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仪,那我会只知道你身死道消了,半点痕迹都不会留下来,即便是想要报仇,那也连个仇家都不会知道。”东皇太一的声音极为低沉,“到那个时候,我应该去哪里找你呢?”
“可你来了,你到了,你是上天给我的一线生机。”说着,嫦仪欲要坐起身来,却是又被东皇太一按了下去,仿佛不想让她起来似的,嫦仪见此,也就没有再动,索性顺着太一的力道来,并顺着刚刚的话,继续道,“没有所谓的如果,不需要所谓的如果,日后也不会再有这般事。”
说着,嫦仪目光看着太一,诚恳万分,认真至极,看起来特别像是积极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并加以改正的样子。
东皇太一沉默了一下,指尖松了松力道,“这算是保证吗?”
眼见太一缓和,嫦仪算是松了一口气,眨了眨眼睛笑道,“如果觉得不够,我也可以立誓。”
“那倒不用。”东皇太一仍旧冷声道,只是原本落在嫦仪肩膀的手,诚实的变了变位置,像是要把嫦仪往自己这边碰碰似的。
“所以,是不是不生气了?”
东皇太一没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至于手原来在哪里,现在依旧在哪,没有半分变动。
就是看起来完全不是在修炼的样子。
嫦仪笑了笑,倒是也不在意,索性也闭上了眼眸。
太一维持着这个动作,维持了很久。
嫦仪就这么躺着,也不出声,仿佛就这么下去,都可以就这么睡着了。
身为准圣,她并不需要睡觉,但是不代表不可以。
只不过此刻虽然一切都安静了下来,也不代表嫦仪真的能够睡着。
太一的心并不安静,嫦仪也不可能如同真的无事发生一般。
不得不说,之前的太一那副样子,着实有些骇人了,冷漠得如同冬日的太阳,冷风寒冰下,即便沾染上光,身上也留不下什么温度。
而她刚刚所言也并非戏言。
说起来,早在多年以前,也曾发生过这种事情,虽然并无异曲同工之景,但是却是这一切的开端。
本以为太一身处危险之中,却是不想,那个人反是她。
其实若是就在之前,太一若是未曾过来,她或许不会有这个念头。
只是觉得,是她棋差一招,反被天道算计,来了这么一出,却不会多想更多。
而现在,却是并非如此,不是因为她不想被太一发现,而是源于这事情的本身。
她算天算地,却是算错了一些最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太一本身。
关于这件事情的起因,归根结底就是因为太一知道会不高兴,会拦着她,会帮着她,甚至于用鸿蒙紫气来帮她,所以才有了今日一遭。
因为太一值得她这么去做。
她的光,她的太阳,她想要把太阳永远的挂在天上,肆意纵横,不受侵扰,万般不改的太阳。
只是她的太阳,或许不需要如此,他对她而言,重要至极。
反之,亦是如此。
只是他们的所作所为不甚相同,但是所想的归根结底,殊途同归。
世事无常,虽然没有什么所谓的如果,但是若是有下次,那就不是什么如果不如果的事情了,那就是货真价实的威胁。
时间一点一滴得过着,两人之间也安静极了。
足足过去了许久,嫦仪睁开眼睛,抬起一只手,落在了东皇太一的放在膝上的左手上,好像是无意,但是若是仔细看,分明是故意的。
东皇太一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只是一如之前,好似真的跟修炼了似的,如果忽略掉就在刚刚睫毛微颤的话。
“太一,我们双修吧。”
东皇太一猛地睁开双眼,随即觉得就这么因为嫦仪这一句话睁开眼睛,有些太过了,虽然他没想好在嫦仪认真说日后不会再犯的情况下,怎么让嫦仪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也没想到怎么让嫦仪好好反省,更是没想到如何加深一下嫦仪对于这件事情的印象,但是因为这件事情就把这件事情彻底过去,着实有些不太好,故而就打算重新闭上眼眸。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嫦仪这回没有了他的组织,直接坐起身来,不等太一闭上眼眸,冲着太一的嘴角就咬了上去。
并没有什么技巧,只是啃咬着,就像是当初东皇太一第一次咬她似的。
东皇太一愣了愣,随即加入了战局。
明明早就不似当初了,但是就凭借着硬生生的动作,却是弄出了些梦回当年的感觉。
破碎的喘-息声,从喉咙里面溢出,但是不管是谁都没有停下。
阴影落下,却也并不分明了。
