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陈年旧事而已,江瓷本以为自己已经不在意,可眼眶不自觉湿润了,划过鼻梁,低落在枕头上。
江瓷转头看着他:“难道你还想下辈子还对我说对不起吗?”
“阿柏,为什么这辈子,还要让我这么为难?这么痛苦?”
孟易柏眼中又染上偏执:“难道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你跟黎瑭在一起吗?我要你待在我身边,我会好好对你的,好不好?你来当太子妃位,我已经遣散了我府中所有的侧妃,只要你一个人……”
他凑上去,吻了吻她的眼睛:“好不好,瓷儿……”
江瓷握了握方才悄悄拿在手中的、尖锐的的瓷片,缓缓地缓缓地松开。
冷静江瓷……冷静。
硬碰硬是最愚蠢的。最愚蠢的。
江瓷深吸了几口气,柔声道:“再给我些时间,让我慢慢接受,好吗?”
孟易柏点头:“好。”
她白皙的脖颈纤长,这一争一闹之间,领口松开了不少,露出一点点深深的沟壑。
上一世的回忆,除了痛苦万分的,便是那些香艳无比、活色生香的画面。
孟易柏眸色一深,一把扯过江瓷的腰带,细细密密地吻落在了她脖颈上,衣服越落越开,直到听到缓缓的啜泣之声,孟易柏才猛地清醒过来,他一下退开,猛地站起身:“我去隔壁,你好好休息。”
他立在床边,背影高大:“瓷儿,你要清楚,此时琉周国的兵力还困在北境,我军已经攻占了雁回城北面的两座城池,他根本救不了你。”
孟易柏顿了顿又道:“也不会来救你,和上一世一样。”
江瓷看着门关上,起身将门落上了门栓,褪去衣衫泡入热热的汤池中,将身上的痕迹一点点全部擦掉,直擦得皮肤通红才起身。
确实,不能硬碰硬。照目前的形势,还能再回环几天。
心一半清醒着,一半却又乱成一团。
上一世她回避的,让她最痛苦不堪的回忆,竟然在这一世、在她已经重获新生的时候,又重演了一遍。
在一瞬间将她拽入了几乎一样,甚至更直接更猛烈的漩涡里。
江瓷怔怔地望着床幔上的流穗,但不一样了,她不是上一世的江瓷了。
找到机会,她一定会逃。
第65章 . 口哨 这样的尤物,难怪引得两国的太子……
身上被触碰过的地方一阵阵的发麻发红, 江瓷难受地捂住脸,将整个人埋在被窝里。
以色侍人……
呵。
那一句句像针一样扎在她心头,那些欢好的场面不停浮现在脑海中。
江瓷蓦得站起身, 趴在木桶旁边,止不住地恶心。
太脏了……孟易柏。
让她恶心至极。
心头的翻涌慢慢淡下去, 江瓷赤着足走到床边坐下, 抱着膝盖,脑海中满是方才孟易柏说过的话。
“他救不了你, 也不会来救你。”
会像上辈子一一样,抛弃她。
但她知道黎瑭会来的, 哪怕不是为了她,也为了琉周国的百姓、和疆土。
可孟易柏太不稳定了,比上一世还要固执、极端,说不清楚哪句话触了他的逆鳞, 她还能像今天一样逃脱吗?
这变故发生得太突然, 她根本没有带太多毒粉在身上。
“砰砰——”
江瓷一下抬起头:“谁?!”
外面传来宫女柔和的声音:“江姑娘,伺候你梳洗。”
“不必。”江瓷冷冷道。
还不待宫女的声音传来, 这下是侍卫立在门口,投下深深的黑影:“奉命清查姑娘身上的物品, 若不开门,休怪属下将门砸开。”
原来如此。
江瓷撑着床边站起身, 门缓缓从内被打开,宫女们抬头,便不自觉愣在了原地,瞧得呆住了。
她头发早已乱了,松松垮垮地,却丝毫不显狼狈, 反而愈发可怜而动人,不施粉黛的脸,吹弹可破、杏腮粉面,修长的脖颈上有些许暧昧的红痕,赤裸的玉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婀娜地站在门边……
宫女忙低头道:“奉命为姑娘梳洗。”
江瓷往里走,宫女折身关上门,江瓷坐在原地,任由她们褪去自己的衣服,连同头发丝里面都检查了一遍。
又用红色的丝绸将她的头发束起,换了身绯红的薄衫宫裙。
酥胸微露,玉腿若隐若现……直瞧得两个宫女不好意思。
这样的尤物,难怪引得两国的太子争来夺去。
江瓷垂眸看了眼这衣服,倒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淡淡问:“殿下今晚还过来吗?”
