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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一直没告诉我？”她嗔怪地问道，眼底满满都是不容错认的笑意。
齐天霖难得红了脸，呐呐说道：“怕你生气。”
“那现在怎么又说了？”苏琳又好气又好笑，当众忽然公开揭秘，还真是不怕她这个女朋友翻脸走人。
齐天霖心虚地瞄了言清书一眼，没吱声，总不能说他是觉得如果自己不开口，某人就要替他开口了吧。
苏琳显然对自家男友一言不合就沉默的做法习以为常，叹了口气，对章汉安说道：“看来你还得跟问天霖要个病毒代码才行……”
第81章 已修
章汉安比较有眼色, 当即插科打诨地把话题引到了别的地方。刚刚的那一幕，大家虽然面上不显，其实心里都挺怕苏琳当场发飙的, 不得不说齐天霖的直男胆色，也真是没谁了。
别人没察觉到异常，宁臻却是把齐天霖和言清书之间诡异的互动尽收眼底，十分怀疑是言清书暗示了什么, 才叫齐天霖忽然坦白的……不然齐后者跟苏琳在一起都那么久了, 早不说晚不说, 怎么偏偏挑今天这个时候说？
只是一想自己和言清书的关系, 宁臻不得不把那点蠢蠢欲动的好奇心压了下去, 悻悻地收回了暗中打量对方的视线。
临时来了这么一出, 大家都很识趣地不再谈论私事, 就连杨果, 也乖乖地坐在那儿喝蜂蜜水醒酒。
倒是齐天霖, 越想方才的事越不是滋味儿，总觉得被言清书阴了一把，苏琳是不怪他, 可他禁不住自己心里憋屈。
真不知道言清书是怎么长的，明明年纪比他小，目光却犀利得很, 随随便便一眼都叫人不由自主地想太多。
说到底，齐天霖也清楚是他自个儿心虚在先, 才会被言清书一个眼神就激得口不择言。不过既是兄弟，自然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
他扫了四周一圈，用轻快的语气说道：“聊了这么久，阿言你好像都是听的多, 说的少，不如接下来换你说说你和你女朋友是如何在一起的？谁追的谁？”
齐天霖冲言清书挑了挑眉，就差直接在脸上写“刚刚被你误导，所以现在我来报复了”几个字。
众人闻言神情都有些激动，特别是几个女生，眼巴巴地盯着言清书，就等着他开口讲述自己的神仙爱情。
要知道，言清书刚加入宁氏的西南项目小组没几天，便凭着一张无美颜的高清侧颜照在宁氏几个员工群里刷足了存在感。
很快大家都知道项目小组来了个美貌与智商并存的q大校草，陆陆续续一直有人慕名前去围观。
等证实了传言非虚，对方的确是有脸又有才后，立刻就有年轻女员工开始找言清书搭讪示好。
年下又怎么样？这年头不都流行小狼狗小奶狗弟弟吗？
遗憾的是无论是什么条件的女生，在言清书那儿吃到的都只有闭门羹。他拒绝人的口吻温和有礼，态度却很强硬，不管女生是明说还是暗示，只要行为略有过界，他都会第一时间拉开彼此的距离。
要不是齐天霖有次说漏嘴提到言清书有女朋友，众人想必还会继续把他当成不可攀折的高岭之花。
没多久，言清书的深情男友人设便传开了。毕竟，当初“倒追”他的几个女生里不乏长得漂亮或是能力出众的。
他能毫不犹豫地一口气回绝，肯定是爱惨了现任女友，连少奋斗几年的机会都直接推开了。
传闻越是把他的感情生活塑造得完美无瑕，大家就越是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生征服了他。偏生言清书嘴巴紧，轻易不肯多提自己的私生活。
所以齐天霖这一问算是问出了众人的心声，难得有机会八卦一番，每个人都是目光炯炯地盯着言清书。
许是人多势众，言清书这回倒没有顾左言他地转移话题，而是从善如流地回答道：“我们是一个专业的同学，相处下来彼此都有好感。追当然是我主动追的，我不喜欢玩暧昧，更不可能让一个女生来戳破窗户纸……”
说完，他不经意间看了宁臻一眼，后者的目光和其他人一样正落在他身上，俩人于是短暂地对视了一秒。
虽然只有一瞬，宁臻却分明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非偶然”的意味。
什么意思？是想让她把话传到林婉耳朵里，好让后者知道他在人前有多么维护他们这段感情吗？宁臻暗想，可自己跟林婉的交情早就不在了，怎么可能跟对方交流这些事？
等一下……她突然后知后觉啾恃洸地意识到，言清书刚刚的小动作该不会是在内涵她和江君惟吧？
呃，应该是她想多了，宁臻甩掉脑中这个荒唐的猜测，自从她有意避开后，他们两个已经很久没有交集了，言清书无缘无故攻击自己做什么？
“不过人心易变，有时候你以为你了解这个人，到头来却发现对方其实都是在做戏……”没等众人对他的话作出回应，言清书又神情黯然地补了一句。
