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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谁看过去，都能够得到毋庸置疑的答案，那视线的目的地只有一个。
甚至于身旁有人在喊她，她仍旧有些失神。
不需要任何的言语来描述，好像只是一个眼神，就直白地写上了喜欢。
“他或许是东皇太一……”
“等到日后……”
一切直白的要命，即便是说了日后再说，目光也是看了他一眼，好像是单方面的约定，也好像是纯粹的确定，必然去寻一个日后的确定。
而他当初所见的时候，更多的是内敛，甚至是委婉的拒绝，待到一切确定的时候，他才看到嫦仪本来的样子。
好像相似，却又不完全相似。
不过，总归，他们没有错过。
手指想要去触碰，却是碰了个空。
这不过就是演化出来的画面，即便所见所闻无一不像是真实，但是终归是假的。
“太一。”
身后传来声音。
身前的一切，如同雪崩，霎时倾毁，并非这一切不值得挽回，而是一切的来源是身后人。
他想要见到曾经的一切，也是为了身后人。
演化出来的旧事，归根结底也是旧事，特殊，却也没有那么的特殊。
“嫦仪。”
嫦仪脸上挂上若有若无的笑意，一身月白的长裙，不染凡尘，像是把月光倾泻下来的薄纱披在身上，一如当年好似云清欲雨，水澹生烟，只是却并非是高不可攀的神女，甚至抬手便能够碰到的她。
“怎么想起看这些东西？”
“当年之事……”
“我以前就说过，本就不怪你，你也未曾做错些什么事情。那件事，不过是我一厢情……唔？”
“才不是。”东皇太一定定道，“才不是。”
“对，不是。”嫦仪认真的点了点头，“这的确不叫一厢情愿，我们现在应该叫我们这叫两情相悦。”
“以前也不是。”说着，东皇太一彻底地碰到了嫦仪，“我后悔了。”
那本应是他们的初遇，最后却成了嫦仪的单方面。
闻言，嫦仪回抱住他，“这大抵就是缘法，不过我们终究没有错过。”
“这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第194章 番外
关于巫族到底为什么会最终选择了低头这件事。
可以说在巫族内部经历了一场难以言喻的斗争。
嗯……
简单来说, 就是打得头破血流。
待到结束的时候，除了后土绝大多数时间都在‘袖手旁观’，到了最后才出的手，再加上自身境界高超, 故而看着干净点, 其他人没有一个看着干净的。
身上带着一道道的口子, 那都是
可以说，在此之前, 他们从未到达过这种地步。
打架斗法这种事情稀松平常，但是手下到底都是有所保留的, 到底都是兄弟，打上一架互殴之流什么的动手是动手, 但是却不代表是下狠手, 或许因为有的时候下手没轻没重最后见了血, 但是深可见骨这种事情是从未发生过。
如果这是小打小闹, 大抵全洪荒上的所有事情都算不得什么大事了。
明明是兄弟姊妹, 眼中尽是狠戾，血丝遍布, 下手毫无保留，深仇大恨大抵也莫过于此。
一次又一次的向后拖延, 好似是什么一鼓作气, 再而衰, 三而竭。
但是有些东西, 即便是在里面掺杂了无数的东西，已经不会倒塌。
那是最初的念头。
歇斯底里，不带着半分的保留。
理智的确存在，但是有些东西不仅仅只能够靠着理智存活。
至少对于他们而言。
六道轮回中, 除却最中心的地方，在此之外也有一眼望不尽的黑暗混沌，即便多年以来，或多或少都生出来一些草木，不过由于阴间的特性，一般能够长起来的，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好看的，最多也就是普通，只不过就这种普通配合着阴间中常年阴气十足的样子，一眼望不尽的黑暗，也就变得多了几分阴霾，大风一吹，更是看着一边倒，就更多了些恐怖。
只不过这是对于外人或者新鬼而言的，毕竟这里本来就不是什么阳气多的地方。
阴间别的不多，就鬼多，至于阴气重？
这个词大抵不该放在这里，毕竟这里是阴气的老巢，用这个词那就有些太不准确了。
相比较鬼多的地方，虽然鬼气重，但是习惯下来，其实还挺热闹的。
但是这里就大不相同了。
且不说人烟，鬼烟都没有一点。