宫女不敢透露任何消息,摇头道:“奴婢不知。”
若要来,肯定就说了。以孟易柏的性格,不可能真的乖乖待着隔壁一晚上不过来……应该是出去了。
江瓷伸出手:“可否拿个披肩给我?”
两个宫女面面相觑,江瓷一笑:“我穿着这般是给殿下瞧的,若是被旁人瞧了去,遭殃的也是你们。”
两个宫女仍旧不敢自作主张,忙起身离去,将地上的绣鞋一并拿走。
江瓷深吸了口气,看着那门缓缓合上之后,搭在板凳上,扯下一片窗帘布,搭在身上。
这窗户虽然被封了,但戳破窗纸还是能瞧见外面。
江瓷戳了两个洞,凑近了些。
这明月楼外面的加上,驻扎的全是军队,密密麻麻的一片。
孟易柏换上甲胄,骑在骏马之上,隔得太远,江瓷只能模糊从身形判断出来是孟易柏,但听不清楚说了什么。
但也猜的出来,是要连夜出征。
是有什么变故吗?
可虽说孟易柏带走了不少人马,但仍旧留了上千人驻守在明月楼附近。
她住的这间屋子更是密不透风,哪儿哪儿都找不到出口。
江瓷靠在窗边,雁回城人口并不多,只有几万人,大多还是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女人、孩子和老人,稍微有些力气的男子都会被分开关押,不给吃食。
就算黎瑭攻到雁回城,这一城的百姓便是诱饵、是筹码,掣肘得黎瑭无法行动。
得想想办法,和外面联系上。
戚群和她都是黎瑭培养出来的……应该能听懂这口哨吧?
但也不知道听不听得到……她此时身上没带骨哨,全靠嘴发出的声音传不了太远。
等周遭静下来的时候,再试试。
*
“你,出来!”
一带刀的男子走来,指着人群中最貌美的小娘子。
小姑娘吓得满脸苍白,不肯走,几个壮汉直接上前,蛮横地将人拽走。
何筠廷气得满脸通红,就要站起,雁寻一把拽住他的手,将他扯下。
眸中满是冰锐的冷意。
雁寻站起身:“这位大哥。”
为首一人横眉一皱:“哟,有意见?”
雁寻一笑:“可以投诚吗?为几位爷效劳效劳,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儿。我原是这明月楼的搂住,楼中好酒好肉都在库房中,爷几个这些天也辛苦了。”
大胡子摸了摸脸,看着雁寻比女子还漂亮的脸蛋:“别耍什么花招啊!把这些个小娘子带下去给我好好打扮打扮,今晚好好侍奉我们。”
雁寻一笑:“定不让爷失望。”
隔壁军帐的将军走来,挎着剑:“大胡子!殿下有令,不可欺凌女子!”
这两人一看就不对付,可殿下都搬出来了,大胡子自是不敢嘴硬:“我只是让着楼主给做些好吃的,犒劳犒劳弟兄们,是吧?!”
其余人赶紧附和:“是啊是啊!”
连将军一指:“那将这些妇孺全都给我放回去!”
大胡子脸一绿,转过身一吼:“都滚回去。”
何筠廷跟着雁寻起身,走到另一处关押之地时,雁寻指了指坐在最里面的人:“那人也是我楼中的悄生。”
大胡子打量了几番,这几个男子都长得模样俊俏,朝戚群一勾手:“出来!”
五六个人带着刀押解了四个厨子,三个悄生回去。
走到明月楼门口时,大胡子上前禀报:“箫爷,这几个倒是厨子,给大伙做点好吃的。”
被唤箫爷的人冷眉一立,毫无所动:“殿下之命,任何人不得出入明月楼。”
戚群指尖微动,她必定是被关押在此处了。
何筠廷亦是心头一热,却不敢表现出分毫,静静地待在雁寻身边。
雁寻一笑:“这位爷,明月楼前楼和后楼是隔开的,我们从后门进,只在后厨做好饭端出来,不算犯了忌讳。”
箫侍卫没说话,只招来一个小兵,耳语道:“去看看。”
小兵前去打探一番后回来禀报:“是。”
这前楼后院中间隔了一个大大的院子,而且殿下派他们镇守的地方,本就只有前楼。
箫侍卫点头:“从后门进,踏入前院者,杀无赦。”
大胡子赶忙点头哈腰地道谢,走到人后,忙啐了一口;“一个从四品的小侍卫,呸!狗仗人势!给我甩上脸子了?爷上阵杀敌的时候,你个狗东西还是娘胎里呢!”
