魔法,所以收到入学通知书之后我买了许多书,还把课本都背下来了。希望它们有用。”
塞德里克·迪戈里咳嗽了一声:“听起来真拉文克劳。”
“拉文克劳吗?听说这也是不错的学院。”赫敏说,“不过我还是最想去格兰芬多,听说那是最好的学院,邓布利多教授就是从那里毕业的——”
“我想你会发现四个学院都有优点。”珀莉打断了她的话。她看书的时候一直很喜欢赫敏·格兰杰,但是这会儿听到这话却觉得不太舒服了,“不同的学院之间没有高低之分,只有合适的和不合适的。我们这一届的年级第一和年级第二都在赫奇帕奇呢。”
赫敏吃了一惊。
她清了清嗓子:“哦……是这样,我明白了,谢谢你。”
等她和纳威离开后,哈利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松了一口气。
而后他想起珀莉之前说的话。
“年级第一和年级第二?”他问,“塞德里克说你是整个年级最优秀的,他是第二吗?”
珀莉笑了起来。
“是啊,所以我们确实懂得比其他学生要多一些。”她说,“开学之后如果有什么想问的,你还可以来找我们。”
“但是……我想去格兰芬多。”哈利踌躇着说,“我还是想去看看我父母的学院。”
“这没有影响。”珀莉露出一个微笑,“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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