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不行。
洛宝按住了意欲起身的于蓝公主,低头走到了宴会中间,慢慢抬起眼睛,一点一点绽开笑容,然后轻轻柔柔地说道:“公主既为王妇,原该按国王之意献舞。然而公主不曾习舞,倒是善弹琴筝。我乃九原郡郡守之女,随侍于公主身侧,自幼习舞。公主之意,由公主弹琴我来伴舞,不知国王意下如何?”
周围的火光衬得洛宝美艳非常,洛宝那不同于金昌美人浓眉深目的精致眉眼让部日德十分意动,洛宝的声音也如同羽毛轻抚耳背,抓得他心里直痒痒。
听完翻译的话,部日德哈哈大笑,应允了洛宝的说法。
洛宝和瑶儿扶着于蓝公主退到毡帐准备献舞,刚进到帐中,于蓝公主就掀开了面纱一把把洛宝抱住,哭到:“你怎么那么傻!我受辱就受辱,不过是一支舞罢了,这和亲本来就是屈辱。我原想要好好护着你,这可让我怎么办?”
洛宝擦了擦公主的眼泪,将公主拉倒梳妆台边坐好,细细地给公主补了补胭脂。
“说句不害臊的话,奴婢这么好看,公主都护不住。”
洛宝一句话把于蓝公主逗得又想笑又想哭。
洛宝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奴婢也想护着公主。他金昌国的人想看我大梁公主跳舞,梦里都不会有!”
洛宝只是随意敷衍地随着于蓝公主的曲调舞了一曲,也没有如何招惹,哪知花不迷人人自迷酒不醉人人自醉,部日德如此急色,才将将幸完公主就出了公主毡帐,将洛宝强行拉进王帐,折腾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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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圆一场美救英雄的梦8
于蓝公主更乐了起来,她最喜欢看洛宝自信飞扬的样子;
第二日,公主主动来看了洛宝。
于蓝公主把洛宝鬓边的碎发朝耳后拢了拢,说道“别怕。如此也好。咱俩相依为命就在这好好活下去。你说要陪我骑马摘花,可别食言了。”
“公主可曾想过,有朝一日大梁会攻破金昌接你回去?”
于蓝公主笑了笑,悄悄对洛宝耳语道:“我倒是想过,有朝一日金昌要打大梁,我就趁着部日德睡觉把他杀了。”
洛宝猛地一震,醍醐灌顶,果然好思路!
这边和亲尘埃落定,霍老将军就放了霍宁远,允许他回九原郡继续折腾,这也是太子之意。
其实霍宁远被关了几天后就冷静了下来,他并不是莽撞愚笨之人,太子和祖父的考虑他都明白。
棋局太大,必要徐徐图之。
他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把自己锻造成最锋利的剑,只等那出鞘的一刻。
霍宁远生龙活虎地回到了定西霍宅,他老子霍艏守在边关不在府中,霍宁远没有需要请安的长辈,加之确实有些想洛宝,一进府吩咐下人把几箱子替洛宝收罗的书和从京城带给洛宝的物件抬到洛宝的院子,就朝洛宝的院子大步走去。
院中静悄悄地,几个丫头低着头没有上前霍宁远也不甚在意,以为洛宝在房中休息,哪知进了房门,床帐内空无一人,霍宁远皱着眉,坐在了窗边的榻上。
霍宁远有些奇怪,“还不进来伺候?洛宝呢?她去哪了?”
这时候府里的大管事急急地跑进来,跪在霍宁远脚下,慌张地说道:“三公子回京后,二月初公主和亲的仪仗经过定西的时候,洛宝姑娘就突然不见了。
院子里的丫头报给老奴以后,老奴找遍了定西城都没寻到洛宝姑娘,老奴没有看好宅院,老奴该死!”
“什么叫突然不见了?”霍宁远一时没反应过来甚至怀疑听错了,又觉得不可思议,“你为何不带信给我?”
