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仪倒是有想过,在这种情况下,日后还会不会和她的记忆中的那一幕带上或多或少的牵扯,不过也只是想想了。
就冲着如今的这一幕,其实稍微想想,也是可以理解的。
记忆中的三清分崩离析,先说外在原因,不外乎就是截教百无禁忌,阐教眼高于顶,人教几近于万事不管,后来还拉偏架。
若是没有那所谓的封神榜,前面两个还是矛盾,后面的那个也并无能够施展出来的机会。
但是一切就真的是这样吗?
其实也不尽然,在没有旁人调和的情况下,就阐截两教的状态,别管阐教那边绝大多数都是得道真仙,境界也不算得地下,但是相比较之下,虽然截教下限低,但是上限也极高。
与此同时,截教的行事作风还是百无禁忌,妖魔真仙,各有路数,或是德性败坏,或是恶贯满盈。相比较阐教那就一个个别管内在好坏,就明面上那绝对都是一群道德真仙,在这种对比之下,仍是什么万仙来朝,声名显赫,天下皆知通天教主,不识玉清元始这一件事情,就是力压了他一头,就这事,绝对会让元始那性子想不通的了。
再加上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通天搬出了昆仑山,去了金鳌岛上,那简直就更是再增加交谈成本。
积少成多,长年累月地不平事,必然会弄出来点事情,以及更重要的一点——
女娲,虽然给了面子,但是归根结底,实力至上,就算是女娲再厉害,也不可能同他们三清争斗,更不要说那个时候的女娲,身后的妖族,不能够给她半分支撑,几乎尽是拖累,至于西方教的二人,更是不会放在眼中,真说是放在眼中,也就不会出现什么弟子大多收入西方教,改道为佛的事情了。
虽然站在任何的一个角度来说,他们能够改道为佛,几近叛出师门这种事情,非常离谱,但是就这种离谱,放在那两位身上的话,倒是看着好像就比较能够容易想象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综上所述,在那个局面之下,三清之外,无人可以动三清半点,没有人可与三清匹敌。
有能耐的不会对上,没能耐的对上就是个死。
高高在上,独步洪荒。
原本的性子,在这种局面之下,改变是一方面,积压是一方面,沟通更是经过了层层折叠,以及各式的算计,无数的推手,从人为,到注定的巧合,他们有所改变,来的就有些过于顺理成章了。
虽然这种事情说来也是有些讽刺,最后堪称鱼死网破,若非鸿钧去的快,那怕是要出现些更极端的事情。
那是重开地水风火,改天换地。
而现在,那一切,都和眼前人对不上。
而此刻,通天的脸上,简直就是写满了一个愁。
稍微寒暄了一番,通天就直接开始说了自己这些日子的烦恼。
徒弟一排排,着实有些让人头疼,更头疼的是自己的徒弟们总想去不该去的地方作死,甚至于做了他以前都想干却不敢干的事情。
相比较自己还能够想起来些东西,自己的那些徒弟,那可就是毫无保留了。
尤其是一部分灵智初开,活生生演绎了初生牛犊不怕虎。
对此,他看的着实有些心惊胆战,徒弟如今还小,他害怕他们英年早逝。
“你说他们怎么就那么的胆子大,我想我以前好像都没有胆子大到那种地步。”
嫦仪听着通天这话,只能说,“你和他们当初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那倒是。”通天顿时点头应下,“我当年是真的比不上他们,”
对此,嫦仪有一说一,“倒也不必自谦。”
通天抬眼看了眼嫦仪,竟是有些不知道,这是在夸他呢,还是在骂他呢。
不过眼下通天也没有多纠结这等小事,“说起来,我刚刚路过的时候,倒是看着小月兔们倒是看着挺乖的,一个个的礼节不见减半点,而且看起来修炼起来还挺认真的。”
“我刚刚看了眼,倒是比我那些徒弟好多了,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养的。”
“哦,除此之外,我觉得帝俊那十个孩子,看起来好像也不是什么惹事的样子,这是天庭上的妖族传统吗?”
怎么他家的弟子,就没有这种特性?
闻言,嫦仪脸上却是未曾有过什么与有荣焉的感觉,毕竟就通天说的那些,着实真真假假,对于通天的夸赞,嫦仪也不瞒着,实话实说道,“并非是什么传统,只不过在适当的时机,做点什么罢了。”
“比如说?”
