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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唐舒肯定道，“你的手艺这么好，又是纯羊绒，就算别人拿出去鉴定都不怕出错的，开店肯定能赚大钱。”
“可是我……”徐阿姨迟疑道，她身为妖精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会在人才办工作也只是因为以前受了老寿星的恩。
唐舒顿了顿，“我听说你喜欢白芊芊，挣的钱都拿去追星应援了，你就不想多挣点钱吗？”
徐阿姨老实的摇了摇头，她对现状很满意，对钱并没有需求。
唐舒一听有些急，又加大力度画大饼……啊不，劝说，“那你想不想让白芊芊穿上你做的毛衣！我听秀秀说你给白芊芊寄过好几次衣服，可是一次都没见她穿过。”
徐阿姨伤心的垂头，点了点头，“想。”
“这不就成了，她是大明星，只穿有品牌的衣服。”唐舒回答，“我们开店，把你做的衣服变成大品牌，她就会注意到，以后就会穿。”
白芊芊现在稳居国内一线女演员榜首，身上的衣服都是国内外有名的时尚品牌。
想让她穿一件名不见经传的毛衣，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但不得不说徐阿姨是好哄的性子，或者说羊这一族都是好哄的性格。
唐舒稍微给她画了个大饼，徐阿姨立马就心动了，毕竟每天也都是在做毛衣，开店做和单独做，其实都没有什么区别。
不仅如此，唐舒还提醒她可以让同族也一起来做这件事，前期加大产量，能更快打开名声。
而徐阿姨果然不辜负她的期待，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一下就找到了三四个同族的小山羊，在人才办的后院里每天脱毛加工。
唐舒又劝说着徐阿姨去办了个营业执照，顺便把徐阿姨招来的几个人全都走人才办的路子给入了职，一下让她这个月的业绩有了显著进步。
秀秀看不懂，但秀秀大为震撼，仿佛头一次见到这样“投机取巧”的事情。
“这样就能招够五十个人吗？”秀秀凑过来，好奇的看。
唐舒摇头，“这样当然不能，但是积少成多，只要想办法，总会有希望的。”
她朝着办公室去，带着秀秀，将先前打印出来的纸找出来给秀秀。
“你也来帮我，找几个妖精比较多的地方，把这些广告发出去。”
发、发传单？秀秀顿住。
唐舒叹一口气，“这是最快最好的办法了。”
现在的妖精还保留着以前的生活习惯，深居大山，连信号都没有，更别提玩手机接收电子广告了。
作为人才办唯二的两个小妖精，徐阿姨已经在岗位上发光发热了，秀秀当然逃不过。
就这样，秀秀被出了外勤。
工作任务就是每天给一百个妖精发传单，这意味着秀秀不仅在要榕城活动，还要出省，这样才能找到这么多人。
但收效甚微，这样持续了三四天，都只有三个妖精过来找了工作，其中一个来这里看到人才办这么简陋，还转头就跑了。
周一，又到了送物资的时候。
上午十点，褚弋开着他那辆熟悉的小面包过来，突突突的开进院子里，而车厢里都是送过来的福利。
唐舒和秀秀在后面搬东西，她有意无意的提起那天吃饭的事情。
“我当时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眼，但是现在看到这辆车又确定了。”她偷偷看了褚弋一眼，“你怎么会和那个人待在一起啊。”
褚弋的目光从地上转到她脸上，没想到自己只是顺便去一趟，就那么不巧的被她看到了。
“也是碰巧，我去那边送东西，刚好看到乔副所，我就栽了他一程。”
那个青年姓乔，原型不可考，不过现在唐舒知道了，对方居然是管辖所的副所长。
“那个妖精呢，我是说当时被乔副所压着的那个……”
褚弋诧异的看过来，“什么妖精？那不是乔副所的表弟吗？”
唐舒抿唇，觉得自己试探的有些过火了，别到时候小帅哥什么都不知道，却被自己的三言两语给弄吓着了。
她想了想，找了个理由，“我就是嘴快，看他有尾巴——”
“cosplay吧，现在的人不是有很多都喜欢玩这个吗？”褚弋淡淡回答，手上的最后一箱子东西也搬完了。