大管事一听霍宁远隐带怒气的质问脑门上的汗就下来了,原本还想侥幸不过是个青楼出身的侍妾,没了就没了,哪想三公子这样在意。
连忙矮身磕头:“霍老将军说如果这边没有要紧的事就不要打扰公子,老奴就没把这事说给公子。”
霍宁远克制地握了握拳,他知道现在责骂根本于事无补,也无心做这些除了发泄情绪没有任何作用的事,当务之急是尽可能找出线索找到洛宝。
“把所有洛宝接触的人都找来重新问过,该怎么做大管事应该知晓。你想以后如何你就怎么去做。”
大管事连连磕头应诺。
线索断在了一名据说清雅非常的女子身上。
没人说得清她从哪来,只知道她从洛宝屋子出来后就出了府,当天洛宝就不见了,而这个女子到现在也没找到去了哪。
大管事还查出了点郡守的辛秘。那郡守买通了静心园守园的大丫鬟芸儿的父母,让芸儿替了他女儿去随侍公主和亲。洛宝不见的当天,芸儿就被郡守接到了郡守府。
其他的,再没异常。
霍宁远按照行路的,骑马的,坐车的各种脚程,找遍了以定西为起点,洛宝失踪两个多月能到的范围,依然音信全无。
除了金昌,总不可能跟着去和亲了吧。
霍宁远嗤笑了一声把这个滑稽的念头按下。
三个多月搜寻的无果,各种质疑揣测,让一种说不出的愤怒和难过袭上了霍宁远的心头。
“不知好歹!”霍宁远「啪」的一挥手,扫落了桌上一盏乌篷船样的花灯。
这个花灯是年初元宵节的时候,霍宁远想到自己曾答应洛宝带她夜游,哪曾想在九原郡的那两年都阴差阳错地失了机会,如今又把她一人丢在九原郡,特意亲自给洛宝做的。
从此这府里再也没人提到洛宝。
霍宁远觉得这情爱之事最是没有意义,全身心地投入到灭金昌,扬他大梁国威的儿时理想中去了。
不要过高估计自己在任务对象心中的心理价位,是被写入深情不得科职业准则里面的金科玉律,洛宝深以为然。
特别是对于这种远古世界的男女相处模式,洛宝根本不担心霍宁远有什么过激反应,而且自由散漫惯了,除了面对部日德,洛宝和于蓝公主在大草原扎根后整日自得其乐。
克伦鲁草原的九月,天高云淡,成群的牛羊骏马奔驰在开阔的绿野,于蓝公主和洛宝就站在一处离王庭营帐不远处的山坡上,看着眼前的少年马上表演。
只见少年飞身上马,骑了一段路后又离座「一字型」贴在马的左侧,随后脚在地上轻轻一点人便换到了右边,利落的动作让于蓝公主和洛宝连连叫好。
草原之美让于蓝公主和洛宝把骑马摘花的事情提上了议程,当然在这之前首先得学会骑马。
这里可没英俊的情郎来教,找部日德是绝对不可能的,虽然他会很乐意,但于蓝公主和洛宝谁都避之不及。
最后在和亲的陪嫁队伍里,找到了刚刚骑马表演的少年。
少年叫苏良,从小在皇宫林苑伺马,本来就对马很熟悉。跟着公主和亲来到金昌后,为人机灵的他很快学会了金昌语,跟王庭周围的牧民们打得火热,看得多也学得多,马技更精进了许多。
“他不该随我来这里的,成为我大梁勇士多好。”于蓝公主看着远处身形矫健的少年,叹息地说道。
洛宝眼睛一转,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公主你说让苏良一个人偷偷回大梁,他做不做得到?”
于蓝公主好奇地朝洛宝望了过来:“你又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主意?”
“公主不是想让他回去么?顺路带点东西呗。”
“带什么?”
洛宝走进于蓝公主,咬耳朵道:“地图啊!我们不是可以在这东逛西逛自由行走么?把我们尽力能到的地方都详详细细画下来,送回大梁去,也不枉我们背井离乡走那么远。”
于蓝公主一听,眼睛都亮了:“对对对,我从家中带了那么东西来,那部日德还没有给一点像样的回礼呢!”
“可是,这事可不好找别人做。”于蓝公主犯难道,“这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人多嘴杂走漏了风声不说,就是我们自己口述也怕别人描绘不清。”
洛宝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公主放心,奴婢自己来画。只有奴婢不想学的,还没有奴婢学不会的!”
于蓝公主更乐了起来,她最喜欢看洛宝自信飞扬的样子。
至此以后,于蓝公主一扫往日的愁绪,觉得日子有了盼头,和洛宝在部日德面前唱起了双簧,从金昌国都敖敦到克伦鲁草原,大半地方都走了个遍,让洛宝悄悄画了下来。
和亲的第三年冬天,大梁传回了皇帝薨逝的消息,太子陆桓继位。
有人对部日德进言道大梁新帝对金昌不同于其父,锐意进取所图不小,应该小心防范。
部日德听完哈哈大笑回说他大梁哪位皇帝所图不大?不过就只能想想而已。
洛宝听到这个消息也很开心,更觉霍宁远会死的概率变小任务稳了。
依洛宝推断,新帝对霍宁远可不一般,出了什么事,在老皇帝面前必死的局,在新帝面前那就不是事。
估计暗香的故事里,霍宁远十有八九就是老皇帝当政时死的。
“公主,奴婢看这地图也差不多了,能去的地方都去了,要不瞅个时机让苏良跑吧。”洛宝陪公主坐在毡房暖炉旁,边打络子边说道。
公主想了一会儿,也道:“也好,以后也说不准是什么情况。你出生九原郡,该知道我奉命和亲那年霍小将军可是打败了金昌扬我大梁国威,我听兄长谈过曾经的太子,就是和霍小将军一样的人。”
“公主见过霍小将军?”洛宝听于蓝公主那夸赞的劲儿忍不住调皮起来。
“没见过,不过想想也知道是个雄姿英发的翩翩少年郎。”于蓝公主大大方方地遗憾道。
“恩,公主答对了。因为奴婢见过。”
于蓝公主来了兴趣推了推洛宝,“快和我说说。”惹得一旁的瑶儿楠儿都聚拢了过来。
霍宁远的粉丝有点多嘛,洛宝好笑的想了想,开始半真半假地编起故事来。
第二日,于蓝公主把苏良叫到了毡房内。
洛宝把包好的一个小布袋递给苏良,说道:“曾经问你有机会回大梁回不回,还记得你怎么答的?”
