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没有吗?他不怕眼瞎吗?他不怕尿歪到自己裤子上吗?
言清书心中有万千疑问,却一个字都没问出口,只是默默地边加快速度边侧过身子,尽量减少自己隐私部位的暴露面积。
同样的事发生了三四回,最后宁致不知道是看够了还是察觉到他“无声的反抗”,终于停下了这一丧心病狂的流氓行径。
不料这边言清书刚轻松没两天,宁致那头又闹出了新的幺蛾子——
他开始频繁地约言清书上健身房。
要是单纯地想找个伴一起运动也就罢了,宁致显然不是,更可怕的是这回他甚至连掩饰都懒得掩饰了,明目张胆地把自己的别有用心摆在了台面上。
他找了一个私教,毫不避讳地让对方替言清书做个全面身体素质检测,重点关注后者的腰腹核心力量、臂力、耐力以及爆发力。
言清书当时脸就黑了,宁致不知是真没看见还是装没看见,依然面不改色地叮嘱私教相关事宜。
私教明显感觉到了俩人之间的气氛不对,战战兢兢地向言清书发出一个又一个动作指令,似是害怕对方会突然忍不住,把气撒到自己身上。
所幸私教担心的事不曾发生,言清书不仅异常配合地完成他的指令,测试结果还非常的不错。
人不可貌相,宁致想不到言清书瞧着像个斯文的读书人,内里却是个硬汉。私教给他看的那些数据,别说现在许多埋首电脑前缺乏运动的大学男生了,就是和他这个长年健身的人比,都相当够看了。
他问言清书是不是经常运动,言清书淡淡地表示自己小时候爱踢球,所以一直保持着“活动筋骨”的习惯。
宁致半点不把言清书的冷淡,开玩笑,要“嫁”妹妹的人是他,言清书一个利益既得者有什么好不爽的?恰恰相反,对方倘若因为他的所作所为觉得不舒坦了,他心里其实倒还能平衡些。
第104章 已修
随着年龄的增长, 宁致感觉自己这几年已经佛系了许多。
想想当初宁臻找蒋源求学吻技的时候,他可不像现在这般好说话。不止是脾气更火爆,思想也很“独”, 满心满眼都是不能让自家人吃亏,所以才会私下找了蒋源,威胁对方答应自己的“不平等条约”……
这回宁臻要做的事远比学接吻更出格,换作以前, 他大概早联系上言清书做“交易”去了, 但如今他却是耐性十足地听完了宁臻的想法, 心平气和地帮她暗地里“考察”言清书。
宁致自己都被自己的开明包容震惊了, 如果让蒋源知道不过几年时间他的心态就翻天覆地成这样, 十有八九是要跟他打一架的, 毕竟当年对方可是被他不留情面的言辞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这样一想, 宁致不免对兄弟蒋源生出几分歉意, 同时也觉得自己对言清书太过和善优待。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检测报告, 忽然灵光乍现,想到现下数据好不代表以后还是好的,在还不确定宁臻的兴趣能维持多久以前, 保持住言清书的“性吸引力”是很有必要的。
宁致当即做了决定,再次请来私教针对言清书的体质制定相应的健身计划,要求后者必须定时参加。
言清书被折腾得没了脾气, 又或者说是他的好奇心已然占据了情绪里的c位,一直隐忍不发只不过是想知道宁致这一系列操作究竟是为了什么。
万万没想到的是, 他做好了与宁致死磕的准备,后者却突然收手撤退了。
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原样,除了他隔三差五就要去健身房报道,以及邮件里一封不合时宜的体检通知书外。
宁氏正式员工的福利相当不错, 每年至少都有一次免费体检。言清书虽然天天来宁氏报道,但他的档案还挂在q大,严格意义上不算宁氏的职员,所以其实不该收到这样的通知书。
言清书立刻猜到是宁致在其中做的手脚,他越发疑惑对方到底有何目的,直到按要求去了通知书上标注的私人医院,他才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哪有人的日常体检跟孕检似的?不但有各项常规检查,还要他在小屋里自己撸出来,把精/液当作样本交上去进行化验分析。
再把前因后果一联系起来,言清书忽地有了个匪夷所思的猜测——宁致该不会是想把自己培育成宁氏的男公关吧?
要知道,现今社会的女企业家可不少,男人们谈生意喜欢找女伴作陪,女人们反过来也一样。不过到底是男权社会,会所里质量好的女伴数不胜数,拿得出手的男伴就不多了。
如此想来,宁致在宁氏里挑几个有潜力的男职员调/教成男公关也不是不可能。
言清书不歧视这类从业者,却很愤怒宁致在他身上只看到了皮囊的价值,明明他在专业上可以创造更多的利益,对方最后却只看上了最肤浅表面的……
可仔细一想,这与宁致一贯的为人处事并不相符,他虽然不至于风光霁月到不用这些不入流的手段,却也不会强人所难、逼良为娼。
难道是自己想错了?言清书陷入了沉思,他回忆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开始怀疑是不是他那次跟宁致提出想要自己单干,从而惹来后者不快,故意弄出这种事恶心人?