远处黑雾笼罩，天上乌黑一片，亦是极为压抑，远处的忘川流过，其水皆血，腥秽铺面，若是有新鬼跌落其中，稍加片刻，便是魂飞魄散，这不是从别处来的，这就是从血海而来。
流过此地，为其清净，却也并非一日之功。
血海里着沉沦这无数的魂魄，如今即便有六道轮回，血海也在发挥着自己的作用，只是其效稍微罢了，源源不断，流淌不尽，这也就是冥河失了一半血海后，除了碍于巫族的实力之外，不仅仅没和地府撕破脸，反而还能继续当着好邻居的主要原因。
自从帝俊走后，这个矛盾就被挑了出来。
的确，帝俊说的很明白，事情也就这么摆在这里，一条生，一条死，生路坦荡，死路更是明明白白。
帝俊给了足够的尊重，甚至于不需要巫族去低头，没有什么所谓的臣服，也给了很多的条件，甚至于还有可以商量的余地。
而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一个地方。
放弃与否。
在这个过程中，帝俊也明确的告诉了巫族一件事情，那就是天道在算计巫妖，也可以单纯说是在算计巫族。
毕竟一切的指向都是巫族更为示弱。
只是当仔细想想的时候，好像也并非如此。
因为后土。
稍微和帝俊所言的当年周天星斗大阵和十二都天神煞大阵对比之下，这等天命，巧合，后土的成圣，就多了几分不一样的东西在了。
后土的确早在多年以前就在对于这件事情有所准备了，但是里面遭受到的坎坷却是一点也不少上半分。
即便后土学得极为认真，在试图用自己的最大努力去领悟这一切，一切仍旧进展缓慢，就这件事情硬生生耗了极长的时间。
大抵到达了极限的时候，后土送走了准提，自己独自一人继续了下去。
而就在成圣前夕，在血海之中，后土一如往常试图再前进一步，却是发现这一次，眼前出现了异景，一道血色撒开，好像在天上映出来了一把巨斧，不等后土再多看看，两个阿修罗族冲了出来，打在了一起。
仿佛刚刚的那一幕，只不过是他们刚刚打斗所以弄出来的东西。
如果说没有后来的事情，或许这一切只是一个巧合。
但是和帝俊当年所经历之事，放在一起，这么多东西，还是巧合吗？
这个答案，显然不需要在多说什么。
三族。
好一个笑话。
如今妖族已经到达了这种地步，如果走下去，那多年以后，巫族是否如同当年的三族一般，甚至于会不会还不如三族，都是一个问题。
如果更甚一些，多年后巫族彻底消失，也是有可能的。
帝俊所言，其实并非耸人听闻。
六道轮回更不仅仅是巫族的六道轮回。
而妖界，是妖族的妖界，任谁也不能够染指半分。
若是应下来，巫族便有日后，更不需要用自己的命连赌都不用赌，直接去撞一个已经既定的事实。
除了多余的身死道消，魂归大地之外，换不来任何的东西。
但是若是同意，也同样的证明了一件事情。
巫族低头，再无染指洪荒的可能，多年下来的隐忍，一起荡然无存，彻底成为了妥协，所谓的努力更是荡然无存。
他们本是盘古血脉，精血融合浊气而生，奉盘古父神多年，以盘古父神为荣。
他们不该妥协，更不该就这么松手。
这是他们自发觉洪荒之中有其他族群之后，就立下的信念。
多年以来，早就深入骨髓。
不过是魂归大地，身死道消又如何？
说不得能够把妖族拉下马呢？
盘古父神冒大不韪，杀三千魔神，立洪荒天地，得如此今。
他们不该效仿盘古父神吗？！
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是为了这个。
此时此刻，仿佛是一把大火扔进了干燥多年的枯树干草之上，瞬间烧起了滔天大火，映得天上地下尽是一片火光，厌恶笼罩着此间，无一能够例外。
一众祖巫，一分为二，没有所谓的中间人。
在后土尚未下场的时候，颇有几分势均力敌的味道。
至于后来，就算是有所保留，还是够让不少祖巫喝一壶的了。
不过即便如此，仍旧打得不可开交。
这一仗，打了足足三天三夜。
如今落幕，更多的是寂静。
好几个硬生生打成了血人，如今肩膀上，手臂上的伤口深可见骨，原本完整的衣服，如今破破烂烂，手臂上带着的有的那都是一块破布了，说是穿着一身血衣，也不足为过。
每一个面色都是极差。
并非不是想要再多说些什么，而是就是因为走过了这一遭，所以有了如今这一幕。