“想出去就送出去,没什么好避讳的,惹了不该惹的人,动了不该动的东西,吃到教训。下次也就学乖了,省的有恃无恐,或是因为这鲜有人敢训诫的情况下,养成了什么任意妄为的性子。”
“我想吃到的教训也不少,这次知错下次还敢。”
“那只能说,教训不够。”
闻言,通天抿了抿嘴唇,解释道,“我二哥出的手,这教训,我感觉应该够了。”
“那就是有你在。”嫦仪道。
此话一出,通天感觉虽然领悟了不少的东西,但是若是去做,稍微想想都有些犹豫,“我要是不在,我怕他们小命都没了。”
“到底是你的弟子,我想元始或多或少还是能够给你留下半条命的。”
“额……”通天沉吟一声,“你说得对,但是我怕我二哥盛怒之下,一不小心,我那帮徒弟中,就有人英年早逝了,他们才那么大,还是个孩子来着。”
闻言,嫦仪沉默了,目光定定地看向通天,“所以你是对元始有信心,还是对你那群徒弟有信心?”
通天沉默了半天,才开口道,“后面那个。”
“……”
“……”
气氛有些尴尬,通天更是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缓了又缓,通天轻咳一声,“我其实也曾想要找机会搬出去来着,要是实在不行,我就先带着他们出去看看,省的再弄出来点事情。”
“这件事情你和他们说了吗?”
“透露了些意思,不过他们可能还未感觉到。”
“也不见得就是没感觉到。”
“不管感没感觉到,都没什么结果,其实我也还未确定下来,你若是我,你觉得应该如何?”
嫦仪也没有给通天一个确切的答案,直截了当地问,“你想分家吗?”
被捅破窟窿的通天,有些哑然,“倒也不必说的这么严重。”
“我到底不是你,我感觉不出来到底如何,这件事情,你还是自己想要来的好一些。”
闻言,通天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抬起手用掌心打了下自己的额头,面上歉意,“抱歉。”
嫦仪却是没有应声,只是目光看向他,眼中好像是在思考什么。
重要与否,通天并不知情。
不过在嫦仪的脑子里面却是运转了好几遍。
“那个,刚刚的确是我多言了,不过你刚刚就算是说了什么,就这种事情,不管结果如何,我自己的决定,真说是做了什么,皆是我一人之事,与你无关,我还不至于做那种找个借口迁怒旁人的事情。”通天见嫦仪未说话生怕被误会,又赶忙解释了一句道。
“我不是在想这件事情。”嫦仪说着,舒了一口气。
既然都已经在她这里提了,她总不能真的就视若无睹,任由这种事情继续下去,尤其是通天那张脸上,归根结底还是写着不愿。
虽然就说这件事情,就这么继续下去,因为妖族实力不弱的缘故,未尝会坏什么事情,也不见得出什么问题,不过就这对于她而言,这也就是一件顺手而为的事情。
也罢。
有道是一群羊也是赶,两群羊也是放,正好也送他们出去再历练历练。
“若是你放心,不如把你那群徒弟暂时交给我。”
“就当我帮你一把,趁着这个时间,你可以顺便和元始好好谈谈。”
此话一出,通天自然应承下来,顺便叮嘱,如果真的有事,不用看他的面子,留口气就行!
对此,嫦仪自然也不会客气。
不知道为什么通天有一种提前为那帮兔崽子生出了几分默哀的冲动,不过稍微想想那些破事,转眼又被压下,堪称荡然无存。
元始听说这件事情后,心情更复杂了。
如果说原本就是不可言喻,如今就是更加地难以描述。
想要只身去把那群兔崽子们接回来,人都去了,结果是最终却是卡在南天门外。
最终还是通天把元始带了回来,顺便准备一下日后投桃报李,不过这个就是后话了。
在无人打扰的情况,谈话相比较之下还是比较心平气和的,虽然过程仍旧有些鸡飞狗跳,但是好歹不会把事情弄得更大。
待到‘谈话’完毕,已经过了一段时日。
勒令即便百无禁忌,门规也要弄起来,不然一群比魔族都厉害的东西,养着何用?留着过下个元会吗?甩手掌柜更是不行,条条框框一大堆,不过反之,也从元始那边弄倒了不少的特权,看起来倒是稍稍和谐了不少。
不过真说是等到弟子回来,那已经是十年之后的事情了。
一群徒弟,一眼看过去瘦了不少,头发都稀松了很多,不过人倒是看起来沉稳了不少。
知道的这是去了天庭,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去西方了呢。
稍微打听了一下,通天陷入了沉默,啊这……
不能说活该,只能说自作自受。
嫦仪直接扔妖界去了,境界压制,兢兢业业,祸患不减,转见奇遇,一点点解封境界,真·人为操控,堪称阶梯式攀爬,肉眼可见费了不少的心力,不由得想要在原本就定下回报的基础上在增加些东西,顺便在考虑要不要复刻一下。
不过通天却是不知道的是,嫦仪其实弄得倒是挺顺手的,毕竟无用的知识,如今找到了用处,具体不同,但是流程复刻,还是简单的,顺便对比一下自家的那一批,心情还是很好的。
当然,在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面,天庭都是截教不少弟子的心理阴影。
与此同时,小金乌和小月兔在不知道的时候,被定了一门课外老师,一个偶尔指点的‘教导主任’,这就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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