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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怪我不疼他——皎皎星月

时间:2022-01-11 15:10:37  作者:皎皎星月
  如果他身边一定要有一人,为何不能是她?
  于是第四次,她不敢再带丫鬟,顾身一人,守了五天才终于碰见了沈炼。
  她假意摔倒,试图扑进沈炼怀里,结果少年冷冷睨他一眼,侧身躲开,任由她跌在了鹅卵石路上。
  他那双桃花眸蕴着冬日的冷意,居高临下地问她:“你活够了?”
  她被他这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吓到,红着眼圈装傻:“大少爷为何这样说我?”
  “你心里清楚。”沈炼嗤了声,“连福康郡主的丈夫都敢勾引,你可真是个蠢货。”
  白晴画这才慌了,她将头摇成拨浪鼓,连声反驳:“大少爷莫要胡说!我没有!我方才是不小心摔倒,不是要勾引您!”
  “随你说吧。”沈炼漫不经心回了句,又问她,“穗岁有没有跟你说过一句话?”
  “什、什么?”
  沈炼笑了下,“她说,不与傻子论长短。”
  少年丢下这句话就大步流星地走了,根本不给白晴画辩驳的机会。
  辩驳什么呢?正如他所说的,真相如何,她心里清楚的很。
  白晴画慌张极了,连自己怎么回的院子都不知道,等她回过神来,她已经藏在了被子里,连手脚都不敢露出来。
  叶穗岁对沈炼有多喜欢,她也看得出来,或者就算不喜欢,作为妻子,也不会容忍旁的女人来觊觎自己的丈夫。
  叶穗岁会怎么对付她?以她的权势,动动嘴皮的功夫都能让她在这个世上消失吧?
  她越想越怕,越怕就越忍不住去胡思乱想,加上被子闷的她难以呼吸,最后竟眼白一番,昏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姑娘,您醒了?”丫鬟上前来,轻声问,“晚膳已经备好了,可要给姑娘端过来?”
  白晴画瞳孔骤缩,猛地坐起来,抓住丫鬟的手臂问:“郡主来过没有?!”
  “少夫人?没有呀,姑娘。”
  “她没来!?”白晴画不敢相信地吼道。
  叶穗岁会这么大度的放过她?还是说,沈炼根本没将这事告诉她?
  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念此,白晴画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样,一下子又躺倒在床上,眼中带泪的笑了出来。
  “还好,还好。”
  还好沈炼不是个置人于死地的恶毒之人,不过经此一事,她可不敢再肖想他了。
  沈轻鸿温柔体贴,正室之位又空着,最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白晴画又缓缓坐了起来,对丫鬟道:“晚膳就不用了,你帮我拿些针线过来,天冷了,我想给姨母和表哥缝个护膝。”
  “姑娘可真体贴。”丫鬟赞了句,转身去帮她拿针线。
  白晴画闻言笑了笑,希望他们娘俩可不要辜负她的体贴。
  -
  入冬之后,雪天频繁。
  早上起来还是晴空万里,到了午后,便又是纷纷扬扬的大雪。
  一连几日都是这样,叶穗岁堆雪人都堆腻了,左右无事,便拉着沈炼一起下棋。
  她的棋艺是叶父亲传,也得过岑帝的指点,可以说棋艺颇佳。
  然而刚开始几天她还能将沈炼打的落花流水,到后来,叶穗岁竟不敌他了。
  “你又赢了。”
  连输三局,少女也不恼,反倒竖起大拇指,笑吟吟地夸他,“相公的悟性真好!”
  不愧是未来叱咤沙场的大将军,就从棋盘上,也能窥见端倪。
  “多亏了爹给的棋谱。”
  沈炼眼下称呼岳父比称呼亲爹都亲近。
  叶穗岁歪着脑袋嗯了声,“说起啦,好久没回家了。”她美眸一亮,兴冲冲地提议,“相公,不如我们回叶府吃锅子吧!”
  下雪天就该吃热腾腾的锅子,而且还得一家人围在一起,说说笑笑地吃才爽快。
  只她和沈炼两个,还真吃不出那种大汗淋漓的滋味。
  她提了,沈炼自是说好。
  叫人备好软轿,给小姑娘围上毛茸茸的大氅,二人这才出了门。
  天上还飘着雪,叶穗岁怕冻着沈炼,便随口说了句,“相公,要不你同我一起坐轿子吧。”
  一个大男人,做轿子未免有点太弱不禁风。
  但...看了眼被毛茸茸的大氅衬得越发可爱娇俏的少女,沈炼喉结滚了滚,嗯了一声。
  “好。”
 
 
第40章 那你睡地上
  沈炼空有一颗贼心, 却没有真的做什么。
  光天化日的,他怕小姑娘恼他,一路上也只敢拉了拉小手。
  不过沈炼很快就后悔了。
  到了叶府, 叶穗岁身边根本没有他的位置,一家老小将她围得密不透风。
  许是心境变了, 沈炼在一旁瞧着也不觉得嫉妒和失落, 反而有种理所应当的欢喜。
  他的夫人这么乖这么好,就该人人喜爱。
  众人闹腾了一番, 厨房已经将备好的锅子和菜品端了上来。
  众人落了座,沈炼眼尖的发现今儿席上有位陌生的妇人。
  不等他问, 叶穗岁已经介绍说:“相公,这位是兰姨,心慈的母亲。”
  叶心慈的母亲?
