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题外话】:许将军爱而不自知哈哈哈
第46章 他的初遇
其实他第一次见她时,是比她认为的还要早很多的一个宴席之上。
那时他不过是刚来盛京的头两天,父亲要参加各种应酬,他自然也免不了俗地跟着父亲四处参宴做客。
他当时同几个盛京的高门勋贵之子在设宴主人的府邸闲逛,蓦的就听见不远处的亭子之中,发出一个茶盏摔碎清脆声响。
许沉霁瞧去,只见是几个衣着华贵的女子,而那个茶盏似乎是坐在正中间的那个女子刻意扔的。
他想应是这宴上来的女眷,随即也没多想,正要转回视线时,又听见那边传来一个有些桀骜的声音:“这裙子太艳,我不喜欢。”
语气霸道又放肆,令人难忘。
这一次他才认真的瞧了瞧那个坐在正中间的女子,只见那个女子娇艳得紧,举手投足却又都是挥之不去的熬气。
此刻她正刻意的挺直着肩膀,做得端正,神情倨傲的如同一只露出小爪子的猫儿。
“她是当今宋宰相是女儿,也是我等盛京男儿心目中的堂前白月光,名唤宋篱嬅。许兄你看看她同你们西凉的第一美人相比,究竟是谁更胜一筹啊?”一旁的男子看向他揶揄道。
“各有千秋。”他自然也答得有条不紊。
其实他压根就不知道谁是西凉第一美人,答得模棱两可只为假意迎合他。
只不过他方才远远瞧了宋篱嬅一眼,觉得她长得确实不错,只是这脾气太冲了些。
一旁的男子仿佛像是能读懂他的心思,又开口道:“不过这个美人虽美,但是这烈也是真的烈啊,这性子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消受得住的。但是若是能得她青眼,这平日里受点气也是值的。只可惜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姿容,怕是怎么轮也轮不到我等头上来。”
许沉霁听见不远处被她欺负得在一旁低声啜泣的女子,表示不置可否。
不过他却觉得这宋篱嬅是个丝毫不多加遮掩,横冲直撞的人。
“哭什么哭,真晦气。月明,给她披件衣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在欺负她呢。”
宋篱嬅的抱怨传入了他的耳里,他难得的流露出了今天都第一回 真心实意的笑来了。
原来还是个横而不自知的。
别人或许会觉得她蛮横无理,他却觉得她的身上总透着些傻乎乎的娇憨。
本以为上次的匆匆一瞥应该是很难再见了,却没想他只不过是去看一个好友家看画的途中,又再次遇见了她。
只不过不同于上次神情倨傲又跋扈无理,此刻的她正眉飞色舞的驭一匹马从街前走过,只不过看着她的架势,似乎是紧张中又带着些兴奋,一看就是个刚刚才学骑马没多久的。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她就出事了。
只不过他看得真切,她怕伤着那个突然冲出来的小孩,宁愿自己差点摔了个跟头。
此刻他想她应该也并不是全如传闻中那般,除了跋扈之外还有她自己坚守的原则。
只不过下一刻见她作势要拿着手里的马鞭去打那个小孩儿时,他又为自己方才的想法表示怀疑。
这种事情并轮不到他来管,不过他还是忍不住迈出了脚,为那个小孩挡下了一鞭。
好像她刻意收敛着力度,方才也不过只是想吓唬吓唬那个小孩罢了。
他不禁又对她产生了几分好奇。
这是个他总觉得她身上会时不时冒出一些惊喜的姑娘。
他依稀记得,那天那个姑娘看见他时,眼睛出奇的亮。
她朝着自己粲然一笑,落落大方的告诉自己她叫什么,然后耍着赖要自己送她回家。
那么,他算是喜欢她么?
