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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娜。”
发现自己差点就坐在关？泰俊旁边的尤娜换了个位置，坐到了苏芳和哈克之间。
总觉得这样反而更奇怪了。
“尤娜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吗？”少年无事发生一样揽过女孩的肩，笑容不变，“若是有任何麻烦之处，一定要和我说喔。”
“没有啊。”莉莉看到亲密无间的两人，脸忍不住红了，“你们感情真好呢。”
眼前的这个人应该就是即将和尤娜公主订下婚盟的那位陛下吧？没想到本人居然比我想的还要年轻啊。难怪父亲自从参加新王继任典礼后，还问我什么想不想当王妃。也不想想35岁以下的会有什么好男人嘛。
向来只喜欢大叔的莉莉倒是对苏芳的外貌并没有任何的触动，只是多少有点羡慕起尤娜来。有喜欢的人不说，还是两情相悦吗？尤娜公主还真是幸运。
“对了，莉莉小姐之后要和我们待一起吗？”
“倒也……等等，还是算了。”突然想起来刚才从尤娜嘴中得知父亲要来这里的消息，莉莉立刻拒绝了。
被父亲知道我违背了他的命令，偷偷溜出了水呼，肯定又要被唠叨很久。本来就是嘛，麻药的事情父亲自己不急着解决，说什么商业发展离不开和戎帝国的贸易，坚决不准备插手。可是，我来这里的时候，分明有看到麻药给人们带来多大的痛苦，不去做些什么真的对吗？放任自己的部族被外邦流通进来的货物改变得千疮百孔，是我作为首领的话，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莉莉也想要改变四泉吧？不，应该说你想要改变整个部族，让麻药这样的东西不再存在。如果大家都是抱持着同一个目的，就请留在这里吧。”
“好，我们一起。”
是啊，我们来到四泉，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呢。作为高华国国王的苏芳陛下，作为高华国公主的尤娜殿下，不也正是为此来到这里的吗？比起他们，还在担心着会被父亲训斥的自己，岂不是太小孩子气了。
“莉莉小姐？”侍女们担心地唤出了声。
“古罗和照寅也亲眼去看看吧，四泉现在早已不是过去的四泉了。我记得，小时候父亲带我来过这里，那时的百姓们大多都会露出幸福的笑容来，而不是现在这样颓废地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呐，我想要知道，对生命的漠视从什么时候起在四泉繁衍出来的呢。还有，父亲不去做和做不到的，作为他的女儿，我会去做的。”
“莉莉小姐和尤娜很像喔。”
“并没有好不好。”
苏芳纵容着尤娜的抗议，“即使现在太天真也没关系的，只要拥有想要去改变的决心和勇气，并为之付诸最大的努力，你就什么都可以做到。”
“莉莉比我厉害多了。”我一开始想要改变，从熟悉的象牙塔里走出，不过是因为我想要变得更强大，变得即使站在苏芳身边，也足以与他匹配。比起这样感情用事的自己，莉莉真的要强大太多了。
“不会啊，公主殿下当时在彩火地动时，曾射箭救过好多百姓，真的超级厉害的。”关？泰俊误以为她是在谦虚，兴致勃勃就要和大家分享她的丰功伟绩。
“闭嘴！”
一下子被揭穿身份的尤娜，看到侍女们伏地跪下的身影后，总算无奈地叹了口气。
“尤娜公主还会射箭吗？绯龙城的公主原来还需要学会这种能力啊。”莉莉思索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愧是一国之都。”
“绯龙城对公主也没有这种奇怪的要求啦。”尤娜哭笑不得地解释道，“我只是自己想要学会骑马射箭罢了。”
“不会很辛苦吗？”
“那时怎么会注意到这种事，我当时只顾着想要看到苏芳夸奖我时的笑容，完全……”是啊，我那时候除了苏芳，根本就不会去想别的人或事呢。直到后来，渐渐地在路途上发现那些过得很辛苦的百姓们，我才明白过来：除了想要成为苏芳的妻子，我也有其他想要去做的事情。
大概是一见如故，夜深时莉莉非要缠着尤娜一起睡。
“我还是第一次和女孩子睡在一起呢。”
“这样说我更好奇了，尤娜公主难道有和男子睡在一起过吗？”
闻言女孩红了红脸，“有，算有过吧。”
“是那位陛下？”
“嗯。”