在场的都不是傻子，谁也没料到这波狗粮还没吞下去就直接噎到了喉咙里，羡慕不是，安慰不是，一个个的表情都好不精彩。
半晌，杨果弱弱地说了一句：“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阿言你也看开点……”
可能是杨果喜庆的小圆脸不适合说这些苦大仇深的话，宁臻听了竟有些不合时宜地想笑。
但言清书显然很买账，他苦笑着叹了口气，“你说的对，大家别听我瞎感慨，聊点开心的话题吧。”
大家都松了口气，今天晚上也不知怎么搞的，一说情感问题就踩雷，实在太破坏吃喝玩乐的愉快氛围了……
任谁都想不到，言清书的感伤以及低落全是装的。以他在人际关系上的游刃有余，怎么可能会在这种场合这个时候“情不自禁”地把自己感情上的危机公诸于众？
他故意把话说得含糊不清，留给别人丰富的想象空间，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在宁臻心里先备个案。
因为半个月前，他从微博上确认林婉与王义成已然“越过道德的边境”，双双“走向爱的禁区”。
也就是说，他手头上收集够了证据，足以将林婉一击到底并全身而退。
一切几乎都在按照他的计划发展，唯一的变故只有宁臻。
她比他预想的更为绝决，原来他以为她至多冷落江君惟一段时间作为惩戒，哪里料得到她一气就气了大半年？
先是不再跟着江君惟屁股后头跑，后面又干脆在外面报班，进公司实习……如果不是江君惟那边没闹出什么大问题，言清书简直就要相信校内论坛上说的“校花另觅新欢，队长悔不当初”是真的了。
不过，即便宁臻尚未彻底放弃江君惟，他俩陷入僵局的关系对他而言也是个实打实的好消息。当然，若是宁臻能不那么忙就更完美了。
言清书根本想不到自己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怎么都碰不上宁臻其实是对方有意避着他，因为他觉得自己把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隐藏得很好，宁臻无论如何都发现不了。
好比方才的“诉苦”，他实际上是说给宁臻一个人听的，既是解释，也是铺垫，为的就是让自己将来的“变心”显得理所应当。
否则他早就公开林婉的那些把柄，跟对方分道扬镳了。一直拖着没有行动，不是言清书怜香惜玉下不去手，是他还没找到机会在宁臻这边先“挂上号”。
毕竟他所求的不止是单纯无责任地摆脱林婉，洗刷自己上辈子的“恶名”，更重要的是在宁臻那儿报个备，让她知道他对林婉的感情远在后者劈腿事发前就消失殆尽了。
如今看来效果还不错，他的话明显触动到了宁臻，她坐在那儿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倘若言清书得知宁臻此时的想法，十有八九要笑不出来了。
宁臻的确领会到了他话语里的深意，只是想岔了方向。
她以为言清书所谓的“知人知面不知心”指的是林婉的势利市侩，毕竟这点她算是亲身体验过了，确实叫人大跌眼镜。
宁臻对林婉的印象不好不坏，对方在她眼里，是个非常现实的人——能从他人身上捞到好处时就其乐融融，什么油水都榨干了便翻脸不认人。
好在林婉实际操作的时候并没有做得那么绝，这也是宁臻对她稍微有些改观的原因。
在自己还没掌握话语权和主动权时，就冒冒然对看似已无“价值”的合作伙伴赶尽杀绝，无疑是非常愚蠢的，而林婉在这方面倒是表现得可圈可点。
宁臻不介意和“务实”的人来往，却反感跟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共事。
可惜她的庆幸没能持续多久，林婉就自个儿上手，把自己外面那套“温柔、独立、勤奋”的人设给扯了下来。
自乌龙聚餐上意外得知宁臻的身份后，林婉彻底低下了她向来高昂着的头。找宁臻套近乎的人不少，但像她这样三番五次被拒绝和无视，却依然锲而不舍、坚持下去的没几个。
到底还是学生，宁臻也不是宁氏的掌权者，所以绝大多数人在碰壁三两次后都会选择收手。唯有林婉，全然不顾自己的面子里子，铁了心要跟宁臻再续“闺蜜情谊”。
第82章 已修
从小到大, 宁臻见过不少因为别有所图才热情地想要跟她做“朋友”的人。林婉不是当中最用力最奇葩的一个，却是最让她失望的一个。
也许是听多了周围的人对学姐林婉的溢美之词，宁臻对后者始终抱有一丝期待。她不介意林婉出于利益考量再度接近自己, 但能不能稍微格局大一点，别整天找她逛街聊天，好歹提些实质性要求？
比如实习名额、工作机会这类即便她俩“感情”淡了，她依然能有所进益的东西。
宁臻想不明白林婉的思路, 她自己是个不事生产的米虫, 有的是时间挥霍, 可林婉马上就要毕业了, 不赶紧谋划未来的出路, 天天找她玩是几个意思？