他拍拍手，目光在人才办里面扫了一眼，然后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唐舒顺着他的目光看一眼，客套道：“麻烦你了，要不先休息一下，喝杯水再走吧。”
“嗯。”褚弋点头。
嗯？
唐舒都做好准备喊秀秀搬东西进库房了，没想到小帅哥应了声。
她只好带人进来，又递给对方一杯水。
褚弋不开口说话，唐舒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后院里传来羊的叫声，若隐若现的，唐舒一顿，跑去关上了中间的门，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你们大门修好了，还挺快的。”
唐舒本来在看人才办历年的文件，听到这声音抬起头来，左右看了看，还以为褚弋在和其他人说话。
可秀秀搬东西去库房，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毕竟是门面嘛，总不好破破烂烂的。”唐舒回答，就这还有妖精跑嫌弃他们地方差了，以为他们是骗子。
“嗯，很好。”褚弋道，有点没话找话的样子。
看他一时半会不会离开，唐舒也没事干，找他聊天。
“你平时的工作就是开车送这些东西吗？”
“只有周一送物资，其他时候都有别的工作。”褚弋回答，这份送物资的主意还是他自己出的，也是他自己主动来送。
说到这些，唐舒有点感兴趣，“你们是食品公司吗？”
送过来的东西大多都是食物，还都是偏向给成年女性的休闲食品。
现在老领导退休了，送过来的酒水都变成了粉色的果酒。
褚弋似有若无的点了点头，抬眼看向她，“你有什么喜欢吃的东西吗？”
“蛋黄酥。”唐舒笑了笑，“如果你们家有，下次帮我带一点，我在你这里买。”
“不用。”
“啊？”
“不用钱，我请你。”褚弋看过来，琥珀色的瞳孔里映着唐舒的脸。
唐舒挠挠头，“这怎么好意思。”
她和小帅哥这才几面之缘，到今天都还不知道小帅哥的名字是什么——
唐舒拿出手机，在褚弋面前晃了晃，“我们加个微信吧，正好交换一下名字，以后也方便联系。”
褚弋的动作顿住，视线落在唐舒掏出的手机上，不自在的挪开脑袋，脸上浮起淡淡的红色。
“我……手机拿去修了，下次吧。”
第9章
九月一晃就过去了，唐舒满打满算，都只介绍了三十个妖精去工作，这还是多亏了记在徐阿姨店里的几个。
还有秀秀孜孜不倦的发传单，找来了几个同族。
不管是介绍去当了保安，还是跑去工地干苦力，能安排的地方都安排上了。
可妖精毕竟不像普通人那样长大，天性使得他们有某方面的天赋，也让他们在注定不能和人类全部共通。
这种融合，在某些层面来讲，其实并不利于整个妖界的发展。
“其实这已经很好了不是吗。”秀秀在旁边看着，发觉唐舒有些垂头丧气，不由得安慰，“三十个也很多了，可以拿到三万的奖金。”
三万，对这个小破旧的人才办，只能做到简单的修缮。
唐舒听了更丧了，她想到这场面，只觉得无奈。
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起来，唐舒跑过去接，发现是管辖所打来的。
“海新大楼地下车库，有妖精员工违反条例，你过来一趟。”
这种都是走了三个部门流程才出去上班的妖精，一出事也需要三个部门的人一起去。
虽然说唐舒之前已经跟老领导去过一趟了，可这回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想到要过去抓妖精，还觉得有点紧张。
为了保证安全，她把印章带上，放在包包里。
海新大楼距离人才办不远，是一处专业的写字楼。
唐舒图省钱，上了公交。
车上都是些阿姨，唐舒在后面找个位置坐下，然后就听到前面的叔叔手机里传来甜腻腻的喊声。
“谢谢哥哥的火箭～妹妹给哥哥表演跳舞吧，是专为为你跳的哦～”
前头的叔叔或许是习惯用这么大的音量看直播，声音开得很大，传到唐舒这里，只觉得一阵一阵的尴尬。
“哎呀～哥哥讨厌……请给我投票哦～”
唐舒没忍住好奇，往前头的叔叔手机上看了一眼。
狭窄的手机屏幕上，女主播正好在跳舞。
虽然跳的一般，可偶尔女主播停下来把脸凑到屏幕前，立马就能引发一堆观众的评论。
唐舒看一眼，皱了皱眉。
再看一眼，又皱了皱眉头。
女主播甜腻腻的声音还在手机里传播，唐舒觉得眼熟，可网红滤镜太重，让她一时间不敢确定。