“……”莉莉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紧紧盯着尤娜，“说这种话，你就不会感到害羞吗？”
“等等，你想到那里去了？只是睡在一起而已，我和苏芳什么都没有做过。”
“什么都没有做过？”
“你笑什么？”
莉莉故意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古罗和照寅以前就和我说过，睡一起的话，这种事是最基本的。”
“我们只有牵手喔。”
“什么啊？罗曼蒂克的爱情故事吗？”
“没有这种东西啦。”再说，我和苏芳也不会再存在这种亲密的接触了吧？我怎么可能忘得了，他除了是我的恋人，还是我无法报复的仇人呢？过往有多念念不忘，现在回想起来，就会存在多么绝望的难堪。
“尤娜公主是怎么发现自己喜欢上那位陛下的？”
“现在可没有时间议论这些小事。”
“抱歉，我有点害怕，所以才……”
似乎感觉到莉莉的颤抖，尤娜从床上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尤娜公主还没有见过吧，吸食烟草或麻药后发狂一样的百姓。我前几天差一点就死在这里了。不是被照寅及时发现的话，即使我是水之部族族长的女儿，也会无声无息地死在四泉吧？”
“不，我见过哟。”女孩想了想，“除此之外，他还是个贩卖女人的**之人。我想要亲手杀了他，虽然那时箭术比现在稚嫩得多，终于还是不负众望地成功射中了。后来，苏芳他找到证据之后，就把那个人处死了。”
“尤娜公主不会害怕吗？”
“因为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哪怕再如何害怕，都会存在不得不去做的事情。比起这个，让这样的人继续祸害这片土地，才是最不能原谅的。”
“我知道了。”总有一天，我也要变成你这样的人。无论害怕与否，都要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莉莉会成长的。”
听见轻微的呼吸声，尤娜为她搭上了被子。这么快就睡着了吗？我要是也能轻松地睡着就好了。
第29章 烟花一样的瞬间
“尤娜睡不着吗？”
“有点。”见到的时候，其实最想要问他绯龙病的事情，但好像没办法问出口呢。既然苏芳他什么都没有说，我是不是也该装出对一切都不知情的模样呢？
“明素和你说了多余的事情吧，是不是让尤娜感到困扰了？”
为什么事到如今，你还能像个知心哥哥一样为我解惑呢？苏芳，我真的越来越不懂你了。
“是。”
“没关系的，只是小病。”
“骗子。”女孩抬头看他，“绯龙病会死人的，明素什么都告诉我了。”
“喔。”
“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话吗？你说的话，我全部都会听。”
“没有哟。”
“我不允许这样的病。我有听人说过，虽然之前只是当个笑话，没有去相信，现在我想要去相信了。苏芳，我就是传闻中绯龙王的转世吧？既然是绯龙王的血液让你无法活下去，如此就只有我能够拯救你。无论付出任何的代价，做多难的事情，我都会去做的。这种时候，要是再和我说什么自己想要死在我手里，就太过分了。”
感觉到肩膀一沉时，苏芳的头已经靠了过来，“你到底要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我不会和你成婚，和仇人结婚我也没有那个勇气，但是，至少我不会允许你离开我身边的。即使痛苦也罢，你不能抛下……”
唇角感知到了什么温热的东西划过，尤娜惊讶地睁大了瞳孔，浅紫色的眸子全然是混乱，“混蛋，你在做什么啊？”
“如果伊尔陛下还活着，尤娜现在还会想要成为我的妻子吗？即使已经知道我是个怎样无法救药的怪物也一样，一直不会改变现在的心情？”
“过去的事情，已经回不去了。”
“我杀了作为国王的伊尔陛下，但是作为伯父，我将他圈禁了起来。”
女孩停下了往前走的步伐，“这次不骗我？父王，不，父亲他真的还活着？”
“真的。”
被扑了个满怀的少年拍了拍女孩的背，“对不起，尤娜，让你伤心了这么久。”
“我最讨厌苏芳你了。你知道我曾经为这件事哭了多少次吗？快点还我的眼泪啦。呜呜呜呜呜呜……”
我可以渴望着被救赎吗？我真的可以得到母亲说的幸福吗？哪怕只是一瞬间也好，多么短暂也没有关系的，我果然……还是只想要尤娜陪伴在自己身边。被人说自私也没事，我早已经不能没有尤娜了。