  沈炼偏头看她,确认她没有说错之后, 便礼貌的问候了一声。
  他面上淡然, 心中却腾升起巨大的怪异感。
  旁人家有个三妻四妾很正常,可岳父娶得是长公主, 他竟还敢纳妾?竟还敢生下他与旁人的孩子?长公主竟也容得下?!
  一连串的疑问让沈炼神色有些复杂,叶穗岁哪能没看出来, 趁着家里人往锅子里下羊肉时,她偏头靠向他小声说:
  “相公别瞎想, 等我回去再跟你解释。”
  少女气音软软,温热的气息扑在他的脸颊上,酥麻的痒。
  沈炼这会儿已经不想再了解什么妾室不妾室,只想将少女抓过来贴一贴她柔软的面颊和湿润的唇。
  几片鲜美的羊肉被夹到他碗里,耳边是他岳父大人爽朗慈爱的笑声:“炼哥儿发什么呆?快吃,再不吃都要被宜年给抢光了。”
  沈炼胡乱应了声, 连忙敛下长睫遮住眼底翻涌的光,若无其事地吃了起来。
  叶家人多,围坐在一起说说笑笑地吃着锅子,也不觉得时间漫长。
  等二人吃饱了聊够了想离开时,才蓦地发现已经戌时了。
  长公主岑静柔起身看了眼院子里落满的皑皑积雪,不放心地回头说:“要不还是别回了,雪下的这么厚,实在是不安全。”
  “是啊。”叶元嘉也跟着劝,“就在家里住下吧,你们两个又没旁的事,明儿在家再玩一日也无妨。”
  叶穗岁没事可做倒也无可厚非,可沈炼闻言却是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他知道叶元嘉没有讽刺他的意思,但他确实应该寻个差事做了。
  于是不等叶穗岁问他,沈炼就先出声答应了,“爹娘说的事,雪天路滑,我们还是住一夜再回吧。”
  “好啊好啊!”
  叶穗岁巴不得天天住在家里,听见沈炼这样说,高兴地就要往他身上扑,却被沈炼伸手给拦住了。
  “爹看着呢。”他小声说道。
  习武之人感官敏锐,每回叶穗岁黏他,他都能感觉到来自老丈人那无比幽怨的目光。
  叶穗岁抿着嘴偷偷笑了下,也小声回他:“那我先忍一忍。”
  “嗯。”
  沈炼嗓音含笑地应了声,他也要忍一忍。
  不用回府,就更有时间玩闹,叶穗岁同她娘她们打起了叶子牌,沈炼则走到了叶元嘉身边。
  “爹,可否借一步说话。”
  跟着叶元嘉到了书房,沈炼也不同他绕,开门见山地说:“爹,我想找点事情做。”
  先前游手好闲,不过是借此刺激沈正青,让他光辉的人生上永远有他这样一个污点。
  但现在,沈家、沈正青对他来说都无足轻重。
  他不介意旁人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沈家的废物”,却不想叶穗岁再被他连累,顶着众目睽睽的嘲讽站出来为他正名。
  他贪心的想成为她的骄傲、她的荣光。
  见他主动提起,叶元嘉自是开心的不得了。
  “好啊!知道上进是好事,爹支持你!”叶元嘉眉眼含笑地拍拍少年宽厚的肩膀,问道,“炼哥儿可想好做什么了?”
  “将军。”
  少年嗓音坚定有力,叶元嘉正要赞他一声“好志向”,就见对方目光灼灼,嗓音含笑地又开口道:“穗岁希望我做大将军!”
  叶元嘉:“......”合着应该夸得是他闺女。
  拉着沈炼坐下,叶元嘉苦口婆心地说:“炼哥儿,我知你疼穗岁,但这种事还是要听从自己内心的决定,不能她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为何不能?”
  沈炼下意识地反问一句,就对上岳父大人那无奈的眼神,他默了默,垂下长睫,“爹说的对。”
  叶元嘉被他这副“看你是长辈的份上我就认了吧”的样子气笑了。
  “算了,我不同你辩。当将军这事你亲爹最熟,你若真想成为保家卫国的将军,回去可多跟他请教请教。”
  不等沈炼拒绝,叶元嘉就看着他认真道:“别不情愿,前人的经验无论在哪里都有用。你所看不起的,或许最后会救你一命。”
  沈炼薄唇动了动,最后低下头,“是,爹。”
  夜色渐深,府里的热闹也逐渐归于平静。
  沈炼站在摘星阁的主屋内,看看柔软温暖的大床,又看看冰凉的地面,试探地问了句:“我睡地上?”