不,宁致不是那样两面三刀的人,言清书自认不会看走眼,前者若是因为他的提议不爽,完全可以当面“报复”回来,没必要私下浪费时间整这么多有的没的。
事实证明,言清书的眼光果然没错。半个月后的一天,宁致把他喊到了办公室,真诚地表示自己同意放他去自主创业。
言清书只要把手头西南项目的有关事宜交接完,就可以离开了。宁致不仅不会追究他的提早“离职”,还愿意为他创业中可能出现的麻烦提供帮助。
饶是自诩“见识”过大风大浪的言清书也被宁致这一手搞懵了,他自己在梦境中也当过老板,十分清楚宁致的行为绝对不符合商人利益至上的准则,他俩的私交也远没好到能叫公事让位的地步……
他虽然一时想不通宁致为什么放过自己,却不影响他抓住机会,趁着对方眼下口风松动,提出借钱的诉求来。
许是没料到他还能如此“打蛇随棍上”,宁致的表情可谓是一言难尽。不过一番商谈过后,俩人终究是达成了协议。
言清书也不再多纠结宁致这些举动背后的深意,他一光脚的难道还怕对方这个穿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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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和宁致摊牌后,宁臻整个人犹如卸下了千斤巨担,轻松得不得了,全然不知前者正为她的“性/福”生活操碎了心。
她现在想法很简单,话语权如今在宁致手里,等对方给她的欲念开了绿灯,她再好好思索该怎样攻略言清书。否则她绞尽脑汁提前计划好了,万一宁致临时说“不”,她岂不是得郁闷死?
不再纠结言清书的事后,宁臻多多少少又想起了江君惟。她知道这是人之常情,却也恨自己立场不坚定,贪心地想要两手都抓。
为了避免自己做出渣女行径,她干脆天天窝在家里不出门,免得一个没忍住就出去“偶遇”了江君惟。
可惜天不遂人愿,宁臻费尽心思躲着江君惟,后者却主动找上门来。
看到江君惟的来电显示时,宁臻第一次不喜反忧。电话里对方约她一起共进晚餐,她情感上很想拒绝,理智却先一步答应了。
在她的观念里,江君惟什么都没有做错,自己不能说追求就追求,说放手就放手,好歹得给人家一个交代。
抱着也许是“最后一餐”的心态,这回宁臻压根没有打扮,素着一张脸,随意套了件大衣就出门了。
她掐着点到达江君惟选的餐厅,一见室内浪漫小资的装修,心里隐隐生出些许不安。
说来讽刺,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希望江君惟这次和之前一样,是喊了一大群人来聚餐,然后顺便叫上自己的……
服务员引着宁臻向江君惟订好的包厢走去,脸上略显暧昧的笑容让她心里的感觉越来越奇怪。
包厢里果然只有江君惟一个人,换作以前能和心上人像“情侣”般独处,她肯定是要高兴疯了;但眼下她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担心事情会往她“曾经求而不得如今避而远之”的地方发展。
第105章 已修
江君惟十分有风度地替宁臻拉开椅子, 帮她挂好大衣,为她倒了一杯热茶暖手。
两个人都是面带笑容,可一个满怀久而不见的思念, 一个却是礼貌客套的例行公事。
江君惟的注意力全在宁臻身上,自然第一时间留意到了她的拘谨和生疏。这让他心头一紧,不由自主地想起前几天林婉告诉他的“惊天大秘密”。
?
老实说,因为和言清书王不见王, 江君惟和林婉虽然来往不少, 关系却始终算不上亲近。所以, 当对方突然打电话说有重要的事跟他谈时, 江君惟想当然地以为林婉是来求助的。
毕竟“办公室视频”闹得太大, 就连他这个不怎么上校内论坛的都被好心人“安利”了一波。在江君惟看来, 林婉其实并不值得同情, 但考虑到上辈子她也算间接帮他扳倒了言清书, 他决定只要林婉提的要求不过分, 他就尽可能拉她一把。
万万没想到的是,林婉半点不提自己的困境,一番寒暄后开门见山地直切主题——
“你可要当心了, 言清书他看上了宁臻的家世背景,准备把她追到手,好让自己少奋斗二十年。你但凡对宁臻有点好感, 我都劝你尽快答应她,不然错过这村, 可就没这店了。”
江君惟登时心下大乱,面上却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林婉, 我知道你和言清书分手了,但是……”
“省省吧,在我面前你还装什么清高的白莲花?”林婉不屑地打断了江君惟的话,冷笑道。
如果不是言清书羞辱她太过,她才懒得大发善心跑来提醒他。江君惟怕不是在宁臻面前演习惯了,到她这里居然还揣着那副假仁假义的面孔?