“苏芳不是怪物。只要你过去说过喜欢我的心情不是骗我的，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去做喔。”
这算什么？对于刚才问题的答复吗？
“好。”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今晚的月色格外动人起来。”慢半拍想起那个突如其来的吻，尤娜面颊微红道，“下次不要突然袭击了，我也是会害羞的。”
“好。”
“还有，不要老是这样看着我啦。”
“我在看风景。”
这么漆黑的时候，能够看哪门子的风景啊？女孩正要反驳，又一次被人堵住了唇。
刹那后，尤娜恼羞成怒地踩了苏芳一脚，“都说过不能弄什么突然袭击，苏芳这个大骗子，明明刚才才答应我的。”
“都怪尤娜太可爱了。”
第二日清晨后，两个人的氛围莫名地变得融洽了起来，甚至尤娜还时不时会偷看苏芳的神色变化。
“他们果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吧？之前不是传闻说公主殿下很生苏芳陛下的气吗？现在怎么完全看不出来了。”
“你能不能安静一点。”
“罢了，和你说再多，你也不会懂的。”关？泰俊放下了私下里的嘀咕，朝着尤娜的方向用力的挥了挥手，“淳义将军已经到了喔。”
“马上就来。”
和淳义将军的商议比想象中要顺利得多。苏芳很清楚，作为首领的淳义将军对水之部族里的混乱无动于衷最大的原因是在于自己。他不能确定，高华国新任的国王，会不会是一个足够可靠的家伙，就不敢押上任何的砝码。毕竟曾经伊尔陛下就遗弃过这片领地，只凭借水之部族自己的力量，又如何敢去反抗与戎帝国之间的商业来往呢。
他太过于冷静，也太过于谨慎，于是直到现在被国王首肯，才愿意出兵驱逐那些向水之部族传播麻药的家伙。
“那就将一切托付给淳义将军了。我已经嘱咐了地之部族的君庭将军，他会协同你驱逐出那些只知利益为上、为此犯下罪行的商人们。”
“谨遵苏芳陛下指令。”
“咦，骗人的吧，这么轻松就……”莉莉感觉自己看到了幻觉。
“莉莉。”
“……父亲？”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不是让你不要出水呼的吗？”
“我只是想要帮上忙。”
“多事！”
“并不是多事喔。就我看来，莉莉小姐会成为水之部族最棒的继承者呢，能体察民心可是上位者的首要条件之一。”尤娜有些不太忍心，为她辩解道。
“莉莉只需要好好地被保护就可以了。”
“可是，万一有一天连你也护不住她呢？人总得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公主殿下不正是被人保护，才能一路赶到四泉的吗？”淳义将军对她的话不以为然，“请允许臣下失仪了，古罗、照寅，将莉莉立刻带回水呼。”
“我不要回去。带兵驱逐那些犯人，我也要参与。”
“你会什么？”淳义似乎对她的倔强有些无可奈何起来，“就拿站在你面前的尤娜公主来说，她至少会骑马射箭，才能有足够的勇气跨越这么多城市，来到一片混乱的四泉。你呢，又凭什么能够在乱局之中保护好自己，更别说保护好这里的子民。你只会给陛下他们添麻烦。莉莉，听话，回水呼去，不要继续惹我生气了。不要以为自己所见的小小世界便是全部，而说出一些轻率的话来啊。”
“让莉莉小姐与我们一起吧。尤娜她和莉莉小姐也是朋友，在这里的话，自然会有能够保护好她的人。”
“陛下？”
“成为金丝雀，就会付出折翼的代价。淳义将军也不想要看到莉莉小姐变得沮丧，甚至抛下自己的目标吧。”
“既然陛下都这么说了，我就最后再纵容你一次。莉莉，你是水之部族族长的女儿，请记住不要在陛下他们面前做任何失礼的事情。”
“是，父亲。”
淳义将军离开后，莉莉露出星星眼，“苏芳陛下好厉害。居然能够说服一向死脑筋的父亲。”
误以为她对苏芳另眼相看的尤娜适时地假意咳嗽了几声，“之后我们还是继续待在四泉吗？”
“四泉有淳义将军他们看守，基本可以放心了。我们的下一个目的地是仙水，据说也是一个和这里一样、被麻药所支配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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