原本十分的美人，到了这里面，更像是狐狸精了。
到站下车，唐舒顺着路线找到了海新大楼的地下车库。
她去的时候无疑是最慢的那个，不过青年什么都没说，而是带她去看那个被抓的妖精。
这是唐舒这个月介绍出来的工作，她考虑到老鼠妖可能会不喜欢太亮的光线，就给推荐了这个看守地下车库的活。
可她千算万算都想不到，老鼠妖在这样的地面很容易刺激天性。
“破坏四处管道，挖通一处下水道，造成人类公共设施的破坏。”青年冷淡的念出老鼠药的罪行，后续给予的处罚是工资全部上缴做维修，还附带一个三个月的服刑。
这一回唐舒看得清楚罚单上的具体惩罚措施了，她明明什么也没做，最后猜到或许问题出在印章上面。
毕竟是人才办最重要的东西，只要带在身上，就会有非同一般的功效。
这件事解决完，青年持续冷酷无情的将犯事的老鼠妖带走——他不适合这份工作。
唐舒和学校的校长婆婆功成身退，可以离开。
不过唐舒有些问题想咨询校长婆婆，在离开的时候特意跟上了后者的步伐。
她先是做了自我介绍，婆婆很慈祥的看着她，“我知道，你是人才办接班的神官。”
现有妖界管事的，几乎全是神官。
只是神官湮灭的太多，到如今已经没剩下多少了。
有些沉睡了就再没醒来，有些没了香火，也渐渐消磨。
唐舒和婆婆解释了一下自己是暂代的岗位，然后话题就切入正题。
“婆婆，你那边有毕业学生的家庭地址吗？”
妖界的毕业时间也和人间差不多，都是在六月左右。
只是人间有九年义务教育，妖界只有三年。
幼崽有一个漫长的生长期，为了不让他们在不懂事的时候就出来，都是放在山里，有专门的人照顾。
而妖界高中，教的全是和人类接触的事情。
这些人才是人才办需要对接的妖精，如果没有妖界高中发布的毕业证，他们就不能通过人才办找到工作。
而唐舒转化为自己做人的思维，觉得学校应该有学生的家庭地址。
校长婆婆果然没有让唐舒失望，趁着现在时间还长，立马就带着唐舒去了学校。
半个小时后，唐舒看着隐藏起来的妖界高中，陷入了沉默。
“怎么了小唐？”婆婆喜欢和老领导一样这么称呼她。
兴许是因为神官都是人，他们在看唐舒的时候，其实也是在看普通的后辈。
唐舒摇了摇头，有些感慨，“原来不是普通人发现不了妖精，而是妖界的手法确实高深。”
旁边就是她的大学，她在这条街上走过不知道多少遍，从来没有发现这里还有一所高中。
而高中的样子看起来和人才办不相上下，都有些破败。
走进去是老旧的教学楼，里头的学生来来往往都是人形，除去长相不一，都和普通人没有区别。
这是妖界高中要学的第一件事，就是长期的维持人形。
“跟我来。”婆婆带着唐舒往楼上去，“这里的资料都很多年了，以前用不上，全都堆积在一起，只怕要慢慢找了。”
“没关系的。”唐舒回答，她也不好意思让婆婆这么大年纪了来做这些，自己立马弯腰开始翻找。
从今年往前回溯三年，毕业生都少的可怜，唐舒只能往前再多找点，一直找到了十年前的所有档案，才停下来。
按照正常的学校来说，这些学生毕业之后都没有高考，也没有继续深造的打算，这些档案就应该全都转交到人才办，或者回到学生户籍所在的地方。
鉴于妖精们的地盘都分散的厉害，没有这么多的户籍地可以退，那就应该算放在人才办。
唐舒用人间的例子和校长婆婆说了这些，婆婆很善解人意把这些文件全都给了唐舒，并且从此以后，每年学生的毕业档案，都会转交过去。
有了这些档案，唐舒觉得方便多了。
既然这些人不出来，那她就自己主动一点，人间学校还要求就业率呢！
她作为人才办的办事员，当然要帮助这些妖精融入社会，在这个时代下，贡献自己的力量并且获取对应的报酬。
唐舒喜滋滋的带着东西回家，档案虽然沉重，但她觉得有希望了。
她在路边等车，学校到人才办的距离有些远，她来着的东西有点多，大手一挥就打了车。
车还在路上，不过公交车来回开过去好几趟了。
她看着公交车一遍一遍的过，突然想起今天在公交车上看到的那一幕。
稍稍调动记忆，她就想起来自己在刚来的时候介绍的那个狐狸精胡丽光了。
也是多亏了对方，她才能发现这里的不对，然后从普通麻瓜变成不普通的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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