并不算是空荡的房中,嫦仪也绝不落后,不可用言语说出口的,如今好像尽数用此宣泄出来。
只是如此你来我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了。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而言,也并非变过,一直都是如此。
太阳星,终究不比太阴星,终归万物不生。
但是最不缺的就是太阳真火。
无数的太阳真火燃烧,滔滔不断,连绵不绝,抬起头来,不会留有任何的东西,能够夺去光辉。
一如既往,从不改变。
只是嫦仪不知道的是,其实如今因为日月即将交汇的缘故,是能够看到月亮的。
正是天亮之前,初日将出,月婵渐隐。
皎洁,微冷,寒光漫漫。
而朝阳却是截然相反,虽然并未一跃而出,破云穿海,但是亦是拼尽全力,火焰肆意地灼烧着每一处,或轻或重,好像是一点星火落入干草从中,一举之下,烧得沸沸扬扬,无处不沾染星火。
也好像本该如此,也好像解开了所有的束缚,用着最简单的方法,相近,相触,相接,与所有的星火沦为一体。
滔天的热浪席卷过去,若是带着热风,便是能够卷起烟尘,若是有人站在其中,说不得就要迷蒙了双眼,看不清东西,甚至是带上一层雾气,只是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要被着热浪消磨的不剩下什么了。
若是置身于其中,如此烈阳滚烫,像是无数的火焰放在周身,让人喘不过来气,热得要命,境界不够,怕是都要被这太阳真火烤化了。
同样的,火焰燃烧的声音,也从未停止,若是碰上了什么遗留下来的枝杈,或是什么细碎的枝叶,说不得能够燃烧个几百年的时间,那木枝燃烧倒塌的声音,更是接连不断。
火焰持续燃烧着,好像都不会断一般,好像本该如此,就像是这常年燃烧着太阳真火的太阳星。
而在这个角度的皎月,隐约也是带着光亮的,仿佛是在和太阳星交相辉映。
他们本就互为阴阳,如今亦是如此。
即便千千万万年也自当不改。
直到天光乍破时,一朝开光曜。
只是这样的日子并非是一天,日月交替之时,情况稍变,如此循环往复。
显得似曾相识。
而在其中的人,也大抵与此相似。
……
……
而在太阳星之外。
洪荒之中却没有什么所谓的风平浪静。
说是翻云覆雨之势,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女娲之后,妖族没动静,如今后土成圣,嫦仪成圣,总不该也没有动静吧?
有这个想法的一时间不在少数,甚至巫族也是这么想的。
虽然每一天几乎都在因为新弄出来的六道轮回在“搬砖”的路上,但是稍微有点闲暇时间就不由得让人有些思索这件事情。
只是巫族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能够收到一个来自妖族的拉拢。
还是这路子,还是通过人族那边走的。
下面人来禀告,说是妖族使者,代帝俊送礼的,并且有大事相商。
一时间把巫族中不少人都给弄懵了。
别说旁人了,就连人在地府的帝江,也不例外。
收到消息的那一刻,愣了愣,这是妖族有两个圣人,以至于把自己真的当天帝了,还是觉得他们提不动刀了?
又或者,帝俊在那里搞事呢?想把他们骗到一起,然后一网打尽?
但是这样好像也有点说不通。
emmm……
“妖族在搞些什么把戏?!”
第175章
要知道自打后土成圣之后, 巫族的事情就没有少过。
这么大个摊子落下来,万事开头难,即便有天道在背后助力,又是判官笔, 又是生死簿的, 还是弄出了不少的乱子, 不过好在没有出什么大事,补救回来了, 看起来算是有惊无险。
从早到晚,每一天都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情, 手脚不得闲。
唯一的好消息是后土成圣了,地府是他们家, 总归是一劳永逸的事情。
只要如今准备的妥当, 日后大多的事情就不用操心了。
而且更多的还有天道在后面推着, 总归是简单一些的。
也就是在这之中, 仅剩下来一点空闲时间, 都要心思妖族那边的动静,就冲着这一件事情, 就已经足够说明对于妖族的重视了。
眼下,地府之中。
帝江当即召集在地府的众人, 没过多久就见一群人到了这边。
“你们对于这件事情怎么看?”帝江刚落, 目光扫了一下众人, 当即先把主战之首最大的刺头按下, “祝融,我没问你。”
“???”祝融,“大哥你怎么回事?!”
祝融疯狂怒目而视,然后收到了来自玄冥的外冷内热冰火球, 看着特别眼熟。
哦,上次的那个被玄冥冻上的球,他明明都扔了,竟然被玄冥又捡回来了,这是巫干的事?
太过分了!