爽朗的少年咧开了嘴:“小的说千难万险也回去,去找霍小将军,把这的见闻都说给他。现在也这么想。”
“喏,现在就给你机会。你拿着公主的信物把这袋子里的东西交给霍小将军。”说到这,洛宝凑近苏良的耳朵又说道,“这里面可是金昌国都和这里大半的地图,你活着就把它交给霍小将军,你若死了,它就和你一起死,不要连累公主。”
苏良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看了看洛宝,又看了看于蓝公主,整个脸涨得通红,嘴激动地抿了抿,想说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最后苏良向公主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响头,抬头认真地看着于蓝公主说:“必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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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圆一场美救英雄的梦9
洛宝想下次谁再让她接这种世界的任务就把他往死里揍;
苏良东躲西藏小心翼翼返回大梁的时候,大梁京城度过了一个安静的大年。
国丧期间一切从简,今年的元宵也没了往年的热闹。
霍宁远坐在书案前,揉了揉眉心,把心中呼之欲出的影子又压了回去。
三年的时间给霍宁远疏朗英挺的外貌加了些沉稳,霍宁远把心思转回案上的地图和书信,时不时在奏折上添上几笔,为开年后陛下的召见仔细准备着。
这才是他应该殚精竭虑,朝思暮想的事。
一开年,新帝陆桓就将霍老将军,抚远大将军穆元,安西大将军葛千山一众老将军,北静王,霍宁远为首的年轻将领,以及太傅王衍为代表的一群文臣召集议事。
最后,刚过而立之年的帝王说道:“此事若真要算起,朕与诸位已商议八年有余。朕相信诸位将军已成竹在胸。吾朝自皇帝伊始到三年前被迫送我大梁公主和亲,一直备受金昌欺辱,只等一日扬我大梁国威,壮我大梁声势。成败在此一举,朕将在此,静候诸位佳音。”
众臣伏地,朗声应诺。
时年三月,霍老将军亲率十万大军,突然发兵乌山一带,金昌根本没料想大梁会在新帝刚即位不久就出兵挑衅,且正值春季以游牧为主的金昌还未恢复生机,金昌被打得措手不及,不出十日,霍老将军便收回了三年前让出的乌山一带绿洲。
于此同时抚远大将军穆元和北静王屯兵三十万紧守九原至陇西一带大梁边关关卡,防范金昌左右谷蠡王领兵来袭。
安西大将军葛千山率主力正面攻打河套平原内车山一众小国,霍宁远领着自己训练出来的两万轻骑,千里奔袭绕路河套平原后方,以闪电之势与安西大将军葛千山形成前后夹击之势,河套平原尽洛大梁掌控。
不到一月,金昌就被大梁铁桶一样围起,不能攻入。
两国陷入僵持,虽然大梁也不能深入金昌,但金昌也未能给大梁造成威胁。
消息传回京都,举国兴奋,有些老臣甚至潸然泪下不能自已。
霍宁远心中也畅快非常——熬过两年,看你金昌如何蕃息,到时候就是你金昌俯首称臣之日。
大梁主动破了和亲和平之约,还在短时间内打得金昌节节败退不能突破,让部日德在王帐内爆怒而起。
“看来是我太过仁慈。来人,将大梁公主抓到祭台,明日我将用他大梁公主的血祭天告慰先祖,我金昌从今日起不踏破大梁京都扭下那新帝小儿的脑袋做酒壶就绝不罢手!”
一群凶蛮的金昌士兵冲进了于蓝公主毡房,抓住于蓝公主和洛宝以及瑶儿楠儿一众侍女,捆绑押解到一处空地。
于蓝公主不肯下跪,被一个壮汉打伤,众人挣扎着前去相护,也都被鞭打得伤痕累累。
洛宝一看地方就知道这是祭台,心道不是吧部日德你个狗日的。
大梁和金昌交战开始,于蓝公主和洛宝就担心会有今天,该来的还是来了。
入夜后周边亮起了火把,洛宝一行人就这样被仍在火堆前看管着。
“别哭,我们都靠近些,多少能抵挡下寒气。”忍着痛的于蓝公主对啜泣的瑶儿楠儿轻声安抚道。
“别怕,就算是死也不能辱没了我大梁的气节。”
瑶儿楠儿拼命忍住哭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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