  叶穗岁眨了眨眼,“睡地上?会不会太凉了?”
  见她没领会自己的意思,沈炼失落地嗯了声,“没事,我皮厚。”
  他黑鸦羽似的长睫低垂,在眼睑下洒下淡淡阴影,薄唇轻抿着,像是受了什么委屈,又强忍着不说,可怜死了。
  叶穗岁一下就心软了,不再逗他,笑着掀起身上的厚被褥,“我可没有那么狠心,快来,我们一起睡。”
  原本失落到缓慢跳动的心脏,听到这话猛地颤动一下。
  沈炼瞬间抬起眼看她,对上少女笑吟吟的眼神,又忽然开始不好意思。
  他眼神飘忽,“这、这不太好吧。”
  “好吧,那你睡地上。”叶穗岁干脆道。
  话音刚落,原本还站在五步之外的少年“嗖”的一声出现在床边。
  烛光之下,他玉白的皮肤泛着红,连桃花眼尾都沁上一丝红晕。紧张又期待的样子,都让叶穗岁觉得自己是个诱拐不谙世事美男的坏女人。
  但很快,她就明白,他所有的害羞和无辜都是假象。
  同睡一榻本就是最为亲密之人才会做的事,如今二人又是心意相通,沈炼刚脱靴躺下,气氛就瞬间暧昧起来。
  沈炼再也按捺不住,大掌箍住少女纤细柔软的腰肢,吻上了她娇嫩殷红的唇。
  男人骨子里涌动的是灼热的烈烈岩浆,一触即发,极具占有欲的深深一吻,引得叶穗岁也跟着烧了起来。
  她像狂风暴雨中的一只小舟,被动的承受着汹涌的海浪和呼啸的风雨。
  而沈炼也渐渐被男人的本能所支配,原本贴在少女腰肢上的大手也变得不受控制。
  本就没有严丝合缝的衣领被打开,灼热的指尖碰到了她鼓起的细薄锁骨。
  叶穗岁涣散的意识被迫回拢,她伸手推他,想告诉他今日不可。
  然而不等她说出口,察觉到什么的少年已经又将手撤了回去,贴在她的腰间,不再乱动。
  一吻作罢,叶穗岁的唇瓣已然红肿,借着微弱的月光,沈炼深深地看她一眼,又亲昵地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子。
  “别怕,我不做别的。”
  他的嗓音也变得湿漉漉,落在叶穗岁耳中却是比天籁还要动听。
  她嗯了声,纤长的睫羽忽闪两下,小声解释:“我葵水来了,所以才推你。”
  抱住少年的腰,叶穗岁害羞道:“等葵水结束了,你就从书房搬回来吧。”
  她的身体柔软又温暖,像是能够发热的云,只是抱着她,沈炼就已经很满足了。
  他道:“没事,不用解释。”
  沈炼曾听人说,一个男人若是爱上一个女人,就会想占有她,想日日夜夜与她在一起。
  难道只有占有才是爱吗?
  可他只要看到叶穗岁,心里就欢喜,一个亲吻、一个拥抱,他就可以满足。
  没有什么比她在身边更幸福的事情了,他不能太过贪心。
  但...她似乎不这么想。
  捉住她那只在他胸膛上作乱的小手,沈炼无奈地看她,“别闹我。”
  他停了停,提醒她:“你不是要跟我说兰姨的事。”
  “对哦!”
  叶穗岁记了起来,她挪了挪,在沈炼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声音软软道:“兰姨是娘身边的丫鬟,跟着娘一起到了叶府。”
  在宫里,宫女到了一定年纪可以选择出宫,结婚生子,过自己想过的人生。
  等兰花到了年纪,家中给她说了亲事,岑静柔不仅放她归去,还给她添置了丰厚的嫁妆,足够让她在娘家立稳脚跟。
  成亲的头两年二人的确蜜里调油一般,只是日子一长,这一家人的本性就渐渐暴露出来了。
  他们仗着她认识当朝长公主,活计也懒得做,丈夫又被有心人哄着迷上了赌,很快就将积攒下来的家当给挖空了。
  兰花没办法,只得拿自己的体己钱来补贴家用,见状,一家子更是有恃无恐,花钱如流水一般,她那点银钱很快就见了底。
  婆家催她去叶府求公主赏几个,兰花表面应了,实则只是出去溜达了一圈,回来就跟他们说公主不见她。
  等着拿钱去赌博的丈夫当即就将她臭骂一顿,许是还不解气,竟对兰花又动起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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