这么想着,祝融毅然决然的抱紧了冰火球,坐在了椅子上,决定凑个双,手中一动,刚刚来了点火焰,玄冥那边就下冰了,两个冰火球祝融比量了一下,大小完全一致,认真地玩交换球,就差再来两个平衡杆了,如此还能进行对对碰,顺便再对着平衡杆化为高级平衡球。
这边祝融折腾,帝江忽视了个干净,别说玩球了,就算是祝融在这里搭台子唱戏,别吆喝的压人声响,他现在也能忍,没有了祝融这个带节奏的刺头,这件事情就不至于分分秒秒种,就奔着如何杀向天庭去了。
至于其他人,句芒忍不住眼皮一跳,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挪了回来,仿佛跟没事人一样。
“说说吧,关于这件事情,你们有什么想法。”
“妖族既然这么明目张胆地派人过来,着实有些说不清到底是为了什么,威胁、恐吓、利诱、交好都有可能。”玄冥想了想,率先道。
天吴思索了一圈,脑子里面饶了又绕,最终没忍住道,“玄冥妹子,你这不是在说废话么,除了这些还能是什么?”
此话一出,天吴顿时收获到了玄冥的眼刀子,凌厉万分,俨然是要吃人似的,看的天吴背后发凉,有些后悔,挪了挪身子,走到了祝融旁边坐下,并拿走了祝融的一个冰火球。
祝融一脸懵逼,反应过来后,倒也不怒,毕竟——
他和天吴都不容易。
见此,句芒也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自己应该在一边呆着,遂,换了位置,加入了祝融小分队,并夺走了祝融剩下一个球。
祝融:……
一个如此,两个也如此,你俩什么毛病?
此情此景,祝融毅然决然地弄出来一大堆的火星子,就跟满天星似的,晃得人眼睛疼,祝融目光看向玄冥,疯狂暗示.jpg
看得玄冥眼皮直跳,你不是要吗?那我就给你!
一个小火苗瞬间化作一个盆那么大的冰球,“噼里啪啦”砸了下去,鉴于祝融弄得周身一大堆,天吴和句芒也没逃得了。
“哎呦!”
“疼疼疼!”
“祝融,你弄那么多干嘛?!”
“我哪知道玄冥弄了这么大个的,谁让你俩抢我球!”
这边争论不休,帝江脸逐渐黑的跟墨盘似的,就差透着黑气了,深吸了一口气,一道掌风下去,霎时间冰球全碎,“给我闭嘴!”
此话一出,三人顿时老实了。
见此,帝江收回了目光,面色仍旧有些阴沉,“后土你怎么看?”
“玄冥说得对,他们的来意未知,总归只有见了才知道,不如见见吧。”
玄冥倒是有些不赞同,“他们说,我们就见,如此岂不是有些下了面子?”
“可以叫底下人接触接触,得了他们的意思就行,若是非要见我等祖巫才能说,那就直接斩杀,把那妖的脑袋当贺礼送给妖族吧。”后土缓缓道,“既然妖族出招,我们总得接着,不管如何,总归算的一个突破口,巫妖之事,终归是要有一个决断的。”
“对了,六哥那边是什么意思?”
“烛九阴的意思跟你差不多,也是去让人见见,只是我有些疑虑妖族是不是其心不良。”帝江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嘴唇道,“我等坦荡,他妖族可未必如此。”
“这件事情,总归只有见了才知道,到底如何,日后再谈也不迟。”
“也罢,走一步看一步吧。”帝江说着,站起了身子,“后土你和玄冥且坐镇六道轮回,我先回去一趟。”
“不需要我一起去吗?”后土有些犹疑问道,“若是有什么问题,我身为圣人,他们不敢造次。”
“不用了,玄冥一个人我怕镇不住。”帝江看了眼那边正一边找乐子,一边竖起耳朵听着三人,“你两个且安心在地府,若有消息我必定让人带过来告知你们再做决断,若是有什么大事,你到时候去也是来得及。”
理也是那么个理,而帝江未吐出口的意思,后土也明白,那就是玄冥虽然沉稳,其实心底也是主战的,外加祝融他们三个,有玄冥在,出事倒是不至于,但是容易闹起来,鉴于不知道这件事情什么时候弄完,来回奔波也没必要,后土也就没有了异议,“那好,我就在地府等消息了。”
正好祝融三人正听着呢,帝江当即瞪了一眼那三个目光中带着明晃晃的威胁,离开了地府。
别看六道轮回疑似是处于洪荒之内,实则是另辟一界,只是这一界,嵌入的并非是混沌,而是洪荒之内罢了,虽然六道轮回的正门在血海,但是在任何一处,其实都是可以步入洪荒的,只是别管到洪荒何处,路也只有一条,鉴于六道轮回的特殊性,夸阴阳,倒是一件相比较魔界和妖界都简单至极的事情了,尤其是魔界那个被天道那个把门关死了,恨不得都要焊上的,进出容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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