时至今日,他依旧不知道。
…
宋篱嬅不满许沉霁居然在自己面前走神,还走个神走这么久,随即撅着个小嘴,别提有多气了。
许沉霁慢慢回神面不改色的扯谎道:“初来国子监,学业繁重,实在抽不开身。”
对于他的回答,宋篱嬅自然是不满的。
因为他的老底早就被楚毓秀在自己跟前透了个遍。
他平日里就别提有多闲了,有空跟忠勇伯家的世子程扬去踏青,有空去枫山作画,甚至有空跟楚毓秀连箭,就是没空来看她。
不过宋篱嬅素来知道许沉霁压根就不吃胡搅蛮缠这一套,她此刻再气恼也没有用。
“许沉霁我们是不是朋友?”宋篱嬅煞有介事地问。
她敢保证,如果此刻许沉霁敢说出一个不子,她一定哭给他看,还是超级凶的那一种。
许沉霁看了看她一双带着些希冀是水眸,眸光沉了沉:“自然是。”
宋篱嬅嘴角勾了勾,既然他想,那便从朋友做起也好,反正许沉霁是逃不掉的。
此时门外走来一个拿着灯笼的下人,正是方才给宋篱嬅引路的那个。
那人身后还跟着一个抱着盒子是小厮。
宋篱嬅似乎才想起来,自己方才遗忘了什么东西。
于是宋篱嬅接过那个箱子,献宝似的抱到许沉霁面前打开。
“这是我的道谢之礼。”宋篱嬅拿出一幅缠着金带的画卷,在许沉霁面前满满展开来。
是一幅齐白早年的亲笔,她从宋知行那里讨来的。
果然许沉霁瞧见画后神色不由得一亮,可见他是实心实意喜欢的。
“这画贵重,宋相应该极舍不得吧。”许沉霁收回流连在画作上的目光,转为看她。
宋知行当然有些舍不得,不过她用自己给他画的一幅肖想同他换,算是有些强买强卖是意味。
自己的女儿破天荒才给他送一次礼物,所以宋知行心口含着血也只得含泪咽下,极不情愿的把这幅真迹交给了她,顺便还在心里叹上一句女大不中留啊。
“知道是送给恩人,父亲怎么舍不得。”宋篱嬅笑嘻嘻同他打着马虎眼。
许沉霁无奈摇摇头,又指着另外一幅缠着红线的画卷问她:“这个呢?”
宋篱嬅见他主动问起,举止难得的有些扭捏,但还是硬着头皮把画给展开了。
画的是一幅曲径通幽处,除了落笔和收尾时处理的有些不够简洁而外,其他都还尚可。最难能可贵的是,这画里还带着些灵气,想必作画的人天分绝佳。
第47章 送画
许沉霁又扫了一眼那副画,发现并没有落款或者署名。
“这是谁的画?”
宋篱嬅刻意不答他的话,只是笑着问他:“你觉得这个人画的如何?”
许沉霁点点头,毫不违心的夸赞:“悟性极佳,这个人的画中有灵气,假以时日必定成大器。”
“那如果我把这个人引荐给你,你愿意认识吗?”宋篱嬅收敛住自己那点小小的窃喜。
许沉霁瞧她眉宇间总是洋溢着暗藏不住的窃喜,他想这幅画大概是跟她有些关系,但是他还是强忍住自己那点那要逗她的冲动。
平心而论,他看了这幅画之后自然是好奇的,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笔下才会有这样的话。
许沉霁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看见他那个样子,宋篱嬅弯嘴角起的弧度不由的更加大了。
见她那个样子,许沉霁心下的猜想又更加确信了几分,却仍旧没忍着说破,只是心里好笑的瞧她。
“很高兴认识你啊,许公子。”宋篱嬅带着一双清亮的眼,笑得狡黠的像是什么事情得逞了一般。
许沉霁瞧着她,他想大抵是自己方才饮下的几杯清酒已经在慢慢在自己身体里发酵,所以此刻眼前的她,仿佛身上带着一束透亮的光,从他心头闪过,然后就再移不开眼。
-
再回想起那天,宋篱嬅就总是会心头悸动。
因为那天的许沉霁瞧她的眼光总是格外的温柔,对她的问题也总是又问必答,最后甚至还答应了要教她作画。
而且在最后最后,她只见那人含着笑把她的那幅画给好生收了起来,又把齐白的那幅还给了她。
他用着清冽得能够直接把她勾得脸红心跳的声音,拿着她自己作的那幅画,他说:“这幅就够了。”
宋篱嬅私以为自己现如今在他的心目中怕是早已取代了齐白这个名画家而存在了。
她觉得自己像是发现了一个什么不得了的小秘密,于是趾高气昂的跑到自己单方面同她冷战了许久的楚毓秀跟前。
“不就是公平竞争么,谁怕谁哦,只希望到时候有的人输了可不要哭鼻子就好。”
楚毓秀昨夜里看话本睡得晚,只觉得自己才刚刚睡下去,就见穿戴得像是一朵盛气凌人的蔷薇花的红衣少女,此刻正在这自己床前,用一种颇为欠揍的语气,让她输了别哭鼻子。
楚毓秀认命的掀开床被,睁着一双迷蒙的双眼:“有的人记得这句话就好。”
宋篱嬅努努嘴,不经意瞥见她枕下压着一本并不怎么平整的话本子。
上面赫赫的写着几个大字,霸道将军爱上我(下)。
宋篱嬅眨眨眼睛,忽然忘记了自己来此是想要宣告主权的目的,整个人的神情完全可以用激动来形容。
“你居然买到了续册!”
宋知行明明什么都依着她,就唯独是涉及到这话本,那叫一个毫不退让。
他总是打着她看了话本会变笨的由头,对她进行言令禁止。
听见有人在跟她说话本的是,楚毓秀又顿时来了精神:“对呀对呀,我跟你说这个将军啊原来一直就默默在偷偷暗恋阿花...”