箫启仍旧不放心,又多派了一队人马。
一行人走入厨房,戚群和何筠廷也撸起袖子帮着做,雁寻从库房里拿出几坛几十年的上好陈酿,送到门口站着无聊的几个壮汉面前:“几位爷,来尝尝。”
又从厨房里端出几个板凳侍奉几人坐下。
打仗太苦太累了,这一下几个人被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连带着语气也好了不少:“行了行了,咱几个自己喝,你快去做饭去。”
几个人轮着守他们做饭,守了一个时辰,见几人老老实实的,便放松了警惕。
戚群靠了靠雁寻的手肘:“可有鸟食?”
雁寻点头,从库房里搬出来一坛,戚群抓了两把在手里,从窗户丢出去。
不多时,便飞来了一群鸟。
戚群背对着门口,屈指放在唇边,发出了一声长长的鸟鸣声。
一人狐疑地朝屋内瞟了一眼,又看了下屋顶成群的鸟,没多想转过头开始喝酒。
江瓷等在门边许久,一听那哨声,屈指放到嘴边。
这哨声虽和鸟叫相似,但次数多了,很难不引起怀疑。
得简洁些。
厨房里吵闹得很,雁寻生怕听楼,佯装进库房拿东西,靠在库房的门边静静地等着。
果然不多时,那声音便传来。
意思是——“顶楼中间,可有密道?”
终于听到她的声音,戚群悬起来几日的心终于落了地,忙走出去,看了眼门口,在雁寻耳边请问:“阿瓷被关在顶楼中间的房间了,可有密道?”
雁寻皱起眉,想必孟易柏在关阿瓷之前是派人探过的,顶楼没有密道,唯一的密道在他的房间里,在四楼上楼梯往左最里面的房间里。
雁寻小声道:“顶楼没有,密道在我房间里,她找得到,开关是进门右手边书架上的第三格抽屉。”
戚群点头,忙将消息传过去。
这鸟叫声未免长了些,箫云皱起眉,耳朵贴在房间门边,却没在听到声音,见楼顶翻飞的鸟群,以为是自己多疑了。
何筠廷着急地过来:“如何了?她现在怎么样?有没有被那畜生欺负?”
戚群摇头:“不敢再多传了,会引起怀疑。”
何筠廷点了点头,心头一阵一阵的难受。
雁寻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听阿瓷的话,这个时候越要稳得住,越着急,越是添乱出错。”
何筠廷点点头:“嗯,我知道。”
饭菜做好之后,雁寻笑着走到门口:“几位爷,饭菜做好了。”
那味道是真香,香得他们中途都忍不住进来,大胡子指了指雁寻几人:“你们三个,先吃。”
雁寻一笑,拿起碗筷将每样菜都吃了一遍:“几位爷放心,我们是忠心投诚的。”
大胡子满意一笑,豪爽地拍了拍手:“把兄弟们叫来,把菜搬出去!!再搬几十坛好酒!”
箫侍卫冷硬的声音忽然想起:“吃好的可以,喝酒?此时殿下还在前线杀敌,胡将军这是要让后方倒下吗?”
大胡子嘴角抽了抽:“嘴快了!嘴快了!只吃肉,不喝酒!”
箫侍卫还是不放心,又派了太医将每样菜都验了一遍。
太医走到箫侍卫身边:“无毒。”
一道匆忙地脚步声传来,一侍卫停在箫启身边,神色匆忙地说了几句话。
箫启忙转身上楼:“阿云怎么守的?怎么会着火呢?!”
第66章 . “我会杀了你的!” 让人忍不住想让她……
箫云着急地拍着门:“江姑娘!!江姑娘!!将门打开!!”
浓烟从里面滚滚冒出, 箫启脸色一沉:“撞开!!”
箫云急道:“试过了!撞不开!已经派人去拿木桩了!”
门栓传来松动的声音,箫云忙跑到门边:“江姑娘!!快把门栓打开!!”
门栓掉在地上,翻滚了几圈, 几人忙将门打开,一道柔软的身躯便轻轻倒了下来。
箫云忙将人借住, 却被触到手中娇嫩触觉烫了手, 脸一红,屋内的浓烟冲的人鼻酸头胀, 箫云忙将人打横抱起。
其余人赶忙提着水桶扑火。
她美丽无暇的脸色沾了不少的黑灰,眸子半睁着, 小手挂在他脖颈上,无力地抓了抓,箫云浑身紧绷:“江姑娘?江姑娘?”
她身上的窗帘布微微扯开,露出白皙袒露的肌肤, 箫云脸一红, 赶忙将那布拉起来遮住:“哥!快叫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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