帝江也舒了口气，抬手松开了被他止住暂时不能动的祝融。
祝融被松开后倒是仍旧想要动手，只是身上着实有些没力气了，急促地喘着气，伤口还一直疼着，站也站不住，索性也不管什么乱七八糟的，直接坐在地上，仿佛要休息好了，稍微有些力气，一会儿再继续打。
眼见祝融如此，其他人也有样学样，没心思用法力变出点什么东西，席地而坐。
许久。
帝江把顺着手背淌下来手上的血擦掉，“之前怎么说来着？哦，愿赌服输。”
“也没说还有后土啊！这不公平。”那边粗喘着气道，此话一出，顿时收获到了不少的附和。
不等帝江开口，烛九阴出声道，“你怎么不说妖族那边有两个圣人，甚至于日后可能还有些后手，更不公平？”
此话一出，顿时堵得人没话说，而且感觉更心塞了。
可谓是极为糟心。
“天道算计，日后未卜，关于这一战，虽未动手，但是我们终归还是败了。再者天道算计巫族，我等怎能顺了这天道的意？”。”
“我们和妖族的距离，或许没有那么大，如果我们”
不等共工说完，帝江直截了当地直奔主题，“你那个如果，需要多少人去填？有多少功成的可能？就算是成了，巫族能够得到些什么？妖族又能损失多少？”
共工不说话了，半响，用手搭在身旁人的肩膀支撑着站起身子，缓缓离开了这边。
背影无言，更是悄无声息。
随后，一个，两个，三个……
走了好几个。
之前的一群主战派，最后剩下的是祝融，不想走，也不想动。
帝江也不想多说些什么。
如今说也说过了，打也打过了，帝江抬眼给烛九阴使了眼色，烛九阴心领神会也不管祝融乐意不乐意直接拉着人去别的地方谈话去了。
而其他人见此，也逐渐散了。
最后就剩下帝江和站在一旁毫无声息如同透明人的后土。
帝江也不再管些什么，自顾自的，未曾动过，也不曾说什么话，身子往后倾，直接一个大字，躺在了地上。
眼睛看着天上，好像有些无神，任由身后的伤口接触着后背。
后土没有说话，随后转身离开此地。
在此之后，一切好像回归了正轨。
只是所有人都有些无精打采的，仿佛被抽空了精气神。
直到许久之后，从紫霄宫中得到扶持人族的消息时，一切好像才缓缓变好。
虽然已经逐渐放开，但是斗法不代表就要停下来，尤其是如今有这么点机会，总不能拱手让于人，尤其是妖族那帮人。
输赢与否，重在参与。
一切好似重演，只是其中能争的，却早就不是当年的东西了。
……
第195章 番外
翠拂晴波, 烟垂桥岸，尽是春色。
嫦仪迎来了一位久违的客人。
而这客人，不是旁人, 正是如今风光无两的截教圣人——通天。
转眼经年，洪荒变动, 说是一句沧海桑田也不过分。
虽然羲和等人如今好并未成圣，差了一些契机, 境界也还未至准圣巅峰, 但是这些东西也算不得什么。
很多东西，本来就不是一蹴而就的。
就说突破, 其实也没有那个容易。
别看只是一个小境界，就这一个小境界就足够，让人耗掉不知道多少的时间, 寻到什么样的机缘才能够突破。
这不仅仅是对于他们而言, 这更是对洪荒各个大能而言。
能够走到今天, 境界但凡突破到准圣的, 无一例外, 皆是千万里挑一，说上一句天之骄子也不过分。
千千万万年的时间, 卡在大罗巅峰的, 大有人在, 当年在紫霄宫中听道之中，就有这等人, 而且还并不算是多么稀有的少数。
必看站在他们的位置上，周遭大多相识之人大多是准圣，也不代表就属于那等久居高位，便是不知道人间疾苦的人。
若是真的是这样, 那反倒是有些问题。
在一众的‘努力’下，三皇五帝彻底落下帷幕，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人族那边可谓是安静了许久。
至少在绝大多数修道者的眼中是如此。
好似并无不同。
只不过有些东西，即便没有什么大事仍旧会积攒下去。
比如说，阐截那从教义上就有些冲突的两教。
当然，不同于嫦仪记忆中的那一幕，因为妖族的存在，三清之间矛盾不少，但是仍旧不见半点间隙，外面情况与否，或多或少都是影响着如今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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