江君惟脸色不虞地看着林婉,“你说话放尊重点。”
扪心自问,被林婉戳破自己的伪装,他免不了有点心虚,但更多的是愤怒。他向来自负,重活一世后更是觉得高人一等,今天不管林婉是真的发现他在演戏还是随口讥讽,江君惟的自尊心都被伤到了。
偏偏她提供的消息又太重要,让他没法潇洒地把人赶走,只能色厉内荏地怒斥一句,希望她可以识趣地好好说话。
“呵,尊重?宁臻都要被人骗走了,你还有心思跟我在这儿谈尊重?”林婉着实看不惯江君惟又当又立的嘴脸,倘若不是对言清书的怨恨更深一些,她早就甩手走人了。
“总之你爱信不信,言清书对宁臻居心不良,你最好抓紧时间,别到头来赔了夫人又折兵。我言尽于此,该怎么做你自己想!”
江君惟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深深地看了林婉一眼后,问道:“这是你猜的还是言清书他亲口承认的?”
林婉本来打算走了,闻言停下即将迈出的脚步,嘲讽道:“怎么?你觉得我还会用这种事来骗你不成?拜托,你用脑子想一想,言清书为了钱甩掉我难道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我撒这个谎干嘛?还嫌自己不够丢脸吗?”
江君惟皱了皱眉,她的语气让他很不舒服,但对方一个女孩子都自嘲到这份上了,他也不好再刻薄什么。何况话糙理不糙,林婉的确没必要编这种瞎话来忽悠他。
所以……言清书是真的对宁臻动了歪念?
提心吊胆了这么久,另一只靴子终于落地了,江君惟的心情非常复杂。释然、担忧、恐慌、愤怒、了悟、懊恼、后悔、害怕等一系列情绪在他心底翻江倒海般涌过,最后化为嘴边的一抹嘲意,“你和言清书不是模范情侣么?我以为他对你深情专一,非卿不娶……”
林婉微微涨红了脸,江君惟知道她误会他在出言讽刺,可实际上,他说的确实是心里话,想讥讽的也是后知后觉的自己。
不夸张地说,从重生的那天起他就一直防着言清书。虽然蒋源才是最后赢家,但不知怎么,他心里总把言清书放在第一情敌的位置上。也许是因为上辈子俩人没有动真格地较量过,也许是对方没了爱情,却在事业上一帆风顺让他耿耿于怀,江君惟对言清书始终抱有一种自己都解释不清的胜负欲。
原以为这一世把救助流浪猫的事拨乱反正了,言清书就不可能再跟宁臻有瓜葛,谁知兜兜转转,到头来俩人还是牵扯到了一块。是他太过自信,把上辈子听来的传闻全部当了真,愚蠢地认定言清书对林婉情深似海。
江君惟脑海中闪过一个又一个言清书和宁臻接触的场景,恍然意识到如果林婉所言不虚,那么言清书应该是从得奖进了宁氏后才生出异心的。
这个结论让他的悔意少了几分,所以错的不单是自负和想当然的他,更多原因出在被财富权势迷花了眼的言清书身上。
既然这辈子他能不出国、能顺利“让”宁臻一见钟情,那么言清书自然也可以变得贪财好色,不再像前世那样对林婉一心一意。
是的,这一定是他重生带来的蝴蝶效应。江君惟起伏不定的思绪逐渐冷静下来,林婉话里话外的意思都表明言清书是在剃头担子一头热,宁臻并没给出回应,甚至可能还不知情,否则她也不用赶过来提醒自己尽快行动。
这样一想,江君惟的情绪彻底稳定下来。他怎么说都比这些人多活了十几年,哪能因为一点小意外就自乱阵脚呢?半路杀出个言清书是很糟心,但前世后者同宁臻在一起五年,终究仍是灰溜溜败走他手下,这回他天时地利人和都有了,难道还用得着担心赢不过对方吗?
江君惟登时心下大定,这个坏消息未尝不是个机会,他正发愁跟宁臻的关系陷入僵局,言清书的事利用好了没准能帮他和宁臻一步到位,顺带祸水东引,让后者跟蒋源狗咬狗去。
“那是他演得太好,骗过了所有人……我就是发现他的真面目,才会跟别人……唉,算了,不提这些伤心事了。”林婉的羞恼只持续了一瞬,随即调整好表情,作出委屈的样子对言清书倒打一耙。
原因很简单,她突然想到给江君惟通风报信,除了能借他的手阻挠言清书,没准还能卖对方一个好。他毕竟是宁臻喜欢的人,万一哪天真就成功上位了呢?
到了那个时候,以江君惟这种喜欢做表面功夫的性子,多少不会亏待她。宁氏家大业大,从指缝里漏点好处给她也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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