年少时的情绪就是来得快,去得更快。
有时候只需要一点点共同的喜好,就能让两个人的关系又变得密切起来。
...
最近宋篱嬅来许府就来得更加勤了。
因为是得了许沉霁的亲口允诺,宋篱嬅便三天两头往许府里跑。
就因为这事宋知行可没少在她面前说她,女孩子家要矜持这事,他说的嘴皮子都快要气泡了,可是宋篱嬅仍旧是左耳进右耳出,不管不顾。
乃至于最后盛京的人都知晓了许沉霁有了个小跟班,还是个来头不小的跟班。
又或者是在传她在二皇子跟许沉霁之间,毫不犹豫的舍下二皇子选择了许沉霁,让人们又相信了这个世间里再大的全是也是抵不住爱情的。
宋篱嬅乐此不疲的听着茶馆里的说书人把她同许沉霁练习在一次,尽管其中内容大多夸张又或者不切实际,但是从别人的口里听到她同许沉霁的名字连在一起,她的心情就是说不出的美妙。
但是好在许沉霁似乎已经把她当作了朋友看待,虽然两人之间的相处说不出有多亲近,但是也不会像之前那样,透着礼貌又疏离。
然而令她不知道的是,因为她的缘故,许沉霁最近过的并不算太好。
总有些人会来找他不痛快,因为不甘心为什么他一来,就能把那束远在云端之上的雪莲摘下,而就只有他能入得了那束白月光的青眼。
但是许沉霁都是淡然处之,似乎像是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也是因为她的缘故,让昭华也开始对许沉霁在产生了兴趣。
而她的方式比宋篱嬅的更加直接,也更加荒唐。
经过上次宋篱嬅受了惊大病一场后,宋知行给她告了假,也并没有说归期,加之宋篱嬅已经有了更容易接近许沉霁的方式,且不会有不识趣的人来打扰,于是她便也一直迟迟未回到国子监去。
国子监的男学和女学不同,男子在国子监学习,为的是考取一个好的功名,然后步入仕途平步青云。而女子就相对的要显得不那么重要许多,只是培养培养才情罢了,要是得了国子监的许可,将来更好说婆家罢了。
约莫是上次宋篱嬅的马儿突然发狂一事,让宋知行也生了个心眼,既然宋篱嬅不愿意去,他也乐见其成,上次的事绝非偶然,放人放在眼皮子底下,他多少也会安心些。
所以对于此事,相认似乎是难得的达成了共识。
因为宋篱嬅已经不准备去国子监了,关于国子监的消息自然是获得的比较闭塞些。
那日便见楚毓秀火急火燎的来找自己,说是昭华直接上国子监来堵人,直接把许沉霁给带走了。
那会儿宋篱嬅正在院子里懒洋洋的躺在扶椅上,乐颠颠的晒太阳。
听了楚毓秀的话,宋篱嬅差点没急的从椅子上摔下来。
第48章 和风容与
她就知道,昭华这个疯婆子,什么事不跟她杠上了那才叫一个奇怪。
所幸昭华还仍旧有些那么一丁点头脑,再放肆也不敢把人往宫里带,而只是把人带到了八仙馆去了。
八仙楼是盛京里最好的戏院,单单一壶茶就能卖到十几两银子之多,那个地方可谓是寸土寸金,极尽奢华。
是京中勋贵最常聚集之地,但是却并不得宋篱嬅喜欢。
她总觉得这个地方冷冰冰的,并不是个适合听戏的地方,哪里都少了些人味儿。
所以她并不常来。
待她和楚毓秀好生找了一番之后,才看到了昭华身边那个格外显眼的近侍。
约莫是随了主人浮夸的性子,她的近侍自然也是个极引人注目的,实在好认得很。
她见昭华的近侍正从一间包厢中出来,随即也算是确定了许沉霁所在的位置。
昭华点的是个二楼的包厢,但是八仙楼的主人为了方便让包厢篱的人听戏,设计的时候只用半截竹篱和帘幕做间隔,因此隔音却并不好。
好在能来这里的人都是身份显赫的贵人,谁又会做听人壁脚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除了宋篱嬅。
此刻宋篱嬅还能透过帘幕看见昭华的半截身形。
昭华最是霸道不过,曾经就因为自己的名字同她的封号有一个字音相近,就都能为此赶上门来找她打架,要是如今她又看上了许沉霁,就凭许沉霁这么一个对什么都顾忌他人情面,不懂推拒的,又怎么能摆脱得了昭华呢。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把这次昭华的心思给活活堵死。
宋篱嬅和楚毓秀交换了一个眼神,刚想直接掀帘而入,就听见昭华语气微扬的声音响起。
“你和宋篱嬅是什么关系?”
宋篱嬅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她很难形容自己此刻的感觉,既想听他回答,又有些心生胆怯,想赶紧冲进去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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