难道林婉觉得跟自己培养出塑料姐妹情, 她就会送她一份工作, 养着她, 为她的下半辈子负责吗？
开玩笑, 她家钱虽多，也是一分一厘辛苦赚来的，浪费在她心仪的男生身上已经是极限了, 怎么可能再白养一个别有用心的假闺蜜？
在这个问题上，林婉的觉悟显然远远比不过言清书。同样是抱大腿，言清书就凭自己过人的专业水平“征服”了宁致, 让后者不但提到他就赞不绝口，还心甘情愿地破例把尚是学生的他当成心腹培养。
瞧瞧, 这才是“巴结”有钱人的正确方式好吧？说句实在话，宁臻丝毫不怀疑再过上几年，言清书就是离了宁氏，照样能独当一面。他和宁致, 在某种程度上完全可以说是互相帮助、各取所需。
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有言清书这个典型例子在前，宁臻原以为他的女朋友林婉也差不到哪里去。不说立马抱着一堆企划书来找她求个一鸣惊人的机会，至少也要在短时间里迅速把话题扯到实际问题上吧？
可看看林婉给她发的都是什么鬼？三句不离“八卦、男人、撕×”，仿佛她过得不是普通大二女生的日子，而是活在狗血剧《xxGirl》里一样。
类似的垃圾消息收得多了，宁臻后面连点开读一读的兴趣都没有了。有时候她真怀疑是不是自己无意间给了林婉什么错觉，让对方以为这样才能跟她打好交道？
无论如何，宁臻算是对林婉“死心”了。所以方才一听到言清书发表的“人心隔肚皮”的感慨，她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这里，下意识觉得他们两个是因为在“如何抱大腿”这一问题上出现严重分歧，才会影响到感情的。
不用言清书细细描述，宁臻自己都能脑补出他俩为什么吵架——一个想通过长子给的机会靠实力拼搏；一个想借助长女的交情一步登天……
俩人最大的分歧大概就在于究竟该把宝压在谁身上吧。
显然，言清书找的实权派宁致要远远优于她这个只会花钱的咸鱼派，也不知道言清书有没试着说服林婉“弃暗投明”，后者看起来并不像是说不通道理的人。
话说回来，倘若言清书已经试过却失败了的话，他会觉得自己对林婉看走眼就很好理解了，毕竟她作为旁观者都对林婉“讨好”自己的举动倍感失望，更遑论当事人之一的言清书了……
本以为找了个一样野心大气的伴侣，到头来却发现对方拉拢人的手段幼稚又低俗——换成谁都免不了心塞，怪不得言清书说起自己这段感情时尽是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样。
言清书全然不知宁臻在脑中把他的用意曲解得面目全非，自觉完成“任务”的他心情十分畅快。
天可怜见，他总算可以甩掉林婉以及她身后那堆破事了……
总的来说这一晚大家也算玩得宾主尽欢，虽然中间不小心踩了雷，但到底是年纪相仿的青年男女，说说笑笑一番也就过去了。
由于第二天还要上班，众人没有玩得太晚，见时间差不多就散了。
分别的时候言清书还特地找了个没人注意的间隙提醒宁臻，后天一起送电脑去q大的事。
宁臻这才知道宁致前两天说的会安排言清书“协助”她的话不是在开玩笑，心下登时颇为无语。不过是运送五十台赞助学生会的电脑到q大而已，不用她搬，不用她装，光是点个数再签收，她一个人难道还完成不了？
宁致也是神奇，有时候天大的事交给她眼睛都不带多眨一下，有时候屁大的事让她处理却不放心……
此时的宁臻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么点小事最后还真闹出一场大风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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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姐有没再发消息说她多久能到？”在寒风中瑟瑟等了十来分钟的宁臻耐心逐渐告罄，忍不住开口问身边的人。
言清书的目光从她略显苍白的脸上滑过，眼底闪过一丝心疼，随即按亮手机看了看，只字未提她五分钟前刚问过同样的话，平声道：“没有，上一条消息还是二十分钟前发的。”
宁臻跺了跺脚，一月正是q市最冷的时候，她一向抗冻，偏偏今天不凑巧大姨妈提前来访，所以饶是“全副武装”了依然有些受不住。
原以为交接电脑花不了多少时间，可她怎么也没料到林婉居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跑到老校区办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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